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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今天,这个时候才发现。似乎只有在他面前的这种随意,才是不一样的情愫。他不是她的哥哥,从来都不是的。
佩佩往回走了两步就看见灯下站着的赵牧白了。她脸色微红,嘴唇却惨白的厉害。正直直的看着佩佩,眼底有越来越旺的火光。她扯了扯唇,就在原地站定了。果然赵牧白自己前来了看着她,抿了抿唇,“望表妹屏退左右。”她的语气带了点胁迫,又有些恳求,“我有话……相与表妹私下谈过。”
佩佩从头到脚的打量她,这个表姐似乎是要过最美的时节了,可是她记得的赵牧白永远是那样柔柔的,带了温和的笑意,可是又无限制的保护赵牧和的。她今年年纪真的不小了,可是却连个定亲的都没有。佩佩不是不知道,她许是还在等她的“涵哥哥”呢。
想到那个吴涵佩佩没由来的就少了一分耐心,便道,“表姐有什么便说吧,我身边的丫鬟嘴向来是最严的,没什么是非会说的。”
只是赵牧白仍旧是看看佩佩看看地,一脸欲语还休的样子。佩佩耐心渐渐都要消失了,“表姐到底要说什么?若是没话想说,我便先去了。”
赵牧白一急,竟伸手拦住了她,嘴里说着,“我……我看见表妹你和太子殿下了……”她咬咬唇,赵牧白的丫鬟都远远的留在灯下,只她一人孤身过来。因着今日是皇后的寿辰,什么素白的衣服都是不许穿的,可是赵牧白到底不年轻了,平日也不穿什么大红大紫的裙子,今日只得做了素绿的裙子,可是那绿色到底有些浅,此时在夜里看她,更有一种要去不去的飘飘欲坠之感。
她话是有威胁之意,只是整个人却似乎极为害怕,真好像是佩佩欺负了她一般。佩佩自然知道她定是看见了,不然也不至于在路上堵自己,她嗯了一声,“看见我与太子殿下,然后呢?”
她似乎是豁出去了一般,“表妹,你虽是得皇后娘娘看中,可是到底还没有许给太子殿下。今日叫我看见也就罢了,若是给旁的另有心思的人看见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呢。妹妹你还是个姑娘,甚至是个顶顶尊贵的姑娘。太子虽也是尊贵,可是你们到底也不过……”
佩佩冷笑了一声,她今天的裙子颜色也浅,可是佩佩的肤色更白几分,她俏生生的立在她前头,眉眼都是泛出了冷意,叫赵牧白原本有些话都不好再说下去。她从小就不喜这个表妹,也不是和赵牧和一样的缘故,只是她觉得这个表妹太难相处,太有主意,太难对付。此刻也是,分明是她私会外男,可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却好像是拿住了什么脏一般。顿时脸色便不好了。
佩佩道,“如我说,二表姐可也是管的太宽了些。我与太子殿下如何也是姐姐可以置喙的?姐姐这般懂规矩就不要在这里堵我呀,难道姐姐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晓得吗?姐姐不过就是想拿你看见的东西来换旁的吗?哦,我想想。”她的眼神凉薄又轻蔑,这个嫡亲的母家表姐在她面前惭愧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许是为着那个什么吴涵吧?姐姐也是眼皮子浅就罢了,这眼神也朝地上看的。姐姐什么身份,那吴涵是个什么身份,怪不得姐姐要拖到这个年纪也没得出嫁了。”
赵牧白被踩到了尾巴,打到了七寸,顿时声音都尖起来,“吴涵是个什么身份?若不是妹妹你故意要给他脸子看,他至于越走越糟糕?他是有出息的人,原也是可以得到太子殿下赏识的,只妹妹你看他不顺眼,不喜他,便因着这样的事,动摇了他的前程,妹妹可知,这样毁了一个人的前程是要遭天谴的?”
