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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本是生活在草原上的旗人们,坐船却毫无异样,可同是旱鸭子的硕海,反倒是望一眼水面都腿软,一句句颤颤巍巍的“我晕水……我晕船……”,晕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到底是谁在动了,同样是爷们,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他不解的很。
此时,就连康熙都在手指着他大笑,更甭提康熙身旁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了,笑的那个阴柔,你笑就笑吧,干嘛还像个大家闺秀似的,用袖子掩着半截脸。
硕海真想上去给梁九功一拳,可却没那力气,一手捂着胃部,一手拄着晕晕的头。有气无力的道:“皇上……万岁爷……臣……让臣上岸吧……。”
半晌,康熙才止住了笑声,看着硕海的惨样,摆手道:“好了,好了,自开船已有三日了,不仅仅是硕爱卿,将士们也该上岸歇歇了。”
硕海闻听康熙终于肯让他着陆了,这才稍稍轻松了一点儿,顿时感觉胃里好似没那么抽搐了。
“梁九功,传朕口谕,前方到港船队kao岸,全部人马上岸安营扎寨,切记,不可扰民,不可擅自行动,违令者,斩。”
暮色已至之时,船终于kao岸了,硕海下了船,便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双手拄着头,再也不想动一下了。
康熙摇着扇子,戏谑的笑道:“硕爱卿,倘若朕的龙舟你吃不消的话,那明日你就坐后面将士们的船吧。”
硕海闻听康熙之言,顿时急了,龙舟怎么也比将士们的战船稳当啊,倘若真把他扔到后面那些战船上去,他这条小命可就真的交待了。
“别……皇上,千万别,臣还是同皇上一起吧,臣还想伺候皇上呢。”
康熙“呵呵”一笑,“你还想伺候朕?这几日到底是谁在伺候谁呢?连朕的梁九功都成了你的专属小厮了,你给打赏了吗,哈哈哈……。”
硕海见康熙是在玩笑,一撇嘴,道:“赏就赏,等回去后,赏他个对食之人,倒还成就了一段佳话呢。”
“呦,你倒是大方的很,不过这主意不错,朕真要考虑一下。”
三日来,康熙始终都是蛮有兴致的跟硕海调侃、玩笑,不仅给枯燥的行军之旅带来些乐趣,还帮助硕海缓解了不少晕船的难忍。
“奴才不敢,万岁爷、硕大夫,饶了奴才吧,奴才这辈子都要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
梁九功见自己又成了二人戏谑的靶子,委屈的不得了,对食,他可不敢有那份奢望,都说伴君如伴虎,安乐堂那儿能是他最终的归宿,便是善莫大焉了。
将士们已将军帐安好,康熙早曾再三申明,行军打仗耗资巨大,所到之处不另设行宫,既是亲征,他便要与将士们同食同住。
于是,此时团团营帐之中,最为突出的那顶帐篷,便成了皇上的临时行宫,可行宫之中,坐着忙碌之人是皇上,躺着歇息的却是硕大夫。
片刻之后,连绵数里的营帐周边,篝火明如白日,满天星斗之下,炊烟袅袅升起,香味四溢。船上三天都只啃干粮的士兵们,终于得以吃顿正餐了,各个欣喜若狂。
晚膳后,康熙一边看着地图,一边自言自语道:“山东,青州,好啊,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啊。”
“是的,皇上,咱们这是在青州境内了。”梁九功端上了热茶,毕恭毕敬的回着。
颠簸了三天才到山东。这对于硕海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真不知他这条命能不能坚持到福建,硕海勉强的支撑起身子,有气无力的道:“这也太慢了点儿了,臣得去寻些晕船药来。”
康熙忍不住的笑了,“你快去,你快去,这黑灯瞎火的,看你哪儿去寻药,三天功夫,船能行到青州,这已经够快的了,大队人马可是日夜兼程,还嫌慢,依朕看,按这进程,到金陵也不过再有十几日而已。”
说话间,有侍卫进来报:“启禀皇上,青州知府洪大人在外求见。”
“这青州知府来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慢,定是来接圣驾去知府行宫的,皇上先忙着,臣找药去。”硕海说着,便走出军帐。
帐外,暮色笼罩之下,堆堆篝火冉冉跳动,河水溅溅拍打着船身,清凉的晚风携着青草、树叶的清香扑鼻而来。
晚饭过后,除了值夜的侍卫们,其他将士们都早早的在营帐中歇着了,硕海扫视着四周,戒备布置尤为森严,外头不比高墙密筑的皇宫,一只飞雁掠过都要额外的小心,不过,这毕竟是在自己的国土上,而且还是五千人保护一个人。也不至于有何危险。
哪儿找些梅子、生姜之类的呢?风油精也成啊,硕海一心琢磨着用什么方法给自己治疗晕船症,实在不成,弄些糖来吧,给自己调份补液喝了也成,总之,在自己还没适应海上颠簸之前,得想个法子才成。
硕海边想边朝着远处还冒着炊烟的营帐走去,那里,该是在给皇上准备宵夜吧,定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太远了,硕海好不容易才走到冒着烟的营帐前,可帐外却静无一人,硕海正欲开口询问,却忽听一阵女子低弱呻吟之声传入耳内。
嗯?硕海一怔,中军大帐,哪儿来的女人?
【……【下册 宫闱沉浮】 第六十四章 见水就晕……】@!!
第120…180章 【下册 宫闱沉浮】 第六十五章 夜抓刺客
第六十五章夜抓刺客
硕海站定,侧耳细听,心中暗自琢磨着,将士出征是不允许携带女眷的,连皇上都未带任何内眷,哪个将士胆敢带着女眷去打仗?那可是要获罪的。
何来的女人?难不成在这将士之中,隐藏着个花木兰?亦或是,哪个将领带了男宠来?何人有这般大的胆子?
