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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莳看着画柒的模样,将书合上,连同着水鬼草,一起交给画柒:“我就只是好奇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写的是什么内容,要是找不出来,你也别纠结,你休息几日,过些天身子养好了,我还有任务分配给你们。”
“是。”他如此简单地说,其中包含了千言万语。
画柒带着画桥离开后,叶莳把玩着手中折扇,望向窗外绿意盎然的春天。
本以为画柒会很慢地将拓本翻译出来,谁知第二日清早,画柒就来了。
叶莳让柳燕上了一壶茶,听画柒叙述了拓本里的内容。
崇沅大陆开国祖先姓崇,生于沅水,取名崇沅,大陆内有五国,海外两国,崇沅长大后来到现在祁侯封地,做了一名武将。
与此同时,大陆上的诸侯一直为疆域纷争不断,饱受战火的百姓苦不堪言。
在午夜梦回时,崇沅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白胡子老头劝他自立为王,停止这场纷争,一统大陆。
崇沅当时就问老头,你何以入我梦境,我一个武将,难道要挑起更大的战争么?
老头表明自己是沅水的水神,他可以助他一统天下,成为大陆上开天辟地的第一人,现在诸侯贪婪欲大,不断挑起战争,所以只能以战止戈。
崇沅听的有道理,问老头,你怎么帮我?
老头表明自己将以沅水水神之力投胎转世为人,助他一臂之力,而后,他将魂飞魄散,不再存在。
崇沅梦醒后觉得这只是个梦境,所以他并未在意。
直至一日他泛舟于灰谷山脉下的沅水支流上,见到一个在水中漂荡着的小木盆,他连忙命人用钩子勾过来,发现木盆里竟是一个婴孩。
最奇特的是,婴孩眉心有一条水纹状的胎记,他顿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梦境,于是将这孩子抚养,以义子相待取名沅恩。
沅恩逐渐长成人,文武双全,战场上杀敌无数,战将千余,战场下出谋划策,制敌于瞬息之间。
再后来,已经不惑之年的崇沅终于决定举兵造反,经二十年,一统崇沅大陆,册封诸侯为异姓王,但与此同时,崇沅不放心这些异姓王,恐他们谋反叛变,沅恩出了一个主意,由崇沅选举七人,授与他们最独一无二的能力,暗中操控异性王,可控江山。
崇沅同意了这个想法,但他觉得需要一个人凌驾于七人之上,并完善如何管制这七人,使他们不得谋逆,而最能让他信任的,就是沅恩了。
于是,由沅恩为首任崇沅城主,七君,也慢慢地选举出来。
崇沅杀戮太多,不得子女,于是在崇沅年老之时,身边只有一名义子承欢膝下,实数悲哀。
再后来,沅恩也到了不惑之年,沅恩因积劳成疾,重病不起。
崇沅悲涕万分,愿与他同生共死,为表自己心意,他命能人制造双思蛊,并骗与沅恩一同吞下双思蛊,若沅恩死去,崇沅也会在一年之内身体迅速衰竭而死。
叶莳听到这里,微微一愣。
察觉到此事的沅恩怎肯如此?他寻找制作双思蛊的人,配制了解药秘方留于枕下。
弥留之际之中,他将解药秘方交给崇沅,劝他不要固执,人终有一死,并表明希望能魂归沅水。
沅恩去世后留下的秘方,崇沅却弃之不用。
沅恩希望能魂归沅水,崇沅认为,父子二人,怎可相距甚远?于是崇沅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命人造船,将沅恩生前遗物作为陪葬品,封闭船只,将其放入沅水。
而沅恩的尸体,则与崇沅同葬,陵墓修建在灰谷山脉,沅水流域旁,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
拓本里的内容,到此告于段落。
画柒讲完,深吸了口气,蹙眉问道:“你让我去灰谷,原来是让我去找双思蛊的解药方子?”
叶莳听到双思蛊时,也联想到了这件事,而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了,当年,持国公主便是让画柒去灰谷找这个方子,来解叶钧的双思蛊的。
“你没找到,是吗?”叶莳问他。
画柒点了点头:“画家在墓里找了整整找了一个月,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那张方子。”
叶莳看着这本拓本,对持国公主肃然起敬。
灰谷没有那张方子!
她看向画柒,眼中忽然燃起一丝希望,而画柒,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说:“画柒,我不去秋国了,我们去崇沅境。”
一年四季叶莳最喜欢春季,万物复苏,春意盎然,美的一塌糊涂。
可现在叶莳,却怎么都美不起来,因为她刚被叶钧拒绝了。
柳树垂丝绦,叶钧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蒙着眼的面容毅然坚决。
叶莳声音急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同意我去崇沅寻找药方?那是救你命的药方啊!”
叶钧摇了摇头,坚持着:“且不说我中的是否是双思蛊,即便是,那药方是否在水底墓,又是否有效?你现在处境危险,若我辞世,你如何能安然无恙稳坐崇沅城主之位?现在的你难以服众,七君早有异心,怎能纵容你这无能之辈上任城主?届时你连性命都难以保全,不怕为父泉下难安吗?!”
叶钧话说的郑重,叶莳听后浑身一震,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可是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爹爹,我怎能不顾你性命,就这样等你死,然后继任崇沅城主吗?我做不到!”
叶钧十分气恼,走上前来,凝眉讥讽道:“你确定你是我女儿吗?”
叶莳的目光定在叶钧脸上,惊讶不已,她没想过,叶钧会说出这种话。一阵沉默过后,叶莳颓败地垂下眼眸,惨笑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可不管曾经如何,以后如何,此时此刻,我叶莳,都将你看作我的父亲!”
