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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秋音长吸一口气,被夺走信的恨意竟让她原本痛到没有力气的身子里,再次生出一股子邪劲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我、我就要死在她这里,你们都看、看……”
她痛到语不成句,长长吸气再吸气:“看到她是如何害我,我就死在她这里。”说到这里她痛的弓起身子来,软倒在仆妇们的怀中,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锦儿:“如果我不能活,死也会拖着你的。”
谈秋音不甘心。那封信本就在她的手上,好容易能捉到沐锦儿的把柄,就差那么一眼她就可以让沐锦儿滚出金府。
看沐锦儿如此的在意,那封信她相信可以让她反败为胜的,但就这样失去了;如果她身边的丫头不是眼下的两个,如果她身边还有一个自己的陪嫁丫头,今天万不会被沐锦儿把信夺回去。
之所以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自然是拜沐锦儿所赐。所有的恨意在霎间爆发出来,她生出来的念头只有一个,也仅有一个:那就是不能放过沐锦儿,今天她就要沐锦儿死。
因此她开口就把罪名扣到沐锦儿的头上,没有半点的犹豫。
就算她很清楚,自己的跌倒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她和沐锦儿会有争执并不在沐锦儿的算计内:信不在沐锦儿的掌握之中,不然岂会让人随便着个小丫头就送了进来?
还有,她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拦下小丫头喝斥,才会知道那是沐锦儿的信;如果不是她有心要夺那封信,她也不会和沐锦儿有争执甚至于动手,也不会有个小丫头跪倒在地上不起来。
所有的一切并不是谁的安排。但,她就是咬定是沐锦儿要害她,要害她腹中的孩子,要以此来让沐锦儿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永远的消失在金府之内,永远的消失在金敬一的眼中、心中。
谈秋音把话说完后,被疼痛折磨的她忽然认为这个主意实在太好,也实在太妙了,简直就是老天在帮她。
于是她努力的忍着痛再次重复:“沐锦儿,你好狠的心居然要害我的孩子;不管你我有什么样的恩怨,孩子都是无辜的,孩子都是老爷的骨肉,你怎么下得去手?”
锦儿看着谈秋音越来越白的脸色:“谈夫人,现在最要紧的……”如果不是人命关天,如果不是谈秋音和她的孩子有个万一,她还真得有点说不清楚,此时此地听到谈秋音如此说话,她才懒得理会谈秋音。
谈秋音却还在拼命的重复:“你居然真能下得去手,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也容不下……”她还是不肯让人把她抬到春凳上。
锦儿闭上嘴巴,然后指了指她的脚下又点点她的裙子,没有再对谈秋音开口,上前双手扶住了谈秋音的腰:“你们不想死的就给我把她抬起来!”
说完见谈秋音的两个丫头还在看谈秋音,她一掌甩过去:“你们主子有个万一,或是你们主子腹中的孩子有个万一,你们有两条命也不够赔的。还不抬起她来去看大夫,你们是在等死吗?”
两个丫头这才回过神来,和锦儿等人齐心协力把谈秋音抬了起来。
谈秋音此时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上居然有血!虽然不多,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但是那血还在增多,一点又一点的流下来!她没有感觉到,她的心思全不在这里,她一心想要对付沐锦儿,反而连自己流了血都不知道。
她不再挣扎由着人们抬起她来,却在躺上春凳上时对自己的两个丫头道:“去请老爷,就说我、我被沐氏害的要小、小产了。”
她刚刚说了,就算是死也要拖着锦儿一起死。
二百二八 山雨()
谈秋音说完后再也没有力气,无力的躺倒在春凳上,但是她的心思还没有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看着锦儿眼中露出来的是一丝丝的得意。
她知道自己的肚子在疼,也知道自己流了血,不过她感觉她是有福之人,肯定不会真的小产:小的时候就有道长给她批过八字,说她是真正的有福之人,而她自幼到大也真得很有福气,凡事都能心想成事、逢凶而化吉。
锦儿看一眼离开的丫头没有理会,只是看一眼谈秋音:“你真得爱你腹中的孩儿吗,还是只当他是个可以帮你稳坐金家主母的东西?”只此一句她便不想再多说。
她想,可能是她自开始就错看了谈秋音吗?不然的话,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骨肉漠视?每一个母亲不都是拿自己的孩子当作命根子的嘛,为什么谈秋音的表现如此的让人心寒?
锦儿没兴趣跟着去谈秋音那里,至于谈秋音的孩子是不是保的住她也不是很关心:做为母亲的谈秋音都不在意,她一个外人操的那门子心?
至于因此事而来的麻烦,就看金太夫人和金敬一是如何想的了;并不能仅凭谈秋音一张嘴就能定她的罪。
她和七儿站住了脚,就在此时看到院门那里再次奔进来一个小丫头;七儿看到谈秋音一行人快到院门了喊道:“快让开,让开!”
