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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都怕我。”她说到这里不敢再看金敬一的眼睛,垂下眼皮看向自己的双手:“他们说我这样的婆娘娶回家只会招灾引祸。”
金敬一终于明白海莲为什么会杀掉那些害死锦儿的人了,原来海莲是个屠户,而且是个多年的老手了。就像海莲所说,人和牲畜是不一样的,她杀了人后会怕会呕吐;但换成一般的女子怕是那天只能由着恶人为所欲为了。
他轻轻的在她的耳边道:“我不怕。我见过杀过很多人的人,还听那人亲口说他是如何杀红眼睛的,是如何停不下来手的;但是他同样吐了好多天,同样好多天吃不下去东西,同样好长时间吃不得嗅不得血腥气,而那人还是男人,还是将军。”
金敬一把海莲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我不怕他。很多人都怕将军,可是我不怕他,因为我知道他是好人,清楚他不是喜欢杀人,相反将军很厌恶杀人;因为他无肉不欢的。”
海莲认真的看着他,看了半晌她没有再说半句话,反而微微一笑把头再次依靠到金敬一的肩膀上:终究她找到了一个知道她是屠户也不怕的人,她找到了一个知道真实的她是什么人的人。
就算是解开了有关锦儿的那道心结,海莲还是很担心的,因为她害怕金敬一像其它人一样,知道她是个屠户就会远离她。
就像柳一鸣,当他发现在她一直隐瞒的秘密后,和她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后,就此离开去学艺了。她猜想,柳一鸣也是怕她,所以才会去学更好功夫——猎户本就是懂功夫的,柳一鸣就是想学更好的功夫来自保才能娶她。
在柳一鸣一声不吭的走掉后,她更对柳一鸣死了心;当时,她并不知道莲香和柳一鸣有婚约,直到柳一鸣走后猎户去找莲香的父母退亲,她才知道的。
那些过往,几年前的,十年前的,在这一刻都化成雪片飞舞在她的脑子里;有唏嘘也有感伤,还有想念:不止是她的姐姐锦儿,还有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喝了酒就打骂她,下死手打她,可是他不喝酒的时候却待她还不错,至少是知道保护她的;为了有些人背后说她不好,她的父亲和人骂起来,几乎要拿刀子砍人了。
她知道父亲还是疼爱她,那个打她的男人并不是她的父亲,是她父亲身体里的恶鬼。
二百九三 小心眼儿()
金敬一不会武,可是他不怕她,这就是真得不怕了。
海莲很满足了。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个男人可以待她如珠如宝,只要不怕她肯接纳她就好。现在,她找到了。而且金敬一不是认为她是锦儿才待她好,才不怕她,知道她是屠户后还不怕她,她还有什么要求?
她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她会做个贤惠的妻子。
虽然她没有娘亲,可是她后来有了姐姐,姐姐教了她很多很多的东西:当时她还认为那些是无用的,但是到了金府之中猛然间成为了他人的妻子时,她才明白姐姐所教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无用。
姐姐教会了她一个女子应该会的东西,更教会了她做为一个主母应该知道的东西;她可能有些东西还不能精通,但是她相信自己可以做的更好,只要给她一点时间。
没有姐姐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她,海莲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只会是那个带着一点血腥气,除了杀牲畜煮肉之外什么也不知道的野丫头。
海莲很确定,如果是从前那样的自己,金敬一就算是不怕她也不会欢喜她,镇南王就算是再认为她好玩儿,也不可能对她说出做我王妃的话来;还有柳一鸣,也不可能比原来待她更好一些。
现在她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姐姐。
“你要问什么?”海莲合上眼睛问金敬一,自从到金府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的放松,不用去想太多只要知道身边有此人在,她便可以高枕无忧。
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就好像姐姐还在她身边的时候。
金敬一应了一声后半晌没有作声,直到海莲抬起头来他看着海莲的眼睛:“我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要问,可是又不知道要不要问。”不用海莲问他自己解释道:“我不问心里总想着问,但问出来又显得好小家子气,一点也不像男人。”
海莲很奇怪:“倒底是什么事儿啊,你问吧,我绝不笑你。”
金敬一偏过了头去:“那我问了啊,你不要生气。那个柳一鸣他,他……”他想不到要把话说出来居然如此的难。倒不是他不相信海莲,也不是他认为柳一鸣和海莲如何心里不舒服,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想问一问。
海莲笑着白他一眼:“真是小心眼儿。”她说过不笑他的,可是听到他的话还是笑了他:“还大男人呢。他啊,自小就认了我的父亲做义父,我也认了他的父亲做义父,这样那两个大男人就儿女双全了。”
她咳了一声:“好像是这样的吧,反正我也没有多问过,因为我父亲的脾气非常不好,有时候好端端的我问一句话他也会发作起来,拿起鞭子来就像要把我活活打杀般。”
“我们是义兄妹。因为我父亲脾气不好,所以义父让他常常过来照看一二,他是我能说几句话的人,后来嘛就有那么点意思了。可是后来他就学艺去了,我想他可能还是怕我的,所以学艺为了自保为了能压制的住我。”
“一直没有音讯,他也没有说过让我等之类的话,我当时心就死了;再见他的时候就在金府之中,当时没有喜只有惊,吓得我差点魂飞九天。我想不到他会成为捕头,当时看到他就感觉我死定了。”
金敬一有些奇怪:“为什么,总是青梅竹马的——”他说到这里还是有点吃味儿:“朋友嘛,就算认出你来也不会做出伤你的事情来。”
海莲摇摇头:“你不记他做过的事情吗?他就是那种性子,只要是不对的事情定不会放过,也不管是谁他都容不得的。反正他那个性子,我想他要给我找个嫂子的话,有点难。”
听到海莲对柳一鸣还很关心,金敬一揉揉鼻子:“我讨厌他。”他说得恶狠狠的,决定绝不会把柳一鸣对海莲的好说出来,比如柳一鸣为海莲几次“枉法”等等,他是绝不会说给海莲听的。
“不对,他说他要定亲了。希望嫂子能受得了他那个人吧。”海莲说完看一眼金敬一:“他是我义兄,你再讨厌他那也是亲戚。”
金敬一歪歪嘴角:“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亲戚嘛。”
海莲看他的怪样子笑道:“好了,知道你讨厌他,他也不喜欢你呢;说是亲戚,不过他那个人可能不会和我们走得太亲近,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他啊,现在对我没有那么亲近,尤其是在父亲后事上他很有些责怪我呢。”
金敬一看过去,见海莲有些落莫,想想海莲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娘家人只有柳一鸣,他轻轻一叹把抱枕抓过来垫在海莲的腰间:“他人的确讨厌,不过他对你真得很好。”
“他是有些死板,却不是你想的那么不知道变通;他为了你可是做过不少事情,比如说查锦儿的案子,比如瞒下锦儿真正的身份,还有他还为你扮过盗贼——这是镇南王说的,应该不会假的,是不是?”
