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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老爷……”七儿的话急急的响起,可是话音没落门就被推开了;显然七儿没有拦下金敬一,这还是第一次。
原来金敬一从来不会违了她的心意,她不想见人的时候金敬一便不会打扰她。
二百五二 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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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一的脸色很不好,没有回头喝斥七儿退下,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锦儿看到他的神色心头就是一紧,原本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她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大错而特错。
昨天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冲动,都是她的决定;所以现在金敬一的反应她早就知道的;只是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同敏儿和礼儿说话,还有现在她也不能任由金敬一来做主。
金敬一没有说话,上前一把抓起锦儿手来,他的手很用力,让锦儿感觉到了丝丝的疼痛;可是锦儿没有呼痛,她的心只是在一点又一点的沉下去: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
“你不要说话听我来说。”金敬一把锦儿拉进卧房后,双手接在她的肩头让她坐下:“什么也不用说,你只要听我说。”
锦儿喃喃的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她本来不打算解释的,但是现在她要解释,必须要解释。
金敬一打断她的话,飞快的自袖中拿出一叠银票来塞到她的手上:“你现在就走,马上就走,从此之后不要再提是我金敬一之妻。我上书的时候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妻,走了便不要回来。”
“不。”锦儿急了:“我不要银子,我不是……”
金敬一猛得把锦儿拥在怀中:“锦儿,锦儿,我也不舍得你。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晚了怕就来不及了;敏儿和礼儿我当然希望他们可以平安无事,我也想让他们跟在你身边,可是谁都我知道我有一双儿女,如果他们不见了肯定会找到你的头上。”
“还有母亲,我也想让她随你去,有你在我自然是千万个放心,但是……”他的双臂更为用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今金府上下唯有一人可以逃出生天,只有你。”
“你受尽了苦才能回来,我也知道你的心愿,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得想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锦儿,今生所负来世我一定相偿。”他再一用力抱了抱锦儿就放开了她,打开橱子就把锦儿的衣物都拿了出来:“现在就走,马上。”
“不要回沐府,不管是去客栈还是离开天元都成。自此之后不要再对人提及金家……”他大手里拿的衣裙都散乱,不过此时哪里顾得上这些,胡乱一塞:“走吧。银子原想再给你多些,可是不能弄到许多,怕是再多了就会引人注意,到时候你反而走不了。”
锦儿看着他忙乱,轻轻的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大手:“我,哪里也不去。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她第一次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没有半分的羞涩与不安,定定的看着金敬一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
金敬一被锦儿看得心都要碎了,他反手握住锦儿:“你听我说,锦儿,事情如果有转机的话,我会想办法的,如果有转机的话,到时候我自会去接你,相信我。”
“我知道了。”锦儿的心已经放回了原处,原来金敬一只是因为有难所以才要她离开,就是想保她一命罢了:“镇南王来过了,他把事情都告诉了我。”
金敬一呆了呆:“镇南王也知道了?”他看着锦儿的眼睛:“非同小可,你还是听我的话出躲一躲,如果这次我能辩的清楚自然会去接你,如果不能的话,你、你也要多保重。”
他别过头去:“锦儿,这一世是我负了你。”昨天他还认为和锦儿算是苦尽甘来了,想不到今天一早就大祸临头。
能为锦儿做的就是让她离开,现在她妾身未明:对皇上、对所有的人他只要咬定锦儿是假的,她根本不是金沐氏就能给她一条生路。
当然也可能会被识破,但是他总要试一试,不能看着锦儿被他所累,在吃尽五年的苦头后,还要把性命搭给他金敬一。
锦儿摇头:“我哪里也不去。”伸手去取衣裙放回橱子里:“沐锦儿生是金家的人,死也是金家的鬼;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要留在这里。”
她拉金敬一坐下:“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镇南王的来意你还不知道呢。”
“我岂能不知?”金敬一摇头:“就算答应了他,也不过是再入虎穴,最终的结果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锦儿眨眨眼:“军粮和兵器等物可否找到,是谁陷害了老爷?”
“找不到了。不敢张扬,今天来找我的人不是什么何大人也不是李大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出了事我和他都有推脱不掉的罪责,我们倒是想把人捉回来问个明白,可是到哪里去找人?也放人出去找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如果知道是谁陷害我,此时我便不会是赶回家中,已经去捉人了。”金敬一握起拳头来:“真当我是文人好欺了?”
锦儿想了想才道:“那陷害老爷的人应该也要知会老爷了,可惜的是,要拿到他们的把柄怕是不容易,不然的话镇南王又何必来一趟呢?他是王爷,又是军功在身之人,要拿个人并不难。”
她一面思索一面说,想到了柳一鸣的忽然到来——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到了金府,也不可能知道城外的血案,却如此巧合的来到天元城,八成是有其它的事情在身吧?
