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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越走的是九华殿花园西路的卵石路上,她觉得这是个比较明智的选择,这个花园东路挨着九华殿,自然西路是最远的了,再说,皇帝一般从东路进花园的可能比较大。
然…。。实际上她错了,公仪绯就一奇葩,一般常理在他身上基本不能算常理,倪越经过养心亭的盘云路,一袭明黄的身影就在前方,连带着还有一袭深蓝色的身影,公仪绯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深沉难以捉摸的样子,他面对着你温柔的时候,当真让人可不自觉地陷进去,可他的柔情带着一丝邪魅,一丝她认为的算计,许是她多心,但这个强大的男人,能够坐上帝王之座的男人,无可置疑他的手腕。
至于旁边这个略显年轻的男子,倪越当真没有见过,这般身姿气质不同常人,倪越再看到他的侧面,这眼睛鼻子竟有几分相似公仪绯,难道他是六皇子,先帝最小的皇子,恭顺太妃的亲生儿子,公仪纺,现在的瑾王。
“臣妾见过皇上,瑾王。”绕道么?呃……无处可绕了,倪越只好柔柔覆下身,浅施礼。
朱唇轻启,呵气如兰,白皙皓齿显露恰到好处,公仪绯见到她深邃的美眸闪过一丝惊讶,难得见她出来走动,他道:“淑仪起来吧!”
人前公仪绯唤她淑仪,人后公仪绯唤她颖儿。
淑仪只是她的阶位,而颖儿亦不是她的名字。无论哪个称呼于她而言听起来都不舒心,哪怕颖儿这个较为亲昵的称呼。
倪越微微低头道;“谢皇上。”
此刻公仪纺亦是在打量她,淑仪,夏家的长女,辅国公府的外甥女。再看她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真真是个美人,姿色家世皆是不俗。
接受到他的打探,倪越立刻打响了警铃,公仪绯和公仪纺在九华殿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公仪纺虽然年纪较小些,看着也是个精明的人。
公仪绯看着倪越有些低下了头,竟有些感到好笑,她虽然总说着胆儿小,实则挺肥的,记得一次在缡藻亭碰见秦良媛,她竟生生地吓着站不起来,由他亲自扶了一把,扶得还不是很甘愿,只不过同情她而已。重华宫一遇硬生生撞到他身上,
那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却是不同其他女人,让他主动出言了。
今日这一见,怎么又成了小老鼠了,当真可爱。
瑾王对倪越的惊讶自然也逃不过公仪绯的眼睛,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他道:“淑仪不曾见过五弟竟也认得出来,朕甚是好奇。”
公仪纺知道皇帝这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才说出了这句话。
倪越捏汗,您这是啥意思啊,莫不是怀疑我一个后妃竟然私下里认识了瑾王,好大一顶罪帽子,小越同志,你要淡定,淡定知道不。
倪越微微抬高了头,身后映着蔚蓝的天空,她怡然一笑,道:“皇上又是再取笑臣妾了,臣妾虽不曾见过瑾王,可是瑾王是皇上的弟弟,这长相自然有几分相似的地方可以扑捉,臣妾熟悉皇上,自也可察觉出。”
公仪绯听她这一席像是开脱的话,心想刚刚哪一问是否吓着她了。
瑾王面色从容淡定,淡淡地道:“淑仪好眼力。”
既不是讽刺,听着也不是什么夸奖的话,倪越亦是淡淡道:“谢瑾王夸奖。”然后回到主题:“皇上同瑾王在千秋亭,臣妾是不是打扰了,还望皇上恕罪。”
公仪绯道:“你这会想起打扰朕了,怎么刚刚的小脑袋没反应过来。”
请问您这是在责怪么,为毛她没听出来。
