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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好一会儿才拦住她们的手,“等等……这个粉这样上……也是规矩?”
来上妆的人倒是规矩的很,“回县主,新人妆都是这样上的。县主快点配合奴婢们罢,不然一会儿要来不及了恐怕要误了吉时的。”佩佩无法,只好由着她们又上了和前头差不多份量的粉。她都不敢深呼吸,就怕满嘴满鼻子都是粉。
嫁衣华美的很,便是陈纯熙看到也是倒抽了一口气,连连感叹,佩佩头上的凤冠十分重,才带上去她就觉得自己的脖子短了一截,更不说这嫁衣也重。若不是水蓼她们在边上扶着,她根本不能自己轻便的走。
她忍不住问,“嫂嫂,你当初嫁来也是这样的?这怎么走路啊?”
陈纯熙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可和你不一样,你的阵仗可比我那时候大多了,便是这凤冠霞帔也比我那时大副的多,重也是应当的。不要担心,这个时候有水蓼她们扶着你上轿子,一会儿就有喜娘全程陪着你。下了之后便是太子殿下也会扶着你的,哦对了你饿不饿?现在要不先用点东西?等一下的仪式过去都不知道要什么时辰了,可不要饿坏了。”
佩佩摇头,示意现在还不饿,陈纯熙便道,“那便让水蓼她们带些小糕点什么的,东宫到底不比家里,怕是那头一时半会儿也安排不好,依我看还是自己备好了稳妥些。”
水蓼她们也是连连点头,赶着迎娶的队伍还没来之前去准备去了。
水蓼她们刚回来,就说前头的队伍到了。佩佩低下头去看,只能看见自己绣了鸳鸯的红彤彤的绣花鞋,被水蓼她们扶着一步一步往前头挪去。出来了听了赵氏和颜怀的训告,赵氏亲自拿了盖头上来给佩佩盖上。佩佩只看见她红了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手。
她是在此之前就看见沈攸宁的,若说他今天是春风得意,那似乎还不足以形容他的喜悦。明明的深冬,冷的佩佩都想在手里捧一个手炉出嫁,可是他偏偏没有半点冷的样子,倒是满面春风,便是脸颊也是通红的,好似出了一身汗似得。他是不动声色的挪到佩佩身边,又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来接你了,佩佩。”
佩佩被盖上盖头之后便听到站在边上的他道,“岳父岳母留步,小婿这就接佩佩去了。”
而后佩佩就听到赵氏压抑的抽气声,颜怀低低的劝慰声,而后颜怀道,“去吧。”
佩佩虽然知道哭嫁是传统,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转头过去,只是她被盖在盖头下头,即便是转头了也只有满目的通红。她双手交叉在一起,手肘被水蓼托着,水蓼的声音传进来,“姑娘,咱们走吧。”
鞭炮声,喧闹声,种种数不清的声音,就这样把佩佩送出了颜府,送出了这个她长了十五年的地方。送她去了新的地方,即将要过上不一样的,崭新的生活。
国礼嫁娶累的佩佩几乎是要趴下了,等送回洞房的时候还不罢休,挤了一堆人进来,佩佩被揭开盖头的时候大家都静了一下,佩佩自知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怕是白的能吓死人了,果然好一会儿沈攸宁也扑哧一声笑出来,只是太子殿下敢笑,别人可不敢笑,他手缓缓的爬上佩佩的脸,在太阳穴的地方揉了揉,“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人毕竟有些多,佩佩不好多说,幸好这个时候喜娘送了一叠馍馍进来,佩佩原本就饿了,在路上水蓼她们虽多多少少塞了点小糕点进来,可是后来的仪式又太久,那点根本抵不了什么。喜娘夹了一个递到她嘴边,她一咬下就愣住了,而后想到了什么,连耳朵都红了,喜娘也笑,问她,“生不生?”
她勉强把那一口咽下去,“生。”
新房里头的人便都笑了,而后便都退了出去。沈攸宁低下身子和她说话,“我先去前头招呼客人们,你叫丫鬟们进来给你卸了这些个家伙,而后洗个脸,早就给你备好了,吃面好不好?”
佩佩点头,他又笑,他今天似乎特别开心,单是佩佩看见他就不知笑了多少次,他点点头便走了出去。他刚出去水蓼她们便进来了,佩佩连呼,“快点快点。”几个人连忙帮她摘下了凤冠,又洗干净了脸,佩佩就自己坐在桌前头吃起面来,跟在水蓼后头进来的那个丫鬟是东宫的,她看到佩佩这个样子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太子妃殿下……不用等太子殿下一起回来再用吗?”
