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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惊得几乎要崩起来,还是沈攸宁用了劲儿把她按在怀里,“可小心着点吧,小祖宗。”他笑了下,“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当时我也……”他轻轻的又摸了摸,“你年纪到底还是小,我就不想再因着别的事儿来让你烦心,你只要好好保护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就好了。”
佩佩这个时候也在低头盯着肚皮,她这时也还没有反应过来,竟也觉得有些神奇,轻轻的碰了碰,又碰了碰,仰头去看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呀?太医和你说的?他怎么不和我说啊?这个可不是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了吧?”
沈攸宁松开她,叫她自己坐端正了,又道,“没有,这个谁也没说呢。就太医来和我说过,我也吩咐了谁也不要提。因着你自己也没有察觉,他也是照例请的平安脉才看出来的。于是就来先和我说了,我原本就没想着瞒着你,只是这段时间事儿的确有几分多,再加上你这个冒失的脾气,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些不放心把你自己放在宫里呢。”他想了想,又道,“不如我出征的日子你就住回颜家去?有师母照顾你,我也安心着点。你自己在宫里,没人看着你,指不定你就睡到日上三竿,就是早膳也懒得吃。夜里也不睡觉。”他越说越觉得不安心,“不行,我看还是回去叫师母看着你,我这就去安排了……”
佩佩依进了他的怀里,他一停,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本就不喜欢带什么珠钗,而在自己的房里就更是随意,此时他摸上她的脑袋就感受到的是入缎一般的柔顺,“怎么还和个孩子一样,都是要做母后的人了。”
她说话声音软软的,和刚嫁过来没有什么两样。她被保护的十分好,沈攸宁可谓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什么事都顺着她,都依着她。本就喜欢的要死,身边更是没有纳第二人,即便是朝中有非议出现,直指皇后已嫁进来三年却无所出,是不是考虑广纳后宫的事了呢。沈攸宁都是一力担下来的,他和她之间从来不需要第三人。
“东君哥哥,你不要担心我。我会知道照顾自己的,我要留在家里,留在这里等你回来。这是咱们的家,我还要去哪儿啊。”
沈攸宁不说话了,又摸了摸她的发,“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一顿,“若真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你只顾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别的都不重要。等我回来再处理。”
“会发生什么事啊?”
沈攸宁不好直说,他声音低了下来,“这个不好说。毕竟我至今膝下无子,你又新孕,虽是把消息瞒了下来,可是怕是也瞒不了多久就会被知道的。而我此去,京中虽是交托给了皇兄,可是我到底还是有两分不放心的。”他指了指床榻的位子,“床头的那个盒子里,我给你留了手谕,不管是怎样的罪行谁也动不了你和颜家,你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沉住气好吗?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
佩佩有些迷糊,却还是说,“我知道了。只是我好歹也是皇后的身份,怕是没什么人敢动我的呀。颜家就更是了。你才是了,出去就好好照顾自己,只要想着怎样打赢了快点回来,可不要拖太久啊,如果你不在我生产之前回来,我就不要理你了。”
他扑哧一笑,摸了摸她的脸,“知道了,一定会回来陪着你的。”
“不过,你让二皇子殿下监国吗?”
“嗯,我虽知道有些不妥,可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人选了,毕竟也不能把沈家的江山交到别人手上。另外我也给了阁老们手谕,让他们助二皇子打理朝务,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突然轻笑了一声,“有些事我倒是有两分兴趣的,倒是想看看这件事到底是谁策划的。”
“什么事?”佩佩原本就不是真的想知道,随意问了一句就站起来,往床榻走去,边走边伸了个懒腰,“我累啦,还是睡觉好了,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儿,我也懒得听。”
沈攸宁也忙站起来跟出去,“要不要用点夜宵?吃云吞面好不好?不然我估计你夜里又要饿了。”
“不要吃,现在就想睡觉。”
“真的不吃?那好吧,我陪你睡一会儿……”
宁华三年十月,沈攸宁御驾亲征,亲自讨伐前来进攻的突厥。他刚一走,京里就开始风云变化。他原本捧在手心里的,不管他走之前是怎样安排,怎么考虑好的佩佩,也无意外的被卷入了这场风云之中。
佩佩已经四天没能踏出门了,所幸送进来的东西都还是好的,就是她要什么也都能得到。只是仅仅是这样却仍旧叫水蓼她们十分的不满,第一天就和人发生了争吵,就是连水蓼这样的原本是怎样稳重的人,也和人急红了眼,“我们娘娘是怎样的身份,你们胆敢拦住不让我们出去?你可知道,你已经是犯了诛九族的罪了。”
可是守着门的却半句都不理,只是拿着□□不许人出去,佩佩早就预料到这个了,她让水蓼进来,关上门不问外头的事。安心的吃饭养胎,水蓼却不敢,“娘娘,若是他们在您的饭菜中下药可怎么办?”
