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需知黄药师的这套玉漏催银剑法,以斜风吹细雨的怪异弧线,专攻对方的偏门之处,门旁敲侧击,若是一味退让,非让他逼得无路可退不可。
再加上黄药师以梅枝作武器,这梅枝抖动起来泛起梅花残影片片,暗香浮动,样子煞是好看,但却又暗藏杀机,枝条软硬之间更把这路剑法的妙处引发出来,有的黄药师本来在凭空想像和私下练习时也没有想到过的精妙后着,也因为这梅枝的妙用和王重阳的对应手段而激发了出来。
这时后面的咸杰大师听到响动,也走了出来,见到黄药师在与王重阳拆招,也是神色凝重,注目观看。
只见黄药师手中剑势越转越慢,所攻之处也是妙到毫巅,但是王重阳却也是渐渐胸有成竹,看准时机忽地剑鞘一扬,正敲在黄药师手中梅枝的尖上三寸处,黄药师只觉枝头一震,一股内力传来,便也忙力贯枝梢,继续进攻。
王重阳却是剑鞘一摆,也是毫不退让,继续将剑鞘敲在同一处。
黄药师连攻三招,王重阳却是剑招比他还慢,却仍是不偏不倚地敲在他手中梅枝的同一个地方,也就是枝梢三寸的地方。
而且剑鞘一碰梅枝便即回撤,然后再度进击。黄药师的梅枝在一挫之下一顿,随即黄药师内力一生,却又没有对象与其相抗,梅枝上的剑招动作便是一快,这一慢一顿一快之间,黄药师的剑招节奏完全失去,又过了三招,黄药师的梅枝“啪”的一声便断了。
原来二人内力相交,均在二人的兵刃上激荡,这梅枝细小,经不住这两股内力,便断裂了。王重阳与琉璃听了,反而暗自吐了一口气,王重阳即道:“药师兄剑招凌厉,这梅枝不经用,还是换一把剑吧。”
说着王重阳便过去把琉璃手上自己那把剑拿过来递给黄药师。黄药师却是低头看着手中梅枝许久,忽地将王重阳手中长剑抢过,挽了个剑花,然后伸指一弹,将这长剑弹为两段,道:“技不如人,还有何可说!药师此生,再不会用剑对敌了!”
说着把半截断剑抛在地上,转身向咸杰大师施了一礼,道:“家母叨扰多时,如今药师家事已经停当,特来接母回转。”
咸杰大师知他心高气傲,一时之间也无法开解,也只好道:“过几日只恐有寒雨,你接了令堂去,也好,也好。”
黄药师对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找自己母亲。琉璃恐他有失,便跟了上去。
一路上黄药师神情冷峻,琉璃也不敢随便开解他,只好一直跟在他身后。片刻间来到黄母所居禅堂,二人进去,黄母正坐在榻上倚着墙闭目养神。
黄药师进去便跪在床前,口称“母亲”。黄母睁开眼来,见是儿子来了,心中欣喜不已,又见琉璃在侧,更是欢喜,便拉着二人一同坐下,便问黄药师这些日子来可曾安顿好新家,要琉璃与自己同去。
黄药师见母亲对琉璃神态亲热,心中也有所动,却见琉璃眉头微皱,只当琉璃不肯前去,加上刚才败在王重阳的手下受的气,当场便道:“琉璃要随着王真人治病,不能与我们同行。新家已经安排妥当,即刻便可启程。”
其实琉璃皱眉,只是因为担心怎么向黄药师解释桃花岛来历的事,不料黄药师适才受挫,一时想偏了,但若要解释,又开不了口——总不能就这样对他直说吧?而且更不能说你不要把败了一招的事迁怒于我,这样岂不更让黄药师羞恼。
王重阳之前羞走了欧阳锋,如今又羞走黄药师,这也真是命中注定了!
第十五章 药师番外(五)
黄母本来还在对琉璃道:“我原先你与药儿是有缘的,怎能会只差着两天就不能相见呢!你再多待了这一日,不就遇上他了!”
原来琉璃昨日便要走的,只是黄母喜爱琉璃,强留着她又多住了一日,这才遇上了黄药师。先前琉璃与王重阳到达乌巨寺时,正是黄药师与冯蘅离开两天之后,二人居然缘悋一面。这次见到琉璃多留一日便与黄药师见面,自然心中欣喜。
不过现在听黄药师这样说,黄母也不禁愣了一下,对琉璃道:“琉璃你身上有伤,怎么不对我说?”
琉璃笑道:“只是练功出了些岔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多参悟些佛经就行了。”
黄母双手合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黄药师是个孝顺儿子,见母亲与琉璃说得亲密,也不插嘴。只是黄母以为琉璃是来跟咸杰大师参悟佛经的,所以也就没有再开口让琉璃陪自己一起走,只说了一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之类的。
琉璃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呢?
谈了一会,已到中午时分,禅宗有过午不食的习惯,黄药师和琉璃便与众人一起用了饭,然后让那些水手去雇了顶轿子,抬着黄母走了。
琉璃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跟在这群队伍里,送黄药师出衢州城。
这些黄药师所捉来的水手,本都是些恶徒,见到琉璃容色艳丽,都是色授魂消,脚下发软,连路也走不动了。
琉璃见了,也是眉头微皱,正想问黄药师这些水手是哪里招募的,黄药师已经一掌拍出将一个水手打得顶门凹陷,七窍流血而死。
幸而此时已经出了城到了郊外,不然还真要惹出麻烦来。
不过琉璃见黄药师出手狠辣,也是眉头微皱,道:“你莫要把败给王重阳的气撒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常败乃是常事。王重阳本就擅长用剑,你剑术不及他,原也算不得什么。何况你还年轻,将来……”
话未说完,黄药师冷然道:“难道我要等王重阳年老体衰了才能胜他?”
