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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仪又说,“两日后便是上巳节,早晨给祖母请安的时候已经请示过了,便说带你一块儿去。”
佩佩手下便是连着错了两个音,赵牧仪皱了皱眉,“到时候白儿和儿都会去,哥哥们许是不会与我们同去,到时候我问问二哥哥罢。”
佩佩抬眼看她,“表姐,真的非去不可呀。”
“嗯。非去不可。”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白芷一大早就在床头和门边挂上了香草,佩佩也很早就被拉了起来,她今日换了明艳的红袍,梳了轻便的头发,而水蓼早就准备好了换洗的浴衣和春衫,带去的那件是鹅黄色的。
上巳节不仅要踏青,还有泡温泉,若是人多,还会有流觞曲水的桃花宴。
佩佩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白和两姐妹也出来了,赵牧白对她温婉的笑了下,问到,“佩佩昨晚睡的可好?”
“劳姐姐问,好。”
不巧的是,赵牧和今日穿的也是红衫,不过她的是广袖,袍角滚的都是金线,此刻倒是她华丽的多了。她上下打量了佩佩一会儿,虽是佩佩长得水灵,可到底是孩子的脸,身子也半点没抽长上来,在这件事儿上胜了佩佩,倒是叫赵牧和从早就不好的心情稍微放了晴。
赵牧仪此时才出来,“都站在门口做什么?上车啊。”
姑娘们出门,要带的东西向来的多的不得了,于是便是两人一辆车,后头跟着的便还有两辆马车来置放东西。一路挂着赵府的标识,听的马车铃铛丁零当啷的响着,倒是空出一条道来。
今天向来是热闹极了的,若是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就能见到三三两两的姑娘公子哥儿手上拿着香草之类的,呼朋引伴,感觉只在今天没有了克制。
一路往温泉走,不多时就要下马来换轿子了。这点赵府是早有准备的,四人四台小轿,晃晃当当的往山上走。路上佩佩便问了赵牧俊,赵牧仪答,“说是有宴才来,又念叨了和姑娘家一起没什么意思。”
听的赵牧仪语气里的不屑,佩佩心下知晓,赵牧俊因着喜爱书画,便迷着画里的景色,不爱出门,自然不是不爱和姑娘家在一起没意思,便是和许多个公子哥儿在一起也是没意思的。
才下轿子,就感觉温度上升了不知多少,本穿的就不少,隐隐竟是有汗出了,佩佩拿出帕子按了按额头,脚步不停的跟着赵牧仪往前,才走两步就听的赵牧和的声音响起来,“哎呀,这么巧?温怀你也在这儿?”
一行人便停了转过去看,真是徐温怀,也是刚下轿子的样子。
这下真是巧,便是徐温怀今日也是红裙。
☆、第28章
徐温怀转过来看她们,嘴角还含着淡淡的笑意,先是和赵牧和点头示意了。又看向赵牧仪赵牧白,最后才看到佩佩,她微微福了一福,“给长宁县主请安。”
佩佩嗯了一声。见她衣襟处滚着白绒线,裙摆松散,一福一起裙摆竟像是转出了一朵花似得。赵牧和不理这些,她靠近去挽了徐温怀的手,“真是巧了,今日你是自己一人前来的?”
徐温怀柔柔的看向她,“是,还是你好,家里姐妹这样多,结伴出来也不会无趣。”
赵牧和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又道,“既如此,等一会儿咱们一起玩儿吧。”她眼神瞟过佩佩,“咱们一起赏花喝茶,你哥哥们迟些来不来?”
徐温怀摇摇头,“我也不知,他们不来我们自己还多些乐子呢。”
两人便说着就自顾自的往里走去,赵牧仪走在最前面,见赵牧和肚子和徐温怀上来了便问,“白儿和佩佩呢?”
