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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莳点了点头,这时已经有人去马车上取叶莳的行李了。叶莳往后看了一眼,在画柒耳边小声问道:“我让你带来的人,你带来了么?”
画柒带着几分无奈地道:“废了一番功夫,可算把人弄来了。”
叶莳转身活蹦乱跳地进了船,在一旁的画桥对画柒道:“哥,你看,公主还是那么好美色。”
画柒摇摇头,督促着尽快将行李搬上船去,即将启程。
这艘船很大,船上是两层,船下三层,下两层和船舷放货物,船上一层住水手,而船上二层,是叶莳包下的几间房,画家和叶莳便住在二层。
这艘船主要靠人力和风力来运转,叶莳上船不久,就感觉到船身移动,船缓缓开走了。
叶莳吩咐柳燕将行李整理好,自己躺在窄床上,空想了许久,最后决定,去看秋白。
叶莳出门后看见了画柒,画柒一抬眸,走了过来,指着里面的一间房道:“这里是船主的地方,现在他不在,听船员说,船主会在下一站上船,毕竟是租人家的船,届时还需拜访一下。”
叶莳点了点头,见画柒手里还拿着一盒东西,问她道:“这是什么?”
“画桥喜欢吃的点心。”画柒说完,看着她的模样,她那副表情,好像自己也想吃一样,画柒动容了下,而后把点心盒子递向她:“我那还有很多,这盒你拿去吧。”
叶莳怔了下,而后便快速接过:“画柒,秋白住哪间?”
画柒指着一间房道:“那间。”
叶莳点了点头,走到门前,刚要伸手敲门,又回头看了下紧盯着她看的画柒,画柒的眼神很奇怪,看的叶莳耳根通红,叶莳气急的冲他推了推手,画柒很识相地回避了。
她敲了敲门,房内却无人回应,叶莳推开门,屋内没有燃灯,窗子又被窗帘遮了光,乌黑一片,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秋白?”
双脚刚在屋内站定,侧面冲出一个黑影,将她顶在门板上,点心盒掉在地上,洒了几个出来。
叶莳整个身子被顶在门板上,嘴已经被一只手捂住了。
其实秋白的动作只能让她暂时无法呼救而已,以她的身手,他是制不住她的。
叶莳嗅到了秋白手上的淡香,他的呼吸由快转慢,最后平静下来。她试着说话:“秋白,是我,叶莳。”
因为嘴被捂着,所以声音十分模糊,但秋白还是听清了她的话,他怔了怔,才松开手:“原来是你。”
是啊,原来是我。叶莳心中回答着,看着站在眼前的人。
“你掳我来意欲何为?”秋白问。
叶莳动了动唇,将因由隐瞒下去:“我找到人帮你治眼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冷笑,生生刺痛了叶莳的心:“哼,你会这么好心?”
