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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眼泪都流了出来,一直低头的神婆带着明显的吃惊抬起头来看他,却被他狠狠的一掐再次低下头去。
泪流满面的他,指着海莲的手指都颤抖起来:“我看到妻子的惨状当然心生怒气,便想找她理论同时也想劝劝她——冒名顶替的事情不要再做了,还有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可是天理不容。”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听我的劝还想杀了我灭口;拿着刀子压在我的脖子上,得意洋洋的对我说什么,她的亲生父亲也是被她亲手杀掉,一刀就把人结果了。”
“就像她杀那些牛啊、羊啊、猪啊什么的,一刀下子就放倒了。她没有人性的,她和平常的女子完全不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女德,更不不知道什么叫做女子之柔、女子之顺。”
“她打小就学杀牛什么的,早已经见惯了血,早已经硬了心肠,在她的眼中人和那些牛马也没有什么不同。她只要想杀举起刀子来一抹,那就是一条人命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她留在世上?”
金敬一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你所说的话,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你指证杀人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读过书也懂的吧,至少听说过——诬蔑可是大罪。”
他当然不相信此人的话,只是没有想到刚刚还自称是海莲之父,自称是他岳父的家伙,眨个眼的功夫就诬海莲杀了人。他知道海莲是杀过人的,海莲自己就说过了,可是她杀的绝不是她的生身之父。
冷书生刚张开嘴巴:“金……”大人两个字还没有吐出来,就被海莲给打断了:“说到脸皮之厚,天下无人能出你之右。”
“你不承认他的指证?”谈老爷看着海莲:“很多事情是瞒不住的,你现在应该明白了这个道理……”
海莲不客气的瞪他一眼:“你闭上嘴巴听我说吧,谈老大人。你也是做官很多年的人,想来你是断过了案,今天如此行事真让人齿冷,真就合了无所不用其极这句话。”
“他信口雌黄你也相信?你查过嘛,你问过嘛,他说你就相信?我说你杀了我全家呢,你是不是现在就应该被砍头了。”
谈老大人好涵养,根本不同海莲计较她的语气:“他们并非是无关之人,他们可是你的至亲之人,为什么要诬蔑你杀人?”
海莲看着他点点头:“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呗,那好办。”她一个箭步就到了冷书生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狠狠的给了他眼睛一拳;接下来她没有停顿,咬着牙一拳又是一拳的打过去,拣着眼睛鼻子招呼。
冷书生痛不过大叫,可是他“娇弱”的不是海莲的对手,再大叫也只有被打的份儿。谈家父子没有叫人进来相拦,更没有喝斥海莲,就那么坐着看海莲打人。
海莲把冷书生打到在地上,然后踩着他的肚子开始踹人:“你再说一遍我听听,我杀了哪个人?你再说一遍我听听,你是我的什么人?”
冷书生见无人来管他,吃痛不过只能改口大叫:“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只是个靠卖香烛度日的穷书生,我也没有听到你说杀过人,更没有看到你杀人。”
海莲拍拍手放开了冷书生:“谈大人你听到了?现在可以结案了。”她说完看也不看冷书生转身走回去坐下。
她当然知道这样不可能让谈家放过她,也不可能因此而就取信于人,不过她打冷书生就是让他明白:我想打你没有人会拦的,你的狗命在谈家人眼中一文不值。
冷书生爬了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谈大人……”
“父亲你起来,你哭什么,她是个妇人能有多大的力道,你哭了只会让人笑话你。”金宝过去扶住冷书生——海莲的力道真得不小,几拳下来把冷书生的脸打的让他儿子都有点不敢相认了。
可是金宝依然还是坚持海莲没有多大的劲儿:“她当着许多人的面儿打你,正好证实她就是个敢杀人的人,试问天下妇人当中还有哪个会如此打人,而且打的还是自己的继父。”
“还是当着谈大人的面儿,打父亲就为了脱罪——不心虚的话打人做什么,有什么道理是讲不清楚的?”他看向海莲:“你就算是把我父亲打个半死,你杀过人还是杀过人,改变不了什么。”
海莲没有想到小小的金宝居然有这样的胆量,还有这样的口才;看看谈家父子,猜想八成是谈家人教过金宝什么,不然的话一个小孩子就算再奸诈些也不可能说得如此头头是道。
不过金宝的应变真得很快,这一点比起其它孩子们来说,几乎不像是个孩子。
谈老大人点点头:“说的好。一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我相信天下间没有人会不懂的。你,杀过人就是杀过人,就算把证人在这里打杀了,也只能证实你要杀人灭口罢了。”
他笑的眯起眼睛来,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寒芒。想要凭冷书生的话就置海莲于死地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弄些铁证让海莲辩无可辩。
金敬一看着他眼睛也眯了起来,然后低下头吃茶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知道谈家人要的人是他,对付海莲不过是为了让他低头罢了。
海莲看着谈老爷:“老大人你又不相信这厮的话了,看来您只会相信你想相信的话,或者说你相信的都是对你有用的。他说的话,压根就做不得准儿,此事就算是过堂,老大人你也输定了。”
她说完看向冷书生和金宝,没有理会冷书生而是问金宝:“你倒真是有胆色,很好很不错。嗯,他是你父亲,那你母亲呢?”
