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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选中这家的原因,养条看门狗那样的人家,她也不会进。
门是对开的木门,此时正关着,叶莳后背紧贴在青砖墙上,抬起左手,轻轻推开了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隙。
她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像是穿着鞋在地面蹭动一样的声音,与此同时,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谁?小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叶莳愣了愣,眸色一转,嘴角便带了笑,大大方方地推门进去,回身关了门。
屋子很是普通,进屋便是做饭用的大灶坑,上面还冒着热气,旁边的水缸里有半缸的水,再往前,左面一间屋,右面一间屋,两间屋都关着门,她有些分辨不清,那个男子到底在哪个屋里。
“小正?”坐在炕上的苍慕勤带起防备之心,小正刚刚出门,怎会回来的如此之快。
叶莳未回应,勾起嘴角,看向右手边的门,推了门进去。
门上挂着棉布帘子,叶莳一手掀开帘子,探了脑袋进来,看到坐在火炕边上的男人。
他长眉入鬓,英气十足,眸黑有神,鼻若悬峰,蜜色肌肤,宽肩窄腰,还有修长的腿,以及那只穿了一只鞋的脚。
他的表情里有着一点惊讶,似乎是因为看到了她身上的盔甲的原因。
她十分亲切地笑了笑:“这位兄台,早上好啊!”
如她所料,男子有点行动不便,没穿鞋的脚上缠着绷带,应是受了伤。一个成年男子在她面前,都能被她以绝对性压制地打倒,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受了伤的瘸腿鸭。心里有了底,二话不说,进来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里给她的感觉就是很普通的农户家,炕上摆着一个桌子,桌子上还摆放着两个碗,一双筷子,很简单的一饭一菜,饭只剩下些许,菜到是还有许多。
看到热饭热菜,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角,五脏庙顿时闹的她面色浮白,踮起脚看了一会,然后又看了眼男子。
他冷哼一声,撇过眼眸道:“祁兵?”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叶莳眨了眨眼,看着自己这身盔甲,点头承认:“嗯,是祁兵。”说罢,她微笑:“这位兄台,在下饿得慌,灶台里还有饭吗?如果有的话,就不劳烦你了。”她目光又落在男子的脚上:“你行动也不便,我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她话一说完,根本也没等他应允,直接自己颠颠地跑到外屋,从台子上拿了碗和筷子,掀开锅盖,里面的米饭还冒着热气,她看的口水险些没流出来,也没用饭勺,直接用碗盛了半碗进屋,在他惊讶的眼神下,在了炕沿边,把菜碗拿到面前,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男子嘴角抽动数次,最后鼻间冷哼一声:“果然是祁兵。”说罢,撇过头,把脚很费力的挪到了炕上,为自己盖了被子,靠坐在炕头。
“这里是哪啊?你好像对祁兵很不满意嘛!”她边说话边吃。
呵,他当然会对祁兵不满,甚至,那很强烈的敌意,未被埋头吃饭的女人看见:“吃了饭就赶快滚,这里是苍国。”
叶莳的饭刚吃完,一粒饭不剩,此时她正端着饭碗,愣愣地看着男子,那眼神万般无辜:“苍国?”才翻了两座山,这就跨国了?想到此处,她的眸光里已经有的兴奋的闪烁。
男子看了她一眼,很是不耐烦地撇过头去:“嘴。”
“啊?什么嘴?”她蹙眉不解地问。
“嘴角有饭粒。”说罢,他又扭过头来看面前这个容貌还算标致的女子,再次将她打量一遍。
叶莳放下碗筷,左手指着左嘴角问:“这里?”
男子摇头:“另一边。”
叶莳的舌尖飞快的探出,往右嘴角以舔,就把饭粒卷入了嘴里,吞下饭粒后,又眯起眼对男人笑了笑:“粒粒皆幸苦。”
看着她的表情,忽然对这个总是笑眯眯的、珍惜粮食的人有了好感,这是他第一次对祁兵产生好感。
他抿了抿嘴角,脸部线条看起来更加硬朗了:“吃完了饭就走吧,这里是苍国。”对于一个祁兵来说,这里很危险。
叶莳站起身,忽然走过来,脸慢慢地压了下来,在离他脸只有三寸之隔的地方。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眨眼,只是叶莳的眼睛里,还是带着点淡淡的笑意,他看的暖暖的,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祁兵,也许是个很温顺的祁兵,然而下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幻想。
“有钱没?借我周转周转!”说罢,她把头盔摘下,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直接披散下来,她的秀发虽然很长,但因为长时间赶路流了不少汗水,秀发变成一绺一绺的,十分难看。
女祁兵并不奇怪,因为祁国开国皇帝就是女皇,朝堂之上男女共为人臣,讲究男女平等。
“借?哼!你说的好听,你一个逃难的祁兵,我到哪去找你还钱?”说罢,他藏在褥子里的手悄然地摸上了一把匕首,虽然他面对的是个女兵,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
叶莳蹙眉,驽了努嘴:“长的这么爷们,怎么这么小气啊?”
说罢,扭头就走向屋子里的木质柜子处,开了柜门就翻腾起来。
“喂!你再这样我叫人了,你这个祁兵!狗改不了□□的匪气!”男人怒气横生,手中匕首捏的更紧,可是对方已经离他一仗之外,如果把匕首当作飞镖来扔,命中率太低,更何况,他现在行动不便,身体力气也还没恢复,否则怎能容她一个女人在这嚣张这么久?