叶莳没做争辩,因为此行只为帮助叶钧寻找治疗双思蛊的药方,把秋白掳来,是因为在此期间,怕叶钧对他动手:“我们要去崇沅城。”她如此简单地说,走到床边,将窗帘卷起扣好,一小缕阳光穿透竹篾纸照射进来,足够照明了。
她转过身,重新打量秋白。
一切,一如从前。
“你怎么知道我在溪山郊外?”他的声音很冷。
有很多事,很多人都被蒙在鼓里,所以秋白只以为她是持国公主,这并不意外。
而叶莳也撒了谎来圆谎,淡声道:“天权军查到的。”
秋白冷笑了下:“怎么,想查秋霁如今身在何处么?或者以我要挟沈楚两家?很不幸地告诉你,千悠被毒死了,沈楚两家为了皇位争的你死我活,如果你想以我要挟他们,那你就太天真了。”
叶莳不作答。
以往那种淡泊宁静的神情似乎不会再从他身上看到了,叶莳彻底地感觉到,秋白变了。更准确的说,秋白早就变了,从持国公主毒瞎他的眼睛开始,秋白就变了,只是他一直伪装的很好,叶莳没发现而已。
“你恨我讨厌我厌恶我吧?对,苍国的一切是我计划好的,我和苍慕勤联手,利用天权军帮苍慕勤夺得皇位,可是他太不中用了,果然是没脑子的武将。”秋白说着一些能激怒叶莳的话,可是她依旧不怒。
他能朦胧地看见叶莳的轮廓,只是看不清她的脸,就算看到了又如何,他恨极了她,如今眼瞎了,似乎还能起到眼不见心不烦的效果。
叶莳笑了下,其实仔细想来,秋白都做了些什么?甜言柔舌都很少,她并没有因为秋白的算计而丢失性命,只是苍慕勤对她有了杀意,他的杀意,是否授权于秋白,这是叶莳真正想知道的。
“浩思阑珊,你知道吗?”叶莳问他。
“浩思阑珊?那是什么东西?”秋白问完,忽然意识到她在转移话题,冷声喝道:“叶莳,你不要转移话题,你把我掳来,不就是想折磨我杀了我么?你要么赶快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找到机会杀了你,我们之间,只有这两种可能。”
从秋白的话里,叶莳知道,浩思阑珊的事跟秋白应该没有关系。
于是她释然地叹了口气,冷声道:“秋白,眼盲无惧,心盲可怖,要怎么才能治好你的心盲?”
秋白反而冷冷地笑了起来,戏谑似地道:“眼盲了,心却没盲,许多事情,早就烙在心里了。”
“主子,画公子有事找您。”门外柳燕敲门叫道。
叶莳最后深深地看了秋白一眼,转身开门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褐瞳迷梦
船在水面航行,两岸风光见的多了,视觉疲劳,也就觉得大同小异如出一辙,没什么新鲜感。
叶莳在船头吹够了风,刚想回去,只见船老大抽着烟袋走了过来,笑眯眯地与她说:“姑娘,您看这河道堤坝修的多坚固!这还多亏了城主大人好高骛远未雨绸缪啊,前年梅雨季发了那么大的洪水,都没溃堤,百姓们都念叨着城主的好呢!”
叶莳听到他夸自己父亲,自然是高兴的,回问道:“船老大,这修河堤的钱可得不少吧?都是崇沅城主出资的么?”
船老大摇摇头,指着河道堤坝:“我们现在还在叶国境内,叶国出资修建的是叶君,窑国则是窑君和窑帝共同出资修建的,赶上苍国,因为苍国境内的沅水流域非常短,所以也是苍君出资的。”
“那祁国呢?”叶莳好奇问。
船老大吧嗒口烟嘴,苦涩地摇摇头:“在崇沅城主下令各国修河道堤坝之前,祁国的持国公主就已经开始修建河道了,整整比其它几国早了两年。”
他说到这里,叹起气来:“因为祁国战乱,资金不够,所以在后期,也就修修停停了起来。自从持国公主嫁到苍国去,就没再修建了,所以祁国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修建完成的。”
“祁君呢?祁君怎么不继续主持修建呢?为何只是持国公主呢?”叶莳心想,其它几国都是七君主持的,怎么祁君没参与进来?
