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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琉璃今夜所穿的,乃是林朝英专门为她所准备的夜行衣——还是用她自己的改小了给琉璃 。
琉璃倒没看出来林朝英堂堂一代女王,居然还会针线活!果然古代的女子,不会女红是不行的么!
结果琉璃刚想出手,就觉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一看,居然是自己刚刚扔出去的银子。一怔之下,刚想再扔出去,身上一酸一麻,已经被点住了穴道。
琉璃想哭——这就是临敌经验的差别么!
拿住本来要丢掉的东西,愣一下是正常反应好吧!这不能怪我!
琉璃在心中为自己开脱!
那人点住了琉璃的穴道,把那袋子打开,看了看,忽地笑道:“你是为了这个来的?收获不小啊!”
这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那边灯光一举,一队巡夜的士兵过来:“什么人?!”
那人一惊,顺手把琉璃一挟,然后摸出一锭银子,往那边一扔,掉头就跑。
那队士兵看见到这么大一锭银子,眼都直了,纷纷便抢,哪里还顾得上这青年和琉璃。
琉璃咬着唇,心中流泪——你们就不能敬业一点么,打过了再拿钱也行啊!这里还多着呢!
琉璃想的是,如果两边打起来,动静闹大了,林朝英就会过来的!
但是现在不行了,她一个大姑娘家的,穿过来还没多久,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挟在腋下跑了——虽然这两次挟着她的男人,长相都还是不错的!
——难道我就是被挟着的命?
琉璃悲愤了!
那个男人挟着琉璃,却没有回县衙,而是一路往城外掠去。
这是个小县,城墙也不高,那男子到了城下,扔上一个飞抓,一手挟着琉璃,一手攀绳而上,居然都没巡逻的人发现他们。
出了城,一路疾行,那男人跑出了好几里地去,才在道边的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他把琉璃端端正正地放在树下,然后对她笑了笑:“听你的口音,像是北方人,怎么武功却像是中原正道?”
原来此时北宋已经灭亡近四十年,武林门派在北方的,几乎被金兵屠灭殆尽,剩下的要么不成气候,要么就是投靠了金廷,唯一苦苦支撑的,便是少林寺——这也是在射雕的世界里,少林寺一直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出现的原因之一。
此人看琉璃年纪轻轻,口音又是北方人,照理说不该习得中原武功的精妙之处才对。但是刚刚虽然只动手两三招,而且琉璃的招式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是他仍然能从招式的意境中看出——这是中原名家才能有的路子。
琉璃闻言愣了一下,把他的话咀嚼了半天,才明白自己说的普通话,在这时类似于燕京地区的方言,宋代的官话,北宋时以河南洛阳的方言为基础,如今南渡数十年,官话也与江南杭州地区的土语渐渐互相影响,但仍是以河南洛阳地区的方言为正音的基础。
琉璃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河南话能听懂,但是说不来,自己说的话,是完全的京片子加普通话,在这个时代,那就是一种很怪异的北方话——东北话和河北话的一种古怪综合体。
琉璃这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穿到清朝去——至少在语言沟通上没有问题,更不会遭人歧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不可能再给她个机会,好好地跟林朝英学学官话了——曾几何时,她还暗地里笑过这么美的女人,居然说一口河南方言,没想到,自己说的才是乡下土话!
不过不回答也是不行的,总不能就这样“看奸贼把我怎生开销”吧!
琉璃想了半天,只好说:“我是前年从北方跟着父母南逃过来的,乡音一时难改。你是什么人?”
不管怎么样,先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死也做个明白鬼!
那人正上上下下打量着琉璃,见琉璃问自己姓名,便笑道:“我是谁,告诉你原也无妨,但是你一旦知道了,就得跟着我,直到我完成此来的任务!”
琉璃一惊——这,这是投名状?
连忙开口道:“你别说,我就是随便问问的……”
但是已经晚了,那个人已经开口说道:“我是大宋岳少保岳飞之子岳雷……”
琉璃看关这个人,瞪大了眼睛:“你胡说,岳雷哪有你这么年轻……”
——当我白痴么,岳飞都死好几十年了,他的二儿子岳雷不可能这么年轻的!
“……三子岳纲!”
琉璃心里“切”了一下,然后看着这个自称岳纲的人,道:“我反正也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的父亲和爷爷,能不能放过我?好歹咱们都是大宋人。”
琉璃知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岳飞的孙子,那他来西夏境内,一定有要事,说不定还是很危险的事,所以还是避之则吉。
不料岳纲道:“不行,你一口北地方言,若是放你走了,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误了我的大事!这事可是非同小可,就是宋人,也不能透露。”
“我是宋人,而且嘴很严的,你放心好了!”
事关紧要,琉璃也顾不得风度了,只好紧接着就说。
岳纲道:“那可不行,你见我在画地图,就放你不得了,所以我才觉得告诉你我的身份也无甚大碍。这样吧,我也不会一直带着你的,你只要陪我直到我回到宋境便可。”
琉璃道:“那要多久?我师父还在城里呢,我不回去,她一定会来找我的,如果追了上来,你就死定了!你这点功夫,根本不是我师父的对手。”
岳纲对琉璃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所以我决定还是杀了你的好……这样也是一了百了呀……”
琉璃不知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这种当兵的,端的是心狠手辣,为了国家大事,杀一两个人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于是忙道:“等一下!我有个主意!”
