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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看看礼儿,再转头看紧紧相偎在一起的海莲、敏儿:他居然被一个小奶娃给算计了!这应该不是小娃儿的心计,定是有人教他。不过他被礼儿亲了一下给弄得心软成水,哪里有心思去计较其它。
想也不想他把腰畔挂着的东西扯下来给了礼儿:“拿着,以后要买东西你父亲不给银子,你就拿这个去买——到时候义父会让人去付银子。”他抱着软软的小娃儿的身体脸上笑开了花。
至于柳一鸣看了一眼谈秋音,然后转身走到海莲身边递过去手帕:“擦擦,花猫一样太难看了。那个谁,你想让她和义父合葬?”他在意的是另外的事情,谈秋音是爱死不死,他才懒得管。
海莲连忙摇头,本来就没有想过让神婆和父亲合葬一处,此时在柳一鸣的目光下她更不敢有那个念头:“不会。另外找个地方……”
“嗯。我来找地方吧。”柳一鸣满意了,点点头看看敏儿眨眨眼,伸手在袖中摸出一块玉环来:“给你。”
敏儿看看海莲见其点头便收了:“谢谢、谢谢舅父。”她是心生七窍的女孩儿,当然知道如何才能哄人开心。
柳一鸣果然笑了,不过他纠正敏儿道:“义父。你要称我为义父。嗯,叫舅父也一样,我是你舅父也是你义父,记下了。”他说完对敏儿点点头:“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要想动你一根头发。”
他说完对镇南王点点头,转头看向金敬一和谈秋音那边:他赢了镇南王,所以此时要低调些才是。
海莲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柳一鸣不是随便的性子,他肯让敏儿叫一声义父和舅父,肯定敏儿的事情他就会放在心上,但是这也太草率了些:“兄长,此事还是……”她称柳一鸣为兄长,就是免得让柳一鸣再多想了。
敏儿那里已经盈盈拜了下去:“义父。”她起身时,虽然脸上泪痕还没有干,眉眼间却已经有了笑意。她转头看向海莲,示意她不必再开口了——她没有吃亏啊。
还有,她喜欢柳一鸣这人,有这样一位长辈实在太好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长辈肯定会很疼爱她。
海莲只好随他们去了:真不知道柳一鸣和镇南王较的什么劲儿。
镇南王的两只眼睛瞪向柳一鸣,可是柳一鸣却不回应他也无可奈何。
谈秋音把簪子抵在脖子上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就算镇南王和柳一鸣收义女义子很快,却也是有阵功夫的,她的胳膊有点点的酸。
金敬一看着她不曾开口相劝,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着急的模样,只是那么平平静静的看着她,直到看到她的胳膊颤了颤他才开口:“秋音,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岂可轻损?”
谈秋音看着他:“你如果让我回去,我便死在你的面前。老爷,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只要让我留下来,我以后都听你的。”
金敬一缓缓的摇头:“我意已决,秋音。”他没有退让,也没有再劝说,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你知道我的,我不会改变心意,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改变。”
谈秋音悲鸣,簪子在脖子上划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她吃痛微微移开了手中的簪子:“老爷,你好狠的……”她的话没有说完,手上吃痛让她再也拿不住簪子。
簪子掉到地上她也没有顾得上看,连连的抚手:几乎不分前后的两次疼痛,让她感觉自己的手骨八成断了。
柳一鸣看向镇南王:“王爷手快。”他也出手了,可是慢了那么一点点。谈秋音分不出前后来,可是他知道自己比镇南王慢了。
镇南王看也不看柳一鸣,抱着礼儿坐回去:他赢了,懒得理这些闲人——他和柳一鸣当然不会看着谈秋音死在面前。
金敬一看着谈秋音:“你的手不会有事儿。”他相信镇南王和柳一鸣有分寸的:“我不是心狠反而是对你好。我意已决,此时如果答应你留下来,只会让你我早晚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且会让你虚度年华。”
“我,非你的良人。”他再次欠了欠身子:“秋音,从前的日子我心里唯有锦儿,如今锦儿还在我的心里,除此之外多了一个海莲。我不能容纳下其它人,只能对你说对不起。”
他想了想:“金银是身外之物,谈家也不缺金少银,但是我如今能给你的也唯有这些。你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只要你想带走的都可以带上,都是你的。”他的意思是,不会让人去查那是不是谈秋音的东西。
谈秋音执掌金府这么久,想要带走金家的田产铺子之类并非难事,可是金敬一还是如此说了。
“秋音,我也多说了。笔默是现成的,我亲笔写一封和离之书,言明是我之错才让你受了委屈。如今事情大白于天下,是应该还你一个公道,不敢耽搁于你。”他说完后,走过去伸手拿起笔来。
没有半点的迟疑,他飞快的写起和离之书来。到这个时候他还肯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已经是难得胸怀。
谈秋音却并不领情,扑过去把笔墨扫到地上:“不——!老爷,我哪里也不去……”她无法接受,过去想抱住金敬一的腿,却再次被金敬一避开。
金敬一看着她轻轻叹道:“秋音,就这么说吧,刚刚如果没有王爷和柳捕头在,没有人能救下你的情形下,我也不会答应你的。明白了吗?就算你真得要死在我面前,我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金太夫人过去拉起谈秋音来:“好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上谁也不想。你是谈家的千金以后有的是好日子,如今不过是缘尽罢了。丢下手吧,回去吧。是我们金府高攀不起。”
谈秋音看着太夫人:“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替我说话?我不曾薄待了你,你为什么也要偏袒那个假沐锦儿?”
