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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默默地看着徐贵人的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红,变幻无常,心中甚是高兴。皇后的本事越来越差了,看人的眼神也不好,徐氏这种人皇后也看得上眼,简直就是无计可施的表现。当然,比起秦氏来,徐氏稍微有点脑子。至少徐氏还知道点审时度势。
倪越看向淑妃,腼腆道:“淑妃姐姐过赞了……”
德妃思索一会儿,道:“听淑妃妹妹这么一讲,本宫倒也认同,皇上以为呢?”
公仪绯清和的目光注视她,悠悠拖长了声音,道:“确实是……”
原来她一直太低调了啊,真的低调了么,难道要让她像徐氏一样,有事没事各宫串门,高频率出现御花园,望风坡。巴不得天天在公仪绯可能出现的地方晃。
淑妃道:“越妃妹妹胆子如此小,这可如何是好……”
倪越忍不住说道:“皇上都开口了,臣妾哪有不应之礼,”
她转身对紫竹吩咐道,“将皇上赐给本宫的吟风笛拿过来……”
这笛子是之前皇上赏赐的,她和清河郡主各有一支,今天这个时候拖上郡主是不是会好一点?
“皇上,臣妾想与清河郡主一起合奏!”
“准……”
倪越问北凌汐道:“不知三公主觉得本宫与郡主合奏如何?”
“凌汐求之不得,清河郡主,凌汐与郡主有过几面之缘!”
皇宫中乐坊的御乐师将一支笛子交给北凌汐。
北凌汐从席位走至殿中,道:“凌汐所吹奏之曲,是北苍流传多年的民歌古曲,是纪念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摇月,故此曲名为摇月曲”
这是一首低沉悠扬的曲,自曲前篇,朦胧而浩缈,让人仿佛置身于空旷寂寥的幽幽大地……然后,清亮的声音渐渐荡漾开来,由远及近,慢慢地慢慢地清晰了,古老而深沉地钟声幽幽飘远……
倪越在笛音中,情不自禁浅浅闭上了眼睛,这曲子传达出的意思在她的脑海中翻译成一幅幅图片,一段段场景。传达出,崇仰,敬慕,留恋,不舍……多种复杂的感情!
同样的精通艺术的,倪越很清楚,一个真正的演奏家具备的感情是丰富而饱满的。正如此刻,她从北凌汐的笛声中听出她对北苍的眷恋。这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家乡,哪个千年后的世界,哪个遥远的国度。
今生今世,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倪家外公的老宅子,是古代建筑,她的曾外公,外公都是居住在那里,庭院中有历经百年,剥落了漆的老墙,粗犷高大的老梧桐树……
然而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黎明的曙光,第一缕艳红的阳光照射入庭院中之时,整个院子披上了朦胧神秘的色彩……
她去过很多地方,可无论多美,都美不过她心中的墙院……
“娘娘,您的眼睛红了……”之桃从袖子中拿出手帕,替倪越擦擦眼角的泪水,小声道:“三公主的笛音虽沉了些,未忧伤到是哀乐,娘娘怎生落泪了……”
倪越稍稍侧过身子,掩饰自己,让之桃擦得更方便些,道“这笛音,让本宫想起了一些事……母亲……”
之桃道:“什么事?娘娘想家了……”
是想家,现代的家,古代的家……
洛城邻城,千叶,夏氏祖宅。
自从肋骨断以后,夏清轩暂时免去了大理寺的工作,回家静养,夏正如认为在京中养伤不妥当,变差人将儿子送回祖宅。
祖宅一般是逢年过节,族人合聚的地方,也是举行重大事情的地方,而平时只有族中的几个老长辈守着宅子,其他的人几乎都在全国各地从事自己的事情。
夏清轩此次受伤,从来都是和静的爷爷也动了怒,对于曾经宦海游沉,历尽风霜,看尽苦楚的他,自然能够看出这其中的隐情。
汪氏心中放心不下儿子,尽管祖宅中有不少长辈可以照看着,儿子离开后,她也匆匆离开了京都。
“轩儿!”汪氏走进别苑,夏清轩躺卧在椅子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汪氏顿时心抽搐地疼,这孩子,一声不响,默默地回到了祖宅,连与娘亲都没有告别,若不是她提早从辅国公府回到夏府,听闻他回千叶,当真打算一声不吭了。
“母亲。”夏清轩睁开眼,看见母亲红红的双眼,隐隐闪着泪水,道:“母亲怎生来了,怎不告诉轩儿!”
