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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结下的。”
“太祖爷身为朝官,得罪人在所难免,爹,太祖爷当年为何要辞官还乡?有官位在,就算他人想谋算福家,也得想想后果。”双至低声问道。
福老爷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年我还年幼,也不知家里发生什么事,只知道和朝中某位王爷有关,后来你爷爷过世的时候,才将事情始末告诉我,并要我立誓绝不能让福家子孙踏入官场。”
“爹,您也怀疑这次的事情和予王有关?”双至提出埋在心里许久的疑惑。
福老爷看了双至一眼,苦笑道,“你早已有怀疑?”
双至将药端给福老爷服下,轻声道,“爹对予王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有意要避开与他接触,上次在八城风味馆的事,想来也应该和予王脱不了干系,但是究竟福家和予王府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予王要如此置我们福家死地?”
福老爷将药喝下之后,长长叹了一声,把白瓷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你爷爷和我说过,老予王当年是大皇子,在武帝驾崩之后,理应继承皇位,但武帝驾崩前一夜,将太祖爷传入宫里,不知谈了些什么,之后太祖爷宣读遗旨,是由老予王的弟弟宗帝登基成为新帝,新帝登基没多久,老予王预谋篡位,被太祖爷用计破了他的围城逼宫之战,老予王被新帝软禁起来,并开始对一干不服他登基的朝臣开始暗杀,太祖爷便是在那个时候决定辞官的。”
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忘。功盖天下者不赏,声名震主者身败。
双至脑海里突然浮起这几句话,太祖爷是有先见之明,才得以保住福家安全。
“这么说,这个李世煜就是老予王的儿子?”双至问道。
“嗯,老予王被新帝软禁了几年才回到予王府,那时候新帝势力已壮,老予王已经无力再改变什么,之后李世煜出世,老予王就辞世了,李世煜便世龚了予王一位,哎,他们予王府记恨我们福家,认为若不是太祖爷,坐在龙椅之上的,便是老予王了。”福老爷吐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整个人也算轻松了一些。
“所以,现在李世煜是要来报仇吗?”双至皱眉,这李世煜怎么看也不像个被架空权利的王爷,总觉得他野心很重。
“他肯定是不怀好意,从他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们是否有意入朝为官,我便知道他不会放过福家,他不会让福家阻碍他的脚步的。”福老爷再一次觉得他阻止儿子去参加大考是正确的。
“爹的意思……是予王还想某位?”双至压低声音,不可思议问道,就凭一个什么权利也没有的王爷也想篡位吗?
“这我不清楚,总之朝廷的事与咱们福家已经半点关系都没有,如今既然知道有人在背后要对我们不利,更要小心防范。”福老爷道,他深深看了双至一眼,“双至,你比敏勋和敏昇都要聪明机灵,所以我才将这事跟你说,除了你大哥和娘,谁也不能提起这事儿,知道吗?”
“爹,我明白!”双至点了点头,她清楚这件事的后果,那李世煜如今就像福家的定时炸弹,他们想防备也不知如何防备。
“我猜想,那给何家银子的人,应该也是予王,就不知他下一步想如何了。”福老爷忧心道。
“予王行报仇根本是无稽之谈,当年不过是各为其主,太祖爷若是不为新帝谋划,难道还要协助老予王篡位么?我看这李世煜分明是找借口想要对付我们。”双至冷声道。
“也许不是他想报仇呢,双至,你先去老夫人那儿,今天的事儿不能给老夫人知道,你去跟琴娘警告一声,要她注意些。”福老爷天生乐观的性子还是希望这件事和予王无关。
“嗯,那爹你先休息一下,我过去老夫人那儿看看。”双至扶着福老爷躺下,掖了掖被角,放下纱帐,才走出屋里,交代了丫环要好好照看老爷,才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062 逼债
过了几天,终于凑齐了五万两银子,福老爷这时身子也爽利了了一些,只是说话中气还不那么足。
“地下钱庄的人今日会来收银子?”福老爷沉着脸,冷声问福敏勋。
“会,会的,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福敏勋小声回答,如今他在家里,犹如过街老鼠,只想找个角落将自己埋起来,不想再面对那些谴责和鄙夷的目光。
福老爷哼了一声,闭眸没去看福敏勋一眼。
双至看着在大厅上的五个装得满满的大箱子,所谓破钱挡灾,但是,福家真的能挡住这次的祸难吗?
母亲和大哥都已经知道这次想要害福家的可能是予王,所以他们并没有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福敏勋身上,予王有心要陷害福家,即使不是利用福敏勋,也会是别人。
等了许久,就在快要午时的时候,守门的小厮终于来禀报,门外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说是要来收银子的。
福夫人让守门小厮把人带了进来。
一共有五个人,都是生得非常彪悍的汉子,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好商量的。
福老爷睁开眼睛,眼底无丝毫惧意,有的只是稳重的睿智,“五位好汉,请坐。”
那五名大汉面面相觑,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福老爷也不急着还钱,让丫环先给他们上茶。
“少他妈跟老子耍把戏,赶紧把银子还了,否则……”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暴躁的大汉大手在椅子扶手重重一拍,大声叫道。
“这位大爷稍安勿躁,银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福老爷笑道。
“那就好说了。”那大汊哼了一声。
福老爷道,“其实……”
“既然银子准备好了,那就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契单。”领头的那身穿黑色劲装的大汉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厚纸,“福老爷,咱都是爽快的人,令公子一共在我们钱庄借了三万两,算上利息,你们一共要还十万两,怎样?银子都准备好了吗?”
