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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黑衣男子竟是祖农部落那领头人的儿子……
青奴眸子微冷,“滚!”
说罢又不禁轻咳两声,喉头涩涩的感觉,却又再也涌不上腥甜。
黑衣男子被青奴这一喊,身子都吓得瑟瑟发抖,嘴唇打着哆嗦,却还是关心着青奴。“公子可有窒息之感……?幸得公子乃皇后嫡出,神来掌对公子伤害虽也是极大,可却不至于伤及性命,只会……武功尽失……”
“滚!”青奴终于暴怒,即便胸口剧烈疼痛着,还是一手拔出腰间的剑,不顾胸口刺痛,狠狠刺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一个躲闪,看来青奴内力尽失,武功丧尽,还是不容小觑,脸上尽是慌乱,连连后退数步之遥,“公……公子……小的告退……公子切记勿动怒……小的……”
“还,不,滚!”青奴无力地甩着那柄利剑,清眸眼角狭长,锐利阴鸷都狠狠浮现,可见他此时有多愤怒。
黑衣男子闻声又是惊退几步,看了看青奴,虽是内疚和不忍,可为保命,还是一跃而起,跳出高墙,慌乱而逃。
青奴紧咬着下唇,将手上的剑狠狠往旁边一甩,瘫坐在地,目光深邃,眼神空洞,他想紧握双拳奋力捶向地面,可是如今却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他苦练的武功一举成空,浑厚的内力一夜成梦……
可是他能怎么办?如果他不替苏念挡下那一掌,本就已被神来掌困扰折磨的苏念又会如何?
低头,垂眸,皱眉,咬唇,青奴此刻,几乎是崩溃的。
“我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多的意外。”
淡淡而浅薄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青奴眸子倏然锐利起来,微微侧头,看着暗处,心里起了防备,可是不过顷刻间就被神来掌废了武功的他又能做什么?想到这,青奴自嘲地勾起唇角。可是看到缓缓出现在眼前的那抹锦色之后,青奴愕然抬起头,“裴……世子?”
裴子墨微微低眸,苏念出来也有一小会儿了,他本是想让她一个人出来静静,可是猛地想起因不喜被打扰,让西夏公主撤了这里的宫人和护卫,想着苏念这模样神情恍惚,这种情况下让她一个人出来静静实在不是上策,便不放心地跟了过来。
谁料一来,就是看到青奴在这里黯然神伤,他一靠近,终于知道为何冷傲如青奴竟会这般神伤,那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噩梦的开始,那是苏念折磨的源头,怎么可能不熟悉。
——神来掌……
青奴中了神来掌……
他来之时就感觉到空气中有着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除了苏念和青奴,就是还有第三人的存在,看来应该就是那使出神来掌之人了。可这世间会神来掌之人只有祖农部落的人,裴子墨可不觉得祖农部落族人会对青奴下手。
裴子墨缓缓靠近青奴,再次破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三步之内的规矩,伸手贴在青奴微躬的后背,浑厚而带着寒气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青奴体内。
青奴感觉着体内的混沌气息开始运转,还听到裴子墨在他身后淡淡呢喃,“你是何体质,为何中了神来掌,除了体内气息混乱怪异之外,竟是没什么损害?”
“裴世子大可再仔细瞧瞧。”青奴的嘴角泛了苦笑,因着体内气息顺畅不少,说话也稍微好点了。
裴子墨闻言微微顿了顿,有隐情?手掌继而在青奴背后游走,内力源源不断为青奴调理着脉息,当裴子墨的手游走至后背膛之时,猛地停顿,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也不免起了涟漪。“你的内力呢。武功呢。”
为何,为何青奴那么高深的内力和莫测的武功,一夕之间竟是化为虚无了?!莫不是这就是神来掌对青奴的作用?虽然比起他和苏念受的苦,青奴这的确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这无可厚非是非常残忍的事。
“没了。”青奴默了很久,才淡淡吐出这两个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尽管心里已经近乎崩溃,可是他却仍旧面不改色。
裴子墨顿了顿,“你和祖农部落族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吧。”
青奴愣了愣,点点头。的确有,而且密不可分。
裴子墨心下了然,早在之前就应该想到青奴与祖农部落的人是绝对有关系的,至于那个领头人为何会不顾枉情帮西夏公主对青奴下毒手,怕也只是受不了西夏公主所出的悬赏诱惑,才会如此糊涂。“能让祖农部落族人尊称为公子,你还真是独一人。”
裴子墨说的是实话,没有几个年轻人是能受到心高气傲的祖农部落族人尊敬的。
“因为我母后是祖农部落的老族长的女儿。”青奴唇微微紧抿,脑海中浮现出他的母后曾经凤袍加身的光华模样。
裴子墨闻言微微蹙眉,难怪,难怪青奴能在祖农部落中有着如此特殊而重要的地位。
“你有何打算。”裴子墨将内力微微内敛,收回气息,青奴体内气息已被调理得基本算是正常,裴子墨心里却突然冒出了另一个想法。
青奴闻言微微一愣,打算……“不知道。”
裴子墨好看的远山眉微微皱起,锦色华光烫袖边在月光下更显华贵,而他清冷的俊颜亦是更显尊雅。“还要守在苏念身边吗。”
青奴脑子里不知闪过什么情绪,冷锐的眸子微微黯然,“我不知道……”
没有武功,没有内力,他等同废人一个,而若是传出去,以前的仇家,被他受聘杀过的人员亲属,杀手榜他后面的两个名次的杀手,会不会一起追杀而来?如此看来,留在苏念身边,到底是守着她,还是成为她的累赘?
