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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而已,加上返程,这趟本以为会需要很久的远行也不过花了近三月。
其实,也应该算是青奴一大功劳。
如果不是青奴妥协留下,西夏公主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把青河图线索给她和裴子墨,如果就那样没头脑地找,恐怕把整个西夏皇宫翻遍,把西夏翻个地朝天也没用。
“有何重大之事?”苏念看着裴子墨随意扔放在桌面的书卷,淡淡问道。
“暂无。”裴子墨声音轻轻淡淡的,手执一精致瓷杯轻酌茶水。
苏念愣了愣,暂无?暂时没有而已。苏念顿了顿,伸手捻住那书卷的包边,将书拿在手里,随意翻看着,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大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苏念甚觉无聊,正要把书放下,却猛地看到“相府嫡女大小姐苏婉”几字,不由得停了下来,继而往下看。“京都城南相府嫡女大小姐苏婉夫婿忽然猝死,苏婉一夜之间成守魂寡妇……”
苏念轻轻挑了重点念出声,不由得挑眉,“苏婉竟然成了寡妇?!这叫没大事?”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眸光闪耀,“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婉成寡妇,那是迟早的事。”
苏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可是,也没想到这么快。“我只是没想到苏婉……或者是苏兆成动作这么快,不过成亲几月,半年都未满,就对那男子惨下毒手,也真的是狠得下心。”
“为何狠不下心?都已两月有余,我倒是觉得,依照她平日里的性子,早就应该动手了。”裴子墨眸里波澜浅浅,苏婉什么时候在苏念心里变得那么善良了。
苏念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苏婉不是那么不会审时度势的人,而且苏兆成怎么可能由着苏婉胡来。”
“你往下看。”裴子墨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对苏念淡淡道。
苏念虽疑惑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听话的往下看了……看到后面,苏念淡淡无波的眸子里掀起了点点涟漪。“苏兆成……死了?!”
“嗯。”裴子墨反应很平淡。
苏念颤颤放下那本书卷,脑海里不禁浮现那个无往不利的小人得志模样的男人,怎么会死了?虽然不是亲爹,对她也不是极好,苏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是有了些波澜。
将苏婉杀父成寡和苏婉丧父成遗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苏念忽然就瞪大了眼看着裴子墨。“苏婉把苏兆成杀了,没有苏兆成做阻拦,所以她肆无忌惮的杀了她夫君……”
“兴许。”
裴子墨仍旧是十分淡然,苏念压下心里阵阵涟漪,回想着,苏兆成如果那么容易就被苏婉一个女子,而且还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女儿给杀了……那他早就应该死过几百次了,毕竟百官之首的官位引人遐想同样也是容易得罪人的……
苏念微微闭目沉思,苏兆成死了,苏婉顺利回到相府,二姨娘已因苏婉非自己亲生女儿自愿常伴青灯古佛,苏月是太子侧妃,也就等于说,相府成了苏婉的天下。
将相府搅得一团乱,在她即将回东曜回京都的时候把苏婉推向相府的掌权人好与她作对……得意人,是谁?
苏念将有嫌疑的人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还是想不起个所以然来。
半柱香过后,苏念总算是把回京都那日起就接触过的人和事都回想了一遍,最终觉得,最大的怀疑对象是……“裴子墨,你还记得我初回京都不久,你我第一次见面吗。”
“嗯,卖珠宝那家商铺。”裴子墨淡淡道,苏念的事情,他当然都记得。
苏念点点头,“随后我被皇后请人带入宫中,她要强行将我留在凤霞宫过夜之时,你将苏兆成搬出来说话……”
苏念话还没说完,裴子墨就已经懂得苏念的意思,“当时皇后听到苏丞相几字之时的神情,好生怪异。”
苏念点点头,不愧是裴子墨,观察亦是细致入微,“你觉得,如果不是苏婉杀父,即便就是苏婉杀父,那这一切的推动者,会是谁。”
苏念的话让裴子墨不禁微微蹙眉,想了想,竖起两根手指,淡淡看着苏念,“两个人。”
苏念目光带着笑,道,“嗯。哪两个人。”
她也想知道,裴子墨所想的与她想得是不是一样。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老皇帝,皇后娘娘。”
对,没错,不过苏念更怀疑是皇后。老皇帝是男人,未必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也不会相信京城才女苏婉能够做出杀父之事。可偏巧,皇后是女人,貌似还是个与苏兆成有渊源的女人,所以,皇后应该是极其了解苏婉究竟是何心理,会做出什么事来。
或者是说,皇后更明白应该怎么引诱苏婉踏上不归路。
裴子墨漠然看着书卷深蓝色的封面,淡淡道,“兴许,回东曜再查清楚便知。”
“嗯。”
裴子墨大手微微掀起窗帘,看了看车外,天还甚亮,不由得道,“天色竟还这般早。”
苏念却是不以为意地说着另一个话题,“还早?嗯,不过不知道那个北漠可汗的亲使有没有把墨兰抬回去给北漠可汗看到,又或者那个北漠汉子究竟将墨兰带到了何处安葬。”
裴子墨本来还是对苏念的碎碎念十分无感,听到苏念说“安葬”二字,不由得再想到墨兰那模样,裴子墨无奈地推推苏念的脑袋。“安葬?手筋脚筋尽断,公主身份被撤,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用。”
“你倒是提醒我了,墨兰的脸我还没有怎么恶搞过呢。”苏念似乎有些懊恼地捶捶额头,引得裴子墨又是一阵轻笑。
“她性子倔又傲,你断了她手筋脚筋,已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和羞辱。”裴子墨淡淡道,虽然并不觉得可惜,不过跟在身边多年,看着也不知该有什么感受。但是他知道,墨寒心里必然是难受的。毕竟相处共事那么多年。
苏念闻言脸色冷了几分,“你很了解她?”