十,十万两?本来还想跟他们商量年息问题的福老爷一下子呆在原地,脸色极为难看。
不仅福老爷呆住,连福夫人也愣住了。
“十万两?你们这是怎么算年息期。太坑人了。”福敏修开口问道。
黑衣大汉冷笑一声,“福大公子,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咱打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诚字,福二公子当初与我们借银子的时候,那利息如何计算可是讲得一清二楚了,放钱三万两,一月为期,每月三分行息,当月不能还的,一还三,利滚利,福二公子拖了我们一个月,刚刚好十万两。”
“你……你胡说,当初你们不是这样跟我说,那年息不是这样算的。”福敏勋脸色苍白地站了出来,指着那黑衣大汉哑声叫道。
黑衣大汉笑着望向福敏勋,“那福二公子觉得应该是怎样算的?”
福敏勋一时语塞,当时他只兴奋想着终于借到银子,满脑子都是以后在大哥面前得意的情景,哪里有去听他们说如何计算年息。
福老爷看到福敏勋这样的表情,也知道指望他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这不是坑人是什么,简直是土霸。”刘姨娘竭斯底里地指着那五名大汉尖叫着,十万两!十万两啊!足够她挥霍好几辈子了。
“土霸?白纸黑字,还有福二公子的手印,还能假的不成?”那黑衣大汉挥挥手上的契单,冷笑着道。
刘姨娘尖叫一声,想要上前去抢契单。
“够了!”福夫人眼神锐利地扫了刘姨娘一眼,警告她不要再做戏。
“几位大爷,我们一时之间恐怕未能筹出十万两现银,可否多通融几日?”福夫人勉力维持着微笑对那几人道。
黑衣大汉开口,“福夫人既然这样说,咱们兄弟没理由不给面子,但是,这利息可是要照算的。”
福老爷咬牙切齿道,“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双至沉默地站在福老爷身后,眼底含着一抹寒光,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看不出这五个大汉是不怀好意有心要欺骗福敏勋的,那就真是太蠢了,相信不止是她,大哥和娘他们都已经看出来了。
“欺人太甚?福老爷若是不愿意还钱,咱们也能到堂上辩理,让官府来决定,究竟欠债还钱是不是天经地义的。”黑衣早子笑道,他是料准了福家不会报官。
福老爷咬牙切齿怒道,“你们究竟想如何?”
“没想如何,就想讨回被欠的银子,你们要是不愿意给现银的,把这大宅子押给我们也行,当是还了利息。”
“放你娘十八年前的臭屁!”黑衣大汉话音刚落,福老爷已经气得骂人,“想要我福家的祖宅,你想都不用想!”
“哼,那就还银子!”另外三名大汉喝了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大厅之外,传来一道低沉阴冷的声音,众人抬眸看去,却是一身锦服,潇洒大步走进大门的李世煜,予王。
双至微微震住,与福敏修交换了个眼色,看来这件事当真和予王脱不了关系。
予王俊脸带着微笑,那笑容在双至看来,犹如恶魔在冷笑,“福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可需要本王帮忙?”
福老爷脸色低沉,他不意外予王这个时候会出现,这些大汉分明是他找来对付福家的,“回王爷,只是一些小事,不敢劳烦王爷。”
予王唇瓣勾起一抹类似温柔的笑意,“福老爷不必客气,福家与我们予王府交情不浅,福家若遇到了什么困难,本王自当鼎力相助。”
那几个汉子一听这男子是王爷,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
福老爷防备地看了他一眼,讪笑道,“王爷今日原来是叙旧而来,只是草民还有些私事未了,王爷您何不……”
“今日本王可不是叙旧如此简单,本王是为提亲而来。”予王视线在双至面上一掠而过,笑眯眯地对福老爷道。
双至背脊突然一凉,这时才注意到随予王而来的,还有那个郭靖!
福老爷道,“王爷,草民不明您的意思?”
予王径自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指着郭靖,“今日本王就当个媒人,为郭公子来给福姑娘提亲,郭福两家也算门当户对,福老爷,你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双至脸色一变,瞠大双眸看向福老爷,只见福老爷也是一阵错愕,谁也想不到予王会来提亲,还是替郭家提的亲。
“王爷,小女尚且年幼,谈婚事也太早了一些。”福夫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福老爷,令媛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是你不舍得嫁女儿吧?”予王的声音冷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福老爷。
这时,郭靖流里流气地开口,“福老爷,只要你把女儿嫁给我,福家欠地下钱庄这事儿,就由我们郭家一力承当了,权当是聘金又如何?”
“要我福满多卖女求荣,死也不可能!”福老爷冷声道。
谁不知道郭家暗里开着地下钱庄,说不定这五个大汉和他们就是一伙儿的。
“那就请福老爷先把十万两还给咱们钱庄!”果然,那黑衣汉子在接收到郭靖的眼色之后,又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着福老爷大喝着。
这五个汉子的确是郭家地下钱庄的人,他们不认得那什么王爷,但是认得郭公子,本来还以为福家竟然有王爷撑腰,心中惊了一下,但如今看来,这王爷好像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哼,你们根本是蛇鼠一窝。”刘姨娘在一旁低声嘀咕着,却被予王一个阴冷的眼神吓得赶紧躲到福敏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