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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她的胳膊环上了冷书生的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冷书生推她:“你在做什么,这里有许多人看着呢。”他有些面红耳赤,不管他有多么好色,也不曾当着许多人面前和妇人亲热;当然了,青楼里不算,那种地方人人都是一个模样。
神婆就势收回胳膊,同时抬头看向冷书生:“你不会是个食言的人,我也不会让你成为一个食言的人。”她说着话手抚向了冷书生的胸前:“你的心,是我的。”
冷书生还想再喝斥神婆的时候,忽然一把推出去神婆,力道之大让神婆把身后不远处的谈二爷撞倒在地上。
谈二爷大怒:“你们还真反了,真以为……”他抬起头来却无法再骂下去,因为他看清楚了冷书生心口上的剪刀。
神婆再次爬起来,神情依然平静,平静到平淡,看着冷书生的眼睛:“你不会对我食言的。”冷书生的确不可能再食言而肥,因为他死定了。
冷书生跌坐在椅子上:“你、你……”对于神婆他是打也打惯了,骂也骂惯了,从来没有在神婆身上看到过一点的反抗,反而只要他给一星半点的好脸子,神婆就会像只摇着尾巴的狗巴上来。
可是这样一个妇人,今天居然要杀了他,且还真得手了。
神婆走过去,取出帕子来给冷书生拭额头上的冷汗:“你忘了,我嫁的人可是个屠夫。一个能让自己女儿小小年纪就学着杀羊的人,怎么可能只让妻子在一旁看着?”
“就算只是看着,那些血啊什么的看的多了,都会学到那么一点两点;至少,我敢杀了你。”她轻柔的说着话,伸出手握住了冷书生的手:“好凉,你现在是不是很冷?”
冷书生很想丢开神婆的手,可是却没有了那个力气;还有,他打心底生出惧意来——这些年来他为什么会把身边的老虎当成猫来养?!
神婆紧紧握着冷书生的手:“我没有杀过一个人,而我也不是要杀了你,只是想让你陪着我,只是不想你食言而已。你答应过我的,是不是?不要怪我,这些年来我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呢。”
她说完话抬起头看向海莲:“我,算是还债了吧?”她说完话忽然把冷书生胸口的剪刀拔了出来,血喷了她一头一脸!
三百零九 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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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书生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说话,提着一口气也不过是因为剪刀依然插在身上,如果此时拔出剪刀来,他马上就会咽下最后一口气。也因此他的痛叫并不大,比起屋里人的惊叫及怒喝来,几乎要被人忽略。
他现在能动的唯有眼珠了,不甘心的用尽力气看向海莲,盯着海莲的脸半晌眼中闪过的不是悔与愧疚而是不甘心。本来这一次事情就要成了,他也马上就会成为有头有脸的人,可以过上他梦寐以求的好日子,却没有料到会毁在他没有放在眼中的女人手上。
眼神最终落到了妻子的脸上,此时他的目光不再炯炯有神,混浊的眼睛里也不知道倒底想要表达什么,再没有把目光移向他处。
可能,他是想到了和神婆从前开心快乐的日子,也有可能是想到了他刚刚得到的美人儿。从头到尾,他没有去看儿女一眼,在他弥留之际他没有想起他的儿女来。
神婆动手之时无人能够想到,谁也没有想到她要杀冷书生,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得手:她的举止的确有些奇怪,就算是有人多想一点,能想的也只是她可能有自尽的想法。
前因后果的联想在一起,就算眼下谈家人想来,还是认为神婆要做的事情是自尽,万念俱灰嘛,所以才和抛弃的女儿话一话当年。不过,冷书生一家人的死活他们不在意,所以在神婆得手后,谈老爷吃惊归吃惊但并没有开口,还阻止了两个儿子站起来喝止。
事情已经发生,冷书生眼看不活了,倒不如接下来看看神婆会说些什么:说不定有什么可以有用的呢?救人的念头,压根就没有在谈老爷的脑中闪现过,他想的依然是自己的那点心思。
冷书生一家人的用处就那么一点,今天已经弄砸了一多半儿,如果此时不能在他们身上榨出点好处来,谈老爷怕自己会生气气出个好歹来:对于老谋深算的人来说,这种亏本不应该会吃的。
所以谈老爷现在最恼的人不是海莲和金敬一,而是他自己。
谈老爷有谈老爷的打算,但事情还是大大的出乎了谈老爷的意料,神婆看上去瘦瘦巴巴的,在冷书生面前胆怯的不敢说一个字,杀人已经很让人吃惊:他哪里能想到神婆会伸手再把剪刀拔出来?!
