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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琪能够控制心中的怒火,已经实属了得。面对安羽琪的不礼貌,她没有丝毫反应,干净利落地离房而去。
安羽琪躺在那张大床上,明明已经困极,却是始终无法睡去,她的表情看似平静,脑中却是一片混沌,没有足够的时间,她根本无法消化掉之前得到的消息。她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床顶的绣帐,目光似乎是想要穿透房顶而去,投射到最遥远的天空上。
太阳又一次沉下上京西面城墙,就像上千年来的每一天一样。
入夜后,上京的天也依旧凉得吓人。
安羽琪披着件披风,站在使团后院的一棵树旁,双眼微眯,看着天边出现的第一颗星。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书信折好,一点一点撕成碎片,散在风里。她没有高手那种搓纸成灰的本事,但觉得这样撕成碎片倒也有种另类的忧郁,就像当初林妹妹撕扇子葬花的感觉一样。
信是齐王写来的。来到孚玉国上京这么久,这是齐王写给她的第一封信。安羽琪很有冲动想把那封信保留下来,只可惜里面没有半分他的柔情蜜意,只是叮嘱不要丢了大齐帝国的脸。
会不会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亦或是使团中胡总管又悄悄递上去什么条子?
不过,齐王信中依旧问候了一句,虽然是简单的问候,安羽琪心里还是暖暖的。陡然,她回过神来,心中忍不住惊讶。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开始关心起他的好坏以及他对自己的态度来了?
想起初次见到齐王时候的清醒,安羽琪总算冷静了下来。这个男人,不应该去指望,她倒是应该多考虑一下该怎样多弄点银子然后辞了大齐帝国的工作,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悠闲地过着后半生。自己开片庄园,没事儿偷偷地,喂喂牛,坐在古井旁边大树下纳凉,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或许,她会找一个老实的男人过着男耕女种的日子。
农夫、山泉、有点田。无非如此。
卸下心头所有情绪,安羽琪转身走进厢房。暗卫头领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老管家等人都在,知道安羽琪有话说,都没离开。
安羽琪进了屋子,卸下披风,转过头对老管家说道:“准备回程事宜。”
老管家沉声应道:“是。”略顿了顿后,皱眉问道:“大人,云大将军这边怎么处理?”
安羽琪知道老管家下了杀心,不管杀人灭口这意思是他有的还是齐王嘱咐的,安羽琪心里都有些不适,回答道:“这件事情我来摆平,不用操心。”
富林也在,听了安羽琪的话有些不赞同的反驳:“云琳是劲敌,留下她,后患无穷!如果她发起狠来怎么办?”
第五十二章被阴了
第五十二章被阴了
安羽琪瞥了富林一眼,有点不待见他,嘲讽着说道:“咋办?凉拌!区区一个云琳,你真的以为她能做出什么来么?我大齐帝国连诸国都不放在眼里,会害怕她这么一个将军?你这是在孚玉国待久了,胆子也小了这么多!”
老管家看了富林一眼,领命便去安排。此次回去还要带着云琳,这事非同小可,可得好好商量好了。
上京城护城河畔地近皇宫,纲禁森严,上京地百姓们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些石子路上落脚。安羽琪与云琳并肩走在河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废话,感觉倒不怎么郁闷,连绵数日的阴郁心情,此时似乎在云琳的陪伴下要好了许多。
说来也奇怪,云琳这位姑娘生地不怎么漂亮,风姿不怎么绰约,身上散发着的又是军人的气质,偏生这种感觉却让安羽琪觉得有些自在。
几句废话说完之后,话题马上转入正题,云琳微蹙了眉尖,问道:“陛下一直没有松口,你能想到什么办法么?”
安羽琪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皇上娶媳妇,偏偏要我在中间跟着操心。”她忽然望向云琳,双眼宁静之中夹着一丝不愉,“你身为孚玉国皇室,总该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们做臣子可以挽救得了的。”
“所以你就默认这件事情的发生。”云琳说话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但是那股子光明正大却无来由地有种压迫感,“既然如此,何须多言。”,
安羽琪摇了摇头说道:“一入宫门愁白头,你从宫里出来,又进了另外一座皇宫。唉……”
“齐王是位不错的男子。”云琳微笑道:“虽然我朝一向主张女权,但此次事情败露,母亲坠崖身亡,我以后在宫中势必也会收到打压。现在似乎也只有大齐帝国的皇宫能够为我挡风遮雨。”
忽然间,云琳转过头来,安羽琪又从她地眼眸里看到了那片比湖光更加明亮的神采,
更多了分洞悉世情后的明达与淡然。
“安羽琪,像你这样成天算计着阴谋生活。难道不会觉得很累吗?”
