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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火光,山洞里还是感觉寒冷无比,更何况这是在沅水水底的地下溶洞,好在气温不是骤降,而是逐渐下降,也给了人适应的时间。
这里只有石头没有干柴,叶莳只能嚼着牛肉干喝水果腹。
叶莳以为叶信安排了人来接应他们,但接下来的一天,叶莳没见一个人从洞里走出来,于是叶莳怒了,抓着叶信的衣领质问他:“你说的人什么时候来?!”
叶信不慌不忙,神情依旧:“你就这样对待病人么?”
已经一天过去,若她还没发现叶信是装病,那就真的太傻了:“你这么厉害怎么会病?”
叶信笑了笑,随手摸起地上的石子扔了出去,石子滚了很远,声音在这空荡的洞里显得异常突兀。
“还要等多久?!”叶莳压低了声音问。
“不知道。”叶信说完,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灰:“他何时来,要看上面的情况了。”
叶莳蹙眉,因为叶信是背对她的,她无法看到叶信的唇语,于是她来到叶信的正面,问道:“你是说来接应的人要看上面是何情况,才决定何时接我们么?”
“是的。”
“你为何之前不与我说明!”叶莳质问道。
叶信无赖地笑了起来:“你也没问啊!”
“你!”叶莳看着他不痛不痒的表情,颓败拍着额头,这斯的话一丁点都不能信啊!
因为不知还要在洞里待多久,叶莳只留下几个主要的照明火把,其余的火把都灭掉节省起来,接下来的等待让人抓狂,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洞穴深处何时才能走来人?她已经不知道了,既然已经行至此处,而且看起来这里确实也通向崇沅城地下,所以她不得不在此等待。
叶莳似乎对时间已经没有概念了,她瞪着起了血丝的眼睛看着黑暗的洞穴,忍受着时间的折磨。
原来等待竟如此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洞的深处忽然冒起幽蓝色的光,那种光让叶莳觉得熟悉,好像画柒的夜明珠发出来的淡光。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就在那个人的轮廓逐渐走近,近到叶莳已经看清了他的脸时,叶莳终于知道,来接应她的人,到了。
“画柒!”她兴奋地大喊,扑了过去,却险些将画柒扑倒,她抓着画柒的双臂,粘腻的感觉就在手中,血腥味儿弥漫在四周:“你受伤了?”叶莳惊问,这时已经有人拿来火把,将此处照亮。
在火光的映照下,画柒脸色依旧苍白,蓝色的眸子已经盯着前方,许久后才看了下叶莳,仿佛刚刚醒悟过来。
“郡主。”画柒叫到。
叶莳心情十分激动,画柒的出现就好比是一颗救命的稻草,一口甘甜的泉水,他给了她希望:“你受伤了,先让人给你包扎一下!”
她连忙叫来人给画柒包扎,撕开布料才发现,这些血是从画柒的双肩流下来的,他的后肩上有四个洞,这样的伤口好像是有人从正面抓住他的双肩,然后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八根手指狠狠地插入进血肉里一般!叶莳感觉到恐惧,一时间她竟问不出什么话来,只得等画柒的伤口被简单处理好,再找机会说话。
包扎好伤口的画柒好似回了魂,他有些着急,对叶莳道:“我们快点走,不然就晚了。”说罢,他的目光从叶莳脸上,看向站在身后的画柒。
叶莳微微一愣,以为他在说崇沅城里情况紧急,马上命令大军整装出发,就在大军出发时,她问了画柒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父亲还活着么?”
“活着,不过情况并不乐观。”画柒是这样回答的。
眼下情况也已经顾不得多问,由画柒带路,叶莳与他并肩而行,然后是叶信,再后面便是大军。
比起叶信,叶莳更相信画柒。
画柒走路的速度很快,叶莳几乎连小跑似地跟着。
抽出个空隙她便要问画柒城里的问题。
叶莳:“我派遣进入崇沅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城里到底怎么了?”
画柒答道:“城里有毒气,是用来防止救兵进入的。”
“是谁下的毒气?”驮老金的猜测果然没错!
“对方的领头人。”
“领头人是谁?真的是苍使吴贞吗?”叶莳问。她知道一些关于苍使的信息,苍使擅长医术与毒术。
“苍使至今还未出现。”画柒低眸看了眼叶莳,压低了声音道:“崇君也与秋霁合作,追随者有海军陆君,他们里应外合,所以才将大将军陷入困境,大将军万万没想到,崇君竟然反了。”
“秋霁?”叶莳惊问,脚步不知不觉地停下。
画柒看他如此,连忙扯了她一把,叶莳急忙跟上,她的脑子里都是“怎么会是秋霁”这样的疑问。
叶莳正欲向前,只见一道被打开的石门横在眼前,她刚想再问,画柒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而后转身对后面的人道:“这里的阵虽然已经被破除了,可大家还是要小心,尽快通过这里,因为这个阵眼是由水驱动,而且无法掌握驱动周期时间,机关随时会启动。”
画柒说罢,已经伸手紧紧握住叶莳的手。
“先让他们一百人一组地过去,前面只有一条路,你们只管向前跑就是,跑到没有路后,原地待命!”