说实话,在看多生死的谈老爷眼中,神婆杀冷书生的时候看上去并不怎么可怕:不过是冷书生身上多了一把剪刀。刺一剪刀并不算什么,因为人情绪太过激动不少人都可能会做到,可是在刺中人后再把剪刀拔下来,便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
一剪刀刺上去,眼看人也就不行了,有什么气没有出?再说亲手杀掉一个人可不是杀只鸡那么简单,刺中之后肯定会手也软了脚也软了,全身哪里还有力气做其它。
不要说是一个妇人,就是换作男人,在厅上的几位大男人,还真难说有人会有那个胆子把剪刀取下来。
神婆做到了,她看着冷书生,一双眼睛里没有恨也没有怒,平平静静、温温柔柔的看着她的丈夫、她心爱的男人,手却一用力就把剪刀拔了出来。
血喷了她一头一脸,也喷的所有人眼中一片血色。
海莲是惊而起身:“不——!”她同样没有料到神婆会杀掉冷书生,可是杀了也就杀了,她对冷书生没有半点好感。
她只是太过于惊讶于神婆的举止,还有就是她不明白神婆杀书生的原因是哪一种:是因为冷书生现在另有美人相伴了,还是因为……。她握紧了双拳,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就看到神婆拔出了那把剪刀。
海莲开口之前就是把金宝和铃儿扑倒在地上,死死的按住两个孩子的头,不让吓呆的他们去看那血沐沐的一幕:她曾经看着父亲自悬崖上被人推落下去,为了一句“是不是你推的”而纠结多年。
金宝和铃儿还只是孩子,眼睁睁看着亲生母亲把剪刀插进父亲的心口,这会让两个孩子怎么接受?如果再让他们看到那鲜红的血,这两个孩子会如何海莲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从前如何走过来的,如今她真得不想再看到两个孩子再重复一遍,尤其是比她更惨。
谈家人也站了起来,他们却是为了避开血,但血还是喷在他们父子的身上。
沐夫人很干脆的晕死了过去,沐老爷背过身去直念佛:他老人家一辈子就连杀鸡都没有亲眼看过,如今看到这样的情形没有晕已经很难得了,到此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半点力气,连脚也抬不起来。
如果有力气的话,沐老爷早拔腿跑出去,半点也不想再留在厅上;他现在很后悔跟过来,就算是为了他的心肝宝贝儿也不值。因为,实在是太吓人了,他怕是接下来几天不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金敬一本来是挡在海莲身前,看到海莲扑倒两个孩子后,也连忙跟过去;在看到海莲有没有受伤的同时,把海莲和两个孩子都护在了身后。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最惨的人就是两个孩子了。
他对冷书生和神婆更是厌到了极点,不管两个大人有什么样的恩怨,你们想做什么样的了断,都可以。但是,请为孩子想一想;如果你们心里不曾真正的有孩子,那么又何必生下他们来?!
那血艳红艳红的,和平常人的血一样,看不出半点的不同:就算冷书生再坏,就算冷书生再没有人性,他的血却依然是红色的。
在厅上没有什么人伺候着,不然血一喷出来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神婆没有躲,她立在原地动也没有动,任由冷书生的血喷了自己一身,她的眼睛也没有离开冷书生的眼睛。
冷书生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神婆,神彩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留在他眼中的只有不敢相信与悔不当初,却不知道他悔的是不该找美人儿,还是不应该生出贪心害海莲,或者当年不应该去招惹神婆。
神婆直到冷书生完全咽下最后一口气,才伸出一只手轻轻的合上了他的双眼:“好好睡吧,一觉醒来就在黄泉路上了,不会再疼也不会再饿了。”她合上冷书生的眼睛后,又抚了抚他的脸。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就像是冷书生只是睡着了,她稍微重一点的话就会惊醒冷书生。也像冷书生是价值千金却极易碎的宝贝,她的那份爱怜与小心是人都能看得出来。
对于厅上其它人根本不理会,她只管看着冷书生温温柔柔的道:“稍等我一等,你向来不识路的,没有我你怕是走不到奈何桥,也就无法再投胎了。”她的这句话说得极轻,话音一落,她手中的剪刀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海莲刚刚起身,把两个孩子紧紧的护在身后,抬头就看到了那剪刀在阳光下闪过的那道光:冷冷的,淡淡的,并不耀眼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张大了嘴巴,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可是她的眼睛却无法在神婆的身上移开。
母女分开多年,再相见几乎成仇。海莲没有打算再认下这个母亲,再对着她喊一声娘;同时,她从来没有想过神婆会死,还会死在她的眼前!
对神婆她是恨的,恨神婆的狠心,对神婆她也是怨的,怨神婆的狠心。海莲甚至也想过,有生之年她可能不会再见到所谓的母亲,能得到的只是她的死讯:她认为自己不会落泪。
真看着神婆自尽了,海莲的心底有种痛冒了出来,震的她五脏六腑都极为难受:那种滋味不是痛,根本辩不清楚是什么。
神婆此时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海莲的脸是平平静静的:“我欠你们父女的还不了,所以也就不还了。”
她看不到一双小儿女,可是却能看到他们的衣衫:“铃儿还小,自小性子就像你,看上去有些倔强其实很善良,硬硬的刺伤旁人的时候,伤的最重的还是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照看一二。”
“至于金宝很像他爹,男孩子皮实的紧,我相信他肯定能长大成人。只是,我没有那个福气见他娶妻成家了。”她说完身子软软的倒在冷书生的怀中。
“海莲,我不要求你原谅我,也不求你让我们入土为安,也不求你照顾他们弟妹,只求你以后能忘了我,也忘了你父亲,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极低了,话没有说完她的目光便转到了冷书生的脸上,几次努力想要抬起手来却没有能做到。
就在冷书生的怀中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的脸上没有痛苦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之所以说是诡异是因为她的笑容里有着几分甜蜜。她真正最后的一句话是对冷书生说的,轻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并不是她不想让其它人听到,只因为她已经没有半丝的力气。
“我,不悔。”
三百一十 替谁算帐()
神婆抛夫弃女和冷书生私奔多年,并没有过几天好日子,而所谓的好日子靠的是神婆在丈夫那里偷来的银子;冷书生对神婆没有几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