岳纲停下脚步:“哦?你有什么主意?”
琉璃道:“你找个地方,随便哪里的村子,我写封信,你找个人赶快送给我师父去,我说我遇上一个朋友有难,要去救他,来不及跟她老人家告辞了,让她回家里等我!”
岳纲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似乎还是杀了你比较好,不用那么麻烦!”
琉璃正色道:“你不是岳鹏举的孙子么?你们不是饿死不掳掠的么?”
岳纲听了,神情也正肃起来:“的确如此!但是我这并不是掳掠你,可如果放你回去吧,我又怕你走露了风声。”
“你带我在声边,我一样能走露你的风声!”琉璃急了——在这个时代,她明显底气不足,没有了在现代时的那种处变不惊。
岳纲双手一拍:“对啊,你不说我倒忘了!”
说着伸手在琉璃颊上一捏,然后往她嘴里扔进一粒药丸,随即一股气流将这药丸送到琉璃的腹内。
第十四章 留书而去
琉璃只觉一股凉气从喉头到胃部飞流直下,然后飞快地在肚子里扩散开来,直到全身。
琉璃怒瞪着对方,岳纲却恍若不觉,还解开了她的穴道:“多亏你的提醒,这样就好了。刚才给你吃的是我岳家独门的毒药,以前专门用来对付敌国的探子的,一定要每天吃解药,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一边说一边还绕着琉璃打转:“你也别想着暗算我,我晚给你一个时辰,你都要疼上一个时辰,吃苦的还是你!所以,你还是乖乖地跟着我吧!”
琉璃眯起眼看着岳纲:“岳公子,男女有别,你就不怕坏了我的名节?”
岳纲双手又一拍:“啊呀,这一点我倒是疏忽了。不过,姑娘如果不是金国的探子,我倒可以考虑娶你为妾……”
看着琉璃瞬间涨红的脸,岳纲马上又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并没有娶妻。如果你生了儿子,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你扶正。虽然不能正为正妻,但是我不再另娶,也就是了……”
“够了够了!”
琉璃看着岳纲一个人滔滔不绝地YY,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我就陪你走一趟好了!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要多久!”
岳纲笑了笑:“我要去见任得敬,还要往北走一段,估计过了年,就该回到大宋境内了,到时任你来去自由!”
琉璃只好面对现实:“那你赶快找个地方让人带信,我要写信给我师父,不然我不走!”
岳纲满意地闭上了嘴,向前就走:“快点跟上来啊,跟丢了,这毒可就没解了。从这里去大宋境内找到我们岳家的人,少说也得一个月,可你的毒,一天就会发作,三天内就得死。”
琉璃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没有办法,只得跟了上去!
岳纲与琉璃出了北门,故意拐到了城西边一个村子时,天还只蒙蒙亮,但是农家已经有起早的了。
岳纲随便找了个农家,对他说自己要找个人送封信,并找个地方写信,然后拈出一块散碎的小银块递过去。
琉璃借着微光,看出那角碎银,大概连一两都不到,但是已经能够让这小子眉开眼笑地放弃下地,领着二人转回家里去了。
那农人的老婆见男人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回来,不知是何事,也不敢高声,细问之下才知,忙点了灯起来。
岳纲随身带有纸笔,拿出来铺在桌上,又研得了墨,让琉璃依自己的意思写。
琉璃也不管他,抬头便写了“恩师在上”四个字,然后便岳纲说什么她写什么,反正大致意思就是遇到了熟人,且有要事在身,来不及向您回来辞行,故此修书一封,与朋友出南门往东而去,不敬之处,还望您老人家海涵。
在写去向的时候,岳纲还特地想了一下——他的确是很小心。
他们两个是出了北门,而且是向西北而去。岳纲还是怕琉璃在信中透露什么消息,所以也没有写相反的地方,而是说往东去。
琉璃也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便假作不经意,在纸上多写了“出南门”三字,也并未引起岳纲的疑心。因为岳纲本来也只是口授大意,没有让琉璃完全一字不漏地写下来。
而琉璃的意思,则是关键在于那“你老人家”四个字上。
林朝英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琉璃从来也没有,也不可能称她为老人家,更没有称过她恩师之类恭敬的话(琉璃的性子是不会这么称呼她的,这一点林朝英也知道),所以琉璃借此表明自己在信上所写的都是相反的。至于出南门三字加在往东而去上,其实是很古怪的。
如果要往东去,应该是往东门去。林朝英如果看出这信中的奥妙,必然不会出南门,东门也因为相同的理由,她不会选择,所剩的就只有西门和北门了。这个送信的人是城西的,以林朝英的聪明,肯定不会往西去追,只可能往北。
所以琉璃写了信,交给岳纲看了,然后就打发那人去城里送信。
“如果你师父等你回去不及,自己先走了,那可怪不得我!”岳纲把信递给那农夫,对琉璃说了一句,然后又对那农夫道,“你先去送信,等你回来了,我再给你一两银子!”
那农夫听了,脸上堆满笑容:“多谢多谢,小的一定把信送到,要不要回信?”
岳纲本来想说不用了,但一想此地民风如何,并不清楚,万一遇上个奸滑的,岂不白出了这钱!便道:“你把回信带来,或者把我这朋友的师父的信物带来,我就再多给五钱银子!”
琉璃撇了撇嘴——那几锭大银,全在他身上,他居然还这么抠门儿!
等到那人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