太夫人闻言叹口气:“我说了你也听不进去。可是敬一的话你听清楚了……”
谈秋音直直的盯住金敬一:“当真?”她不相信,因为金敬一是个君子,肯向她赔不是岂会看着她死在面前?
金敬一点头答得折钉截铁:“当真。”
谈秋音猛得扑向一旁长几,头重重的撞在桌角上。她的力气不大,再加上距长几又近,所以她伤的并不重,血都没有只是高高的肿起来一块。
金敬一站在原地看着谈秋音,没有向前迈出一步,目光依然是平平静静的:“没有用的,秋音。”他更清楚谈秋音的性子,所以知道谈秋音不会是真的寻死,她要的只是想要留下来。
经过今天之后,他是绝不会允许谈秋音再留下来。如果说他欠谈秋音什么他还,但是绝不会被谈秋音要胁,也不会再被谈府要胁。
谈秋音霎间万念俱灰,到此时她是真的知道金敬一是铁了心:“就因为太夫人和敏儿姐弟的事情?我只是为了……”她哭倒在地上,喃喃的分辩着。
金敬一没有答她,因为他是不会改变决定,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总之,他今天、现在就要送谈秋音回去,同时还有他的一纸和离书。
海莲轻轻一叹转过头去:谈秋音是自己把自己在金敬一的心中挖掉了,落到此步田地最为可悲的是,谈秋音却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在怪着旁人,还认为是其它人的存在才会有她的今天。
谈秋音除了哭之外已经没有其它手段,死在金敬一面前也不管用的话,她真得不知道如何才能留住这个男人的心了。可是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心还在金敬一的身上,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三百二八 宁可你恨我()
金敬一再次执笔把要写的写好,然后递向谈秋音:“保重。”他想谈秋音如何肯接过去的话更好,比起让人硬送到谈府去要好的多——谈秋音能接受此事,以后她便可以再找到个好人家。
他巴不得谈府完蛋,但是对谈秋音他还是想着她能有个好结果。如果不能的话,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她的父兄了。原本他迟迟没有给谈秋音一个最后的答案,除了镇南王那边没有安排好外,他也有些犹豫。
因为谈家父子所为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此时把谈秋音赶回去的话,没有了金府的名份,谈秋音就会随其父兄一起掉脑袋。但是,谈家父兄却利用谈秋音把他的母亲、儿女拿走了。
镇南王和柳一鸣知道先机把人救了,如果不然呢?金敬一不敢深想。他的母亲已经偌大的年纪是经不起惊吓的,而且他一双儿女还小,如何能让他们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万万不能再让家人落在他人之手,所以只能此时请谈秋音离开,并非他不念一点情谊,实在是不能拿家人来冒险。而且,如果不是镇南王等人的相救,如何他的家人会如何还真得很难说。
谈家拿住他的家人要胁他一次就能要胁他第二次、第三次,他能事事都退一步再退一步吗?他真得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把谈秋音送回谈府——如果谈府的人真得有那个心,当会为她打算的。
谈秋音不再是他金敬一的责任,所以她的生死祸福都由她的家人来决定吧,他想操那份心也操不起。
虽然他一再的如此对自己说,可是那份和离拿到手中的时候,依然重的超乎他的想像。递给谈秋音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把刀递给了谈秋音,让谈秋音自尽的刀。
谈秋音抬头看向金敬一,在他的目光里可以看到很多东西,甚至那愧疚是如此的明显,可是同样明显的还是坚决。她知道金敬一真得不会再有改变,颤着双手接过了那一纸和离书。
既然事情无法挽回,她也不想让其它人接过她和金敬一最后的决别:“老爷,妾不会再嫁。就算你不认我是金家人,但是妾依然认为是金家的人,会为老爷守节,直到老、直到死。”
她说完缓缓的站起来,看着那张墨迹淋漓的纸,轻轻的吹了几口后小心的折好:“这是老爷你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我会、我会好好的保存。”她说完把和离书收起来。
“老爷,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这是她的执念,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她依然还是要问,依然还是存着一份奢望——她之所以问是因为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她想的答案。
金敬一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避开她的目光:“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从些之后请谈姑娘淡忘了金府的一切,我会祝福姑娘有段好姻缘。”他故意没有去接谈秋音的那番话。
既然要断就断个干净,宁可谈秋音恨他恨的入骨,也不要谈秋音还对存有情意:那对谈秋音来说不公道,会让谈秋音真得身在谈家心在金府,如何还能寻到她的幸福?
金敬一此时能为谈秋音做的也唯有此了,所以他狠下心肠来:宁可你恨我。
谈秋音看着他的目光不变:“可曾心中有过我?”她不问出答案来不会甘心的,便不会离开金府。不管现在她和金敬一是不是已经恩断义绝,只要金敬一曾把她放在心里过,那她便不悔。
她就要金敬一的一句话,就要金敬一答她一句。她问完后悄悄看看海莲:她是离开了,但也不要此人安生。只要金敬一肯答她就好,她以后就会找到机会让海莲难受、难堪。
因为金敬一的心很软的。当然,算计海莲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或者说根本就只有一个原因:如果不是她对金敬一情根深种,她也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