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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马车里没有帅哥珠宝,但依然让安羽琪有些惊讶与感动,这是整整一马车的书,想来是北岚主这一生的收藏,以北岚主的地位身份,不用去翻,都可以猜到是一些极难见地珍本孤本。
紫衣宫女又递上一本册子,说道:“安大人,这是北岚主亲自编的书目,后面是保存书籍的注意事项。”
安羽琪叹了口气,将帘子放了下来,拿起那本书册认真翻看着。在这个年代,能印书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遑论这么整整一车厢。念及北岚主赠书之举,安羽琪的心里无由生出些许感动,泪水流的更加凶猛。此时又听见紫衣宫女悲伤说道:“北岚主赠大人书籍,还望大人好生保存。”
安羽琪知道这句话是紫衣宫女自作主张说的,却是很诚挚地拱手行了一礼,郑重说道:“你放心。即便我安羽琪死了,这些书籍也会继续在这个世上流传下去。”
此时四周的孚玉国官员已经围了过来,看清楚了马车上堆放的是书籍,这些官员都是从科场之中出来地人物,怎么会不知道这满满一车书籍的珍贵。众官都料不到北岚主临死的时候,会将这些自己穷研一生地珍贵书籍交由他朝的官员,不由大感吃惊,还有些隐隐的嫉妒。
云琳却是明白自己的皇姨娘此举何意,不由轻声叹了口气。
赠书只是表象,北岚主更是用这椿举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不仅仅是简单地赠予,更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传承,不论孚玉国文臣们再如何骄傲,从今以后,也不可能再轻忽安羽琪的存在,而安羽琪在天下士子心目中地地位,也终于有了某种仪式上的承认。
安羽琪转头望了云琳一眼,很诚恳地说道:“于情于理,我此时都应该回城祭拜一番才能心安。”
云琳眸子里还有隐藏不住的悲伤,她此时满心想着回城叩灵,不及多想,加上安羽琪主动提出去祭拜,也让她有些安慰,所以便允了此请。不料此时鸿胪寺少卿魏子福却凑到了二人身边,行了一礼后沉声痛道:“北岚主离世,天下同悲,只是云大人,安大人,使团日程已定,仪仗已起,是断然不能再回城了。”
魏子福并没有多少悲伤,许是因为他与北岚主之间并不算多亲近。尽管他与云琳都要称北岚主一声皇姨娘,但他对北岚主的感情却不如云琳那样深。毕竟西宁主在众多皇室姐妹里是最不起眼的,魏子福也一直没受北岚主重视过。可云琳不同,虽然她只是孚玉国先皇领养的孩子,但当初先皇在位之时,北岚主一心辅佐,对于云琳也是情同母女,云琳最初的武艺便是北岚主一把手交出来的。
片刻沉默之后,安羽琪举目望向上京城那座青灰色的城郭之中,似乎能看见那处上方的天空里,飘荡着某些淡紫色的光芒。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对着城中的方向深深弯腰,一鞠到底,行了个外门弟子之礼。
云琳微惊,知道安羽琪行弟子礼,足以平息之前大齐帝国殿前以唐诗三百首震慑北岚主那件事情的余波,以尊崇之举定北岚主之碑,内心深处稍觉安慰,在旁回了一礼。
礼炮声响,却不知道是送行还是在招魂,碎纸片满天飞着,微微刺鼻地烟味一须臾功夫便消散无迹,便有若这人世间的无常。
使团的车队缓缓动了起来,沿着官道向着西方去,车队后方的孚玉国众臣看着大齐的车队离开,看着那辆沉重的载书车也随着离开,不由齐声一叹。旋即整理衣着,满脸悲戚地回府换服,赶去北岚主府上,想来此时女王和西宁主以及南瑶主已经到了。谁也不敢怠慢,而几位北岚主一手教出来的大学士已经是哭的险些厥了过去。
车队继续前行,当上京城的雄壮城墙渐渐消失在青山密林之后,便来到了上京城外的第一个驿站,依照规矩,回国的使团与送亲的礼团一大批人,要在这里先安顿一夜,明日再继续前行。安羽琪缓缓从马上下来,往前走去,路过那辆装书马车时忍不住偏头望一眼,却忍住了上去的欲望。
她走到那辆涂着金漆,描着红彩的华丽马车外,躬身行礼,很恭谨地问道:“已至驿站。请公主殿下歇息。”
出了孚玉国,云琳便不再是镇西大将军,而是恢复了之前宫中的身份……公主。因此安羽琪才会称上一声公主殿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里传出一道幽幽的声音:………请大人自便吧,本宫想一个人坐会儿。”
这是安羽琪第一次听见云琳自称本宫。听着那声音有些微微嘶哑,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然后看见马车车帘掀起,一位宫女红着眼睛下来,走到她地身边轻声说道:“殿下有些不舒服,安大人请稍候。”
安羽琪关切问道:“殿下千金之身,自然难忍长途跋涉,多歇息也是应该。”
宫女看了安羽琪清秀的面容一眼,知道她与云琳关系匪浅,便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轻声说道:“公主今日得了这消息,所以有些伤心。”
第五十七集竟然怀孕了
第五十七集竟然怀孕了
安羽琪这才明白了过来,投向马车中的目光不免带了一丝同情,忆起了云琳和北岚主之间的关系,也能理解她现在的感受。只是北岚主逝于城中,云琳身在车中,竟是不能去祭拜一番。身在帝王家,果然是件很悲哀地事情。但有一件事情安羽琪却觉得奇怪,为何北岚主去了,云琳会如此伤心,可孚玉国先皇去了的消息传到云琳耳中时候,她却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能上门来找自己聊天。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安羽琪身为女人,此刻也不了解马车中另外那位女人的心思了。
她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向那位宫女嘱咐了几句,又唤来虎卫与使团的骨干成员。安排了当下的事宜,才单身走入了驿站。
驿站知道送亲的队伍与使团要经过此处,早就打理的无比清净,各式用具俱是按照宫中规矩办,安羽琪稍稍检查之后,便穿过了正室,悄无声息地出了后门,身形消失在驿站方后那一大片高过人顶的高梁地中。
片刻功夫后。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进入了驿站,礼部临时派来的官员们忙的不亦乐乎,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安羽琪地去向。
而在驿站外面,却有两辆马车没有下来人,一辆是云琳的车驾,大家都知道这位殿下在伤心,自然不敢去打扰。而对于孚玉国官员来说,另一辆马车里,是个猥琐的老头子,更加不会去理会,只有安羽琪专门留下地暗卫与监察院官员十分警惕地守在这两辆马车四周。
后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一个小角,一只看上去苍老无比的手招了招,车旁的监察院官员马上走了过去,附在帘角低声问道:“胡总管,有什么吩咐。”
车帘一角里,出现的是老管家那张布满沟壑地脸,只听他轻声说道:“大人去哪里了?”
