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宁主此时心中全记着安排安羽琪与魏子福见面,又想着怎样入宫去说服女王做这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生意,听着这话,自然是大包大揽地应下,骂道:“我那小兔崽子正事儿不会做,就会闹腾,你放心,这事儿我就处理了。”
酒足饭未饱,情深意不浓,安羽琪辞了侯府,便上了马车,准备回使团。正此时,忽听着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在马车旁停了下来。
安羽琪掀帘去看,发现果然是西宁主家的大公子,鸿胪寺少卿魏子福赶了回来,不由唇由露出一丝笑意……今日给西宁主府送礼,要达成的目标,看来马上就达成了。
“安大人,你究竟想做什么?”魏子福咬着牙齿,压低了声音,对着车窗边的安羽琪说道。
安羽琪打了个酒嗝,那股酸臭让魏子福赶紧捂住了鼻子。她自己笑着用手掌在唇边赶了赶空气,解释道:“我与令堂是往年酒友,今日既然来了上京,当然要来拜访拜访。”
魏子福又气又怒,道:“您是一国使臣,言行无不引人注意,若真要访亲问友,也必须在国事结束之后,由我鸿胪寺安排,或者通过礼部向宫中请旨。您这突然到访,如果落在朝臣眼中,叫我母亲明日如何向宫中交待?”
安羽琪好笑说道:“西宁主是个洒脱人,她可不在乎这个。少卿大人与令堂的风采却是差了许多啊。”
魏子福强将胸口那团闷气压了下去,忍气吞声说道:“家母好酒,世人皆知……安大人,您究竟想做什么?”
安羽琪眼中酒色尽去,冷静无比看着魏子福,眸子里的淡漠让魏子福感觉有些不自在,只听着她轻声说道:“我想做什么?我想介绍个生意给令堂。”
魏子福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但直觉这事情一定极为凶险,将手攀住使团的马车窗棂,皱眉说道:“安大人,有话请直说。”
“我今日是找你的,你躲着了。”安羽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们那礼部的人送了请柬来,我去了,可大门紧闭。我倒想请问一下,我究竟应该找谁呢?”
魏子福有些尴尬回答道:“一应事宜,不是正有贵国使臣与礼部在磋商办理吗?”
“划界是在办,换俘也在办。”安羽琪看了他的双眼,冷冷说道:“但这个办事的速度我却不敢恭维。这事儿还得魏兄去说上一声,三日内我要见到割地赔款的条约,我要立即返回大齐。”
魏子福强硬说道:“手续繁琐,这么重要的事情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谈得拢的?”
“那成,我明天继续来见令堂。”安羽琪气极反笑,“喝喝酒,谈谈心,再商量商量生意,如此出使生活,也算是快活。”
话一说完,马车便行了起来,在孚玉国军队的护卫下,十分快活地向驻地驶去。
魏子福恼火地将马鞭扔给家丁,一路往府里走,同时问着今天安羽琪什么时候来的,做了些什么事情,待听着是御林军统领陪着一路到的,他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下,想来陛下的那些臣子们很难借此事发作什么。
入得花厅,看着西宁主爷还在那里滋滋有味喝着小酒,魏子福气不打一处来,却强抑情绪,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看着自家最出息的儿子回来了,西宁主口齿不请笑招道:“来来来,今儿家中来客了,就是我时常提的那个安羽琪,嘿,这小子,居然把大齐街那家珍藏的烈酒都搞了两坛来。”
魏子福终于忍不住了,叹息着劝解道:“母亲,对方毕竟是敌国的使臣,如今朝中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看着咱们家,您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西宁主已经是嚎了起来:“怎么了?我是陛下的姐姐,在家中待个客人,难道也不行!”
“那不是一般的客人,那是大齐帝国的使臣!”魏子福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正因为咱们家和别家不一样,就算为了姨母的脸面着想,您今天也不该让安羽琪进这个门。”
不知为何,魏子福一凶起来,西宁主就软了下去,抱着酒杯,脸上一片凄苦,语调里都带着哭腔:“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你姨母从登基那天开始,你娘我就没什么脸面了!我是什么人?我是皇族!我是女王的姐姐!但在旁人眼里,我是什么东西?你看看在京中这么多年,又有哪个朝中的大臣愿意上门来看看我的?来拜访我的,就是那些没脸没皮的东西,我看着就生厌。”
“好不容易有个使臣来看看我。”西宁主哆嗦着声音说道:“儿啊,别看娘是陛下的姐姐,但那是安羽琪,一代诗仙安羽琪啊,娘脸上有光啊!”
魏子福也是心中渐生酸楚,知道自己一家虽然锦衣玉食,颇有权势,但在极重名声的孚玉国朝野,却向来是风评极差,自己熬到鸿胪寺少卿这个位置上,终于堵住了些小人之口,但依然有人认为,这是宫中给陛下亲眷的恩赐。
他叹了口气。母亲不如其他两个姨母。一个是先皇,另外一个则是纵横沙场的勇将,同时北岚主又是用计最厉害的人。唯一的亲妹妹则是当今陛下,母亲论武比不起先皇和北岚主,论文又比不过陛下,若是说道用计谋更是略逊一筹。这多年的郁积,也只能借酒消愁,于是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但是想到安羽琪离去前说的那些话,他依然有些隐隐害怕,询问道:“安羽琪刚才说要与您做生意?他是大齐帝国的官员,能做什么生意?又有什么生意需要您来出面?”
