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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吹了声口哨:“在这地方真得不应该提鬼字的,嘿。我说谈夫人,我想到一个绝妙的地方让你住几天——我看这里风水极好,你不如就住在这里好好静静心,我想你定能想明白应该说什么,而又不应该说些什么。”
海莲听到此处看看谈夫人,就算是对此人极为讨厌也由不得生出三分的怜悯来:义庄里住几天?一般人都没有这样的胆子吧?不用住几天,怕是一夜过不去,谈夫人就会乖乖的听话。
从头到尾她没有弄错的一件事情,那就是镇南王绝对不是好惹的人,每次见到他总能让人生出一身的冷汗。看看现在,只是一句话就差点把谈夫人吓得晕过去。
她没有再开口,因为官府的人来了。自有人过来救治镇南王和柳一鸣,自有人来询问海莲等人刚刚发生了什么,有条有理的做完事情,官府的人就走了一个干干净净。
官府的人也不想和镇南王长久的待在一间房里,更何况还是义庄这种地方?
谈夫人被带下去的时候,她终于知道镇南王不是在说笑:“王爷,臣妾知错了,知道错了。”可是谁会理她呢。
海莲对着镇南王拜下去。她当然清楚她是没有那个本事可以让镇南王自伤一臂的,其中自有其它的原因,但镇南王还是解了她的围。谢,还是要谢的。
镇南王摆手:“本王不是为你。嗯,不过是借你之名行事罢了,理应是本王谢过你才对。”他没有再往下说。事关重大他当然不会时时挂在嘴边:“收拾好后我们就走吧。”
“今天还多了一件事情,怕是要往侯爷府走一趟了。”他咧咧嘴:“侯爷肯定不喜欢见到本王,但那也没有办法。”
说起来那侯爷和镇南王也算是亲戚:侯爷的姑祖母是皇帝的妃子——他年纪比镇南王还要大,可是偏就有个年纪小的姑祖母有什么法子?算起来镇南王就是他的长辈。
锦儿的事情有镇南王出面应该不会是问题,现在只要把锦儿接回金家的家庙就可以了。
海莲想转身继续给锦儿收拾,却听到金敬一道:“如今如何收拾?事情不止是有点大,还好像是提前了吧?”
镇南王打个哈欠:“你是在问本王吗?”完全不负责任的摆手:“问本王有什么用,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为了救你的女人。所以善后的事情嘛,就交给你们了。”
“把我累的,我要赶回府里洗个热水澡好好歇一歇,骨头都疼了。”他说着话站起来当真要走。
柳一鸣都有些着急起来:“事情并非是铁证如山,多少总有些儿戏的,可是事关重大,王爷你现在要赶快拿个主意才成。”他最为看不惯的就是镇南王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什么事情都可以玩,但是眼前的事情真得玩不起。
镇南王再次打个哈欠:“儿戏就儿戏呗。反正不管是哪一个都只是想要个借口,本王不是给了他们嘛。信与不信那是他们的事儿,与本王何干。还有,本王说了,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要怎么着你们看着来吧。”
他看向柳一鸣:“凡事不要那么认真,其实和你我都没有太大的干系,可是皇帝下了旨我们不得不应个差,那么较真你不累啊。行了,行了,都回家去吧,本王可真得累坏了。”
镇南王说完也不理会柳一鸣和金敬一真得走了。
金敬一有点不相信:“他真得走了?”有这样的王爷嘛,把天大的事情丢在身后回府去睡觉:“他能睡得着。”
“他能睡得着,还能睡得很香。”柳一鸣是咬牙切齿:“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事先好好的谋划一番,不过那天就是聊了两句,他在今天就这么干了,都没有和哪一个打过招呼。”
金敬一看看柳一鸣:“我忽然很想去做田舍翁。”至少能平平安安活到老,跟着镇南王那真得把脑袋拎到了手上,还是拎在镇南王的手上。
柳一鸣无奈,和金敬一商量过后离开去做安排,而金敬一也终于有时间安排锦儿的事情:今天,他真得好忙。
所有的事情,海莲和金敬一都亲力亲为,仔仔细细的安排好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忙的时候还好些,现在一切停当了,看着那黑漆漆的棺木,海莲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多少年来她都没有感受过亲人般的温暖了,幸好遇到了姐姐。可是姐姐还是走了,就算她再努力的赚钱也无法让人医好姐姐,还记得姐姐微笑着看着她:“不要这样,这是命,海莲你就是把全天下的金子都弄来也救不了我的。”
那些伤实在是太重了。当年镇南王就对她说过,她是绝活不过去三个月,可是她到现在已经活过了半年还要久,上天已经待她不薄:锦儿在最终的一个月里并没有怨恨。
对金敬一没有,对任何人都没有。她只有感恩。
镇南王有要事在身但依然安排要带上她,只是因为要去的方向和天元城相反,所以她拒绝了连夜离开:王爷是救了她而不是欠了她,为什么她的事情要让王爷去承担去为难呢?