汪氏生气道:“你能一声不吭离开,还不许母亲来寻……”
因为汪氏一直反对夏清轩与谢卿离的婚事,夏清轩一方面必须遵从母亲的意思,但是另一方面却对谢卿离情难舍。逐渐增长的矛盾让他不愿意与自己的母亲交流,可是每当看到母亲殷切的关心,总是心有不忍。
“母亲……”他无话可说,这次受伤,既有他人设计,但他却是自己意愿跳进去,否则不至于伤得这般严重。这么多年来,作为夏家的长子,第一次任性。
汪氏知他心中的苦,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不同意是另外一回事,她坚持住了,必然要坚持到底,这是一场无形的拉锯战,而输赢关系到他儿子,她觉不能罢手。
“轩儿,见过你爷爷了?”汪氏不提争议事,转而问了儿子在千叶的状况。
“是。”
“在这里过得可好,有什么不习惯吩咐管家就是,毕竟你自小在洛城长大……”
夏清轩向来随遇而安,其实,比起京都繁华喧嚣的生活,他更喜欢千叶祖宅的寂静安和。
在别苑的槐树阴下,静静地休憩一会儿,最是舒服,没有纷繁棘手的案件和无穷无尽的心计要猜测。
“这里很好,只是要劳烦爷爷这个长辈来看望轩儿这个行动不便的晚辈!”
汪氏道:“你这身子……哎,落下病根可不好了!”
夏清轩安慰道:“请母亲放心,皇上有特派太医为轩儿诊治,药材也皆是从宫中出来的。轩儿的伤很快便能好了。”
汪氏震惊,问道:“轩儿,给你诊治的大夫是宫中的太医?”
夏清轩点头,道:“正是……”
汪氏道:“如此,颖儿这孩子我可宽心些了,眼见着淑妃娘娘有了身孕,皇上对她百般顺从,连皇后都要让三分,更何况颖儿刚进宫还不到一年……现今……皇上对你这番照顾可是其他人求也求不来的。”
夏清轩自然知道,宫里的太医是为皇上太后嫔妃以及皇室中人和权臣诊治,他受伤后,皇上免了他手中未完成的案件,还给他足足放了一个长假,又派太医按时看诊,着实君恩浩荡。而这份君恩不是因为他做出了丰功伟绩,实际是对他的妹妹越妃的宠爱而给他的特殊待遇!
“父亲今日忙些什么?”
汪氏答道:“北苍国三公主突然到访,你父亲与礼部的几位大臣忙着准备一些礼仪,接待上的一些事,按皇上的意思,三公主这突然来访,是要正正紧紧办,给足了北苍面子!”
正说着走过来祖宅的几位老嬷嬷,嬷嬷们见到汪氏,半跪行大礼,恭敬道:“老奴等见过夫人!”
汪氏点头,让她们起来,问道:“有何事?”
其中一位嬷嬷道:“回秉夫人,老老爷让您去一趟揽芳院书房!”
“知道了,这就去……”汪氏对夏清轩道:“你好好歇着,”然后看到他身上薄被子,又对嬷嬷道:“给大少爷拿条厚一点的毯子盖上,这般凉的天气,仔细再生出旁的事儿来,轩儿如今可受不得任何病!”