能让他称一声大人的,在使团中只有安羽琪一个人。那位监察院官员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属下不知。”
老管家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半晌后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却依旧没下马车。
在高梁地的外面,是一座孤单单的亭子,亭旁是早已废弃多年的古道,亭子里站着一位姑娘。
一阵风过,高梁地微微一乱,安羽琪从里面走了出来,缓步迈入亭中,双眼柔和看着那位丰润无比的姑娘家,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只是伤心那么简单。”
云琳看了她一眼,声音略有些颤抖:“我是真的很伤心。”
安羽琪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在旁边的云琳一眼。犹豫了一下后对云琳正色说道:“入宫之后,一切都要小心一些,皇后不是简单角色,咱们想瞒过她,不是那么容易。”
云琳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渐渐多出了一丝温柔,说道:“就只是要我小心些,没有别的话要说?”
安羽琪笑了笑,说道:“别闹了。其他女人看不出我的身份,想来挑弄我的心思也就算了。你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云琳淡淡一笑,柔弱模样瞬间散去。她开口道:“就像你说的那般,或许只有这么些日子可以如此轻松了。到了大齐帝国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还不知道。”
安羽琪瞳子里闪过一丝戏谑,说道:“将来说不定你是大齐帝国后宫之主,到时候你还得多罩着我呢!要不我现在就提前求笼罩求包养算了。”
云琳也笑了起来:“能在宫中有处容身之所便是好的了,哪里敢奢望这么多。”
安羽琪摇摇头,忽然开口说道:“云琳,你与这天下别的女子有些不一样。”
云琳喔了一声,旋即平淡应道:“或许是因为我常年只懂得打仗,不会像大齐帝国其他女子那般柔弱,但与此同时我也比她们更加放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惹得你们那位君王的不快。”
安羽琪沉默着,知道她这话说地确实有道理。在当今世上,一般的女子只有枯坐家中的份儿,没有几个人会有云琳这样的经历和自由度。她转头望着云琳的方向,语气有些严肃说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依然要告诫你,不要低估那些看似老朽昏庸的人物。”
安羽琪这句话,说给云琳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老管家一直以来对自己照顾有加,可他归根结底还是齐王的人,根本做不了自己的心腹。如此算来,眼前的云琳和已经去了的北岚主竟然是在这个世界上难得少有的知己。只是一个已经去了,而另外这个,则成为了自己的情敌。
尽管安羽琪设定了一系列的计划,甚至效仿了杨贵妃的前半段行径,但她无法忽视齐王以及后宫那些女人的精明和厉害。这些正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云琳已经三十多岁了,而齐王还不到三十,怎么就非要这个比自己大上许多的女人么?
尽管帝王家这种现象有,但毕竟也不是常见的。孚玉国和大齐帝国之间到底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
亭子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滞了起来。云琳不开口,而安羽琪心中还在琢磨着那些表面和背后的所谓的阴谋阳谋。
许久之后,安羽琪忽然开口说道:“先皇死了。”
云琳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震惊和几分悲伤,不知如何言语。安羽琪看了纳闷,忍不住开口问:“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消息?”
云琳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她有些落寞说道:“北岚主答应我会救出我母亲的,想不到我牺牲了冉燕她们的性命,竟然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早知会这样,我便不会让那些人去送命。”
安羽琪没想到云琳竟然真不知道这个消息,难怪乎那日她能轻松找上门,却只是因为知道了下属送命了,却还以为先皇成功被北岚主派去的紫衣宫女就走了。所以她也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嫁到大齐帝国。
安羽琪恨自己的多嘴,不知道云琳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还能不能按照原来计划继续进行了,还是半路就逃跑,反正已经是孓然一身,便不肯再受这样的束缚。
一时间,离亭之中平空多了几丝凄清感觉。
许久之后,还是安羽琪打破了沉默:“先皇死了,北岚主死了,当年的大人物都会逐渐老去,逐渐死去。东宫年幼,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