佩佩白忙之中抬头看了她一眼,便什么都不说,低下头去接着吃了,水蓼皱眉,“主子做事难道还要你提点?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佩佩吃完了就坐在边上等,看水蓼她们把床铺里头的花生啊,莲子啊都抖出来,又收拾干净了,她才坐回床铺上。两只脚蹭来蹭去,不一会儿连绣鞋都被玩掉了,等了好一会儿,可是还不见沈攸宁回来的意思,佩佩想了想便道,“你们都出去吧,在外头等着就好了。”
水蓼应了一声,带着人都出去了,佩佩靠在床上靠着靠着就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原本就已经换了亵衣,屋子里又烧的暖和的很,今天本来就疲惫非常她不一会儿就靠在枕边睡去了。
她是被一声接一声的“太子殿下”给惊醒的,睁眼的时候沈攸宁已经进了屋,他看她也没盖被子就靠在床边睡去了,忍不住又笑了一声,“我先去换洗啊。”她哦一声,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就坐起来靠在床边看她,他不动,她有些奇怪,见屋子里的奴才们也都看着她,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咳了一声,正要下床来,他便摆摆手,“有长庚伺候呢,不要忙了,你把被子盖好了,屋子里虽然暖和,可是还是仔细感冒了。”
他回来的时候佩佩在床上盘腿坐着,墨一样的头发散在她的肩上,屋子里的奴才都已经退出去了。她本就睡的有些迷糊,到现在也没缓过来,此时也歪着头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哪个萌点被戳到了,一时间就喜欢的不得了了,扑到她面前去,她就好像被吓了一跳,又皱眉闻了闻,“喝了好多酒呀。”
他抱着她磨蹭了一下,“没有,就一点点。”他靠她更近了一些,“真的,不信你来验验。”
☆、第94章
沈攸宁靠她靠的太近了,呼吸几乎都喷在她的脖子上。他虽说没有喝多少酒,可是佩佩还是觉得满是酒气,整个房间都热了起来。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想挡出点空间来,他却半点察觉不到。
他双手搂着她的身子,眼睛都迷糊起来了,一只手爬上了她的脸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突然就笑了,“佩佩,真的是佩佩。”
佩佩哼了一声,“你还想是谁?自然是我了。”
他迷离的看着她,拇指指腹微微移动了一下,转为捧着她的脸,靠的越来越近,就这样,两个人都跪坐在这张床上,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就这样吻下去。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喜悦也好像和她的交织在一起了。他的叹息,他的微笑,都在她的唇上,像是要融入了她的心间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离开了她,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佩佩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她是被赵氏教育过自然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了,她脸发红发烫,捏住他的手指的手也有些发抖,她紧张,只是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屋子里好像太热了,热的她都不能深呼吸了,因为一呼吸,闻到的都只是他的味道,满满的,他的味道。
他轻轻的笑了一下,也不挣脱,就由她拽着自己,身子依上去如蜻蜓点水一般用唇碰了碰她的眉心,换来她一个激灵,连原本她捏着的他的手也不自觉的放开了。他太过温柔了,他似乎知道她全部的心思和想法,他另一只手慢慢的转到她的脖子后头,极轻的揉了揉她的颈后肉,又伸出手指去揉了揉她的耳珠。
她抬眼看他,已经全是迷离的神色了,她的手爬上了他的前襟,紧紧的揪住,连唇也用力的抿了起来。沈攸宁似安抚的又拍了拍她的后背,再次伏了上去,“佩佩不要怕,不要怕。”
她的手蓦然就松了。
沈攸宁醒的很早,他用手撑着身子侧过来看佩佩,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下一下的呼吸着,安定的睡着,睡的很沉,连唇角都无无意识的下垂,他忍不住伏过去亲了亲那唇角,却好像扰到了她,她眉心都皱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沈攸宁你不要闹了。”
他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下她却是真的醒了,睁眼就看见他直直的盯着她,一下脸就红的不得了了,她手抓住被子微微往上拉,遮住了她半张脸,还刻意硬了语气和他说话,“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嗯了一声,“我看我的太子妃这么好看,一时忍不住就看的呆了。”
她刚醒来,虽说没修边幅,可是从姑娘到女人的转变,真真是连一个眼波流转都是媚态横生,他这话倒也不假。佩佩白了他一眼,“就会说这个。”正又要说什么,外头就有声音响起来,“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可是已经醒了?”许是已经听到他们俩的说话声了,沈攸宁有看着她笑了一会儿才应声,“进来吧。”
便鱼贯而入,走在最前头的是水蓼和昨日那个开口质疑佩佩的婢女。佩佩挑了眉,也不管沈攸宁,就翻身下床由着水蓼她们给她梳洗。就见到那个婢女径直走到沈攸宁身边伺候他起来,佩佩眼神不受控制的一直往那边瞟,突然就站起来走到沈攸宁身边,接过那婢女正要拿的衣袍,要去给沈攸宁穿上。
沈攸宁挑了眉,倒是有两分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低下身子去穿了,她原本就是自己的衣服都是别人伺候着的,前襟又有几分复杂,一时竟然也有两分拿不准要怎么办,就停在那里。沈攸宁自然是知道的,他倾下身子在她眉心轻轻一吻,倒是不避讳这满屋子的丫鬟们,安抚的说道,“好啦我的太子妃殿下,先叫你的丫鬟们给你收拾好不好?”
她当下就有两分恼了,松开拉着他衣服的手,哼了一声就折了回来,坐回梳妆台前由着水蓼她们给她上妆,而那原本伺候沈攸宁的丫鬟就自然而然的接手上去继续给沈攸宁扣前襟的扣子,她正对着镜子生气呢。就听的沈攸宁一声笑,又道,“你出去吧,今后不必到跟前伺候了。”
那丫鬟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在他跟前跪下,“不知奴婢哪儿做错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沈攸宁嗯了一声,“去吧。”却也不说是什么缘故了,那丫鬟苦着一张脸,又看了看佩佩,似乎想要求情却也不敢,到底还是退了出去。
佩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水蓼正给她描眉,她一笑就扯的眉眼都弯了,当下失了准头。水蓼连忙告罪,佩佩摆手,“不要紧。”
沈攸宁已经踱了过来,站在她的身侧,底下身子也是看着镜中的她,像是四目相对一般,“可许本宫来给太子妃娘娘描眉?”佩佩斜着眼看了看他,抿了抿唇,“准了。”
他就接过那青螺给她画起来,两人靠的极近,而水蓼她们早就退到后头去了,他弯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她的眉,慢慢的描起来,其实佩佩的眉本就长得极好,只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审美来说,到底是有两分淡了,所以他不过就是依着她的眉形,轻画两笔着浓一些罢了。只是他却似乎是在看一份十分重要的公文一般,惹得佩佩忍不住想笑。
他嗯?了一声,缓了眉眼低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