西宁主应道:“看他的意思,是准备做些手脚。刚刚他和我提到过大齐街那些生意……”
魏子福就与西宁主先前听见这消息时一般震惊,张大了嘴说道:“难道他准备……走私!”
“这是圈套!”魏子福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他又不用威胁我什么。”西宁主不赞同地摇摇头。
魏子福急了起来:“您不知道,此次两国之间的协议陛下很不满意,因此才让我们都躲避着大齐帝国使团,争取拖上一段日子。您要是和他有了牵连,我们有了把柄在他手中。将来他再来找我说起这事,您让我怎么拖?”
“陛下说拖就要拖吗?”西宁主看了儿子一眼,“如果咱们能得些好处,能帮安羽琪的就帮一帮,怕什么?反正这个朝廷还是你姨母说的算的。”
西宁主所说的姨母,指的自然就是现任女王。
魏子福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之后才小声问道:“您看安羽琪说的是真事儿吗?儿子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往咱们孚玉国走私货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西宁主酒意未去,自以为看透世人心,耻笑说道:“如果安羽琪将来真将货物偷贩到北边来卖,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一笔数目?”
魏子福此人聪慧机灵,微一皱眉,便有了个大概的数字。如果安羽琪真的有能力做出这种惊天事,那从中可以获取地利益……太可怕了!
“安羽琪……昧这种钱?”魏子福似乎很难将一直以来天下传闻的诗仙安羽琪与刚听到的这种贪腐之辈联系起来。
西宁主又灌了一杯烈酒,打了个酒嗝,说道:“你以为呢?要知道,诗人也是要吃饭的。”
说完这番话,这位当年孚玉国的才女,如今孚玉国的蛀虫伏在桌上沉沉睡去,满身美酒,泛着并不美好的味道。
马车上,老管家看了身旁假睡的富贵一眼,对安羽琪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似乎是觉得提司大人,怎么也不应该在朝廷大臣的面前,胆大无比地讲什么走私之类的事情。
安羽琪笑了笑,说道:“你不会真信了吧?”
老管家是真信了,暗卫头领也信了。试问谁要是对着那些玻璃罐罐,一转手就可以得到无数倍的暴利,真能不动心?
“别装睡了。”安羽琪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累。旁边的富贵有些尴尬地睁开双眼,有些畏惧地看了安羽琪一眼,虽说自己是副使,但面前这位年轻官员却是正使。对方毫不避讳当着自己面,讲那些违法犯禁要抄家灭族的生意,难保对方不会在回国的途中给自己安个什么意外。
安羽琪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傻了啊?当着你面说,自然是不怕你知道。晚上你回去就写个东西,递回京都,放心吧,朝廷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就算朝廷不明白,齐王明白就成。
富贵强迫自己相信眼前的年轻大人不会成为大齐帝国有史以来最大的贪官,咽了口口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大人,今日为何要来西宁主府?”
第四十六集惊天动地大消息
第四十六集惊天动地大消息
“第一,和孚玉国的人搞好一下关系,嗯,目前看来,孚玉国女王对使团还算照顾。”安羽琪低着头,闭目犯困,继续说道:“同时让西宁主处理一下先前使团门口那件事情,终究是将西宁主的宝贝兔崽子打了,总得处理一下……”
听到宝贝兔崽子五字,老管家和暗卫头领同时微微一笑,觉得大人说得极是。
“……免得影响了此次出使的正事。第三,我要吓吓魏子福,不管西宁主信不信我丢出去的那包食儿,但想来他应该会在暗中将流程弄得快一些。”
安羽琪打了个呵欠,一路马车之上竟是呵欠不断,看来确实是累得够呛,今日入宫之后,竟是没有半点儿休息的时间。
“呆会儿做什么?”老管家小声说道:“这毕竟是敌国上京,我们两眼一抹黑,要不要联络一下四处在上京的耳目?”
“说过不要。”安羽琪将拳头塞在嘴边,强行止住要夺嘴而出的那个呵欠,倦容难去应道:“不要让那些探子冒险,还没到那个时候,呆会做什么?睡觉就好了,明天等着魏子福来见我们。”
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经由各种途径,汇集到上京西南角那处别院里。使团确认,孚玉国先皇已经秘密进入了上京,至于关押在什么地方,估计只有那几个重要的人知道。这事儿说来古怪,孚玉国朝廷轰轰烈烈地在分水河迎着,回京却是悄然无声,想来云琳与那些想孚玉国先皇死的人,还在进行着拔河。
对于安羽琪来说,孚玉国先皇的死活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准确来说,一旦进入孚玉国上京,在没有足够把握动用四处潜伏在这里的暗力量之前,安羽琪根本没有能力去考孚玉国先皇的死活。
而另一方面,很明显安羽琪向西宁主抛去的那个提议,开始起作用了。那个提议里蕴藏着的巨大利益,成功地诱惑了某些人,魏子福很快就早上门来了。安羽琪清楚,这些事情看似隐私,但上京皇宫里的那位女王一定会在暗中观望着这一切。
对方不会完全相信安羽琪,但总会试一试。
安羽琪完全不会相信对方,但抛出去的饵,总指望能钓起一些什么。不过北岚主从回到孚玉国之后便一直销声匿迹,这让安羽琪有些提心吊胆。若说这些人中她最惧怕的人,那便只有北岚主了。就算是孚玉国先皇重新站出来,她都不会感到如此的坐立不安。北岚主没有工作,比她有动作还要令人心惊,因为没人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忽然露一手出来。而或许就是那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足以影响所有事情。
魏子福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