“遭天谴?”佩佩哈哈的笑了下,她的声音本就娇俏,即便是此刻想笑的狂放些也显出一些女孩儿家的稚嫩来,“姐姐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可不敢耽误姐姐心上人的前程。若是他真是有点眼色就不该做得罪我的事儿。怎么,姐姐竟然没和他说过,我这个表妹,这个县主向来是最难对付的?他敢到我面前来开罪我,姐姐现在又来训斥我说毁了一个人的前程。是我毁了吗?”佩佩似笑非笑的扫了她几眼,“我从不乐意被什么人冤枉,姐姐若是这样想我,就不要怪我把这样的事儿给坐实了。”
赵牧白大惊,她怒的脸都红了,却突然一瞬间收了全身的戾气,身子慢慢的颤抖起来,两行清泪慢慢滑下来,连说话声音也是惹人怜惜,“妹妹,是我错了。都是姐姐的不好,求求你放过他吧,他只是一个想为国尽忠的儿郎,他有一身的抱负和理想,你就放过他吧。”
佩佩冷眼看着她,她又不是傻子还能不知道她突然的改变是怎么个意思,她猛地就转过身子去,果然见到原本已经从另一条路回去的沈攸宁又折反了。他深蓝色的袍子几乎和这夜色融为一体,可是他那一身的气派却叫人都忍不住把眼留在他身上。见佩佩看见他了,便笑了下,快步走上来。他身边只带了个长庚,长庚就为他提着宫灯。佩佩仔细看了,那宫灯上头画着的是仕女取莲的图案。
他两三步就到了她的身边,那赵牧白显然是怕这个太子殿下的,颤着身子请了安,又低着头带着哭腔求道,“太子殿下恕罪,是我这个做表姐的得罪了表妹……”
她话还没说完,沈攸宁就打断了她,神色被半拢在夜色当中,佩佩见他不避讳的就站在自己的身旁,靠的极近,袖袍和袖袍几乎就要碰到了,他声音低沉却如清风吹过一般,“是你一个做臣女的得罪了长宁县主。”他的声音冷的不成样子,“本宫看赵家规矩极为妥当,怎么在这么个嫡女身上也会出岔子?”
赵牧白吓得几乎要跪下,偏偏她身边此刻又没有一个婢女可以扶住她,她摇摇晃晃要跪不跪的,就好似此刻真的吹来一阵风一般,她便真的跪了下来,她低着头,“太子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沈攸宁却不肯罢休一般,他的手滑过佩佩的袖袍,从她的袖子里找到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是该和长宁县主告罪吧。”
佩佩瞟了他一眼,却不收回手,接了嘴,“表姐起来吧。太子殿下只是与咱们闹着顽呢。”赵牧白可不敢相信这是玩笑,她干干的笑两声却还是不敢起来。
佩佩便由着她跪着,眼神移到沈攸宁身上,沈攸宁看她的眼神便露出一个“这不怪我啊”的表情来。
☆、第62章
“表姐须知,吴家公子如何是于我无关的,我可没有对他做什么。”佩佩的目光沉在她的发髻上,突然就叹了一口气,“我记忆中的表姐何曾是这个样子了。到底,是叫我有些失望了。”她揪了揪沈攸宁的手指,他低头看她,便笑了。带着她绕过还跪在地上的赵牧白便走了。
她问,“东君哥哥你怎么又折回来了?”她眨眨眼,“叫你看去我们姐妹家的拌嘴也就罢了,你居然还上来掺和,你说说这哪里是太子殿下该做的事儿啊。”
沈攸宁才不这样想,他对着她总是笑脸,“我哪里是揣着太子殿下的身份来掺和的。”他看着她,突然觉得耳尖有些发热,便什么都没能说下去了。
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了,可佩佩竟然也觉得舒适的很,没有任何一点不自在。他有时会转过来看一眼她,手还是拢着她的手,步子也刻意放慢来等她。她觉得自在极了,不知为何,心情也像是大晴天一般,止不住的好起来。
快到殿门前的时候他才停下来,弯下身子和她说话,他的手落在她的额角,极轻极轻的拍了拍,又用大拇指滑去了什么似得,“去吧,小调皮鬼。”
佩佩哼了一声,用袖袍挥去他的手就往里走去。明明脚步都是气恼的,可是她一边走一边就忍不住低头笑起来,这笑意越来越浓,直至她根本都遮不住。等回到沈静好边上的时候她还是端着一脸的笑意,沈静好转过来看她,歪了歪头,“佩佩,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就出去透透风能这么开心?”