“臣妾知错了,皇上不会怪臣妾吧。”
“朕同五弟不过是散心,闲谈,无甚重事。”那么轻飘飘地一句。
倪越眼睫毛眨呀眨,觉得此刻肺火爆满,妈的,每次见着一惊一乍的,招牌式嘟嘴;“皇上又在戏弄臣妾了,臣妾之前还担忧皇上怪罪。”
公仪纺算是看明白了,这淑仪着实已经让他皇兄上心了,皇后尚且在皇兄面前摆着端庄的仪容,皇兄亦是较为尊重,若论能在皇兄面前这般放肆大胆的,这淑仪有几分像淑妃。
公仪绯道:“朕不曾在花园见过你,以为你生性懒惰,只待着钟粹宫。”
“皇后召见臣妾,臣妾这是要去景仁宫,臣妾未曾来过九华殿花园,突发好奇了,今日便顺着来看看。”
“皇后召见。。。,”公仪绯思索了一阵,道;“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臣妾告退。”倪越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从公仪绯身边稍稍远一点的地方,从面朝公仪绯的方向走去。
九华殿花园的一番波折后倪越总算是到了景仁宫,眼见皇后坐在首座,淑妃坐在左边第一座,已经在说话了,淑妃走的是近路,自然比她到的早。
哎。。。倪越怨念了,好吧,在请罪吧。
“臣妾来迟了,还望皇后恕罪。”
皇后却一点点也没有不满的意思,反倒说:“你这钟粹宫离这儿是远了些,不碍事,坐吧。”
倪越坐在淑妃的对面,右边第一座。
淑妃手持着一柄美人面团扇,悠悠地扇了几下,道:“皇后今日把臣妾叫来,原来也是叫了夏妹妹过来。”
“本宫说了,夏淑仪生的乖巧,本宫甚是喜爱,今日召她过来,自是有事要说。”
“哦?”淑妃问:“何事?”皇后从来不做没用的事,撷合节在即,各宫都在准备相关事宜,四局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皇后哪有功夫和时间来聊聊“家常”,若是有事要谈,必然是离不开内侍局的事情。
她掌管司计局合司膳局,两局的阴私当然不少,不过四局之间哪个没有阴私,只要不出大乱子,内侍局主管不会差,四司不会查。皇后把司制局和司衣局抓得死死的,该不是两局发生了事情,淑妃暗自有些高兴。
皇后可真会说客套话,倪越想,我就一淑仪,正三品,不高也不底,有事相谈,怎么不召见德妃和贵妃。
皇后道:“大皇子入学堂上课之事本宫自是需要督着,撷合节亦是宫中乃至百姓的大节,本宫掌管六宫事宜,却还有两局事务,力不从心啊,本宫看淑仪虽是进宫不久,但于宫中礼节已经甚为熟悉,自然想让淑仪为本宫分分担。”
果然吧没好事儿,倪越道:“臣妾愚钝,哪能为皇后分担,论识礼度,淑妃姐姐定是比臣妾熟悉。”
皇后笑道:“淑仪不必谦虚,本宫既然找你,自然信得过你,眼下司衣局正在准备撷合局的朝服,本宫分不开心思,此事便由你去办。”
纳尼?朝服,太后皇后,贵妃德妃淑妃的祭天朝服,皇后居然让她负责,撷合节祭天是大事,公仪朝向来注重礼节,前朝就有因祭天出现差错而被满门抄斩的,此事做得好,届时宫里会有赏赐下来,做的不好,那是拿脑袋开玩笑的事情,能够掌管司衣局自然是提升权利的好事儿,皇后掌管了多年,里面都是她的人,再说皇后会无故把这个差事交到她的头上,匪夷所思。
如果她此刻是个其他嫔妃虽然这担子重了些,但主要还是司制局的司长在负责此事儿,尚且不必太过担忧,而做得好未尝不是提升自己的机会,定然高兴,可倪越不这么想,皇后同她非亲非故,亦故需提拔其余嫔妃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反而相反皇后其实应该不乐意见其他嫔妃往上爬。除非是用来压制淑妃或者其他嫔妃的专宠,否则她不可能会用这一招。
倪越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半跪在皇后面前,道:“臣妾阶位底,掌管此事怕其他姐妹不服。”