赵牧和回,“在后头呢,一会儿就上来。”
这种时节泡温泉那是极舒服的,便是佩佩也一时弄得有些恍惚,有些昏昏欲睡。可这到底不能久待,不一会儿就被水蓼她们可扶了上来。
终于能换了那身碍眼的红色了,竟是一碰上就撞了这么多人。她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那红衫,皱了皱眉,“扔了。”
水蓼自然是知道她一早看到赵牧和的衣服和她撞色了便不快了,到看到徐温怀的时候怕是到了顶峰。能忍到此刻也是不容易。等她换了衣服出来刚好赵牧仪也出来了,她看了佩佩一眼,点了点头。
“已吩咐好宴席了,你与我一块儿去吧。”
佩佩心里清楚,便问,“来人可多?”像这种宴席,是不太有男女设防的,说有男女不得同席,可是在今日这样的日子里,大家都是赤子之心前来结交,无论是男子饮酒还是女子喝茶,都是不会被非议的。
于是,这样的宴席,往往不会是一家人或者两家人的。许是会有约好的,更多的是不约而同的,有一个人充当了主家来摆宴,便是相熟识的贵女公子都可以入宴,自由不羁,便是如上巳节的宴会了。
那么人自然是多的,不说是在每一户人家都人口众多的古时候了,更是因为有身份有地位的年轻男女,在这一日会去的地方其实都不会有太多相差,这才会发生了刚才,刚下了轿子就碰到徐温怀的事。
赵牧仪看了她一眼,“不会太多。”赵牧仪的太多的设定佩佩是知晓的,她敛了敛眉,便在她边上一齐入了宴。
人已经不少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都在交头接耳的说话,也不刻意压住自己的声音,便是笑也是大笑,不过在嘈杂的这个环境下,还真没人会注意你是不是在大笑了。
佩佩一入宴,便静了一瞬,有些个贵女公子还起来给她行了礼,她点了头,扫了一圈,竟发现陈纯熙和吕德纯也都在,两人见她来了,便聚到她身边来。
陈纯熙问,“今日你竟是会来参加这样的宴,可真是难得了。”
佩佩嗯了一声,“我表姐定要我来。”
吕德纯接嘴,“更难得的是你竟然和赵牧和一起来了。”她朝边上看去,赵牧和与她们离的不远,此刻正靠着徐温怀笑嘻嘻的说话呢,佩佩撇撇嘴。
“我不愿理她,她却以为我是怕她。”她眼睛毫不避讳的斜了斜徐温怀两人,“自己被人拿着当棒使了,还以为是什么手帕交呢。”
陈纯熙却不想问这个了,“我上次与你说的那个胭脂铺子的事儿如何了?你可有人手了?”
说到这个佩佩倒是有两分上心,“可别提,就这件事儿我还被我娘亲说了一顿。”她停了一会,又说,“我已经央了我娘亲许两个人与我,等我回去吧,应该就有个结果了。”
吕德纯嗯了一声,“那些管铺子的人我已经找的差不多了,都是我家的家生子,半点不敢往外说的,可靠的很。”她又说,“对了佩佩,今日你家的堂姐和那个纪姑娘也来了的。”
“嗯?在哪儿?”