迟疑之间,只听女子的叫声忽然变的似有若无,那微弱的痛苦呻吟之声,像是在被人强行压制着,听起来似乎是自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硕海又是一怔,抬头望向远方,月光之下,岸边几块凹凸不均的礁石林立,一片静谧的芦苇丛,随着夜风“唰啦啦”的摇摆着,几只趁夜出来觅食的鸟雀,低吟着飞过。
莫非那芦苇丛中有人?硕海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就连男子走过都会心颤的地方,怎会有个弱女子藏匿于芦苇丛之中?又有哪个女子敢只身接近一群如狼似虎的爷们的大军营寨?
听那压抑的痛苦呻吟之声,她是真的受了伤,还是以此为诱饵,另有企图?难不成,是刺客?
硕海越想越觉得恐怖,假如皇上未曾亲征,那么一切都无须多虑,可这支队伍中,有个主宰着大清江山的君主,那就不能不让人格外小心了。
可是,单凭一个弱女子又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康熙是何等聪明之人,可以说是阅女无数,歹人若是想用美人计对付康熙,怕是白费心机了。
或者,藏着的是个武功高深的江湖女子?可既有武功,怎会被伤的落在这样荒芜的地方?亦或是,她想乘船出港?
硕海忽然感觉自己内心之中有些阴暗,为何始终都是往坏处想,怎就不想想这深更半夜,荒无人烟之地,一个痛苦呻吟的弱女子,她是否需要人的帮助呢,不第一时间上去瞧瞧她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困难,反而是在这儿胡思乱想。
可硕海心底仍旧有些悚然,思索片刻,一声高喝道:“来人”,值夜的侍卫们便急忙小跑着围了过来。
全副武装的侍卫们,面目凝重,手中的兵器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着丝丝寒光,“硕大夫,何事?请吩咐。”
“嘘……。”硕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着大家小声些,神秘的问道:“你们刚刚可是见到有陌生人接近营寨?”
“陌生人?”几名侍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的摇头回道:“没有。”
“没有?”硕海蹙眉又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曾听到有什么异常之声?”
“异常之声?”侍卫们满脸疑惑的侧耳细听,随后又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硕海纳闷了,刚刚他明明听到有女子痛苦的呻吟之声,这些各个身带武功的侍卫们,怎就都没有听到?莫非,那声音只传给了他?
硕海白了一眼身旁的几名侍卫,一挥手道:“跟我来”,几人便小心翼翼的朝着岸边的芦苇丛中走去。
几人刚刚接近芦苇丛,忽然,“喀喇”一声响,石子滚动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硕海心中猛地一惊,看来,人还真是藏在这芦苇丛之中了,估计是发现有人接近,便想逃之夭夭吧?心中没鬼,为何要逃?看来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侍卫们立刻警觉的举起手中的武器,硕海情急之下,也慌慌张张的自怀中抽出康熙赐给他的防身匕首,喝道:“是谁?出来!”
可众人等了片刻,芦苇丛中反倒没了动静,硕海不禁又喝道:“何人藏于暗处?还不快快出来!”
随即,硕海朝几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毫不犹豫的一冲而上,握着手中锋利的刀枪,朝着芦苇丛猛劲儿的挥舞着,口中不停的吼着:“何人?出来!出来!”
片刻之间,芦苇被削倒了一大片,忽然传出“呀”的一声惨叫,一个瘦弱的少年跌坐在众人面前。
看身形和面相,这少年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至少方才那一声惨叫,像女人似的,应该是处于还未完全变声期吧。
硕海一见隐藏的是个男人,顿时警觉起来,将匕首横在胸前,眉头紧蹙,厉声喝道:“你是何人?藏在这里是何居心?”
少年一愣之下,立刻腾身而起,欲迅速逃离,那敏捷的身手,令硕海顾及不暇,值夜的侍卫们是何等的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立刻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便将少年擒住。
少年瘦小的身子仍在竭力的挣扎着,可最终仍是未能挣拖开侍卫们的捆绑,他的双肩微微颤抖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惊恐的光,他的脸上不知涂了些什么东西,乌漆抹黑的,可却未能掩盖住五官的轮廓,硕海借着月光,怎么瞧那张脸,都感觉清秀的像个女娃。
硕海蹙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的神色缓和些,因为他瞧见了少年的一条腿上,正流着血,他的确是受伤了,这副削瘦的骨架,再加上一条伤腿,说他是前来刺杀皇上的刺客,可一点儿都不现实。
可这人毕竟是在军队营寨附近发现的,队伍中有皇上在,任何人接近,都要深追究一下动机,只能绑着他去见了康熙,询问清楚再做处置了。
转眼之间,“呼啦啦”的围上了一群高举着火把的侍卫,就近一些营帐里的将士们,听到声音都急忙跑了出来,见抓了个外人,便开始纷纷议论着:
“是刺客?”
“是来刺探军机的吧?”
“就他?爷踩他如同踩死只蚂蚁。”
“还想做刺客,看上去倒像个娘们……哈哈哈……。”
“回去……回去……都回去歇着吧!”硕海将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士兵们轰走,跟在侍卫们身后,时不时的瞧眼少年的腿。
此时虽是天色暗淡,可借着月光和火把,也能看清半截湿漉漉的裤腿,还有他每走一步的痛楚模样。
看来,他的腿伤很严重啊,沾了水的伤口,倘如不及时处理,定会感染溃烂,无论他是什么人,都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