皇后反驳道:“你的阶位也是可以的,你若是觉得低了,把此事办妥,惹皇上高兴,届时,本宫自会提升你,岂不是一件好事儿。”
倪越想了想,硬头皮,继续说:“臣妾尚无任何经验,万一出了差错,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啊。皇后把此事交给臣妾实在不是妥,不若由淑妃姐姐来管理,淑妃姐姐定然比臣妾有经验。”
淑妃不动声色地轻扇着扇子,仿佛此事不关自己,推辞道:“本宫已有两局也是忙绿,本宫也是无暇分神,皇后既然交给了妹妹,妹妹好好做便是。”
淑妃坐着说话不腰疼啊~倪越还想推脱:“可是臣妾。。。。。。”
皇后却有些不耐烦了,道:“即是本宫嘱托,你若怕出错,上头还有本宫担着,怕什么,此事无须再说,就这么定了,”然后看了一眼淑妃道;“有什么不懂得询问淑妃,淑妃虽然不管司制局,但四局相连,有事你可找她商量。”
倪越没有办法,皇后铁了心把这件事情交给她,还有淑妃做证。没办法倘若她是四妃之一尚可挣扎推脱一番,眼下不行了,唯一的办法,把事情办妥。
“臣妾知道了。”
皇后神色缓和了,想必得意吧,只见她软声道:“起来吧。本宫还有事,你们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大意地收藏吧!!!
☆、立威司衣局
刀架到脖子上来了,倪越几乎是跺着脚跨出景仁宫的宫门,恨不能一脚踩碎铺地的石砖。
紫竹一步步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地观察着左右的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娘娘不可生气啊,您是先回晴水楼,还是。。。。。。。”
倪越回头看一样大大的三个字“景仁宫”,你妹的!“去司衣局了解情况。”她心里搁得慌,皇后交代的事决不能缓,既然此刻司衣局由她掌管,那么,她岂会轻易退缩。
紫竹一惊,她本以为娘娘会去花园散散心,却不想竟是直接赶去司衣局,她道;“皇后娘娘的懿旨怕是还没有传下来的,您这一去,司衣局尚且还不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娘娘心火旺,紫竹乖乖地跟后头不说话了。
钟粹宫是东西十二宫中位于东边的六宫之一,而内侍局在西六宫的左侧,所以呢倪越这一趟内侍局当真路途遥远。
四局并列在四个院落,倪越从进入内侍局开始,依次顺序是司计局,司膳局,司制局,最后才是司衣局。
“见过淑仪娘娘。”经过司膳局,由一位掌事姑姑带领的几个宫女太监手端着饭食,向她行礼,看样子是要去东西宫的小主那里送膳。
原来已经日近中午了,闻着菜香才记了起来。
“娘娘,饿不饿?”紫竹也忘了这茬事儿。
算了,一顿不吃怎么可能饿死,耗了现成葡萄糖,还储着脂肪备用,权当修身了。
“等回去再说,莫不是你饿了。”
“娘娘哪里的话,您都不饿,奴婢哪会饿?”
话听着怪委屈的,倪越看一眼她,郑重道:“此时若办不好,可不是挨饿那么简单的,你记住了。”
紫竹立刻打起十二万分儿精神,点头,信誓旦旦;“是,奴婢记住了。”
“走吧,别耽搁了。”
经过三局的门外,所有经过的宫女太监都一一恭敬行礼,路上倒没再添堵的。
此刻,司衣局中,谭司衣不在,刘掌簿见着倪越进来,放下笔,站起来,同谢执笔,元执笔连带一干宫女都站起来,半跪,起身道:“见过淑仪娘娘。”
“都起来吧!”倪越扫视了一干人,目光依次再扫过她们面前的桌子,桌面上摆满了,书册,图纸,绘画样本等等。挺忙的么!
刘掌簿看着一脸端庄的倪越,夏淑仪来这里做什么,司衣局负责宫中嫔妃衣裳,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