安羽琪微微低头,片刻后坚定地仰起头来,将双手负到身后,上身不动,下身微移,与花草一般在河畔地青石路上摇啊摇,有些突兀地开口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逍遥自在,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目的。你或许只是想逃离皇宫,那怕在沙场上纵横,但起码过的惬意。但我必须为自己,为身边的人考虑,考虑现在考虑将来。”
云琳在男女地事情上显得有些稚笨,犹疑问道:“照你说来,我更加不想嫁。我家中还有侍郎……”
安羽琪没好气地摇摇头,提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想着侍郎?齐王不嫌你是不干净的身子已经不错了。用这样一个借口直接把孚玉国攻下来都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云琳下意识里陷入了沉默之中,安羽琪心里一怔,心想这位要究天人之道的丫头不会被自己几句话整得半路逃婚吧?那样的话可是谁都拦不住啊,出了错那可就是使团的事情,没人会把原因归结在云琳武功高强上。
安羽琪赶紧咳嗽几声说道:“你是先皇的女儿,如今的镇西大将军,对孚玉国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你投靠到北岚主那边,想必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云琳苦笑道:“你这是明摆着把我推倒陛下的对立面。”
安羽琪在心里暗哼一声,心想你现在已经站在了女王的对立面了,想改善是不可能的了。
云琳接着问道:“但是……如今这事情已经天下皆知,我若是不嫁过去的话,怕是北岚主也保不住我。”
安羽琪笑了笑,说道:“要不这样,你跟我回去,然后就说你要为母守丧,三年大孝。到时候我帮帮忙,给你找个寺庙待着,还清净。等三年过去了,你就说与佛主有缘,想出家。这样就没人逼着你了。”
“出家是什么意思?”
“一心供奉神庙,不思婚配。”
“然后?”
“等事情淡了,找个借口再还俗,出去漂游四方,那还不是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问题么?”
“这样就行?”
“具体详细事情咱们得再考虑一下,把这事儿做足了就行了,当然,前提是你真的不想嫁给齐王。”
安羽琪在说到齐王的时候,并没有那种卑微的恭敬,好像在随意说着巷子西面卖豆腐的那个豆豆姑娘一样平常。
“你这些提议看似荒唐可笑,但细细看来,确实有几分可行。”云琳微微一福,向安羽琪道谢。
安羽琪无由一笑,这是前世杨贵妃这位美人总结出来的成功经验,自然可行,当然可行。只不过她在结尾处稍稍改编一下,贵妃娘娘跟了唐明皇,而她所要做的就是把云琳和齐王别开。虽然她这一生无望进宫与齐王一起生活,但不代表她喜欢随时随地帮自己的男人多找一些女人。
戳过她了,不负责也就算了,但绝对不能这样没节制地找女人。
不过安羽琪的心里却依然有大疑问,为什么孚玉国女王一定要让云琳嫁过去,为什么大齐帝国对这件事情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云琳一定知道这件事情,可她却没告诉自己。
两人离了护城河,直接到了云琳在京中的府院。两人一人一把躺椅,就着冬日最后一点阳光,躺在正厅里晒着太阳,似乎很是惬意。而安羽琪干脆连眼睛合上了,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琳忽然打破了沉默说道:“你这人真的有些怪。”
“你也是个怪人。”安羽琪依然闭着眼睛,“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也看不透你。”
二人说话间已经舍了官场上那种尊称,云琳感觉舒服了些,微笑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看透某个人?而且看透又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做某些事情,总是有一定目的。”安羽琪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而我不知道姑娘你的目地是什么。”
“我的目的?”云琳搓了搓下巴,说道:“活着为什么一定要有目地?”
安羽琪闭着眼睛,伸出手指头摇了摇:“活着不是要有目的,而是我们做的所有事情、想要达到的所有目的,都是为了活着。”
云琳说道:“我不是很习惯这种绕来绕去地说话方式。”
“只是说些无聊的废话罢了。”安羽琪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很喜欢和你说说废话,这种感觉可以说服自己是在确实的活着,而不是被活着这个目地所操控着。”
云琳啐了口说道:“你这还是在说废话。”
“我只是喜欢你……的行事作风。”安羽琪说完这话后,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像你我这种没有朋友的人,总是会比较想找一个说话的对象。”
“安大人才华纵横,声名惊天下,怎么会没有朋友?”不知为何,云琳回复了大人的称呼。
安羽琪沉默了起来,半晌后才说道:“我确实没有朋友,而姑娘你是孚玉国娇子,与我处在敌对的阵营中,相反我却觉得可以把你当作朋友来看待。毕竟我在孚玉国的日子,你不可能出手杀我。”
云琳余光瞥了一眼安羽琪,发现她确实有些混蛋,说道:“大人出身神秘,入京后便风生水起,这一生坦坦荡荡,仕途无碍,两国君主都看重于你,这等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
“孤单,寂寞。”安羽琪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这两个词有些矫情酸呕。
云琳微嘲笑道:“何来寂寞孤单之说?”
“结交之辈都有利益纠葛。”安羽琪不知为什么在云琳面前这般坦荡。
“你当我是冒充孤独也好,模仿绝望也好,总之我这官做的不轻松,我这……男人做的也不快活。”
云琳眼眸流转,忽然噗嗤笑出来,许是因为想起安羽琪真正的身份,忍不住说道:“安大人莫不是要与我做个友人?”
“友不友的暂且不论。”安羽琪说道:“至少和姑娘呆在一处比较放松。这就已经是我极难获得的享受。”
“若我也对大人另有所图?”
“你图不到。”安羽琪回答地极有信心。
“大人似乎忘了我们之间也是有仇怨的。”
“无妨,至少现在若有人要来杀我,姑娘一定会帮我出手。”安羽琪骨子里掩藏了许久的惫赖,终于透露了少许。
上京城最豪华最清静最有格局的酒楼,就是大齐街上那座名为墨香居的地方。听名字倒更像是书店,却没想到竟是出了名的酒楼。
今儿个墨香居有贵客到。这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