金宝不明白海莲为什么要这么问,下意识的认为海莲没有安好心,但他母亲就在身边,此事也没有什么可瞒的——几乎认识他们家的人都知道谁是他母亲,这也没有什么好瞒的。
“我母亲就在这里,你想做什么?”他很警惕很小心的盯着海莲,想知道海莲要如何害他。
海莲看向铃儿,见孩子依然茫茫然的模样,她在心底一叹没有问她而直接道:“冷书生也说什么夫妻,孩子也说了他的父母是谁——孩子是不懂的也是不知道的,可是冷书生你知道不知道廉耻怎么写?”
“我来问你,你和她可有婚书?!”她问完后不再看金宝和冷书生,盯着谈老爷道:“你什么都不问清楚,便把人弄到我面前来指证,嘿,我真得不知道谈老大人你这是故意的呢,还是年纪大人做事丢三落四才没有细问。”
“如果真得年纪大了就不要再误己还害人,早早告老吧。”海莲说这句话时也只是当成一般的讥讽,没有想到谈老大人的目光猛得一变——他很在意老字,同时很不喜欢听到告老这样的词。
谈老大人心里冒出了火气来,拿眼先盯了一眼次子才缓缓的开口:“你们的婚书放在了何处?如你们这般过日子,丢了什么东西也不稀奇。”
金敬一淡淡的道:“无妨,可以到官府去查,只要他们有婚书在,就定能查的出来。”他看着谈老爷:“您放心,不会耽搁很久的,我会用最大的努力尽快查出结果。”
谈老大人的脸黑了。
冷书生却一直没有说话。沐坚见此都忍不住道:“你都生了一双儿女,居然、居然没有婚书?!就算小家小户不讲究那么多,也总有三媒六证的,没有婚书也能其它的可以为证,你不说话不会是一样也没有吧?”
他真得有些难以相信,看看神婆再看看冷书生——就算这对夫妻看上去妻子老相的多,而冷书生长的实在漂亮的不太像话,但是岁月不饶人,谁也能看出他们年岁不小了。
再加上有两个孩子,沐坚脱口道:“你们,私奔?!”话说了出来,他看看金宝和铃儿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话。
海莲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盯着神婆。她不在乎冷书生会如何辩解,最主要的就是神婆会说什么。
多少年了,她在梦中多少次的梦到,又多少次的问过父亲,因此换来了多少次打——母亲为什么要走,她为什么不回来,她什么时候回来?没有答案,直到她家破人亡的时候,依然没有答案。
那年的那一场大雨,便永远留在了她的梦里,让她都分不清楚记忆中的一些东西,倒底是梦到过还是真实的发生过。
今天她倒要听听神婆会说什么:当年丢女弃夫的离开,今天被人揭破后她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话要分辩?
海莲想要一个答案,就算她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想听神婆亲口说出来:是时候了,她不能永远躲在梦里哭,不可能再回到那一年的大雨中,也不可能再等回她的母亲了。
三百零六 不悔()
《嫡妻归来堂前春》来源:
冷书生没有说话。
神婆垂着头一动不动,嘴唇更是紧紧的抿着,自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他们夫妻都不说话,没有承认什么也没有否认什么,可是屋子里的人都清楚了:他们夫妻的确没有婚书,没有媒人什么也没有,就是私奔。
铃儿还不懂这些,只是更茫然的看着父母,不懂父亲为什么刚刚还叫的那么大声,现在被人问了又问却一个字也不说了呢;而母亲握的自己的手有点疼,可是她现在好怕,所以就算痛还是忍下了没有作声。
金宝却有些急了,推了一把父亲:“说话啊,婚书呢,媒人呢,说出来,你快说啊。”他的年纪要大的多,而且跟着父母走南闯北的,虽然正经的事情学会的不多,但是杂七杂八的懂的还真不少。
眼下的事情就是他懂的事情之一,深知没有那纸婚书没有媒人的结果是什么,其它先不说他最关心就是一件事情:聘则为妻奔为妾!他的母亲和父亲没有三媒六证的话,那就是妾侍。
而他和妹妹就成了庶出。本来他们的出身就很低了,如今他再落个妾生子的身份,那以后他更会被人看不起,长大后想要讨媳妇?那是想也不用想了。
冷书生没有作声,听凭儿子把他推到一旁去也没有作声,他这是默认了。有些事情他实在说不出口,实在是有些丢脸,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式回答了他的儿子。
金宝呆了呆,回头看向海莲,打心底升出一股恨意与恼意来:今天他原本是想找海莲算帐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害到的人却是他和妹妹。
他“哇”的一声大叫出来,如同疯子般扑到神婆的身上又是打又是挠起来:“你为什么要私奔,你为什么要私奔,你私奔还有脸活在世上,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和妹妹,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神婆木然的任由儿子打骂,除了力气抵不住时被儿子推动几步外,其它时候不言不动。就算后来金宝恨不过一口咬在她的胳膊上,她没有动没有开口。
她没有解释。对金宝和铃儿没有,对海莲也没有,一个字也没有。私奔就是私奔了,她做了,当年她没有给丈夫解释,如今同样也不肯开口。
海莲死死的盯着她,真得真得很想如金宝一样扑过去狠狠的打她,但这里是谈府,她的脑子并没有被气糊涂,也没有被恨意弄得失去了理智,所以她坐着没有动。
可是她真得很恨,非常的恨。因为这么多年来她独自一个人长大,独自一个在鲜血里长大:她小的时候因为要收拾那些肉,每天每天都是泡在血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