“我刚更衣的时候看到你们府上的车马了,那标识我不会认错,当还以为是你呢。原来你是跟着赵府来的,那便只有她俩了。若是来了,一会儿也会入宴的吧。”
佩佩刚要点头,便听的一尖细的女声,“县主表妹。”正是赵牧和了,她此刻端着一桃花酿站着,脸上的笑意半点不真实,眼里倒是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外头皆传,我不如你甚矣,便是温怀也差之不少。今日想与你讨教,看看我是如何不如你了。”
四周便都静了一下,连平日贪玩的公子哥儿也不敢再有多说,刚准备入宴的颜栀两人也站定不敢发出什么响动。佩佩还坐着,侧头看她,便也伸手去抚了抚她面前的茶盏,“表姐不会是多喝了两杯桃花酒,便到我面前来撒泼了吧。”
自家表姐,竟是半点颜面也不给了。可赵牧和却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还是噙着笑,“你且说来,是比还是不比了。”
佩佩的黄衫是宽袍,她往后一靠,袖子轻轻一挥,桌上的两个杯子便都滚到了草地上,咕噜噜一阵闷响,她轻笑了下,“不比。表姐便对外说,是我长宁不如你好了。”
这却是赵牧和没有料到的,眼见局面更难看下去,赵牧白轻声开了口,“和儿,不得放肆。”
徐温怀却打断了她,她换了蔷薇色的裙子,此刻隐隐有少女之姿,她站起,直直的看着佩佩,脸上的笑温婉却带了点轻视,“长宁县主不必怕的,便是牧和赢了,也无人敢笑您,毕竟咱们都虚长您几岁。不过是切磋罢了,没什么如不如的。这样的日子,不过就是寻个开心罢了。”
佩佩按住一旁气急的吕德纯,轻轻的笑了,“那便徐姑娘去比吧。我可不是如你般可以随意去给旁人寻开心的。”她站起来,扫了扫袖子,眼神不屑而高傲,“这等无趣之事今后都不得再拿到我面前来说了。我比不得徐姑娘,见人便要作诗,深怕旁人都没念过两日的千字文似得。”
“你……”周围看着的人实在太多,徐温怀马上调整了一下表情,语气轻缓,“县主年幼,许是不懂得书画的好处……”
佩佩挥了袖子打断她,“我是否知晓书画如何,是不需徐姑娘你来提点的。我纵是知道,便也没有如你般,深怕旁人不知道的道理,便是我不知道,这事儿和徐姑娘也没有半点关系吧。”
赵牧和恼了,“咱们不过是想与你切磋两句,便也没有什么旁的意思,你做什么咄咄逼人半句不饶人。”
“咱们?”佩佩笑了下,“表姐可不要忘记了,你和谁是咱们。也罢,今日之宴,真是无趣之至,便是想要有个清静也不得法,既表姐和徐姑娘这么有兴致,便你们俩一起吟诗一首,可大家找点乐子吧。”
众人正不知要如何的时候,外头走前来一群人,走在前头的少女笑着开口,“佩佩,原来你真在这儿?咦,你怎么站着?”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最前头来,冷声说到,“真是放肆了,便是没见着长宁县主还站着?一个个便坐的好好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众人一听这声音,忙都站起来,跪倒在地上,“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公主殿下请安。”
沈攸宁的声音传来,“嗯,都起来吧。”他看向佩佩,沈静好早就已经跑到她边上拉着她了,见佩佩神色有些似笑非笑,他挑了挑眉,问,“这是怎么了?”
没人敢回,怎么说呢,这两年来沈攸宁对佩佩的态度都是众所周知的,虽没有什么明确表示,皇后娘娘也收敛了不少,可便是赏赐也是从来不间断的。可是,分明……众人朝徐温怀看去,分明皇后娘娘也召见过这徐家姑娘许多次,也是了。她盛名在外,难免多有关注。
反观颜舜华,除了脾气几年如一日的不好,也不怎么爱结交朋友,身边的人从来也就那么两个。一时还真不知道两人比较起来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可是刚才长公主进来的一叠声训斥,便是叫众人心里的天平又倾了一些,到底还是颜舜华和皇家关系好啊……
见无人回,沈静好便问了一句,“刚才只长宁县主站着,你们都坐的挺舒服的。如今却是变哑巴了?半句话没有了?”
这时徐温怀回了一句,“回长公主,恰逢长宁县主要离席呢,所以才……”
“这下有意思了,长宁县主要离席,你们便坐着看了?本宫倒要讨教一下徐家姑娘了,徐家的教养嬷嬷是没教么?所以你是不知道县主离席尔等要恭送的么。”
徐温怀一噎,她是站着的,可是这个时候却没办法开口澄清,否则却显得她小家子气了。不过是件小事,只不过沈静好看佩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