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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片刻身后便响起了莎萝蔓略带急促的声音:“娘娘。。。。。。”
花自弃轻“嗯”了一声,淡然地眼神停在枝头一只小雀身上,它正低头以喙轻梳身上彩羽,边上还站着一只一样大小的雀儿,正歪着圆圆的脑袋看着它。
“娘娘,还是劝王回凰宫吧,毕竟龙体紧要!何必为了一时意气惘顾自己的生命!”
花自弃回身淡淡地望着她:“莎萝蔓。。。。。。你是否觉得自己对王的关心,有些不正常?”
莎萝蔓讶异地抬头看着花自弃的冰冷面色。
“因为王是因我而中毒。。。。。。”
“所以你每日为王试药,即使王去了凰宫也不例外。。。。。。”
莎萝蔓低头跪下:“莎萝蔓有愧于王!”
花自弃极为轻缓地坐下身:“莎萝蔓,你为何要刻意掩盖守宫砂?就算无双王不为你封妃,至少不会全无说法吧!”
“莎萝蔓,你是凰后的人?”
“不。。。。。。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莎萝蔓坚定地摇了摇头,黑褐色眸子里是磊落和坦然。
花自弃没有露出任何怀疑的神色,她淡淡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扶起莎萝蔓。
“你先退下吧!”
莎萝蔓欲言又止,只是心中明白花自弃心里清明得很。。。。。。明明是养于深宫的金丝雀,却准确无比地根据微毫线索猜出斗争情势,此人若能为己用。。。。。。
“娘娘。。。。。。中毒的并非皇上。。。。。。而是,而是。。。。。。金雷。。。。。。”她喃喃念道这个名字,一丝柔情瞬过她的眸子。
花自弃吃惊地看着她,脑中渐渐浮起一个少年的形象,那个夷国的使者?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信任,她毫不犹豫付给即墨无双比金子还要珍贵的信任,正在分崩离析中。。。。。。
。。。。。。
即墨无双仍在主殿,埋头于指堆间勾画。
抬眼却发现左右已经被屏退了个干净,只有桌前花自弃带着淡然自若的微笑望着自己,只是那双明眸中掺进了一丝疏离。
“爱妃。。。。。。”即墨无双心中一凛,莎萝蔓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花自弃抬指,食指指侧轻轻勾过他英俊不凡的脸颊:“用计如此;不可谓不用心!”
即墨无双并不说话,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突然变得意气用事,她那不懂怀疑为何物的清澈眼眸,到底左右了他的决定。
明明相信她这么古灵精怪的人,只会把凰后气得半死,但是仍然不能忍受万全之下的“万一”。
莎萝蔓是他安排在凰后身边的人,而且花自弃的身边有暗卫中的精锐保护着。。。。。。可是。。。。。。万一呢?
花自弃粉唇幻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我会好好陪你演戏!我答应过你的,你若好了,我就帮你得天下!”
潇洒转身,才微微地松懈眼泪就不住地掉下来。想到正在遥远的故乡的他。。。。。。你希望我体会的世界,了解真正的生活,现在,我终于深刻的融入了。。。。。。
更鼓悠悠。花自弃躺在床上假寝,一颗晶莹自她微红的眼尾滑入墨色鬓角。明明知道即墨无双成长于尔虞我诈,可是亲耳听见,自己也是局中一棋,依然觉得,好难过。
断药危险。即墨无双派去凰宫讨药的侍从太监尽是一去不返。朝廷里甚至起了流言:花自弃不知使了什么妖术将即墨无双迷得神魂颠倒,无双王不顾凰后搭救之情执意滞留花宫。
第二日,流言便更加具体了:花妃身怀帝裔无法承欢龙恩,所以使用手段让无双王与自己的贴身侍女合欢,又趁机下药以便控制无双王无法离开自己。
第三日,花宫侍婢十一出面指证,是花自弃亲手将“三月合欢”交给自己,并由自己下到莎萝蔓的茶水里。。。。。。
十一。。。。。。花自弃淡淡翻看着刑部递上来的“供词笔录”,不知为何,心里竟感觉不到一点悲喜了。当她也决定开始骗人的时候,一切的欺骗和背叛或者忠诚,似乎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即墨无双看着花自弃放下那份刑部呈上的奏疏,又坐回美人靠上吹风。时近初夏,却是乍暖还寒。她似毫无感觉,捧着莎萝蔓煮的香茶,目光淡远疏离,安安静静地看着的姹紫嫣红绿肥红瘦。
好像一夕之间褪去了青涩和天真,冷漠淡然的神色似要隔绝了人间,美得动人心魄,却叫人无由地难过。
“你最好是,回凰宫!”她放下茶盏,遥遥地对即墨无双说道。
现在的她,戒备得像一只刺猬,不肯叫任何人靠近。
即墨无双冷目睇向正在摆弄香团的莎萝蔓。
花自弃垂着眉目:“你若不走,怎么让凰后‘有机可趁’?这戏。。。。。。还得演多久?”
