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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而不是怀王世子。”裴子墨定定看着苏念,仿佛此时在他眼里,只容得下苏念,“我不知道凤女命格会让你七岁殒命,重活一世,我最想做的事,就是保住你的命,给我们一个共守未来的机会。”
她,是比他的亲生父母还重要吗。
苏念眼里隐隐暗涌着不可置信,她一直以为,怀王夫妇应当是很恩爱的,而裴子墨一家人也应该是其乐融融的。可是没想到,竟是这样。
裴子墨忽然自嘲地冷笑一声,“或许你可能不信,当我年幼便开始钻研武学,钻研经书,父王也未曾放在眼里,我说过,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我的世界,就我一个人。”
苏念淡淡垂下眸子,“嗯。”
她也不知道这一个“嗯”字包含了她多少情绪。
裴子墨幽深的黑眸还是定定望着苏念,“回东曜,我娶你。”
苏念忐忑不安的心,似乎在孤寂的海洋上漂泊了许久,开始驻足海岛也只是暂时的着陆,可是,好像驻足越久,她竟是好像在今日彻底寻到了大陆一般,安定了下来。
“好。”良久,苏念看着裴子墨那始终不变的眸子,终是吐露一个“好”字。
裴子墨还来不及欣喜,苏念却又十分冷静地说出下一句引得他沉思的话。
“可是,裴子墨,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如今的情形,想要那么容易就成亲,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念冷淡冷静的声音警醒着裴子墨,裴子墨脑海中不断闪过万千思绪。
对他的权势虎视眈眈又寝食难安的东曜老皇帝,对苏念情思轻绕不知何时会突然出击的离琴,还有个不知会不会久思成怨的青奴……
恰恰相反,苏念想到的却是性格迥异的东曜老皇帝,妄图肖想裴子墨的芳宁公主和苏婉,还有个南楚卧底苏兆成……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很难统一的。
裴子墨默了默,才微靠在梨花木马车车壁上,微微闭目,“这些等到回到东曜再去想,这段时日,便好好休息,回东曜,你我的日子必然不会安生,要做好准备。”
“嗯。”
……
*
晨风萧瑟,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奔波的日夜,晨阳方方从东边山头露出点点光角,载有裴子墨和苏念的梨花木马车便在南楚境内被拦截。
梨花木马车虽然行驶得极为平稳,可是终究还是有点晃动的。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苏念和裴子墨都是武功绝顶之人,不可能丝毫没有感觉。
果不其然,裴子墨刚睁开眼不久,同样倚靠着马车车壁闭目养神的苏念也缓缓睁开那双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双眸。
“怎么忽然停下了。”苏念淡淡问道。
裴子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过须臾,墨寒便撩开车帘,对着车内的苏念和裴子墨轻声道,“世子爷,前方估摸二十步之远,有一队南楚兵马阻拦了我们的去路。”
裴子墨闻言不禁淡淡蹙眉,“嗯,然后。”
墨寒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只能如实禀报。“领军的一名将军模样的人说,请世子爷和苏小姐下马车。”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他们可知道如此请我下马车的后果?”
裴子墨徒然提高一个音调,只要是有武功的人,当然是都听的到的。
片刻的沉默,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道儒雅清淡的男声。“请裴世子与洛华公主下车一聚。”
苏念一听这儒雅淡泊之声,脑海中立马浮现了那个黑发蓝衣,孤傲疏离的男子模样,心里闪过一抹不明情绪,离琴?
离琴为什么会突然将他们拦截下来。
抬眸望向裴子墨,发现裴子墨那双幽暗黑眸正在幽幽地注视着自己,苏念不可见微的动了动眸子,轻咳两声,“要不然,下去看看?”
“如果我拒绝呢?”裴子墨声音很冷。
苏念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那就不去。”
反正她也懒,大不了就这么耗着,他们是不可能跟南楚的官兵打起来的。南楚也不可能一直这么扣着他们,即便一直这样僵持,堂堂怀王世子被扣押在南楚,东曜那个老皇帝也是挂不住面子,得来将他们接回去的。
裴子墨淡淡看着苏念,发现她脸上神色比自己还要不以为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来,她没有想要出去见离琴的念头。
裴子墨微舒一口气,不是他敏感,离琴能够和他争夺商界,直至今日都还能平分天下,没有半斤八两,是不可能的。
离琴,是他唯一一个当作对手的人。
裴子墨缓缓从他锦色烫金镶绣的宽大袖中取出一面天蚕丝面纱,递给苏念,“戴上。”
“……”
苏念无语,裴子墨这只死狐狸身上,怎么时时刻刻都备着一块面纱……明明在古代是闺阁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怎么他一个大男人却是比她还要记得准要备着面纱……
难道裴子墨是面纱怪癖男?
苏念想到这有些忍俊不禁,要是天下人知道世人敬仰的怀王世子是个喜欢面纱的怪癖男,那又将是如何的壮举场面?
看到苏念忽然弯起嘴角,裴子墨眼里划过一抹疑虑,苏念笑什么?“苏念,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
苏念捂着嘴角,接过裴子墨手中洁白而做工精细的面纱,右下角绣着一个楷体的“念”字,极为精巧。
裴子墨黑眸疑惑不解地看着苏念,“苏念,你是不是太久没有”男女授受不亲“了?”
