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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莲把棒子在地上一顿:“你放不放人?把人放出来,到时候有什么事情进府再说也不迟。”她说完举起胳膊来:“放人。”
金家的仆妇们跟着一起喊“放人”。虽然声音不小但是参差不齐,声势上便差了几分。而谈老大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也不会被一些妇人喊上几句就吓一跳。
可是海莲却不给谈老大人开口的机会,不停的喊“放人”:不管谈老大人说什么,海莲也不听也不理会,只是挥舞着棒子引着仆妇们喊“放人”,弄得谈老大人城府如此深的人,脸色也黑的可以了。
从来就没有如此丢人过。谈老大人做事向来都会想了又想,没有把握的事情当然不会去做,因此他也就没有置自己于窘境过,今天真真是头一遭。
看到门外那些路人们也跟着喊起来,他的脸色更为难看:“人说不上是放,不过是我请了沐夫人过府一叙罢了,夫人想要离开的话无人会阻止她。”可是他这样的话无人相信。
“我这便请沐家母子过来,是去是留全听他们的。”谈老大人阴沉着脸不得不让人去请沐夫人和沐坚过来,同时把一双眼睛狠狠的粘到了海莲的身上。
海莲满不在乎:“你要吃了我?你是有心要把我生吞活剥,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或者你不怕被人当成妖孽被人放火上烧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让人动手。”
谈老大人哼了一声:“小人得意,看你还能笑多久。你认为老夫没有想到你会到我们府上来?”他是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海莲会这样到谈府来而已。
海莲笑笑:“然后呢?谈大人您手段高明,算到我会来安排好一切等我,那就让我来看看谈大人你的手段吧。”
谈老大人看一眼金敬一,回头看一眼行过来的沐夫人和沐坚,他轻轻的道:“唯妇人与小人难养也。老夫不欲你一个妇人计较,一会儿我们还是进府去说个清楚明白。”
海莲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正应了金敬一的话,如今的谈家人是投鼠忌器,他们居然在此时此景之下,没有立时揭破她的身份:除了担心金敬一因此而真正和他们谈家翻脸外,应该还有其它的更重要的原因。
沐夫人在沐坚扶持下走过来,母子二人对谈家人都是怒目而视,却同样没有走到海莲和金敬一的身边,反而在谈家人和海莲两方人中间停下了脚步。
沐坚先看向了谈家人,而沐夫人却盯着海莲看个不休。
海莲轻轻的叹口气没有作声,避开了沐夫人的目光:有些事情此时当然不能解释。现在沐夫人应该是知道她并非沐锦儿,至少也信了六成。
“不是,不是。”沐老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要的人不是他们,香草呢?”他听到海莲的话后当然不放心,便跟了过来;可是他脚步慢些,再加上身老体弱能挤到前面来已经是拼了老命。
看到海莲果然只救了老妻和儿子后,他当然急啊,差点就急晕过去,才会急急的赶过来大呼小叫:“谈老爷,你如果必须要留一个人,把她留下就是了,她也是妇道人家不会逃走的,把香草送出来吧。”
沐坚猛得回过头来,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沐老爷般看着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能说出这些话来——他这些日子当然过得不好,尤其是被谈家人捉到后丢在柴房里,如果不是有母亲的陪伴与照顾,他认为自己现在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那个地方,好黑好黑,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重见天日后,他忽然间就长大了般,对事情的看法同原来有了极大的不同:原来他想要的东西现在他不想要了,现在他只想能安安稳稳的过个日子。
却想不到听到了父亲如此绝情绝义的话。
三百零三 口渴了()
《嫡妻归来堂前春》来源:
谈老大人看到沐老爷时笑了,他笑得很开心:“香草?!”他没有说要不要答应沐老爷,反而把目光移向了海莲。
他知道任何时候能应付海莲,能让海莲有苦说不出的人,唯有沐家的人。而沐老爷来的太是时候了,且说的那番话也实在是太精彩了。
沐坚皱起眉头来:“父亲你说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他说到这里看向海莲,张了张嘴巴脸上闪过了极为复杂的神情,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对海莲说。
沐老爷根本不理会儿子,听到谈老大人开口他的心提的更高了:“她一个人人还不行吗?”想到香草是有孕在身的人,可能谈老大人认为一个人抵不上香草,所以他的目光扫过了儿子。
沐坚可真是他的心头肉,尤其是长子去世后他可是时时把沐坚捧在掌心里;但是现在香草长在他的心尖尖上,而香草肚中的孩子就算没有出生,也已经长在了他心尖上,是他万万不能没有的人。
因此沐老爷没有多做思考,虽然说的时候很有些艰难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我知道香草是母子二人嘛,那就让他们母子回去换香草母子出来总行了吧?”
沐坚如果不是要扶着摇摇欲坠的母亲,真想过去吼父亲:“你在说些什么?!”他看一眼四周的人,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总不会让沐家的骨肉流落在外的。”
他说到此处看向海莲,神色间很是复杂:“就算是我没有法子,姐夫总是有法子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不要再说了,嫌丢人丢的不够吗?”如果换作是从前他怕是不会如此好说话,早破口对着父亲大骂了。
沐老爷却认为儿子太不懂事了:“你这怎么说话呢,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长大了,你母亲又老了,她回去又能做什么,连伺候我都伺候不好,哪里能比得上得香草?”