嬷嬷意识到自己失误,忙应声道:“是老奴疏忽了,老奴这就让丫头去取。”
汪氏又吩咐道:“叫个灵活点的丫头候在少爷身边”汪氏进来的时候发现儿子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万一他身体不适可如何是好。
“这……”嬷嬷犹豫了。
“母亲,是轩儿不让人候在这里的,您放心去吧,轩儿一个人无事的。”
汪氏道:“你这孩子,这怎么能……”但见儿子意志坚定,只能道:“好吧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倪越吹曲
北凌汐一曲终,在座一片哗然,公仪绯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对曲中之思乡情产生同情,却拍手道:“一曲【摇月】感人至深,公主性情中人,热爱留恋自己的家乡,这份情感,朕很是感动!”
略微擦干流出的泪水,倪越浅浅微笑道:“说起思乡,本宫也谱了一首曲子,这曲子由兴而编,尚未有名字,今日听的三公主的曲子,本宫想到给这个曲子的名字了,【缕月开明】。”
紫竹拿来了笛子,清河郡主的笛子几乎是随身携带的。所以两人合吹的笛子正好是一对,倪越的吹雪,公仪清的听雨。实际上,倪越还不知道,这笛子其实适合一支古萧配对的。原是由一位先贤制作的,只是那支萧制作的时间更长,而今不知流转到哪位贵族或雅士手中。直到多年以后,倪越回到修建的重华宫飞雪殿时,看到身着降紫色尊贵华服的公仪绯优雅地站立在飞雪宫的十级台阶之上,手中握着一支古萧,恍若遗世独立般,吹奏着淡伤的曲子,才看到传说中的名萧。
她早知道,公仪绯给她的这一支并非只是地方上进贡的笛子罢了,实则是各地寻找多年后好不容易得来的,而听雨,是先贤在吹雪遗失后为怀念而制作的。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在很多她不知道的时候,公仪绯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心思细腻且考虑周全的。
“缕月……开明……”北凌汐念着这个名字,这曲子的名字是取了一道景致!
公仪清拿出笛子,说道:“清清吹得可比不上越妃娘娘的,怕是要拖娘娘的后腿了。”
公仪绯说道:“不过是吹个听听怡情,又不是比塞,清清何时这般担忧了。”
公仪清稍稍蹙眉,略微撅嘴道:“堂兄是未听闻越妃娘娘吹奏的曲子,这才说得如此轻松,与越妃娘娘合曲,清清实则压力很大!”
淑妃附和公仪绯道:“郡主放宽心即可,以郡主的聪慧怎会差了!”
清河郡主也是声名在外,东旭有名的才女,北凌汐又怎么不知,她几年前来过东旭,有幸见得这位爽朗的郡主,只是可惜不过是短暂的见过几次,并没有过其余的交涉。清河郡主的父亲,清河王是手握东旭清河,千叶两大南方富硕之地的兵权的皇族亲王,地位最贵无比,公仪绯尚且对他还要回一个亲族长辈之礼,可见他东旭足够重的分量。
英华殿迎接三公主之人并非只有后宫众嫔妃,还有几位大臣,礼部尚书,户部侍郎,钦天监干事,卢仆寺少卿,还有楚故。作为外臣他们坐在后几位,淑妃等人在说话时,他们不便开口,各自静座,该喝酒时举举酒杯,然后注视着皇上。
倪越抚了抚衣袖优雅站出几步,果真是极美的人儿,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笔,玲珑可爱,眉宇印花,妖艳蛊惑。娇靥微现淡淡梨涡,琉璃晶八角宫灯反射明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而她缓缓移动莲步走出几步的一颦一动流露出说不出的风韵。
在座的众人纷纷惊讶,朝中的几位大臣心中想着,这位列妃位的越妃果真是为倾城之人,难怪入宫不到一年便爬上了高位,与后妃而言,许多嫔妃即使育有皇子也可能只是淑仪,婕妤的位置,而越妃,无任何所出却得高位和封号。
倪越那一排在座的则是羡慕嫉妒恨,妖精,祸水地诅咒她,一边暗自希望她出丑,一边寻找着自己出风头的机会。
倪越和清河公主可不是站着吹奏的,公仪绯特地命人搬来演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