冷漠的疑问句让即墨无双的心钝钝地疼了一下,演,多久的戏,现在这样安静的相处在她看来已经是演戏了?
明明自己,莫名其妙地就破坏了原定的计划跑回她的身边。
即墨无双英挺的眉峰,起了一丝不着痕迹的褶皱:“在我,说服自己可以让你涉险之前!”
花自弃的眸子微微一瞬,低头摆弄起茶盏。
世如棋局,何必计较。本来,每个人都只是棋子,不是么?
即墨无双走近她,低眼看着她乌墨秀发因着低头的动作垂顺而下。
“别生气了,好么?”清清淡淡一声问,响在耳边。
花自弃居然因为这句话,一瞬间有很委屈的感觉。
眼泪掉进茶盏,荡起一圈极细极微的涟漪,悄然漾开。
花自弃的纤长细指继续勾着茶盏边缘绕圈,自己像傻瓜一样的生气,到底在气什么呢?好像是自己在多心吧,即墨无双不是一直将自己好好的保护着么?
可是越想心里却更委屈起来,这个人,装病骗自己那么久,害自己一直担心!
那点强装出来的淡漠和坚强,就被他悄无声息地化解了。。。。。。他动作轻缓,将罩衫披在她的身上。
莎萝蔓轻挑秀眉,出声道:“殿外来人了,不知王有何示下?”
即墨无双冷眸轻抬,“多少人?”
攸然一道黑色身影自梁上落下,恭敬地单膝跪地回道:“禁卫军三队,共三百六十人!为首是李渊成和各司尚书!”
花自弃仰脸看着梁上出神,看来自己宫里的侍女比较勤劳,这暗卫穿得浑身漆黑居然也没沾上灰尘,说明这栋梁还是比较干净的吧!
。。。。。。
花宫大殿门,从未有过的热闹非凡。黑压压的人群把本来宽敞寂静的殿前宫道生生变成了热闹集市场。
花自弃只见过他们在宴会上把酒言欢的大富大贵姿态,没曾想他们做起苦大仇深状也是十分专业。
即墨无双凛然立着,南风翻动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傲然地俾倪着阶下他的臣子。
黑压压的人群分成两道,十一被两个披坚执锐的士兵从人缝中拖出来。头发散乱眼神空洞,身上衣物沾粘着斑斑的血渍,是早就受过酷刑了。
花自弃不由地润了眼眶。。。。。。这个世界上,谁人不是身不由己。。。。。。即墨无双如是,十一如是,自己不也是么?被硬生生逼着做这样一场大戏,到底是为了去娱乐谁?
“王,此婢已经对下毒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也指认了指使之人!”李渊成一步上前,做辑道。
即墨无双并不答话,冰冷的目光让李渊成不由地心慌,他索性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十一,喝道:“圣上面前休要装疯卖傻,快快把幕后主使指出来!”
十一木楞地抬头环顾四周,眼睛落在了花自弃的身上。深陷的眼窝里突然涌出眼泪:“十一对不住娘娘了!”
李渊成气恼地又是抬起一脚:“贱婢大胆,赶快如实招认!”