裴子墨看着青奴垂下眼睑,他又怎会不知道青奴心中所想,虽然也有些悲悯如此武功高手,如此天赋惊人的武者就这样毁于一旦,说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尽管他知道,青奴是为了苏念挡下的神来掌。“你还打算留在苏念身边吗。”
夜风拂过,月光清冷,树影孤寂,和青奴此时悲凉的心境所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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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要回来,做太子爷
青奴闻言微微敛眉,他留在苏念身边,是想要保护她,尽管她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可是她需要人替她打理青衣阁,至少他在她身边有存在的意义,可是现如今,他已经成了一个没有武功的废人,留在苏念身边,又能做什么。
微微苦笑,青奴靠着假山石轻舒一口气,皱着眉,反问道,“裴世子觉得呢。”
裴子墨眉目半敛,俊美的脸上不辨喜怒,声音淡淡却十分有力地刺进青奴心里。“如若是我,已然无用,自然不会多留。”
苏念也不喜欢留没用的人在身边,但是青奴,于四大影卫,于苏念,都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存在,苏念本着这么多年的情分,都不会让青奴随意离开。更何况还是因为青奴不会武功而离开,她从来都不是因为青奴有武功才重用,此时也不可能有嫌弃青奴的理由。
裴子墨沉吟不语,默了默,才薄唇轻启,“于你们,我的确算个外人,不便妄加言论,你自己如何想,便如何吧。”
青奴闻言微微一愣,他以为,裴子墨会借此机会让他永远离开小姐……呵……青奴微微扶额,揉了揉眉心,扶着那假山石站了起来,“青奴明白,青奴自己思虑,与裴世子在此别过。”
裴子墨眸色淡淡地看着青奴半捂着胸口走的脚步有些虚浮地朝另一方向去,看着青奴那原本强硬而坚决的背影,他好似明白了青奴的选择,可是却又觉得一股气闷在心口,顿了顿,裴子墨薄唇微抿,转身朝西夏皇帝寝宫方向走去。
整个西夏最大的建筑物便是这座西夏皇宫,而西夏皇宫向来朴实无华,最华丽的便是西夏公主的寝宫。华丽装潢,名贵花草,无不彰显着西夏皇帝对西夏公主的宠爱。
西夏公主本身能力强,西夏皇帝重病期间都是独揽政权却无谋政之心,西夏皇帝病情好转她便退至幕后辅助朝政,从不贪权。
而此时此刻,夜本凄凉,这座华丽的公主寝宫前院中,月下独立凉亭中,晚风拂过,带动柳树枝条飘飘,西夏最受宠的公主却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吹着夜风,眼前摆着两只独角杯,尤显凄凉。
西夏公主微微抬起手,提起那并没装有多少酒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手刚刚执起酒杯,还未来得及下肚,她便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多了一抹沉重的气息。
眼中锐利闪过,西夏公主微微闭眸,感受着那拖沓的脚步声靠近。脚步声极其拖沓,似乎举步维艰,而呼吸声沉重,好似重病之人,应当不是皇宫中的宫人。因为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走路都是十分轻巧的碎步,呼吸不可能如此沉重,顶多是急促些许。
更何况,一般情况下,她没有传召宫人,是无人敢来打扰她静坐的。
脚步声愈来愈近,西夏公主见时机已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两指夹紧酒杯杯身,一转身,对着靠近的人就是奋力将酒杯弹出去。
“砰!”
……
那人并未闪躲,酒杯混着内力重重砸在那人胸膛之上。
“噗……”只见月光下,那人青衣肃立,面色苍白,被酒杯砸中胸口,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渲染抹红他锻黑色的鞋。
西夏公主见来人竟是青奴,顿时慌了,连忙起身走到青奴身旁,搀扶着青奴的胳膊,青奴本想甩开,可是发现自己稍稍有点大动作,全身力气便仿佛抽光了一般,无力,又疼痛。
西夏公主虽欣喜于青奴并未反感她的靠近和推开她,又担忧青奴怎么一炷香的时间不见,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西夏公主小心翼翼地扶着青奴走到方才的凉亭中,缓缓扶他坐下,扭头便朝那边喊,“来人!”
可惜话音未落,青奴便抬手挥了挥,“不必叫人,我没事。”
西夏公主面具担忧地看着青奴,这叫没事?她眼睛还没瞎。“你到底怎么了,不过片刻不见,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意外。”青奴淡淡吐出两个字。
西夏公主愣了愣,意外?能出什么意外?这是皇宫,又不是菜市场,若是在皇宫里都那么容易出意外,那皇室中人不是很不安全?“能出什么意外,是不是你仇家寻上门了。”
“没有。”青奴唇色渐渐苍白,看起来好似不久便会褪尽一般。
西夏公主懊恼地皱着眉,处理国家大事她都未曾如此心烦过。“皇弟,七年前你武功便是不低,你那武功天赋,一年之内竟是一跃成为杀手榜榜首,武功算得上江湖之上不说三四,也有五六的绝顶高手了,又能有什么意外将你伤成这样。”
青奴抬起眸,认真的看着西夏公主,一字一句道,“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