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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复杂而完全不同的情绪,竟然会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同时出现,就连泉吟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不可否认,她的心里舒畅了,即便是为着心爱的人独身一生,也是快乐的。
因为那个人的心里也有自己,便觉得这样的清苦简直是人间的至幸。
她很幸运,不是么?
抬眼又望了望明夏离去的方向,花瓣一样的嘴唇开合,泉吟低声道:“谢谢你。”
————————————我是分隔线————————————
这一章我小小的改动了一下,本来只是检查错别字的,可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好,便动手做了小小的修改,主要是清理了一下苏清河与明夏之间的暧昧,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好朋友的,之前写的时候我犯浑了……
抱歉,发出来之后才修改,以后尽量避免!
第一百二十六章:总是年下是非多
从十柳草庐出来,明夏骑着马,优哉游哉地在街上慢慢晃,如今陈震那里已经是不能去了,她方才经历了一场白事,便不好就这般再去人家大喜的家里,万一人家认为晦气便不好了。
可是心里实在憋闷,该去哪里呢?
明夏叹了一口气,突然醒起宋老头还在多福寺,心中一动,便催开坐下的马儿,直接向多福寺驰去。
哒哒的马蹄声在清冷的街道上响起,明夏甚至能听见一点点的回音,泪水突然就流了下来。
一个不争的事实在明夏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
苏清河没了。
不是旁的不相干的人,是苏清河,她的知交好友。
以后再去十柳草庐,只怕没那么有趣了吧?
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悠悠远远地坐在小溪边,清清淡淡地与她海阔天空,安安然然地笑问她心中烦恼,清清朗朗地帮她点拨迷津。
再也不会有了。
人生多么残酷啊。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就是这般不可推却地在身边发生,除了接受,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即便你再不舍……
或许,她真的该去寻寻云柏了,宋老头不是说,闵媛那丫头千叮咛万嘱咐,叫宋老头一定传话给她,让她闲暇了去长安一叙么?
这般想着,再抬眼多福寺已经近在眼前。
此时尚是午后,明夏看了看白花花的却没有什么温度的太阳,只见它仍在西南方高高地挂着,暗暗估算了一下时间,只怕已有四五点的模样,可是……
咕噜一声,明夏尴尬地瞥了自己的肚子一眼,这才想起貌似她还没吃午饭。
左右瞧瞧无人在侧,明夏松了一口气,这才驾着马赶忙进了山门。
她记得多福寺的素斋饭很好吃的,正好借口蹭一顿。
然而慧真老和尚却不在,听执客僧说,方丈大师在做法事,明夏好奇地问道:“不知道是何人,竟劳方丈大师亲自开坛?”慧真老和尚如今也是大有名气的人了,一般的法事都是底下的弟子代劳,他亲自上阵的还真是少数。
然而执客僧奇怪地看了明夏一眼,道:“杜施主早上不是带了一位施主来么?方丈大师就是受那位施主所托,在静室里做法事,还吩咐我们都不许去打扰。”
“呃……”明夏一头黑线,竟把这茬给忘了,“多谢大师告知,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杜施主不客气,您是常来的了,请自便,小僧就暂先告退了。”
明夏客气地行了一礼,待那执客僧离开了,她才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慰道:“你别叫了,好歹就是忍耐上一时半刻,咱们回家了就大吃一顿,今天咱心情不好,正好放开了肚皮吃。”
明夏说完便准备了十足的耐心开始等,然而世事往往是出乎意料的,明夏还以为宋老头那一场法事最晚天黑之前也要结束了,奈何天黑了更黑了,宋老头和慧真老和尚还是关在静室里没有动静。
明夏有些坐不住了,这眼看就要宵禁了啊!
虽然过年的时候有些日子是不会宵禁的,可那是除夕夜以后的事,今天还是二十五,宵禁照常,难不成一会儿还要搬出林天凡这尊大神来助她回家么?她可没那么好意思。
饿扁的肚子已经没有了感觉,正当明夏坐立难安的时候,一个小和尚终于跑了过来,明夏心中一喜,忙站起来道:“小师父,慧真大师做完法事了?”
小和尚茫然地看了明夏一眼,道:“施主……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明夏奇怪道:“怎么?方丈大师的法事还没有做完?”
“嗯,”小和尚点了点头,向明夏道:“您就是杜施主么?”
明夏懵了一下,暗道这小和尚肯定是新来的,便换了一副笑脸道:“我是,请问小师父,有什么事么?”
“嗯,有。”那小和尚为找准了对象欣喜不已,他望着明夏施了一礼,道:“空明师伯着我来向施主说一声,说是您带来的那位施主的法事还没有做完,那位施主传话说请您先行离去。”
郁闷的明夏张了张嘴,只得道:“多谢小师父,我知道了。”
叹了一口气,明夏看了看天色,再不回去就晚了,只得拍拍屁股告辞离去。
她这些日子,怎么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呢?
过年过年,人家清闲就她奔跑连连。
世事证明,事情没有最烦人只有更烦人,明夏刚回到杜府,便被心急火燎地等在门口的尹贵拉住道:“二娘你去了哪里?那边杜府出事了!”
明夏诧异了一下,突然醒起尹贵没叫自己大小姐,仍是按照以前的叫法叫的二娘……看来他真的是急了,竟连平常极力主张的称呼都忘记了。
不过明夏却听得很舒服,还是叫二娘显得亲近啊……“什么事?”