“你长这么大了,吃点苦受点罪有什么不行的,可是香草肚中的孩子还小,当然要小心在意些才成。你却一点也不能为父分忧,真真是不孝。”他反而喝斥起沐坚来。
话虽然说得有点颠三倒四,可是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懂,听得明白。
沐夫人的泪水落了下来,回身就往谈府里走——伤心至死。既然她的夫君要那个妾侍,那她就去换其出来吧,免得回家看着负心人也是伤心。
死,有时候是种解脱。她现在已经不在乎生死了,离不离开谈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海莲上前一把扯住了沐夫人:“不回去!回去做什么?”她说得理直气壮,还拿眼狠狠的瞪了一眼沐老爷,同时把沐夫人护在身后:“不回那个家,回咱们的家。”
沐夫人本就不是有主意的人,从来都是依附于人而生,为姑娘时听父母的,嫁了就听夫君的;后来女儿回来了,和沐老爷的冲突中拿主意的人是她的女儿而不是她。
此时她并没有反抗海莲,就算她知道眼前的人八成不是自己的女儿:“咱们的家?你、你又不是……”她终究还是没有把那句说出来,想到生死下落不明的女儿,她的泪水流得更凶了:“我苦命的女儿啊。”
她是哭锦儿也是在哭自己。
沐老爷见到海莲的样子后退了一步,见识过海莲手段的他深知这个“女儿”有点招惹不起;他只是想要救香草,不是来和海莲争吵的,所以他没有再开口。
妻子和儿子看来不同意去换香草:这些人都靠不住,没有一个人靠得住!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救出香草母子呢?他的目光闪烁个不停,而谈老爷盯着他看得很入神。
海莲牵起沐夫人的手来:“是,回咱们的家。”她给了沐夫人一个肯定的回答后,抬头看向沐老爷:“我要救的人救完,你要救谁就要看你的本事和谈老大人的意思了。”
她说完转身打算走,只是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沐坚:她发现沐坚瘦了好多,也黑了好多;目光在他手上扫过,发现他的大手上居然有些破损,位置却是海莲极熟的地方——只有做粗活的时候才会磨到了那些地方,才会把刚刚开始做的人伤成那个样子。
可是沐坚应该不会做那些粗活的,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她看沐坚一眼本就是看看沐坚跟不跟她走,让不让沐夫人跟她走。事情已经是纸里包不住火,此时她不再沐坚的姐姐,好多事情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强硬。
沐坚却别过了脸去,没有看海莲也没有开口,只是脚下移动向金敬一靠近了;他的意思很明白,他是要跟着金敬一海莲回去的。
海莲心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现在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她解释的时候,可是要如何解释?沐家人不同于金敬一,也不同于金家人,是最难以让其接受的。
她叹口气转过身去,走吧,一切回去再说了,现在想的再多也没有办法;就是多说一个字也办不到,因为人太多了些。
“就这样离开了?”谈老大人的声音并不大:“我想,既然都了府门前还是进去喝杯茶吧。左右都不算是外人,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你们说是不是?”
海莲没有回头,才懒得理会那只老狐狸呢;倒是抱剑回头看了看,然后扯了一下海莲的衣袖:“那孩子不应该在金府吗?”她的声音忽然一变:“他们不是应该在……,不好,我要先回去禀于王爷知道。”
话音一落她的人便走了,都没有给海莲开口的机会。海莲回过头去,看到门里面不远的处几个人,她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她一紧张下意识的看向金敬一,得到的是金敬一安抚的目光,她的心才平稳不少。只是她看到沐坚投过来的目光时,脸色又是一变。
的确,她不是沐锦儿,可是许多人都没有问过她:你是谁?!金敬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细问,柳一鸣和镇南王是知道她是谁的,其它人应该是不在乎她是谁。
对于金太夫人来说,只要她不是沐锦儿,那她就和金家没有半点干系,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关心,又何必问她是谁呢——很多人都和金太夫人的想法是一样,她不是沐锦儿了便好像没有了一切的意义。
莲香已经被关了起来,而她的生父已经不在人世,余下还知道她是谁的人除了柳一鸣和镇南王——镇南王还不能算,因为他也只是知道而已,和她的从前并没有关系。
知道她是谁的人只有那不远处的几个人了,而且还和她有着深切的关系。海莲的嘴里全是苦涩,因为那是她最不想面对、最不想想起的;她认为,只要她假装忘了,这一辈子那些人便和她再没有关系。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世上有些关系就是如此,自你一出生就注定了,不管你愿意与否,不管你是不是有怨有气有恨,那关系是雷打不动的!
金敬一见海莲的神色不对,伸出手握住她:“怎么了?”那几个人他也看到了,而且他早就猜到了他们和海莲的关系,海莲也承认了。且,从前海莲也是见过他们的,为什么今天的面色却如此苍白。
海莲深吸几口气:“没事儿。”她合了合眼睛再次睁开:“世上的事情总需要有个了结的,就算我再怎么……,其实我并没有放开,也是时候问一问了。”她说完叹口气:“看来,谈家的这杯茶我是要吃的。”
“我正好口渴了。”金敬一请了抱剑来保护海莲,就生怕她在谈家再吃亏;可是现在抱剑留下一句话就跑掉了,真是有不靠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