琉璃本是好意,想说你还有时间和机会提高自己,结果又被黄药师抢白了一顿,也赌气不言。
此时刚到未时,阳光正盛,黄药师和琉璃正走在黄母的轿子旁边,琉璃走在内侧,轿顶阴影正荫着她,她看了看这轿子,想到这些日子与黄母的相处——黄母显然是已经把她当成儿媳来看的——她对于黄母,也是颇有异常的感情。不管黄母是出于什么动机,她对于琉璃的感情和心思都是真诚的,喜爱之情也是溢于言表,琉璃怎么能不为这份真情而动容。
这份感情与林朝英不同。对于林朝英,琉璃是把她当作最亲的亲人来看的,但是林朝英的性子,终究有些难以接近——关键是有时林朝英会莫明其妙地发一通脾气,让琉璃也觉得难以捉摸——所以对于林朝英,琉璃虽然口头上叫她师傅,但实际上在心理上,是把她当成姐姐的。
而对于黄母,琉璃几次见面,而且后两次相处的时间很长,这一次甚至达到了两三个月,也渐渐接受了黄母对自己的感情和看法——唉,算了,命定之人就命定之人吧,只要结果好,何必在意那其中的曲折。
琉璃在访问了众多的高僧之后,对于很多事情也渐渐看开了。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应该顺应本心,不管这颗心是因为什么原因去靠近的,但既然已经靠近了,就不必去考虑一些其他的东西。
虽然现在自己与黄药师还是有隔阂,但是时间,也许会慢慢改变这一切的吧。不管是向着哪一个方向去改变,至少在目前,黄药师在自己心中,仍然是特别的那一个。
至于洪七,跟在在一起虽然总是很快乐很放松,但是却很难与洪七产生超出友情之外的感觉来。距离产生美,有的时候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以与洪七开开玩笑,也可以与洪七一起同吃同玩,甚至可以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但要与他相亲相爱,琉璃还是觉得有点为难。
想起洪七那张嬉笑着的脸,琉璃很难想像自己倚在他的怀中,与他一起柔情蜜意着的样子。
所以现在,琉璃觉得还是多去接近一下黄药师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相对的,何必等着对方来改变来接近,自己去接近黄药师,增进互相的了解,不是也很好么!
所以琉璃叹了口气,另找个话题对黄药师道:“这些水手你是从哪里找的,好像有些武功。”
黄药师像是余怒未消,“哼”了一声道:“好教你放心,这些人都是些打家劫舍杀人无数的水上贼寇,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琉璃一时默然——实际她想的是,就算人家死有余辜,你也不能这样说杀就杀了啊!
黄药师见琉璃面色不愉,故意道:“我便是这样的人,看不顺眼了,就要出手结果他的性命。等到我在桃花岛上一切都安顿好了,哼哼……”
黄药师的意思是要全杀光这些人灭口,用此来刺激一下琉璃,而此刻琉璃却想到的是那些哑仆,心想这些人既然是些巨寇,受这些刺聋毒哑的惩罚也还算是轻的了,那也就由着黄药师去吧。
于是对黄药师笑笑:“那也由得你啊。”
黄药师不料琉璃会说出这样顺着自己的话来,心中也是一怔,便向琉璃看去。此时日头偏了一些儿,正照在琉璃脸上,黄药师这才发现琉璃的耳垂上有一对耳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发出七色的夺目光彩,映得琉璃面上光彩夺目,也不怪那些盗匪看呆了眼。
“这七彩坠子,也是王重阳送你的?”黄药师愣了一下道。
琉璃这才像发觉了什么似的,道:“,这是先前去天龙寺时,遇着了段皇爷,是他给我的。”
黄药师略点了点头,道:“这东西太过华贵了些,并不适合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对玛瑙做的坠子递了过去,“我这有对好的,很配你,你且拿着吧。”
琉璃见这玛瑙用金丝环绕着,做工也极精细,便拈起一只拿了过来,只见阳光下暗红的玛瑙光华流转,自有别种光彩,心中也是暗暗喜欢——却没想到黄药师还会想着给自己买这些个东西。
她却不知这东西乃是苏州冯家给黄药师装到船上的一大堆各式各样的谢礼中的一个。
琉璃笑了笑,伸手解下另一侧的耳坠,便将这玛瑙的换了上去,黄药师见她伸长了脖颈,露出白雪也似的一段肌肤,心中也是微动,忍不住伸过手去,替琉璃拂起另一侧的云鬓,替她换了另一只耳坠。
琉璃心中暗笑——这黄药师也不是不懂风情,只是太拿不下架子来而已。却不知原著中的冯蘅是怎么跟他成天在一直柔情蜜意的!
黄药师见琉璃换上了自己的耳坠,眉眼间更添风情——原先琉璃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戴了这耳环,却更显几分庄重出来,平增了不少风韵,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柔情来。
只是此时已经不好再开口再邀琉璃一起去桃花岛了,便道:“琉璃你明日便离开乌巨寺么?你要去哪里?我安顿好了,便来寻你。”
琉璃道:“这可说不好,只知接下来要去婺州龙盘寺去拜访圆通大师。”
黄药师知道这龙盘寺乃是当年达摩东渡后在南朝梁的婺州南山下所建,算是达摩祖师早期在江南所建的寺庙,后来达摩一苇渡江后这些江南的寺院也自有达摩的传人管理,也算是另得达摩的衣钵了。
于是便道:“你在那里要待多久?”
琉璃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一年之后,嗯准确点说吧,大概淳熙三年年初,我会去灵隐寺找慧远大师,如果实在你找不到我,到时你可以去那里等我。”
黄药师点了点头,心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