被明夏的平静感染,神色匆忙的尹贵也一下子静了起来,他望着明夏道:“二娘,你二伯出事了,已经被人拘到了大牢里,说是杀了人……”
“杀人?”明夏惊呼一声,道:“这怎么可能?”记忆里杜孝并不是一个逞凶斗狠的人啊,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呢?
尹贵显然也不清楚这事,他只是道:“具体情况我已经叫吴三贵去打听了,不过大小姐你看这事该怎么办?老太太还在府里坐着哭呢……”
“什么?祖母在府里哭呢?”明夏无奈地咬了咬唇,很是郁闷道:“她哭什么啊?又不是死人了……”
想到已经逝去的苏清河,明夏心里更郁闷了,暗道大节下怎么事情还这么多?
一边想着,明夏便迅速地思考了一回,向尹贵道:“想必外祖父现在已经在林府了吧?而我那二伯母,只怕在那边府里也哭得昏天黑地呢……”
尹贵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明夏也只是随口牢骚,说完她便向着春暖居走了进去,还没进到屋里,便听见杜老太太哭天抢地道:“三郎啊,你二哥是无辜的,你应该知道啊,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否则二郎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杜礼和卢氏为难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杜礼只得先上前安慰母亲道:“娘你别担心,二哥这事还不知真相如何……”一见杜老太太有瞪眼的趋势,杜礼忙道:“我知道二哥这事必然有误会,二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娘亲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你一定要将你二哥保出来啊!那在你还不是一句话么,你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是你的亲哥哥……”杜老太太一见儿子松口,顿时哀嚎着要杜礼的承诺。
杜礼不知真相不明原委,哪能一口把话说死了,可是母亲又这般逼迫,正急切间,忽然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笑意,在门口悠悠响起道:“祖母,爹爹不是神祈不是皇帝,哪能一句话就解决了一桩命案?您这不是逼人太甚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独善其身
虽然反感,但毕竟是一家子的人,明夏也只有耐着性子去了林府。
杜二狗果然在林府,不过暂时由林天凡陪着,苏氏便抽身出来见明夏。
“姑母,到底是什么回事?”明夏至今还不知原委,杜老太太倒是理直气壮,可也说不清个三五六,只会一味的要救杜孝,真是让人郁闷的很,不过想必由杜老太太说出来的真相也定要歪曲到不知哪里去,明夏也没有抱着从她那里得到事实的心态,便只是叫着力奴一块儿趁夜去了林府。
这么晚了明夏还来,苏氏一听便知道明夏的来意,此刻见明夏开门见山地问,显见的也是有些窝火,苏氏便温声道:“没多大点儿事,你放心,别急。”说完便问明夏:“你来的这样急,可吃了晚饭没?”
明夏的确有些火,她本来已经够忙的了,这杜家人还不叫消停,怎能让她心里没有怨气?但此刻见苏氏毫不放在心上的淡定,明夏也平静了,想起自己连午饭都没吃,忙道:“没啊!姑母,有啥吃的,赶紧弄点儿来,我快饿晕了……”
苏氏嗤笑一声,望着明夏好似八辈子没有吃过饭一样,忙让身边的紫溪去传饭,之后方望着明夏半嗔半训地道:“多大的姑娘了,还没个正形?明年可是要及笄的了,快给我端庄些,免得你这形象叫外人知道了,日后传扬起来可找不下好婆家。”因为林飞秀不在身边,苏氏便将心里话全说了出来,她望着明夏很是语重心长道:“二娘,以前咱们身家比不上人家,有些门第高攀不上,自然也不用计较那么多,可这以后就不一样了。如今独步商行也是个大商行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以为怪,况且又是御赐的封号,就冲着这个商行,日后你想嫁进四姓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个高门大族的规矩严,你这性子就得收敛收敛,否则以后过了门,吃亏的都是你,你可要想清楚!”
苏氏自然说的不错,明夏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面上却不好立刻反驳,只是随口应道:“多谢姑母关心,我都记在心上了。”
然而苏氏还不放心,只是嘱咐道:“光记在心上可不行,你以后要处处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叫人抓住了把柄,以后再翻出来说长道短,大户人家的蜚短流长可是要人命的。”
明夏笑笑,郑重道:“是,我知道了。”
苏氏这才满意,明夏便又问道:“姑母,二伯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祖母又说是要杀头,还叫我爹爹出手相救?”
“这事啊,其实说难就难,说不难也容易,”苏氏见明夏一头雾水,便解释道:“今天你二伯去春喜楼吃酒,为着一个姑娘跟人大打出手,结果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现场的人也多,不得已就先把他下在了狱里……不打紧的,这事你不用操心。”
苏氏说得轻巧,明夏却陡然一阵心惊,春喜楼是什么地方,光听名字也能想象出来,在那种地方吃酒,为着争风吃醋还把人打死了,那可真是……罪大恶极!
明夏甚至想说,不要管他了,直接让他死在狱里面吧……
她的二伯,怎么可以是这个样子!
明明很老实的一个人呀……明夏有些不明白,虽然她看不上大伯杜忠,觉得他全没一个做大哥的样儿,可二伯杜孝她还没那么大的反感,大概因为对杜孝的期望也少,杜孝一般也安分守己,明夏便对他感觉平平,起码没有讨厌,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竟然打死了人!
果然是有了钱,就嚣张跋扈起来了么?
明夏越想越气,简直有些发起抖来,苏氏一见,忙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