小丫头看到一行人抬着春凳吓了一跳,闪避到一旁让过谈秋音一行人,还是急急的奔过来:“皇甫捕头和柳捕头到了,他们非要见夫人不可;同他们进来的还有先前给您送了一封信的小孩子,老爷问您是不是识得——皇甫捕头说那是您的熟人。”
锦儿闻言皱起眉头来:“一起来了?”下意识看一眼手中的信:“我知道了,你先去回一声,就说我马上就到。”
说完她叹了口气:“还有,对老爷说谈氏跌倒流了血,已经去请大夫了——老爷还是快点过去看看的好。”
小丫头脸色一变,回头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同伴:“二丫你怎么还在这里,嫂子说让我看到你说一声,让你快点回去。”
她的眼珠灵动的转了转,显然并不是仅仅在于传话,八成是想在二丫的身上打听些什么。
七儿看到眉头挑起,但是眼下顾不上这两个小丫头,她只是深深看了眼她们记住了她们的模样,并没有留难于两个小丫头。
锦儿在眼下也不会理会两个小丫头的猫腻,正在看手上拼凑起来的信;信的开头便是两个字:姐姐。
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沐坚又做了什么坏事,就不能消停些让她喘口气吗?不过她还是把信看了下去,看完后脸比起谈秋音来还要白上三分。
“夫人,您不要紧吧?”七儿不知道那信上有什么,当然不敢过问且她心里还有着另外一层担心——刚刚是她拦着谈秋音的两个丫头,现在谈秋音出了事情,她感觉自己这次闯了祸。
锦儿摇摇头:“没事。我去换身衣服,你叫人去看看谈氏那边大夫是不是到了,还有看看老爷是在前面还是在谈氏那里。”她要去见金敬一,当然要确定金敬一会在何处。
七儿答应了一声,一脚抬起又收回来:“夫人,刚刚我拦住了……,如果不是我的话……”
锦儿这才看向七儿,见她一脸的惶恐与担忧:“不干你的事情。拦谈氏的人是我的主意,而且谈氏跌倒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真要怪第一个要怪的人就是谈氏。”
她说到这里叹口气:“麻烦是会有的,自有我呢,去吧。”她也没有心思多说,打发七儿离开就进屋把门关了起来,没有让一个丫头进去伺候。
夏蝉在一旁探出头来左右看看,便悄悄向锦儿的房门外走去。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春燕不知道在哪里闪出身来,看着夏蝉的眼睛亮亮的,笑的露出一排白生生的牙:“夫人没有叫人伺候呢——夫人吩咐我在这里瞧着,姐姐还是过来坐吧,莫要惹的夫人生气。”
她的话有些没心没肺也有点没轻没重。
夏蝉脸色变了几次露出笑容来,走到春燕身边才开口:“夫人叫你在这里伺候着?”她说着话回头看一眼房门:“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呢,你说那信上写了些什么东西?”
春燕摇头:“主子的事情岂能乱猜,姐姐慎言。”
“你还跟我装什么装?”夏蝉瞪起春燕来:“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白姨娘的人吗?行了,咱们都是自己人。我看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在老爷要上书的节骨眼上,谈夫人真的有个万一,嘿嘿。”
春燕眨眨眼睛:“姐姐认为那信上会有什么?”
夏蝉摇头:“我又没有看到。”她看一眼房门:“我去那里看看,妹妹你在这里给姐姐看着人点儿;那个七儿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那信上的东西,能给我们赚不少的银子。”
“要赚银子?”莲香自一旁的柱子后转出来:“真是叫银子糊了你的眼,吃里扒外的东西,真以为这院子里可以任你胡作非为了。”她伸手就抓住夏蝉的头发,把她按倒在美人靠上:“你的主子给了你多少好处?”
她说着话一脚踹在夏蝉的腿上:“有没有我给的多啊?”七儿不过是刚刚叫她过来说了院中有人吃里扒外的事情,两个人也刚刚计议好,没有想到谈氏就打上门来。
夏蝉这丫头在此时还敢要跳出来搅风搅雨,莲香哪里肯饶了她:在金府之中,莲香是那个最想让锦儿成为主母的人,没有人比她更盼着锦儿早日接掌金府了。
所有算计锦儿,想让锦儿万劫不复的人,都是莲香的仇人;因为算计锦儿那就是在算计她莲香,就是在算计她将来的好日子,就是想夺走她可以为金敬一生儿子的机会。
因此她是恨透了夏蝉。
其次,今天谈氏的事情她帮不上忙,至于锦儿手上的那封信,她一时半会怕是也说不上话:她很清楚锦儿不是那么相信她;眼下她能发力的,能让锦儿知道她忠心的,便只有捉内奸一事上。
莲香岂会不尽全力?她用帕子堵上夏蝉的嘴巴,看一眼春燕:“你把她拖进去厢房里去,回头自有夫人问她话;这里,自有我伺候着。”她不相信春燕,就算春燕刚刚拦下了夏蝉,也并不能确定她就没有二心。
春燕乖巧的答应让莲香很满意。
屋里的锦儿并不知道门外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有心思去想院中内奸这样的小事了:对于信上所写的事情,夏蝉实在件小事。
她看着碗中灰烬,那是刚刚谈秋音和她争夺之信所剩下的唯一东西了。
锦儿想了想缓缓往碗中注了水,然后闭起眼睛把纸灰喝了下去;然后又灌了一杯茶才随便扯出一件衣服来换上。
头发也只是理了理没有重新梳理,她便伸手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再打开门:她不想让人嗅到房里有烧过东西的味道。
看到莲香在美人靠上坐着露出笑脸来,锦儿点点头:“你在这里看着些。我没有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进我的屋子,谁也不准动我屋里半点东西。”
莲香连忙答应了一声,迎过来扶锦儿的胳膊,想要问那封信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夫人,您万事小心。”
锦儿侧头看她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你也一样。”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后,莲香低下头垂下手:“夫人慢走。”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就是热了些。阳光明晃晃的洒在大地上,想要把大地生生的烤熟般。
锦儿踏进谈秋音的屋子时额头已经有了微汗,七儿跟在她的身后:主仆二人早在外面就已经说过话了;但是看到柳一鸣和皇甫都在谈秋音的花厅上,锦儿还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