叶莳急忙让副将按照画柒的说法安排。
刚开始的三批还算顺利,可在第四批时出了岔子,不知怎么回事,洞顶忽然流下了珠帘一样的水流,如同瀑布,让人视线受阻,当水流过后,那些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叶莳惊讶的双手捂住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画柒蹙了眉心,继续催促道:“快跟上,下一组!”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抖着声音问。
众人也知奇怪,连忙举起火把照亮洞顶。
幽暗当中,只见一个造型奇怪的东西被吊挂在洞顶,那东西很大,足有一口棺材大小,几条手臂粗的链子吊着这东西,好像是艘船的外形。
“机关触发了。”画柒说罢,一扯她的手,示意她看地面,那地面上密密麻麻分布着一些碎渣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像是被火烧化了的铁水,流入地面的孔洞里。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叶莳吓的脚步连退,直至撞在叶信宽的胸口。
叶信此时此刻眯着眼微笑,好像这些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在第七组时也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军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已经生出怯色。
在第十一组时,地面忽然冒出很多黄沙,那些黄沙好似能吞噬人,双脚陷在黄沙中好像有东西在拖着他们,让他们迈不出脚步,只片刻功夫,黄沙褪尽后,地上就洒满了一片白骨。
叶莳已经震惊的彻底说不出话,整个身子抖成一团,而这时,画柒继续大喊道:“第十二组,继续上!”
第十二组的人怯生生地站在门前,犹犹豫豫地不迈脚步。
忽然有人大喊道:“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画柒看了下叶信,叶信微微一笑,指尖捏了一些粉末,扔向空中,片刻功夫,这些将士好似神思不清,眼神呆滞起来。
这时,叶信道:“第十二组,上。”
刚才还无比惧怕的十二组已经此时此刻没有一个退步之人,他们不惧生死地向前冲去。
“你对他们用了什么?”叶莳惊疑不已。
叶信对她笑了笑:“一些让人听话的东西罢了,你想试试么?”
叶莳紧紧咬着唇瓣,看着一组一组的人前仆后继地冲过去,他们似乎在临死前还没醒悟过来自己到底发生何事。
脚下的石板忽然悬空,刺穿他们身体的利刃,射出的剑雨,可以将人融化掉的水,吃人的沙子……
叶莳觉得自己好像要崩溃了,一行五千人的队伍,到最后,只过去了三千人。
她收紧的下颚以及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她此刻恐惧到极致,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挪不动脚步。
画柒之前一直想跟叶莳交流,可是碍于人多不方便,这次只剩他们三人了,他才指着空中吊着的东西对叶莳说:“这里是崇沅水底墓,那是个船型棺椁。”
画柒将叶莳的身子板正,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着泪水:“你堕河后两月未出现,是否与秋白在一起?”
叶信对洞顶吊着的船型棺椁有些兴趣,于是拿着火把飞身过去查看,他平稳地落在上面,吊着棺椁的链条发出咯吱声,好似能掉下来一般。
画柒也不阻拦,只是又对叶莳道:“秋白夺位重伤秋霁,秋霁寻求于崇沅城主叶钧帮助,入住崇沅城,就是这段期间,崇沅城内被秋霁慢慢掌控,秋霁的目标从来不是皇帝,而是崇沅城主之位。”
叶莳已经懵了,如果画柒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从一开始,秋霁和秋白就已经设计好了这个局,等着他们跳。
而叶莳,是跳的最深的一个。
“你为何两个月都未曾出现?是否秋白从中给你下了药?让你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消失?你藏身于哪里?以至于城主动用剑意阁都寻不到你?这一切是否是秋霁与秋白早就商量好的,设计好的局?”
画柒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太容易被情感迷惑双眼,你现在还以为,秋白是当年的秋白,而秋霁也是当年的秋霁吗?”
什么兄弟反目成仇,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骗局。
叶莳有种恍然大悟万事空的感觉。
“画柒说的对,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棺椁被人开启过,盖子不知哪里去了,叶信从靴子里掏出匕首,用小刀拨弄着查看,这里的东西已经非常久远,像灰一样的东西,拨弄两下就飞了。
“看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一无所获的叶信又飞身回来,皮笑肉不笑地道:“有时候连至亲之人都不可信。”
画柒看了眼叶信的方向:“你消失后我跟着叶信来到崇沅,继续帮你找那张药方,寻龙点穴时,我发现了这个山洞,这山洞在沅水水底,而这里又有很多地下暗河,最后我带领画家人摸索到了这里,发现这具棺椁不久前被人开启过,里面只剩一些破衣服,根本没有你要的那张药方。”
画柒说完,用衣袖擦了擦叶莳眼角的泪,他说道:“走吧,去看看真相,充满谎言的真相。”
叶莳几乎泣不成声,画柒牵着她的手。
似乎有画柒的帮助,他们这一路竟然走的十分顺畅,没有遇见机关开启,那些士兵如劲松般地站在那里等候。
所谓尽头不过是一个水潭,潭水很冷,画柒指着水潭道:“这个水潭是直通崇沅城碧春潭的,那湖面波兰平静,无人把守,没有毒气,我们跳下去后要游一会,各位都稍作准备,丢掉一些沉重之物,轻装上阵吧。”
叶莳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画柒的话中,直至画柒摇了摇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
叶莳整理了下情绪,站在水潭前,大声道:“万难险阻我们都过来了,正如画柒所说,这里距离崇沅城只一步之遥,我们只需游过去即可,上岸后立刻整装,向驮老金发出信号,现在大家依次入水。”
叶莳命令下完,会游泳的已经机械似的跳了下去,一时间这面水潭犹如下饺子般,噗通噗通热闹非凡。
天权军受过训练,游泳闭气这些不再话下,叶莳也做好准备,紧随画柒跳了去,叶信看了看水面,嫌恶地跳了下去。
叶莳从来没想过这条水路会这么长,她奋力游着,可还是感觉无法游向终点,而这期间,已经有人因为气息不够喝了水,水越喝越多,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