十一头低低垂下,缓缓抬起手指指向花自弃的方向。
“片面之词,何足为信!”
李渊成又是立刻上前辑道:“王,一个贱婢若是无人撑腰自然不会有胆量向人下这种阴毒药物。。。。。。花妃有孕在身不能事寝,而莎萝蔓贴身服侍花妃,与其让王去其他宫中,不如就由自己的侍女来侍寝,待日后诞下龙子也好近水楼台,封了太子!纵观整个事件,收益最大莫过花妃娘娘!”
“坊间已有传言,说花妃是以毒药胁迫王,为了腹中龙子日后地位,即使为了避嫌,也请皇上先离开花宫吧!”
即墨无双冷冷笑道:“如今后宫只花妃一人身怀龙裔,她有必要为了不存在的敌人而以身试法么?”
“老臣以为,王还是谨慎为上,不如先居于凰宫待身体养好后再行打算!”
一众臣子齐声应和:“请王三思!”
即墨无双不再理会,冷冷拂袖:“此事无需再论,都退下!”
“王若执意要留在花宫,就请即刻传旨,立天启王子为本朝太子!这样花妃娘娘就可避免被人议论,微臣也可安心!”李渊成上蹿下跳的丑态叫人鄙夷。
即墨无双眼里跃动一丝残酷的兴奋感,口气却是万般嫌恶:“都滚下去,罚俸三年!”
群臣一片哗然,就听李渊成高声道:“花自弃妖法迷惑无双王,众人护驾!”
三队锦衣卫听到行动暗号,立刻冲突出人群欲将花自弃按下。
空中攸然腾跃飞出数道人影将即墨无双和花自弃护在身后。锦衣卫见了暗卫,都不由地提心止步。传说无双王有一支精锐暗卫,曾在夺位之争中以百抗千,屠灭了大王子带去的千名兵卫!只要见到眼前这几十人浑身凌厉杀气,就不由人不相信那个可怕传说。
几十人与几百人对峙着,却是不输分毫气势。大臣们面面相觑,当初说好只是来直谏无双王,如今却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几个两朝臣子不由地心下恻然,当年大王子也是,嫉妒即墨无双声威,设计陷害栽赃又派兵想要一举歼灭这个祸患。
那一夜圣殿之外鲜血遍染,即墨无双就是踏着地上黏稠红液一步一步地走进圣殿,翌年,东方国正式改国号为“无双”。
仿若时光倒装星辰退移。他们有理由相信当年那个血腥惨剧会在这里重现。只是这次,即墨无双注定了失败。暗卫再强也强不过正源源从城内四方调集入宫的王都守卫。
即墨无双还是低估了国相,锦衣卫首领和王都警备军首领都是国相手中重臣,而往四面八方去的消息通道,也早于半个月前被切断了。
几十个人或许可以对抗一千个人,却无论如何无法对抗城内五万守备军和近一万的锦衣卫。
国相高杆,这么多年容忍只为一击必溃!
更何况。。。。。。眼前的无双王,已经虚弱得风吹欲倒,即使他坚持不立太子。。。。。。天启王子是凰后继子,无双王的第一子。只待无双王毒发而甍。。。。。。大局既定。
所以。。。。。。大臣中有人愤怒,有人动摇,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援助他们孤立无援的王!
寂寞,无双。。。。。。花自弃看着刀光剑影闪耀的光斑,无双,连你的姓氏,你的名字,都似在诅咒着你。。。。。。
59凰后之死
刀光剑影间。。。。。。
花自弃突然上前,连即墨无双都微愣出神,忘记伸手拦她。
“你们。。。。。。”花自弃毫不在意就在鼻尖晃动的锋利剑鞘,“口口声声为了无双王着想,却在这里,用王的兵士,以王赐给的宝剑,对准你们的王!”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叛臣逆贼,其罪可诛!”她缓缓四顾,“为虎作伥,当诛九族!无双王体察微毫,日后必分忠逆,汝等身为臣子,都好自为之!”
群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