佩佩稍稍收了笑意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又道,“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发生了发生了。”她挤眉弄眼的样子有两分滑稽,她道,“你,有没有和旁的人说过你要帮二皇兄的事儿啊。”她声音低下来,说到“二皇兄”的时候更是低不可闻。
佩佩皱眉,“怎么会?这两日都在宫里,能和谁说?再说,我也没说要帮他啊……”
沈静好哎哟的一声打断她,“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嘛,你当日那话搁谁听也是帮他呢。你若是没说,那你身边的丫鬟们有没有说出去?还有二皇兄身边可以带着什么太监的?”
“我就带着个水蓼呢。二皇子身边也没人的。到底怎么了?”
“这样啊。”她脸色有些不好,“我却是觉得有人听到什么风声了。你可晓得,刚才有人在殿上就问了母后,说二皇子可有婚配,说年纪不小了应该要娶正妃了。你要知道,这样的话从前是谁都不在意的。怎么会你一有想法人家马上就想着攀上我二皇兄的这条船呢?”
佩佩低眉想了想,道,“是什么人?”
“好像是尚书右丞提的吧。离得有点远,我也不认得什么官的啊,看他的官服左右也是这个品位,离不了太多的。我想想啊,刚才我的宫女还和我说,他家里就有一个女儿呢,你说,是不是攀上我二皇兄啊?”
佩佩被逗笑了,她端茶喝了一口“不要闹好吗?个正四品下的官,就算是嫡女好了,母家要尊贵到什么地步去,也敢来攀附二皇子?这件事许是你想多了,许是根本不知道我和二皇子有接触,不过就是想着若是能给自家女儿弄到一个正妃,虽说二皇子不受看重,可这未必就不是好事。”
她唇角扯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安排他来试探的,这德行也太恶心了。正四品下,来恶心谁呢?”
沈静好也深有其感,她点点头,“所以刚才母后的脸色也难看的很,二皇子虽说……可是到底也是父皇的儿子呢,怎么能给他们这样看轻。”她想想又挠挠脸,“可是想着,许是宫里头谁都觉得……二皇兄能娶到那么个正妃也还算不错了吧。”
佩佩哼了一声,她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那个身影,单薄的似乎会化在空中一样,带了苍白又柔和的笑意,似乎他身上遭受的那些苦难一点都不存在一般,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那样美好和纯净,佩佩手还搭在青花的杯盏上,慢慢的收紧了一些。
佩佩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
皇后的寿辰过去已经有一个半月有余了。她是皇后的寿宴过去的第三天出宫的。沈静好送她到她自己的宫殿门口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眼泪汪汪的看她,“佩佩你要知道,都是我那个哥哥,不然我肯定要自己送你到宫门口的啊。”
佩佩啧了一声,拍掉她的手往外走,这改个两天又见到的,非得每一次都要弄得这么……她无语的看着站在外头等她的人,仍旧对她笑着,她却漫出一点不好意思来,她咳了一声走到他身边。他便什么也不说,陪着她往宫门外走。
她便与沈攸宁提了关于二皇子的事儿。他倒没有沈静好所预料的那样会皱眉沉下脸色来显出不开心的神色,他只是挑了眉问她,“二皇兄求到你跟前来的?”
这自然是不是的。她和他简单说了两句那日碰到二皇子的情形,她没有掩藏自己的想法,甚至是直接都说了出来,“他好似是被风吹来的一般,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