船老大把烟袋在船板子上磕了磕,变得神秘兮兮地,连声音都小了数倍:“听说那时候正直上任祁君与下任祁君交接,出了很大的矛盾,所以接任的祁君起先并没参与修建,而持国公主走后,祁窑又爆发战乱,更是无暇顾及此事,所以也就搁下了。”
呃,祁君交接任的时候出了很大矛盾?叶莳想不起来秋霁之前的祁君是谁,更猜测不到他们之间的矛盾,而船老大的话又不可全信,他毕竟不是当事人,又没亲眼看见。
“主子,午膳好了!”柳燕站在窗户边向她喊道。
“来了!”叶莳应了一声,转头向船老大告辞。
船老大这时叫住她道:“姑娘,今天下午要到主城卸货,休息补给后,明天清早出发,你们可以下船游玩一下。”
叶莳点头道了谢。
船上什么都还好,只是沐浴不太方便,在船上烧热水洗澡又不太现实,三天没洗澡的叶莳决定可得好好洗洗。
出游在外,身份尊微也不用讲究太多,叶莳的午膳是和柳燕一起用的,用完了饭,柳燕拿着碗筷出去时,叶莳叫住了她,小声道:“去看看他吃了没。”
柳燕知道她惦记着秋白,点头应了下。
她很快就回来了,叶莳见她回来,噗通一下就又从床上起来,以眼神问她,柳燕努了努嘴,似有不满:“到是不绝食了,不过用的很少。”
叶莳“喔”了一声,又躺回到床上,回想着秋白以往的饭量,和他消瘦的程度,以及那日,秋白顶她床板时的力气,她傻笑起来,最后叹道:“吃那么少,不瘦才怪了。”
就在这时,柳燕嘻嘻地笑了起来,捂着嘴道:“郡主,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您也不胖,可怎么还那么大力气呢?”
叶莳白了她一眼道:“我是练武之人,看着瘦弱,实则结实着呢,他一介书生,自是文弱一些。”
“是是是,您说的在理。”柳燕回头拿了水果削皮递给她,满脸愁绪道:“柳燕僭越,有件事不得不说。”
叶莳边吃边问:“何事?”
柳燕放下水果刀,垂眸思忖了下,缓缓道:“您私自把秋白带来,王爷一定知晓了,只怕他不会任您如此胡闹。”
“我都走出这么远了,不怕。”叶莳对于自己的决策,有着几分把握。
柳燕却更加神色紧张地摇摇头:“郡主,奴婢知道您性情大变,失去一些记忆,如同换了个人。一切都不如您想像的那么简单,王爷决定的事,即便是南思大人,也很难左右,您对秋白越好,王爷会越觉得,秋白会成为您生命里的变数,他不会放之不管的。”
叶莳拧起了眉,口里的水果咽下,直白地问柳燕:“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王爷会派人拦截您。您就将秋白送回溪山别院好了,在这境况,根本不必为了秋白惹怒王爷。”柳燕有些意味深长地说,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叶莳却摇着头,固执道:“我自有安排,此事你不必再提。”
柳燕还欲说些什么,但在这时,叶莳瞪了她一眼,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柳燕便硬是将口中的话吞了回去。
叶莳午睡醒来,画家人敲门说,船要靠岸了。
船身抛锚停稳后,船上立刻有船员在装卸货物,叶莳来到秋白门前,敲了敲门,柔声道:“秋白,船上沐浴多有不便,今天船要停在这里一夜,明日清早出发,我们去城里找家澡堂沐浴梳洗一下好吗?”
叶莳仔细听着,只听一声冷哼过后,秋白嘲讽道:“素闻你入幕之宾无数,以前我还不信,今日你主动邀约男子同浴,当真放荡形骸!伤风败俗!”
叶莳听的一瞪眼,尴尬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其实是想沐浴去的。
她懒得解释两人的误会,转身进了画柒的屋子,画柒正在束发,她的突然到访,吓了画柒一跳。
叶莳并不知避嫌,十分自然地问道:“画柒,你一会要下船么?”
画柒放下手中木梳,长发柔柔地披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耳根浮起一抹嫣色:“我要买些东西回来。”
“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请说。”画柒礼貌回道。
“你能带秋白去洗个澡吗?他这三天都关在船舱里,船上又不太方便,所以想麻烦你带他沐浴一下。”
画柒略略思忖了下,回道:“自是可以,不过我还要准备一些东西,让同行之人送秋公子回来,行么?”
叶莳点了点头,让他准备一下,又来到秋白门前说道:“秋白,一会画柒陪你同去,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