“阿莳啊,你何时才能明白为父的苦心。”叶钧转身背对她,心中已经动容,他叹息着道:“为父只是想,待为父辞世,你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叶莳苦笑了下说:“我的父亲总是很严厉,他常指着我的鼻尖问‘你至今未受任何军衔,仅凭祖上功勋得一虚职,以何颜面存世?’可是我也有我的苦楚,每次父亲指责我时,我都很想顶嘴回去,告诉他我曾为国效力的特工,现在是培养特工杀手的教官,将来还有可能晋升为夜战组织的头目!
可接下来,她却颓然惨笑起来。”可我不能对任何人说我的真实身份,为了个人荣誉也好,国家安全也罢,作为一个军人,有条条军规控管着我,如果我说了任何不该说的话,我的头立刻就会被阻击手打爆开花。”她以手做了个枪的手势,顶在自己的太阳穴。
叶莳蹙起了眉心,看着叶钧:“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父爱’的人,在没有做过任何努力之前就放弃救治父亲,为人子女我做不到,为剑意阁主,我亦做不到,作为叶莳,我更是做不到。”
于是她更加坚决地道:“父亲,就算把沅水抽干,我也要下水底墓去找一找!”
她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叶钧很难再说出拒绝的话,可是当想到她将来所要面对的境况时,却还是想开口拒绝,面对不听话的女儿,他有很多管教方法,把她绑起来,是最便捷的方式,于是他下意识地回头,他知道,南思就在他身后。
南思从树后走出,看着叶莳毅然决然的面容,冷峻的面容中似乎有了一种微妙的表情,那似乎,是一种淡到极致的淡笑。
因为南思的脸上经常性地没有表情,所以当他有一点点表情时,叶莳就能十分清楚地看到。
“人都是很固执的,尤其在选择要走哪条路时,更是不能半点强求,你最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叶莳惊讶地看着南思,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好像是南思说过的话里,最长的一句了。最让她欣喜的,是南思赞成她的行举。
叶钧惊讶地把遮在眼前的布扯了下来,迎着阳光怒视南思:“你在怂恿阿莳?”
南思刚毅面容有了一丝崩溃,好似非常怕叶钧什么似的,连声音语气都软了下来:“我还能再活二十年,回护一人,不在话下。”
叶钧张了张嘴,连说了三个‘好’,而后瞪着南思,眼睛因为见到阳光,微微泛红:“阿莳翅膀硬了,你看我要死了,也准备易主了?!”
南思蹙了眉心,只吐出两个字:“没有。”
叶钧还想说什么,只见南思将他手上的布条扯过来,又重新覆在他眼上,阳光带来的刺痛感顿时减轻,叶钧还要说什么,只听南思在他耳边极小声音地道:“回去说。”
叶莳看着他们俩这一幕,心中暗笑。
“好,你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这个瞎子死了,还有你南思爹爹回护你,去吧去吧。”
叶莳万分高兴,向叶钧怀中扑去,将他扑了个趔趄,紧接着,叶钧就感觉到自己脸上印了一个个湿乎乎地唇印。最后只听叶莳道:“爹爹,你不会死的,不会的!女儿发誓会找到药方的!”
叶钧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着:“七君暗自筹谋已久,此行危险重重,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你自己也要留心身边人,万不可轻信他人。
除此之外,柳燕是崇君之女,她知道很多事,包括你不知道的,有任何事,你可以问她。秋国内忧外患,沈楚两家在秋白不在的这段期间闹的不可开交,秋白此次前来叶国,实在是一步差棋。”
对于秋国的事,叶莳猜到了叶钧的意思,但秋国的一切都不是叶莳所关注的,她唯一在意的,便是秋白,叶钧会让秋白活着么?于是她心里,有了一个决定,她决定把秋白也带去,在自己眼皮底下也能放心不少。
“另外,危险的事让旁人去做,千万别亲自探险,知道了吗?”
叶莳点头应声,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爹爹就放心吧!”
叶钧转而抱了抱叶莳,轻拍着她的脊背,在她耳边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阿莳,你要平安归来。”
“我会的。”叶莳郑重说到。
傍晚十分,柳燕在收拾着行囊,美滋滋地笑着:“我都好多年没回过崇沅城了,爹爹之前还催促我抽空回去呢,他说他帮我物色了个婆家。”
听她说到此处,在灯下看书的叶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春天到了,我们家柳燕思春了,这次回去就别回来了。”
“郡主你就别拿我说笑了。”
叶莳不再说笑她,指着柳燕打的四个大包袱,蹙眉道:“柳燕,用得着拿这么多东西吗?”
柳燕语重心长道:“画柒说我们走水路,快则半个月才能到崇沅,要是坐马车,得二十多天呢!”
“半个月啊。”叶莳又道:“真慢啊。”
柳燕把一切收拾妥当,对叶莳道:“好了郡主,早点休息吧,明个还起早呢。”
翌日一早,一行人早早来到码头,以画柒为首的画家人已经站在码头等候,他们的眼中不再有仇恨的目光,叶莳颇感欣慰。
这艘船不比画舫拥有华丽装饰,还有一些人在不断地将物资运送到船上,叶莳问画柒:“我们要带这么多东西?”
画柒摇头:“船是去往崇沅城的货船,我们只是租用其中的几间,他们负责把我们送到崇沅,因为是货船,路上会在几座主城装卸货物,所以会比预期,要晚三天才能到崇沅城。”
叶莳点了点头,这时已经有人去马车上取叶莳的行李了。叶莳往后看了一眼,在画柒耳边小声问道:“我让你带来的人,你带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