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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她再三申明又如何,一切皆有定数。
在床上躺了许久的齐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生霉了似的,整天的躺着,骨头都要散架了,因此,看在外头风和日丽的,他便让管家作陪,陪着他在王府的花园走走,就当散散心。
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人身上,轻风拂面,这种舒适的感觉让齐霁沉闷了许久的心情有了稍许的缓解。
他与贾霍,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缓缓的行走在后花园里,享受着难得的暖阳。
“诶,李兄,你说,外头那些关于郡王府的传言可是真的?”后花园旁一条通往后厨的小径上,两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并肩而行,低声私语着。
只是,这二人声音虽小,但无奈此时的后花园人烟稀少,显得特别的安静,这样,他二人的话语在此时也显得毫不隐密,甚至随着那和煦的微风全部吹进了一旁行走着的主仆二人耳朵里。
见状,贾霍心间一怔,随即便想要上前阻止,但齐霁像是识破了他的举动,狠狠的瞪视他一眼,阻止了他的行为。
而小径之上的两个男人,丝毫没意识到‘隔墙有耳’,他们所议论的全数落入了当事人的耳中,仍在继续非议。
“小声着点儿,小心被人听见。”那位被人称作李兄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出言提醒,随着他更是谨慎的环视着四周,确定此处无人后,他方接着说道:“依我看啦,无风不起浪,既然外头那么传着,那十有八九确有其事,否则,何人不要命了,敢如此编排郡王府?再说了,你可有见到郡王府的人出面干涉?由此看来,这事儿定是真有其事,这郡王府是心虚了。”
齐霁隐忍着,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那双怒视着贾霍的眸光若是能杀人,估计此刻的他早已是尸骨无存。
他就说,这几日的王府怎么会如此的平静,他还以为这一切只是刘氏的安排,为的不过是不扰他修养。
可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根本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美好,这一切确实是刘氏所安排,但为的却是隐瞒于他。
此刻,他恨,他恼,恼恨对他隐瞒一切的刘氏,在他看来,若不刘氏一无是处,处事不当,府里发生的事情又怎会流传出去?
若不是刘氏吩咐下去,全府上下又怎敢将此事隐瞒于他,若不是他毫不知情,又怎会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状态,想他齐霁也算得上是戎马一生,何时竟是沦落到被人非议到自己的地盘上来了?
小径上的两人仍不怕死的兀自议论着,只不过,那议论声声,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慢慢散去,而直到他们走远,隐于丛林后的齐霁方走了出来,看着那两抹已然淡去的身影,久久的沉默不语,只是他那双阴霾的双眸充斥着一股足以颠倒众生的风暴。
“查,一定要查个清楚,这些谣言是从何处而起?查出那个背后嚼舌根的,本王定将他碎尸万断。”因为气愤难挡,此时的齐霁可谓是咬牙切齿。
可无论他此刻有多恼怒,有多想找出这些谣言的制造者,对,没错,在齐霁看来,关于郡王府的这些流传就是谣言,他可没有蠢到觉得外面流传的都是事实,这种事情,他绝不会认。
第219章 情急之下()
打发了贾霍,独自在后花园散心的齐霁心火还未散去,一抬眸,便见被他派去查事儿的贾霍又匆匆的回到了后花。
“王爷,李公公来了,说是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贾霍难掩紧张的禀报,只是,他的异样,仍在怒火中的齐霁未曾查觉。
其实,贾霍倒是很想提醒自家王爷要小心行事,李公公此次前来,很明显的来者不善,否则,哪有人来宣读圣上口谕,却是不进王府大门,而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端坐在轿撵之内,就连与他交涉也是身旁的护卫。
也就是说,实则他也没能见到那位在皇宫中圣宠不减的李公公。
李公公是谁,那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此次李公公竟然大驾光临,且还带着圣上的口谕,那么也就是说,王府里发生的事情或许已经传入了皇宫,甚至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些不堪之事儿。
齐霁心下大惊,本还算沉稳的心慌张了起来。
但尽管慌张,浸淫官场几十年的他还是很快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由着贾霍在前面领路,匆匆的,欲去见李公公。
淮北,秦家堡的府邸外,站满了人。
为首的赫然是秦家堡的当家,秦堡主秦楚是也,而站在他身边的是管家权叔,在他身后五步之遥的位置,许婉母子三人黑沉着脸极不耐烦的站着,嘴里时不时的嘟嘟囊囊,不用听,也能猜到他们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因天气晴朗,哪怕此刻临近黄昏,仍能见到普照的阳光,只是这个时候的气温明显的比之正午要低上许多,众人站在大门之外,迎着那先前还觉得温和拂面的轻风,这时却是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管家,咱们没记错日子吧?潇予是今日回府吧?”久等不到自己殷殷期盼的身影,秦楚显然有些不确定了。
