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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欠金敬一的,不想欠金家的,她只是回来想看顾好两个孩子,只是想安静的生活;可是,她现在还能说不欠金敬一的吗?
沐坚花用出去的每一分银子,那都是金家的,都是金敬一因她才会花用出去的!
沐坚让沐锦儿三个字蒙羞,有那么霎间锦儿生出让沐坚永远消失在世间的想法,但是理智很快回归告诉她,沐坚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是沐家唯一的独苗,是她沐锦儿唯一的手兄。
高氏闻言低下了头,这次她也不咳了却也没有看锦儿:“总共加一起有九个之多,每一个都是按那个地方什么红牌的身价算银子。”
锦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摆明就是坑人……”她最气的当然是沐坚,但是金敬一为什么会如此老老实实的让人算计银子呢?这也不像是金敬一的为人。
高氏叹气:“契书,我们老爷到了官府的时候,人家手上有沐二爷的亲笔契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银子。。”
“当然,老爷可以不按契书给银子,但是会被人指责以势压人的,多年来金家的好名声也就会……;相比那点银子,老爷当然不能让人指点金家。”
“最为主要的是,那个百花阁是有来头的地方,和我们金家有些不对付,因此老爷不想被人捉到把柄,左右不过是一些银子罢了。”
听完高氏的话,锦儿感觉嗓子里甜了甜——真就差点喷出一口血来!该死的沐坚是被人利用来算计金敬一的。
如果沐坚不是那么的不成器,就算金敬一的对头要谋算什么也不会找到沐坚的头上;锦儿很清楚这一点,因此她清楚她欠了金敬一很多的银子。
真得不知道太夫人那里要如何交待了。她自踏入金府之后,和金家的任何人都是据理力争、半点也不相让,就是因为她不欠她们什么。
今后,她要如何面对太夫人?!她紧紧的握住拳头才压下转身就去找沐坚的念头:恨不得把沐坚活活的打杀。
高氏知道锦儿的心里不好过:“夫人,老爷在书房里。”
锦儿站下合了合眼,虽然她很想知道谈家在谋算她什么,但此时她也不能先赶去瞧谈秋音,只能先去见金敬一。
就因为沐坚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
“七儿,你先回房去看看吧,我这里有高嫂子在。”她是想让七儿去打探一下,看看谈秋音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异动。
聊胜于无吧,至少比只顾着沐坚的事情要强上一点点:谈夫人的算计真得让她无法心安,除非是能知道谈夫人想要算计她什么。
七儿很机灵当下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她当然知道眼下最为要紧的是什么,因此并没有回房。
高氏当然看出来七儿并不是回锦儿的院子,但是她没有多说一个字;锦儿的为人她是清楚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事。
锦儿转身:“去书房吧。”她和高氏主仆二人刚向书房走了没有两步,就看到有小厮跑了过来,是金有文打发来送信的。
官府来了人,还是两拨,几乎是前后脚。
最先来的就是天元城的衙门官差,而踩着他们脚后跟到的却算是老熟人:柳一鸣。
锦儿闻言想起了金有文刚刚提起的九歌之事,心中微微的一颤:八成是金敬一让人去打探柳一鸣的底细。
只是,此时官府的人和柳一鸣齐来金府又是为了什么,沐坚的事情不是已经了结;或者说两者的用意不同,柳一鸣是另外有事。
官府的人并没有让锦儿放在心上,因为自有人应对他们,和她也没有什么干系,倒是柳一鸣三个字牵得她有点头痛。
一百五四 小捕头天大的胆()
高氏看一眼报信的小厮:“只这些?”她也奇怪此事,因为不管是官府的官差还是柳大捕头,只要禀于金敬一就可以,为什么要特意打发人来给锦儿说一声呢?
锦儿就算是金家的唯一主母,金敬一就在府中的时候,也用不着她去招呼官府的来人;其实金敬一不在府中,锦儿不见官差也在情理之中,谁也不能怪罪锦儿。
小厮点点头:“管家正忙,没有说几句话;嗯,除了小的管家也打发人去给老爷送信了。”
去书房的路非一条,另外有人给金敬一送信不经过锦儿和高氏的身边并不奇怪;奇怪的就是,金有文为什么要打发两个人分别送信?