苏念闻言顿时止住笑,不禁额冒三根黑线,“裴子墨,你是不是欠抽。”
“……”裴子墨摇摇头,“你到底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明白你为何有随身携带面纱的习惯。”的……怪癖……
不过苏念隐晦地将“怪癖”二字换成了“习惯”。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他还以为苏念没事笑什么呢。“你从来就不长记性,我如若不给你带着,你岂不是要经常抛头露面。”
世俗的眼光如何看待,他无所谓,流言蜚语他也能制止,可是他不愿意苏念抛头露面,让别人看到她清丽绝美的容颜。
苏念讪讪点点头,“下车吧。”
裴子墨见苏念已用面纱遮住脸,随即亦是点点头,撩开车帘准备下马车。
南楚边境内。
离南楚皇都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沙地满沙,随着晨风微微刮过,时不时卷起些许沙尘弥漫风中,倒是像极了那开战前夕的沙场。
只有数百人的小支军队对面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是一辆用材名贵,外观雅致华典的梨花木马车。马车车辕上坐着一名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和一名面容俊俏的青衣女子。
蓝色的车帘被一只修长的手单手轻轻撩开,首先露出的是那一抹锦色衣袂,随后那俊颜盖天下男子,风华绝世人气度的怀王世子裴子墨十分优雅的下了马车。
稍作停顿,裴子墨又微微微微抬手,锦色宽大衣袖划出漂亮的弧度,随即,那只修长的如玉的大手手背搭上一只纤细而又白皙如玉的女子的手。
顺着手看去,雪白的衣袖是轻盈的雪蚕丝所制,珍贵非常。
车帘再度被掀开。
那只手的主人亦是下了马车。
那女子眉眼精致如画,发丝随意垂直胸前,抬手投足间都是淡雅灵气的风华。
引得士卒皆是眼前一亮。
可惜,女子面戴白色面纱,绝色的容颜若隐若现,引得众人更是无限遐想。
裴子墨和苏念微微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两个人,和一队小型军队,就这样对立而站。
莫名其妙地被拦截,莫名其妙的拦截理由,莫名其妙的站立着……
片刻后,南楚军队似乎有些小骚动。几度人头攒动之后,一男子从军队最后面走到了苏念和裴子墨的眼前。
来人是离琴。
蓝衣孤傲的离琴。
“走”来的,离琴。
苏念杏目微眯,眼里那仿佛古井一般的深幽有了点点波澜。眼前的男子高自己一个头,黑发以蓝色衣袍同色系的缎带束起垂直身后,平日里只能靠轮椅行走的离琴就活生生地用他曾经残疾的双腿站在自己面前。
苏念不禁微微深吸一口气,“离琴。”
“好久不见。”离琴双眸只专注地看着苏念,将苏念身旁的裴子墨当做空气一般。
苏念愣了愣,“嗯,好久不见。”
好像,也没有几日不见。
裴子墨眉头微皱,看着离琴这架势,他并不想知道一出生就残疾无法站立的离琴公子是如何站起来的。他只想知道,离琴这般拦截他和苏念,究竟是几个意思。
“离琴公子拦下本世子和洛华公主,是何意。”
裴子墨声音冷的犹如寒冬三尺冰,冻的晨风都忘了吹动。
离琴闻言只是淡淡勾起唇角,看着裴子墨和苏念,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别样表情。“只是想留下洛华公主与裴世子在南楚多留几日,好得一聚。”
“不必。”裴子墨拒绝的简单而干脆。
“裴世子不愿意,不代表洛华公主也不愿意。”离琴那双琥珀色眸子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像噙满了水一般地温柔地看向苏念。
苏念被离琴这么突然如此温柔地一看,十分不适应,可是面纱遮住了她并未隐藏的怪异表情。“我和裴子墨一起。”
意思就是说,裴子墨留下,她就留下,裴子墨要走,那么她肯定也是要走的。
离琴琥珀色的眸子仍然十分温柔的看着苏念,只是眸底深处多了几分暗沉,“苏念,你当真不愿意留下几日吗,几日便好。”
“离琴,”苏念不禁微微蹙眉,“我说了,我和裴子墨一起。”
“楚佑很想你。”
离琴突然暗淡了表情,低低吐出这一句话。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一愣,楚佑?脑海里搜寻了半响,苏念才恍惚记起那个小男孩。
好像是七八岁还是*岁来着。
楚佑……那日与她一同被绑架,不是,是她被作为顺带绑票的绑上马车,偶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也就是南楚的小太子。
说实话,如果离琴不提,她真的都快要忘记那个小男孩了。那小破孩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想她。
苏念抬眸看了看离琴,忽然发觉离琴那双眸子里显而易见的温柔,顿时冒出种种不好的感觉,那种眼神……不不不,不可能,她和离琴见面次数寥寥无几,离琴怎么可能对她……
苏念眉头皱得更紧,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他是谁了。”
确实快要忘记了。
离琴眼中的温柔,让她恐惧,她不能留下。
“忘记了……苏念,楚佑虽只与你相处一日,时日不多,可是却是对你感情很深,你怎么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