看到海莲吃惊的样子,他捏捏她的鼻子:“就算他对你很像个兄长的样子,可是我依然讨厌他;可是我们会和他走动的很勤,因为是亲戚嘛。再说你我的事情,没有他也不成的,长兄为父呢,你总要有做主的人。”
“你不知道没有娘家人撑腰的话,在婆家会很受气的嘛。”他说着说着开了一句玩笑。
海莲听到这里想了想:“我真得没有想到……”不过她眨眨眼睛看向金敬一:“我也没有想到你待我这样好。你不喜欢我和他太过亲近的。”
金敬一也不掩饰,但还是有些难为情:“这个嘛,怎么说呢,理智是一回事儿,那个就是另外一回事儿;总之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嘿。”他看着海莲:“他待我们都挺好的,如果不是他和镇南王一次又一次的点醒,可能现在我们还在各自钻牛角尖呢。”
海莲看着他:“你,很感激他?可是你不是说讨厌他嘛。”她有点糊涂了。
金敬一把头转了过去:“是两回事儿,我都说了是两回事儿。”
海莲翻个白眼:“怪不得姐姐说男人都是很奇怪的,有些事情就只能由着你们去,说道理是说不通的。”
金敬一哼道:“是,是,锦儿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本来就全是对的。我最敬服的人就是姐姐了。”海莲笑着接了一句:“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她知道要解释的事情多着呢,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哪里说起,还不如由金敬一来问更好。
金敬一双臂微微一紧:“你不会再想离开了吧?那天看你收拾好了东西,如果不是谈家人在那里,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忍住把东西狠狠摔在地上,再让人拿走收起来的冲动。”
海莲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时候不是……”
“我们不说那个了。”金敬一看着海莲:“你只要答我一句话就好。你和锦儿相比主意更正一点儿。”锦儿聪明,也因此她总能找到解决事情的法子;可是海莲就很容易因为想不通什么事情而拿定一个主意。
他看着海莲的眼睛:“你知道,我们要面对的人与事还有很多,有我在呢,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找到解决的法子,你不要再生出离开的念头来,好不好?”
海莲想到要面对的人与事不自禁的坐了起来,然后看到金敬一的目光一紧,她便认认真真的道:“我不会再离开,就算人暂时离开了,我也要知道我心在哪里。”
金敬一的眉头皱起来:“海莲——”
海莲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你知道我的心的。”她安抚了金敬一后伸个懒腰:“镇南王让你做的事情危险吗?”她很担心这个,终于现在可以问出来了。
“不。你也看到了,镇南王没有半点要争胜之心,就算是皇上交待下来的事情他也可以拿来玩儿;还有他这个人有一点好处,不会拿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去做事。”金敬一笑着看海莲:“我知道你担心我。”
海莲抿嘴:“谁说的,我只是在担心金府上下,敏儿姐弟啊,太夫人啊什么的。”她一面说一面笑,因为金敬一搔她的痒。
“担不担心,嗯,担不担心?”金敬一呵她的痒,一面呵她的痒一面问,非要得到他要的那句话才罢休。他知道海莲的心,但是现在就是要让海莲说出来。
海莲拼命躲,最终还是屈服了:“我担心,我担心。”她笑的换不气来,伏在金敬一的腿上喘气。
金敬一扶起她来:“以后要乖乖的。”
海莲挤挤眼睛:“是,我会是个贤妻。”
金敬一闻言狐疑起来:“贤妻?好啊,你要怎么做贤妻?”
“先给你纳七八个小妾,然后再买八九个通房丫头……”海莲说话之前已经做好准备逃开了,可还是落在了金敬一手中,她的话自然也就没有说完。
金敬一压住了海莲:“你,再说一遍?”
海莲看着他的眼睛:“我不说了,不说了。”她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那种在姐姐眼睛里才能看到温暖,轻轻的环住他的腰:“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