佩佩轻笑,“不会,他们既然敢圈进我,怕是已经控制了京城了,那便叫我无声无息的消失也不是大事儿,不必要废这样的周折。”可是水蓼她们还是不安心,坚持为她试菜,每一道都不落下。
佩佩是在第五天见到吕德纯的,她已经在去年嫁给了二皇子殿下,无论如何,终于还是让她如愿了。虽然吕将军当时强烈反对,可是最后还是依了她的。今日见她,佩佩只觉得五味杂陈。
她一进门就吩咐人把门关下,下一秒就跪在了佩佩的面前,佩佩端坐着,眼睛也不看她一下,“你不必如此。”
她直直的跪着,眼里没有一点不忿的神色,“佩佩,是我对不起你。”
佩佩喝了口羊奶,“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你原本也不想这样的,不外乎是被波及的罢了。”
她摇摇头,“无论如何,陛下前脚刚一离京,你就被圈禁了,是怎样的大逆不道,我一定会想法子把你救出来的。”
“救我出去?”佩佩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要去哪儿?”她低头看了看吕德纯,“这是我的家,我自然是要守在这里等着我的夫君回来的。”
“你的夫君……”吕德纯呆了呆,似乎就没什么话可说了,只是垂着头跪着。佩佩叹了一声,“你起来吧。”
她把杯子放下,“我们不必如此。如果你对我真的有几分愧疚之心就帮我照顾家里,和我娘亲和祖母说,我在宫里很好。顺便也去看看静好,只是不要说什么对不起她的话,她性子直,怕是不会像我这样算了。”
吕德纯磕了个头,“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是这样想的。我从未想过叫他争什么皇位,在我眼里,这江山就是陛下的。我一定会帮你,一定会想到法子的。”
佩佩看了看她,手指无意识的滑过肚皮,想了想,“德纯,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脾气我太了解了。自然知道这事不是你所愿的,你帮我一个忙吧。”
☆、第98章
二皇子一进来就觉得一阵暖风迎面扑来,屋子里暗香浮动。带了点他熟悉的味道,更多的是陌生的。他看的清清楚楚,佩佩独自一人坐在圈椅上,微微侧着身子在倒茶。
她是听见有人进来了的,却没有转身,手上动作十分稳,倒好了茶之后,自己又把茶碗捧起来喝了一口才转过来看他。
他正在盯着她,也不动了,就站在原地露出一个微笑来,“县主说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
佩佩放下茶杯,这时候才开口,“成王差矣,本宫已经是皇后第四个年头了,哪里还有什么县主?”
二皇子笑了下,这一下竟然带了点荒凉感,可是却还是笃定的说,“你还可以重新回到县主的身份,只要你乐意。”他手在空中轻轻一点,而后又道,“毕竟你知道,若是再继续当皇后,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佩佩笑着摇摇头,“不会。我会一直做皇后的。”
他的表情顿时就冷了下来,佩佩还坐在那里,这个时候更是随意的靠在靠垫上,语气稍稍放缓,“成王殿下,你大概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而既然你同意前来,这件事想必就有转圜的余地吧。”她撑着扶手站起来,“我从不相信你是想要皇位的人,你这样做我相信你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可是这理由应该不是因为什么贪慕皇权吧。”
他表情柔柔的,笑意浓浓的,可是却好似没有到眼底似得,“哦?县主何出此言?我幼时无人尊重,到了及冠之年才被承认皇子之位,这些年受的苦,吃的罪,若说我想叫皇弟用这个皇位偿还与我,这样任是谁听来,我也是有起兵的理由的。”
佩佩却不和他说这个,“我记得那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像一朵昙花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独自绽放着。瘦成那个皮包骨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不见了,我与你说话,你也没有什么卑微的样子,带着笑意和我说,温柔的样子即使是过去这样多年了其实我也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他眼神一动,佩佩接着说,“可是我相信你不会起兵不是因为这些,而是我相信陛下,相信他既然敢叫你监国,就一定考虑,而他一出京,你就控制了京城。”她摇了摇头,“陛下不会那么傻,你若是真的狼子野心,必站不到我面前来的。”
“你就这样相信他?”他随意捡了张椅子就坐了下来,“你既然如此相信,又何必唤我前来,说有话要与我说呢?就等着罢,等着看皇弟回来之后京城会怎样,等着看我是不是有那些狼子野心啊。”
佩佩还站着,她的手撑着扶手,头仰的高高的,眼里浮上了些轻蔑之意,“我说有话和你说,是因为我是一朝皇后,我不是那种呆在家里等丈夫回来解救我的人。我有我的臣民要解救,要帮我的丈夫守住这个江山。”
“江山?”他笑起来,“这个江山怎么了?这是沈家的江山,不仅是他沈攸宁姓沈,我也姓沈。这江山就算是落在了我的手上,也仍旧姓沈。”他突然就变得暴躁了,“所有人都是这样对吧,嘴里叫着王爷,叫二皇子,其实呢,根本没有人真的把我当做皇家子嗣,连父皇也没有打从心底认同我是他的儿子吧。凭什么?不过就是他从皇后娘娘的肚皮里爬出来,而我的母妃是一个罪人已经被处死了吧。既如此不如让我和我的母妃一起被处死罢了,你可知道那些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再没有比我更可悲的皇子了吧。”
他声音一顿,眸光落在她的脸上,见她颦着眉,没有半点同情神色,倒有些不以为然,他忍不住又轻轻笑了一声,“你看吧,即便是你听我义愤填膺的说了这么些,你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这样特别的你,也从来都不会正眼看我,就这样的你,更是从小就是定给他沈攸宁,他沈攸宁什么都有了,想要什么都会有。”
佩佩挑了眉,还是缓缓落了座,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肚皮一阵一阵的抽动,“每个人都会承担自己拥有的东西的对等的,你看见他拥有了所有的东西,你没有看见他的苦。你不会懂,我原本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如果我知道你不过也是一个俗人,当初我就不会帮你。”她的目光带了点怜悯,“我当初看到你,是怎么如竹一样的人,我从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