也难怪他不如此的不确定,谁让他自己的儿子压根没通知他回府的日期,而他之所以觉得会是今日,也只是听淮北‘漪风阁’的掌柜昨日从京都返回淮北时所说,但真假与否,他却是无从证实。
他觉得,不论真假,按时辰来算,清晨从京都出发,他们也该到了。只是,他又怎会想到,他的儿子其实早就到了,不过没进家门,而是舍近求远的去了距秦家堡一个时辰车距的‘天宁寺’。
“老爷安心,既然是秦掌柜所说,那消息定然不会有假,或许少堡主与小姐在路上有事耽搁了也不一定,老爷,依老奴看,要不咱们还是回府里等吧,您身子不好,切莫因此而累了自己,否则,少堡主与小姐回来,老奴可无法交待啊。”
权叔看了眼站在寒风中,身影单薄,且还有些瑟瑟发抖的秦楚,无奈的劝慰着。
久等不到人,其实他早就想到,或许少堡主先去了夫人那儿,但,看到自家堡主那期盼的神情,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毕竟,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
一愰眼,少爷与大小姐离开淮北已过去了一个季度,这几个月来,堡主过得十分不悦,至于为何,做为下人,他也无从得知,只是凭这些年相处下来的感觉,他觉得这一切皆因夫人的离开。
严格算来,夫人比少堡主还要先离开秦家堡,起初是带着二小姐的,可没过多久,二小姐便被送回堡内,据二小姐说是因为夫人心疼她,舍不得她陪在寺庙清苦。
而至此,夫人便没在回来过,人未回府也就罢了,就连只字片语也没带回来过,老爷倒是去过‘天宁寺’几次,但每一次皆是无功而返,甚至连夫人的面都不曾见到。
堡里的人大概都过得战战兢兢,不过,却是除了许姨娘母子三人之外。
当时夫人和少爷离开时,老爷还有伤在身,虽无大碍,但终归也要卧床休养。
那时候,府里没了主母,老爷又要带伤忙着外头的生意,因此,这管理内宅自然而然的被许婉捡了去。
许婉当了家,自然没少在老爷面前唠叨,为的不过是让老爷将秦家的生意慢慢放手,交给二少爷。
而老爷呢,则是因为对二少爷不放心,故而一直没有表态,对此,许婉不知闹过多少回,最后,却是没了声音。
据说,好像是老爷让她在管家和让二少爷辅佐秦家的生意上做了选择,而向来精明的她自然是要选择掌管秦家的内宅了。
要知道,这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从她进入秦家堡的那一刻起,她便幻想着有朝一日从云依手中夺了她的掌家大权。
在她看来,只要将秦府的内务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们母子三人的将来还有什么可愁的。
秦家的生意固然令人眼馋,但关键是秦楚那个男人很显然不会放心将秦家的生意交给她的简儿,既然如此,她自然是先捞到实权在说。
“唉!京都离淮北也不过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就连个人影也见不到呢?管家,你派个人去‘漪风阁’看看,看潇儿是否去过那儿,还有,跟秦掌柜再确认一次,他们可是今日回?”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现在的秦楚林抵如此。
早在妻子毫无留恋的离开,且一走便是杳无音讯起,他便感觉到孤单。从前,那人还在身边的时候,不见他有多重视,且还总是在她面前对许婉宠爱有加,故意的刺激她。
可是,眼下她真不在了,他却觉得心冷如灰,思念就像那疯长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他去找过她,不止管家所知道的那几次。
许婉是人个贪图各利的女人,这点早在没将她纳进秦府时他便知道,只是,那时候的他别无选择,是他酒后误事,糟蹋了人家闺女,作为男人自然该负起该负的责任。
后来,经过相处,他发现许婉这人除了势利一些,尖锐刻薄一些,倒也还算知冷知热。
她性子直,高兴的时候毫无掩藏的笑,伤心的时候,痛痛快快的哭,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她会缠着他无理取闹。
那时,见惯了妻子的知书达理,习惯了妻子的善解人意,他觉得许婉才是真性情,那样的女人才能激起男人保护欲,他甚至觉得,若没了他的照拂,许婉甚至无法生存下去。
相反的,他的发妻太过冷静,相对的,性子清冷,甚至让他感觉不到温暖,与她一起,他觉得她们根本不像夫妻,至于到底像什么,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从前的想法,自妻子离开之后,许婉的贪婪毫不隐藏,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哪还有从前的乖张,可人。
也是在那时,他方觉得,原来,他曾经看到的那些都只是假象,因为他,他失去了最贤惠的妻子。
其实,说到底,秦楚与云依之间也是有爱情的,他们的婚姻并非是那种一尘不染的包办婚姻,相对来说,他们应该算是两情相悦。
只是,云家的家教,养成了云依沉稳内敛的性子,若让她像许婉那样,在男人面前说三道四,撒娇卖乖,她做不到。
太过一本正经的女人,久而久之,就让自己的夫君失了兴致,从而,他们夫妻之间便变成了现在这般。
秦家堡上下,直至等到日落西沉,还是没能见到他们所期盼的身影。当然了,对于这种结果,许婉母子无疑是最乐见的,在她们看来,秦潇予不回来才是最好的,他一回来,指不定云依那个见人很快也要回来。
云依若是回来,掌家权还有她许婉什么事儿,哼,那个见人最好是死在寺庙之中,她不是要清修礼佛吗?死在那儿不就能常伴佛榻了。
相较起许婉母子的狠毒,秦楚显得很是失落,回屋后,甚至连晚膳都没用,就回了主院,那个他与云依共同居住的房间。
之所以让人再一次的去向秦掌柜确认,其实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他心里明白,秦掌柜根本就不是那种无中生有之人,既然他那么说,肯定是确有其事的。
但,事实是潇予确实没有回来,那就只能说明,要么是潇予的行程改期了,要么,那孩子回了淮北但并未直接回家。
依他分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