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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由
宽敞的大书房里,水晶吊灯散发的耀眼光芒安静澄澈,可室内的气氛却是不平静。
“什么?”
厉淮猛地从牛皮椅子上站起来,一手将雪茄烟狠狠压在玻璃杠里,焦躁地背起手在书架前走来走去。
“厉江这个臭小子,上次乔家遇袭的时候我就怀疑是他了,想把这盆脏水往我头上泼?哼,那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大少爷,如今出了邵家遇袭的事情,报纸上可都说是您干的,要是邵易风当时死了也就罢了,可他现在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恐怕会对您进行报复啊!”心腹站在灯下,焦急地说道。
“什么报复!这事是厉江那小子干的,又不是我干的!”厉淮怒目瞪他,可冷静下来一想,如今报纸把矛头都指向了他,他说不是,恐怕也没几个人信,“厉江,算你阴狠,竟有这个本事引导舆论!”
“大少爷,眼下的情况对您可不利啊,要是咱们和邵家争斗起来,怕是两败俱伤,便宜了二少爷。”
“我当然知道,”厉淮看了看夜色深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所以,厉家和邵家务必和以前一样相安无事。”
“所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个人的人头交给邵家。”厉淮冷酷地笑了笑,这样不仅能平息邵家的怒火,还能除掉心腹大患,他便可以将厉家的权势牢牢握在手中了,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手段。
与此同时,另一处大宅内。
“他真是这么打算的?”厉江从探子口中得知了厉淮的计划,大吃一惊,一用力摁断了手中的烟。
“千真万确啊,是属下亲耳听到的,”探子垂首恭敬地说,“大少爷已经在准备人手了,听他们的计划,是说约您吃饭的时候再动手。”
“哼,这就是我的大哥!”历江一手拍在桌上,震翻了滚烫的热水,“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明明是厉淮设计袭击了乔家和邵家,现在倒好,把所有脏水都泼到自己头上,杀自己有一个理由是吧?免得接手厉家后有个不孝不悌的名声。
“二少爷,毕竟大少爷是您的亲兄弟······”
“亲兄弟?”历江音调提高,眼里散发出嘲讽的神色,“在厉家,早就没有亲兄弟一说了。做大哥的想杀一母同胞的弟弟,那也就别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早在前几年两人闹翻之后,表面上是平平静静,在厉老爷和厉夫人面前依旧上演着手足情深的戏码,可暗地里,却是水火不容,彼此视对方为眼中钉。
“厉淮,本来我敬你是长兄,也没想过和你争厉家的当家人位置,可如今,你不拿我当弟弟,也就怪不得我了。”
“陆姑娘,你醒了啊?”
陆青恬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小丫头放大的脸。
“你······”陆青恬刚想问你是谁,可转念一想,她是被邵易风打晕的,这里自然是邵家,这个小丫头自然是邵易风派来的。
“诶,陆姑娘,你去哪儿?我带你去,你不要乱跑啊。”小丫头见陆青恬一下床就往外走,不由得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书房里。
做工精致的宽大书桌之后,邵易风听完刘叔的诉说,半仰着靠在椅子里,抬起一只手撑起额角,低垂着眼眸半响没有说话,叫人分辨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少爷,你果然没有看错,厉家三少不是个省油的灯!”刘叔拍了下手,愤愤地说道。他刚刚收到消息,就在昨晚,厉淮和厉江突然撕破脸面斗了起来,双方激战数小时,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纷纷死在了子弹之下。
本以为厉家会就此乱掉,出乎意料的是,厉源竟雷厉风行地接管了厉家,谁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令原本心属于厉淮或厉江的厉家老人也转而支持他。
换做旁人,肯定是以为他运气好,可盯了他许久的邵家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少爷,您遇袭的事,会不会也是厉源干的?”刘叔摩擦着手掌,问道。
“答案还不明显吗?”邵易风轻轻呼出一口气,上次的事情,是他太大意,“厉源刚接手厉家,肯定得忙活一阵子,毕竟厉家里面的关系之复杂,凭他多大的本事,一时间绝对解决不了。”
“那我们趁机······”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刚刚吞并了乔家,正是关键时刻,他肯定是料准了这个时机才下手。知道我没死,他自然会提高警惕,我们这里如果派人袭击,胜算也不大。”邵易风凝眉沉思,黑眸里旋转着一道透彻的光芒,“任何事情以大局为重,不急于一时。”
“知道了,少爷,那我先告退。”刘叔朝他俯了俯身子。
邵易风看着他退出门去,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不过已经比原来好多了,看来那洋人开的药有点作用。
他坐直身子,手指在桌面轻点,厉源之所以派人埋伏他,一来是为了挑拨厉淮厉源,二来恐怕也是盯上了邵家吧。他敢这么做,也是料定自己不会轻易与厉家搏斗,因为这样即使邵家赢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厉源。”两个字在他舌尖轻轻吐出,夹杂了复杂的情绪,半响才松开眉头,黑眉狭长。
“啪——”
房门被重重地推开,打破了一室寂静,邵易风看到那人的影子,唇角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陆青恬凭着上次在邵家的记忆,很快就找了书房,她料定此刻邵易风若是在邵家,那必定是呆在书房里。
“我要离开。”她径直走到他面前,如果没有邵易风这货的允许,大门口那层层的守卫,一定不会放她走的。
可对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侧了侧脸,说,“你过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陆青恬顿时提高了警惕,摇头道:“我不过去。”
邵易风向她伸出了手,黑色眸子倒映着灯光,宛若琉璃灿烂,在陆青恬眼里,不知怎么的竟从他眼里看出了几分委屈。
“我看不见你,离我近点。”
鬼迷心窍般的,陆青恬情不自禁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心,由他牵着,一步一步靠他更近。
对方倒没有像上次一样将她拉入怀中,而是语气十分认真地问:“呆在邵家不好吗?”