自然这只是猜测,不过却有着六七分的把握。
金敬一有点吃惊:“知会我,那些人疯了不成?”他不相信害他的人还会跳到他面前,就为了告诉他“是我害的你”。
锦儿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是谈家所为呢?”顿了顿后她又道:“弄琴就是死在谈府的人手中。”她没有说是镇南王告诉她的,因为只要金敬一有一分的冷静,都会想到的。
如果想不到的话,她就算是多解释也没有用。
金敬一皱起眉头来半晌没有作声,过了好一会儿:“说起来,秋音的两位兄长自京城回来后的确变蠢了呢,还真得古怪。”
“老爷,夫人,谈家来人请老爷过府,商谈一下昨天之事。”七儿叩门传话。
锦儿看向金敬一,金敬一冷笑了几声:“昨天之事?还真得好借口。”话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酒。
他本来没有那个心思,不要说他还不是很确定锦儿是不是能让他共宿,就凭谈秋音刚刚小产他岂会生出那种心思来?就算那个孩子还没降生他的感情不会那么深,也不是半点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他昨天晚上——,乱性?他看一眼锦儿,锦儿昨天晚上的模样也有些奇怪,就算她愿意自己共宿,只怕昨天因为谈秋音小产也不会和他共赴巫山。
原来他没有细想,此时对谈家生出疑虑来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心头就有着无数的疑问。
“七儿,昨天晚上的酒是在何人手上取的,你去把那人带到夫人这里来。”他没有回应七儿所禀之事反而吩咐七儿去做事。
事情并没有闹大,如今只是他和另外一人知道此事;不知道是谁所为的时候他急的不行也怕,但此时反而定下心来:去谈家并不急在一时半刻。
七儿去了不多时回来:“老爷,魏家大娘今儿身子不适没有上工,婢子已经告诉高嫂子让人去家里找她。”
锦儿叹气:“怕是家中也找不到人了;如果找的到怕也问不出话来。”谈家人不会留下这么一个人的。
金敬一点点头:“我去更衣。”谈府肯定要去的,就算谈家不使人来他也要去。他站起来的时候又想到一事:“使人去秋音那里送个信儿,就说秋音身子不好,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府中不方便照顾秋音,所以我一会儿亲自送她回谈府调养。”
“我,可是皇上有旨思过之人,戴罪之身,嘿,如今还真得有些说不清楚了。”他没有再说什么,让七儿去取他的衣服。
锦儿看他一身的风尘,知道他是骑马飞驰回来的,便道:“我去打些水来,老爷抹把脸吧。”
金敬一点点头,脱下身上的衣物来;在脱下底裤之后他顺手把衣物丢在地上,弯下腰去拿衣物想起今天一早走的急没有洗澡,目光便向下身扫去,然后他的目光凝住了。
他弯着腰看着自己的身体好一阵子,不知道的人看见的话,肯定会认为金大人居然还有这种见不得人的爱好: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
锦儿带着夏蝉到门口处把水接过来让夏蝉退下去了,因为金敬一在更衣嘛,她还真得不习惯让丫头看到金敬一衣衫不整的模样。
推开门她把盆放好转身去关门:“老爷,我兑了些热水,反正谈氏那边也需要功夫准备,你不妨擦洗一下。”
关上门也没有等到金敬一的回答,锦儿有些奇怪的回转过身子来,看到金敬一已经穿戴好背对着她站在桌边:“穿好了,还真快。”
金敬一此时才重复了一遍锦儿刚刚的话:“擦洗一下?!”他的声音说不出来的古怪。
锦儿更加疑惑,一面走过去一面道:“我想着老爷飞马回来很累,擦洗一下也能爽利些……”
“哦?你还真得体贴。”金敬一还是没有转身,声音依然古怪的要命。
二百五三 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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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抬头看向金敬一的脸,刚要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七儿和人争执的声音:“夫人,我们夫人和老爷在房里,您不能这样闯……”
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伴着的就是谈夫人平平的一声:“你不懂规矩,我便教教你,也不用你家主子谢我。”
锦儿皱起眉头来转身就要去打开门,可是门却被人早一步推开,谈夫人带着人昂首挺胸的进来:“大白天的关着门也不怕人误会?昨天秋音才小产,敬一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并没有等金敬一开口,看向锦儿淡淡的道:“你一个妖妇,就做不出人事来!昨天晚上就把敬一留在了你的房里,你也不怕有报应!如今是不是很得意,如今是不是很开心?”
“来人,把她绑了。”谈夫人的声音也不大,可是每一个字所含的恼与怒,都直直的刺进锦儿的耳中。
锦儿看到谈家如狼似虎的人扑过来,一脚踢倒一个婆子后,转到桌子后面:“你做什么?!”由不得人不怒。
谈家人是算计了金敬一,可是事情刚刚发生而已,谈夫人就带人来捉她,还要绑了?这里是金府不是谈府。
谈夫人看一眼转过身子,但是脸色有些僵硬的金敬一,浑不在意他的神色极为怪异——她当然知道金敬一的心情不好,出了那样大的事情如果能好的了才怪。
“敬一,你岳父让你过府有事相商,我认为你还是过去为好;都是一家人,凡事说开了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天大的事情,只要我们两府一条心,什么样的大风浪都翻不船。”她的话每一句都别有含意。
“这里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了。虽然秋音病着,但是有我在呢,断不会让府里乱了套。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进来狂呔,是时候好好教训一番。”她沉声喝道:“还不动手,你们几个捉不到一个吗?”
她看向锦儿:“早早良言相劝让你走,你偏要贪图金家的荣华富贵,真以为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