她不喜欢麻烦人。她给镇南王留下了一封信,恳求王爷不要把她的事情告知金府:那些苦难、那些丑陋她不想让金敬一知道。
海莲想起了锦儿曾经对她喃喃说过的话,想起了锦儿的那些心痛心酸,想起了锦儿所受过的苦难。泪水滑落下来,她跪坐在棺木旁,手抚着棺木就好像在轻握着姐姐的手,像从前那般。
金敬一坐在棺木前烧着纸钱,火光在他的脸上晃动着,在他的泪水中绽出了光芒。他不惯于在人前落泪,可是看着棺木想着棺木中的人,他再也无法忍的住。
反正,这里也只有海莲在。
对锦儿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可是锦儿现在却听不到了。泪水模糊的眼中,闪现的依然是花树下旋转着的锦儿:有多明媚他的心就有多痛。
整个屋里没有半点哭声,两个人都在落泪,泪水奔涌而出却无一人发出声音来:痛到极处就算是想哭出声来却无法做到。
谁也没有安慰谁,并不是他们没有想到对方,只是都很明白他们现在都需要好好的流一流泪,都需要好好的在心里和锦儿说说话。
烛火跳动着,月影西斜,屋里的伤心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哭累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棺木上睡着了。
庵寺中并无一人过来,因为此间是停灵之处,那忽明忽暗的烛火更添了几分阴森:在他人的眼中,此间房子十分的可怕,可是在海莲和金敬一的心中,此间有他们最为可亲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什么怕与不怕。
鬼魂真有的话,不论是海莲还是金敬一,他们不会怕只会高兴: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对锦儿说。
二百九一 依恋()
夜里,起风了。
风吹过了庵寺的院子,又吹进子锦儿停灵的房间,摇晃过烛光后又吹过海莲和金敬一的身侧。
海莲微微的皱起眉头来,她知道起风了,那天好黑好黑看起来好像要下雨了,那雨肯定不会小。她有些怕,她一直很怕下雨的天气,尤其是大风大雨的时候。
但是姐姐在,现在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她有姐姐了。再刮风下雨的时候会有一只温凉的手握起她的手来,会有一双眼睛温柔的看着她,会有一声又一声的轻轻的安抚: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
海莲连忙转头:“姐姐,姐姐。”
“我在,我一直都在的。”锦儿带着笑走过来,牵起海莲的手来刮她的鼻子:“像个男子般的人居然也有怕的事情,不过我有时候也想,这个样子也好,免得让姐姐再把你当成弟弟。”
海莲把头倚在锦儿的肩膀上:“姐姐,你到哪里去了,要下雨了。”她不在意锦儿的取笑,反正在锦儿的身边时她不用再坚强,可以安心的做个小女孩儿。
锦儿替她把头发抿好:“我哪里也没有去,一直都在啊,你真是个傻孩子。”她说着话指着外面:“哪里要下雨了,那不是大晴天嘛。姐姐告诉过你,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呢,你肯定会遇到一个好人,从此以后只有晴天不会再有阴雨天了。”
“他就在你眼前,你为什么还要犹豫?”她看着海莲的眼睛亮晶晶的,笑意是那样的温柔。
海莲干脆依进了锦儿的怀中,没有说话她的泪水就已经流了出来:“可是、可是他……”他是金敬一啊,他是姐姐的丈夫啊,他理应是自己的姐夫啊。
锦儿微笑着点点她的鼻子:“又哭鼻子啊,我记得有个小丫头凶狠狠的对我说过,姑娘就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味儿的。不哭了啊不哭了,他怎么了,他不好吗?姐姐就是有私心的,姐姐认为他是个好人,不忍心他无人照顾,也担心你在外面孤苦一人,你不明白?”
海莲睁大眼睛看着锦儿,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好海莲,替姐姐好好的照顾他,也让他好好的照顾你好不好?姐姐先走了一步,九泉之下也不会再有相聚之日——姐姐不是做恶之人,自然会早早的投胎做人,你们都好好的姐姐才能真的放下心离开。”
锦儿看着海莲:“答应姐姐吧,好不好,海莲?”她的声音那么的柔,就像曾经每次她用这种求恳的语气,让海莲好好的待自己般:“姐姐看着你们好好的就会放下心来,敏儿姐弟交给你姐姐才能真正的放心。”、
海莲放声哭了出来:“姐姐,姐姐,是真得吗,还是我心里这样想才会听你这样说?”
“傻孩子,真得傻孩子啊。”锦儿轻轻的拍海莲的肩膀:“以后再下雨的时候会有人陪着你,是不是?要让姐姐安心,不要再让姐姐不放心了好不好?”
她笑着放开了海莲,然后微笑着一步倒退回屋里,屋里有些暗,她一步一步退回去,人就一点点的融于那暗影。
海莲的心大痛:“姐姐,等一等,姐姐,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刚刚说了没有几句话啊,那个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她多少次晚上因为想念这个怀抱而哭醒过来。
锦儿微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离开了。
海莲痛哭:“姐姐——!”她把自己叫醒了,刚刚是那样的明亮而温暖,此时醒来却是一室的黑暗,只有昏暗的烛火在摇动。
她醒来不止是因为自己,还因为金敬一大叫了一声“锦儿——”,和她大叫出声几乎是同时。
有那么一霎间她有点茫然,暖暖的感觉还在她的心中,可是那失去姐姐的疼痛也还在她的心中;环顾四周和金敬一四目相对时,她才想起来此间是姐姐的灵堂。
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转头看向身旁的棺木:那梦是姐姐真得来过,还是因为她心有所盼才会做那样的梦,只为了让自己心安?
金敬一的脸上也是惊喜与伤心并存,看到棺木和海莲后他明白过来,刚刚和锦儿的相见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很美很美的梦。
花开得好娇艳,阳光洒下来好暖,锦儿的舞好美。
棺木在他的泪光中模糊起来,他不知道是不是真得锦儿来过了,不知道是不是锦儿知道他的心来与他梦中相会,可是锦儿对他说——她要走了,要让他好好的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海莲,不要让她担心要让她安安心心的投胎转世。
“我见到了锦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