“嗯?”陆青恬犹豫了一下,咬咬唇,说道,“我比较喜欢去工作。”
“你原来那家报社,已经重新整顿好了,你随时可以过去。”
“报社?”陆青恬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她她她,她是没有理由不呆在这里了吗?
室内气氛凝固了一下,最后还是邵易风打破了寂静,“想喝你做的粥了。”
“自己做去。”
“我是病号。”
“你——好吧,我给你做去。”陆青恬妥协了,看到对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以前多正经的一个人啊,难道现在是本性暴露?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空气中传来老人压抑的咳嗽声。
“父亲,你醒了。”厉源走到床边,淡淡说道。
厉之文躺在病床上睁眼瞪他,今天早上,心腹一脸焦急地跑过来,将昨晚厉淮和厉江同归于尽的事情告诉了他。
厉之文病重很久,加上老年丧子的打击,他胸口一口气儿没缓过来,直直翻起白眼晕了过去,推进急诊室抢救了好久才出来。
“是不是你干的?”他沙着声音问,长满老年斑的手费力垂着床板。知子莫若父,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儿子平时在装傻,但是他还是不相信他会下这么狠的心。
厉源站在那里,兀自翘着嘴角,没有说话。
“他们是你的亲哥哥啊。”厉之文老眼苍浊,不禁流下泪来。
“那又怎么样,老家伙,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我干的,”厉源俯身凑近了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微微上翘的桃花眼闪出一丝狠厉的光芒,“顺便和你说一下,厉淮厉江的手下和他们一样都是没用的,只将对方的主子打成重伤,还好我的人埋伏在那里,一子弹过去把他俩全都解决了。”
“你,你······”厉之文重重地喘着粗气,“我知道你两个哥哥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们,可只要有我在,厉家就有你的一份,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我不要厉家的一份,”厉源直起身子,残酷地笑笑,“我要的是全部,这是你欠我的!从很多很多年前就欠下的债,不管到了何时,也要还的!哦对了,那个老太婆我也解决掉了。”
他说的很轻松,就像是一件极小极小的事,“如果你乖乖呆在这里,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并侍奉你终老。毕竟你是我的父亲,不是吗?”
说完,他拉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背影冷硬而残酷。
☆、她的拒绝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季节从春转入炎热夏季。
陆青恬走在去报社的路上,想想自己呆在邵家的这些天,好像也没什么不适应,因为一切都被安排得很妥善。
她倒是许久没见到丁力这个家伙,听说他一心一意在邵家干事,她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只知道邵易风似乎挺欣赏他的。
邵易风说丁力心思细腻,手段够狠,是个不错的可以栽培的人,陆青恬不知道他评价人的标准是什么,反正和她不一样就是了。
陆青恬回头看了一眼正谨慎地跟着自己的两个西装男,嗯,是邵易风的手下,说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派人跟着,距离不远不近,倒也不会打扰到她。
想到这里,陆青恬眼睑一垂,陷入思索,其实······对方的心思,她并不是不知道,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外一个人好,不是吗?
她又不傻,他对她的好,自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一般情况下,她都会装傻充愣地避开或是拒绝,因为感觉自己心中仍记挂着一个人,仍放不下那个人。
陆青恬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报社的位置。
小成笑眯眯地递过一份资料,顺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青恬,这里是资料,你现在看看,我们下午一起去采访这个人。”
“你也要去?这种粗活交给其他人就可以了嘛。”陆青恬打趣道,小成如今是报社的主管了,前几天两人刚碰面的时候,都激动不已,互相说了分开的这两个月各自发生的事情,当然,陆青恬把某些事情刻意略过了,小成本来还担心出了乔家的事情,她会没地方可去,一听她现在暂住在邵家,诡异的眼神又开始了。
“这个人很重要,其他人我不放心,必须亲自盯着,再说了,咱俩搭档那效果还用说?”小成拍了拍胸脯,衣服是穿成熟了,可中二气质似乎没有变,还是原来熟悉的感觉。
真好,陆青恬笑了笑。
“噗——真的假的,我记得咱俩搭档没几次啊,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那个爱逛百乐门的经济学家身上。”想到以前翻墙扮丫环的窘事,陆青恬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可笑容在下一个瞬间就僵住了,那时候是什么时候,貌似好久好久以前了,怎么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伤感。
“青恬,你怎么了?”小成看她表情不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没事。”陆青恬赶忙回神,迅速调整好表情。
“青恬,楼下有人找你诶。”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同事说道。
“难道是邵先生?”小成知道报社现在变成了邵家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