锦儿点点头:“我知道了。”自有高氏掏出钱来打发小厮离开——她们主仆二人都明白金有文如此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现在来府的人和锦儿有些关系。
也不算意外,那个柳一鸣本就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是没有想到他这次开门见山,对管家都直言要找她这个金家夫人问话。
锦儿在心中叹一句:屋漏偏逢连阴雨啊,今儿被谈夫人骗了一遭不算,接二连三的事情就不断。
眼下还是去见金敬一为上,就算柳一鸣要见她也要金敬一点头应允方可:锦儿担心的是柳大捕头今儿是来说真话的,那才真真得要命。
柳一鸣,她还真得不能不见,也不敢不见。
推开书房的门,金敬一在书桌后转过身来,看到锦儿他揉揉额头:“你回来了?不回去歇一歇过来做什么,可以打发人来说一声,我自会去看你的。”
说着话他走过来,让锦儿坐下又吩咐高氏准备茶水之类的东西,然后才坐到锦儿的身边:“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不过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着恼才好。”
锦儿看到他的样子,便知道他累得不轻,劳神尤为重,心中更是过意不去:“敬一,我……”
金有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开元府的捕头和京城来的柳捕头求见。”
金敬一闻言忍不住又揉头:“我今天实在是累了,有什么事情你和他们说就是,非要见我就请他们明天……”
“老爷,秀儿的夫婿麻子死了,开元府的捕头和柳捕头都是为此而来,小的拦不下。”金有文也知道主子累坏了,可是事情不同他真得不敢打发捕头们离开。
锦儿和金敬一齐齐的“咦”了一声:“麻子死了?”他们怎么能够相信呢,昨天赶回来虽然没有见到人,但是金敬一还因此事和谈秋音生过气。
倒底谈秋音和金敬一是如何说得,锦儿是不得而知,但是相信金敬一已经让谈秋音知道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再做得了。
本来事情就和麻子无关,就连锦儿都没有把此人放在心上,因为他不是秀儿,且也不认识她这位金家的夫人。
却没有想到今天会听到他的死讯。
金敬一皱皱眉头,示意高氏打开书房的门让金有文进来:“可是他们疑心秀儿夫婿的死和我们金家有关?前天晚上他的确是在我们府上,但是府中只有秋音在,她一个妇道人家连见他都不曾见,他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真是胡闹,可是看我们金家好欺?”他说到后来声音里带上了怒气,显然沐坚的事情真得让他心头窝了火,不然不会三两句话就如此的烦燥。
刚刚和锦儿还打算好好的说沐坚的事情,不过也是他压下火气,生怕锦儿再生气伤到身子罢了。
锦儿看他一眼:“老爷不要动怒,身子要紧。”她把茶递了过去,当然是心有愧疚之故。
不过她一样认为官差来的太没有道理:“这样的事情何必非要见老爷,打发他们离开有什么不可?”
金有文看看锦儿又看看金敬一,最后他低下头:“他们要来问夫人几句话。”、
金敬一闻言手一抖,茶水泼出一些湿了衣服,当下心头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到桌上:“他们说什么?!”
他当然听清楚了,再问一次不过是气恼的原因:“让他们都滚进来,都给我滚进来!我要看看他们把我们金家当做了什么了地方,把我金某人当成了什么。”
锦儿叹口气接过高氏手中的棉巾,给金敬一擦擦衣服:“老爷,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您何必生气呢?他们是没有规矩,那何不让他们问个清楚,然后您再去开元府问罪不迟。”
金敬一握了握锦儿的手:“我只是不想……,看来我定要为你挣一身的命服,看这些人是不是还敢如此的放肆。”
锦儿对着他微微一笑:“没有什么的。倒是那秀儿的夫婿死了,官差就登我们府的门,还真得足够快呢;这里面的怕是有些什么,正好让他们进来也问个清楚不好吗?”
金敬一嘴角动了动:“倒是我一时气糊涂了。麻子便不是个正经人,在外面有的冤家,就算他死了官府为什么就要找到我们金府头上?还真得透着一股子诡异,嘿,我要看看如今又是哪个在算计我。”
他说的是又,锦儿听得脸上有些发热:因为沐坚的事情。
金有文躬身出去请捕头们,而锦儿扶起金敬一来去更衣,然后再去大厅:让捕头们多等一时有什么了不起。
金敬一只是换了家常的衣服,沉着一张脸转到屏风到厅上坐下;而锦儿留在屏风后,并没有和金敬一出去见捕头们。
按金敬一的意思,锦儿不必过来的,但是锦儿心里有她不放心的事情,自然是不肯回房。
坐下后,柳一鸣先站起来施礼,开元府的两个捕头才起身见礼。
略黑的一个姓朱,略胖的一个姓赵。
赵捕头欠身施礼道罪,但是金敬一并没有领情:“你们真得把我们金家放到了眼中,便不会在我们金家的大厅之中。有什么事情直说吧,你们说完正好我也有几句话要请教三位。”
柳一鸣欠欠身子:“大人只管吩咐。”
赵捕头两人便有些尴尬,他们对视一眼还是开了口:“府上原本一个丫头的……”
按他们的话来说,他们会出现在金府之中,只因为麻子昨天刚去官府做了一份笔录,言明金家刚刚归府的沐夫人是假的。
昨天下午刚画完押,今天午时前就被人发现死在家中!所以他们才会到金府来问一问。
朱捕头咳了一声:“不知道府上的那位沐氏夫人何在,可容……”
金敬一重重的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当我金某人是何人?”他没有想到那个麻子真得去了官府做什么笔录。
此事让他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并不是因为麻子做了什么,而是因为麻子为什么要如此做。
那个麻子就是个混混,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真要去官府揭发什么的话,又何必等到现在?他妻秀儿死了便可去了,现如今去官府当然是有人给了他好处。
朱捕头躬身施礼:“小的们也只是按律行事,如果大人真得不让沐氏夫人说几句话,小的们只能回去禀于大人,到时候可能要请沐氏夫人到衙门走一趟了。”
金敬一大怒:“来人,给我叉出去!”敢于威胁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金有文等人冲进来架住朱捕头,金敬一忽然摆了摆手让人放开了朱捕头:“你的胆子很大,但是你的胆子原来不是这样大吧?”
“好,我就如了你的意;但我也记下了你们两个。”他盯着朱捕头:“我不用你们大老爷相请便会前去拜会一番。”
朱捕头的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跪倒请罪,看得出来他还真是豁了出去。
锦儿缓缓自屏风后踏出:“我便是你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