“啊!这个这个!”她翻出一个包袱,立刻把包袱放到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件男装,以及两张纸片。男装被她放到身上,对比了一下,大的不行,上衣穿进去就能当睡袍了。在把两张纸拎起来,她瞧了瞧上面的字,黑乎乎的墨迹,上面盖着红色的印章,上面的字有点复杂。
“看你那紧张样,这是宝贝吧?”她嘿嘿一笑:“银票,对吧?”
他气的脸色铁青地看着女人,牙咬的咯嘣咯嘣响。
叶莳提着两张纸走到他面前道:“我不识字,你看看,这是多少钱,去哪里取钱?”
他气的咬牙切齿,目测二人的距离,只要她再近一点,就能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再离我进点,这么远,我看不清。”
他块头大了点,看面相又是比较无害的那种,更何况她身后还背着刀,怕他不成?于是叶莳走到他面前,直接递了一张银票给他,努了努嘴:“喏,看看,这是多少钱。”
就在要接过银票的时候,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瞬发,将她直脱上火炕,壮硕的身体翻身直接压在她的身体之上,一条灵活的腿压住她的一条腿,双手各压着她很是纤细的手腕,将她固定在炕上。
叶莳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过来,她是被这男人给阴了。
这时才想从他的压制中抬起身来,恐怕晚了,因为他对于擒拿之类的手法应该很擅长,否则她根本不能在闪电之间,就被她擒住。
她气恼的厉害,这两日竟被人欺负,不是被强吻就是被压在炕上动弹不得,难道她天生属被压的?
“呵,我苍慕勤的钱你也敢‘借’?你个小小祁兵,真是活腻歪了!”他自报家门,目的是想看到她吓得屁滚尿流求饶的模样。
而叶莳只是呼呼地喘着粗气,奋力回头瞪他:“什么苍慕勤,很厉害吗?”刚来闯荡江湖就遇见个风云人物么?
苍慕勤的嘴角完美地挑起,笑了一声:“让你死个明白而已。”
他笑容立刻收敛,目光变得凶狠且残暴,把她的双手挪动向上,禁锢在她的头顶,一手摸向藏在褥子里的匕首。
叶莳的脸憋的通红,余光看着苍慕勤的手,他的手正在一点点摸索着匕首,可他禁锢着她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放松。叶莳极力地寻找他的防守空缺,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轻了一点,压着他双腿的那一条腿,忽然抬起了点。
不待任何犹豫,叶莳右腿直踹向苍慕勤受伤的左腿,苍慕勤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几乎是转瞬间,苍慕勤松了手,可见他右脚的疼的厉害。
恢复自由的叶莳并没急着推开身上的苍慕勤,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合并发力,直击他的腰上。
苍慕勤的身体并没因此而停住,这种点穴,只是身体麻木或疼痛难忍,没有反击的能力罢了。
叶莳这时才推开身上重重的人,舒出口长气:“呸,差点死在你这砸碎手里!”叶莳起身,把被子一抖,匕首就掉了出来,她拿起匕首看了看,上面没有宝石之类的装饰镶嵌,外表平平,一点都不值钱。
苍慕勤是趴在炕上的,叶莳这时坐在苍慕勤的后腰上,重量完全在他身上,压的苍慕勤低哼一声。
“诶诶,别弄的像被人□□了似的,你刚才那威武劲儿哪去了?”她冷哼声:“还不是栽在老娘手里了?”她挪了挪臀部,直接坐在苍慕勤的臀上,软软的,很有弹性,叶莳立刻哈哈一笑,顺手捏了把苍慕勤的臀部:“这是苍国,你姓苍?难道是皇族?就你?还皇族?我看你像个蝗虫!”
果然,叶莳身体里最痞的的那面总是会不经意地暴露出来。
苍慕勤好歹也是个王爷,怎受过这样的侮辱,顿时脸色炸红,顾不得颜面地大吼:“你别太过分了!”
叶莳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抽手把他腰间的裤腰带抽出来,三下两下,就把苍慕勤绑了个结结实实,苍慕勤努力地挣脱着,可不知道这腰带到底是怎么绑的,就是解不开。
见到他那窘样,叶莳笑的可就更开心了:“我特喜欢看别人被绑起来的样子,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捆绑人。”
苍慕勤越是挣扎不开,她越是兴奋,于是毫不遮掩地咯咯地笑着,笑了一会方才翻身下炕,翻箱倒柜地找适合自己的衣服,无奈,她所找到的都是较大的男装,只得挽袖子藏裤腿地凑合穿。
被捆绑着的苍慕勤在床上呼呼地喘着粗气,终于蹭着身体调整了方向,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她正在更衣,毫不避讳的更衣。
这时,她好像也察觉到了苍慕勤的视线,转过头来问:“你看什么看,又吃不着!”
不管是小家碧玉还是青楼女子,他都见过不少,但像他这种明目张胆的豪放却没见过,一时间被她的话顶个正着,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直到她转身整理好自己的包袱,准备出门了,苍慕勤才顿感可恶,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算日后寻仇,也得有个目标不是?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他咬牙切齿地问。
叶莳迈了半步的脚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被气的七窍生烟的苍慕勤,眼睛一转,嘿嘿一笑:“你可以叫我莳教官。”
“哼,没胆量就别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记住你的脸了!”苍慕勤狠狠地说。
叶莳将刚才自己的疑虑抛到脑后,对他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怕你不成!”说罢,冷哼一声,扭头离去。
脚步声已经远去,直至苍慕勤再也听不到叶莳的脚步声,他又挣扎了会,无奈她绑的实在太紧,这让苍慕勤很是意外。
这些属于实战内容绑绳子是进入军营后统一学习的,所以这些绳子千篇一律的绑法,想逃脱非常容易,可今天他遇见的这种绳子绑法,十分特别,不像祁兵的手法,难道真的是祁兵研制出来的新式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