裴子墨忽然觉得苏念有些不对劲,一张小脸清冷得多了几分寒意,“不了解。”
苏念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涩涩的感觉,抓着胸口有些闷闷的,“你们相处这么多年,我又不在,谁知道……”
“吃醋了?”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净是戏谑。
苏念闻言微微一愣,吃醋?“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我说墨兰?”裴子墨像一只诱骗羔羊的大灰狼,笑得魅惑人心。
苏念秀眉微蹙,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裴子墨笑了笑,又继而说道,“那如果我说,我与墨兰相处多年……”
“不许说,我不听!”苏念还没等裴子墨把话说完,就抬起手捂住耳朵。
裴子墨看着小女人样子的苏念有些哭笑不得,伸手要将苏念的手拂下,谁知苏念竟还捂得挺紧,稍稍用力将苏念的手拂下,“苏念。”
“干嘛。”苏念微微瞪大眼看着裴子墨。
“我心不大,只够容你。”裴子墨敛了笑意,很认真地跟苏念说道。
苏念心口狠狠震了一下。
“我心不大,只够容你。”
“我心不大,只够容你。”
……
“只够容我……墨影卫,怀王府,怀王夫妇,你的商业帝国,你的朝堂覆雨,都不容于你心吗。”苏念沉下心,定定看着裴子墨,她不信,这些裴子墨一手打下的天下,他都没有放在心里。
“全无你之重。”裴子墨神色淡淡,云淡风轻吐出这句话。
苏念默了默,“裴子墨,我不信。”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绝对纯粹的爱。
裴子墨摊摊手,复而提起茶壶,沏了杯茶给自己,“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墨影卫的存在是为了我手中的商业和朝堂势力作保障,而我手中的一切,皆是因你存在而存在。”
“如果我要毁了……”
苏念话还没说完,裴子墨就淡然如水地说,“那便毁了。”
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好似他这些年打拼的这些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任凭苏念想如何便如何。
苏念微微低头,裴子墨向来都是这样,她想做什么,他从来都会先她一步替她做好。她相信,如若她是真的想要毁了裴子墨手中基业,裴子墨一定会自己动手,亲自将其毁于一旦。
不自觉,苏念忽然觉得腰间那枚裴子墨当做及笄之礼赠予她的怀王府玉佩变得十分沉重。
她拥有的不仅仅只是一块玉佩,而是裴子墨的一切。
苏念将隔在二人中间的矮桌移到梨花木马车最里面,忽然坐到裴子墨身旁,微微低身揽住裴子墨的腰,她能明显感觉到,裴子墨略微僵硬的身子。
“裴子墨。”
“我在。”裴子墨略微抬手,想要轻轻抚顺她的发。
“我爱你。”
“……”
裴子墨本想要抬起抚顺她黑柔的长发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那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比苏念更坚强的心突然塌了一块,崩裂的声音响彻脑海……
苏念微微闭目,贪恋地呼吸着裴子墨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荷香,他身上的锦衣布料质地极软,贴近肌肤也不会有冰凉凉的硬感,一如他独留对自己的温柔。
裴子墨此时仍旧是僵硬的,苏念的主动靠近并不是第一次,更何况二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可是,苏念这般对他说……说……“爱”……当真是,第一次。
许久,裴子墨好似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地,问,“苏念,你说什么。”
“我爱你。”苏念似乎有些懒怠,嘟嘟囔囔的声音更有几分小女人的柔情。
裴子墨顿了顿,眉眼间不自觉多了股笑意,眼角都带着笑,手好似终于有了知觉,轻轻放在她柔滑的发上,抚了抚,“我也爱你。”
情人间的呢喃……
殊不知,马车外的车辕上……
青玉贼头贼脑地紧贴着车帘,又害怕太用力一不小心就直接栽进马车内被裴子墨和苏念逮个正着。
墨寒正甩着小银鞭策马奔腾,带动梨花木马车滚滚前行,余光不经意间瞥到青玉贼笑着偷听裴子墨和苏念的墙角的模样,不禁额冒三根黑线……“青玉姑娘。”
青玉姑娘还在暗自窃喜中,丝毫不觉自己这副模样落在墨寒眼中有多滑稽。
墨寒见青玉好似没有听到,不禁再唤了一声,“青玉姑娘。”
青玉这下可是听到了,不耐烦地抬眸,头稍稍偏离车帘,冷声道,“干嘛啊,木头脸。”
墨寒对青玉如此称呼他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好心好意劝慰青玉,“青玉姑娘,若是被世子爷和苏小姐发现你听墙角……”
“……”
什么鬼。
什么叫听墙角?!
她这叫关心小姐好不好!
青玉被墨寒这么一说,也没了偷听的兴趣,悻悻地坐好,还故意紧紧挨着,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