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诶,王爷且慢,既然勤王妃在场,圣旨又是给王妃的,还是应由王妃亲自接旨,咱家也好有个交代,还请王爷不要为难。”
叶莳的瞳孔缩了一下,立刻跪了下来,做好接旨的样子。
苍慕勤见状,拦不住她,只得也跟着跪下,王公公宣读圣旨时,苍慕勤还用余光震慑性地看了她几眼。
叶莳接了圣旨后,王公公赔笑道:“王爷,您看,圣上宣勤王妃进宫,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今天?今天可是重阳,更何况她现在神思不清敏,若是惊了父皇,岂不是大罪?”
“圣上听禄王爷说,勤王妃病得不轻,特地寻了德高望重的太医们来给王妃会诊,所以王爷无须担忧。”
苍慕勤回头看了眼叶莳,眉心拧成一团:“这样把,王妃衣衫不整,还是先整装之后,再入宫为妙。”
“好,那咱家就在此等着,莫要让圣驾等急了才好。”
“那是。”苍慕勤点头,对侍女道:“还不快伺候王妃洗簌更衣!”
侍女唯唯诺诺称是,带了叶莳下去。
叶莳这些日子邋遢,洗了个澡,着衣虽快,却仍然浪费了不少时间。
侍女伺候她穿了一身水蓝色衣裙,略微打扮后,被领到了苍慕勤面前。
苍慕勤将她上下打量两番,确认没有失礼之处后,警告似地道:“叶莳,我不管你刚才发什么疯在院子里乱跑,你最好老实点,别疯疯癫癫的惊了父皇!此时此刻,这里容不得半点差错!你知道了么?”
叶莳看了看他,不说话。
苍慕勤双手犹如钳子,扣住了她的肩膀,狠声问道:“听懂我的话了么!”
叶莳身子抖了一抖,惊恐地点着头。
苍慕勤松开手,伸手附抚了抚刚才被他握出褶皱的衣料:“去吧。”
叶莳默不吭声地去了。
苍慕勤看着她乘马车走了,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了,他也该准备一番了。
重阳之夜,即将到来。
在没有发动战争前,苍国是个富饶的国家,丰富的矿产令他的军队实力尤其强悍,仅次于叶国。
拿苍国开刀是持国公主早就预定好了的,只有霸占了苍国的矿产,才能有兵刃,继续完成一统天下的重任。
苍国皇宫极尽奢华,一路走来,平日里娇艳的花已经被换上菊花,品种多样,或含苞待放,或迎风而绽放,姿态优美。地面被清扫的连灰都看不见,叶莳走在路上,似有若无地扫看着忙碌的宫人。
“王妃,就是这里了。”太监没有禀报,只是将她领进一个正殿门前,推开了个门缝,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莳疑惑地看了眼太监,侧身从门缝里进了去,她人刚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她连忙回头去看,只见太监人影已经离开,脚步声渐渐远离。
这座宫殿很大很大,叶莳放眼看去,殿内立柱就有许多根,她看着最远处,最高处的那个金黄色的椅子,走了过去。
椅子上坐着个穿着龙袍的人,是苍帝。
叶莳停下脚步,不再靠前,她仔细嗅了嗅,发现这殿里没有浩思阑珊的味道。
“叶莳,你来了啊。”苍帝垂垂老矣,比叶莳第一次见他时,不知老上多少倍。
她走上前两步,定住身,远远地打量他。
苍帝笑了笑:“还好,不算晚。”
苍帝给的名号是帮她看病,可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叶莳正想着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苍帝出声了。
“朕召你来,一来是为了告知你,你在帝都城内被袭的原因。”
难道不是苍慕禄所为?
苍帝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慢慢道:“西窑犯境东祁这件事想必你也知晓,西窑派遣使者前来吾苍国,是想说服朕出兵,同仇敌忾,共同吞并祁国,朕,拒绝了。”
叶莳继续看着他,不发一言。
“西窑使者以为是你在中间起了影响,难免对你憎恨,于是派了杀手,能杀便杀,杀不死打半死也成,如此说来,你也算是被殃及的池鱼。”
叶莳看着苍帝,还是有些不信。
苍帝似乎对她的性格有所了解,于是又道:“这件事朕已经调查清楚,原因确实如朕所说,你不必怀疑。”
叶莳还是一声不吭,以不变应万变。
苍帝呵呵地笑了起来,抹了抹眼角:“你这副看人时的模样和姿态,到很像你父亲。”
“你见过我父亲?”叶莳眉心微微蹙起,终于开了口。
“他曾是叶国放在苍国的质子。”苍帝解释道,而后抬了抬眼,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都不太好,显得很疲惫。
“二来,朕也是看看你是否真如他们所说的疯了。”苍帝摇摇头:“看来是他们有眼无珠了,竟看不出你是装疯卖傻。”
叶莳咬着唇瓣,低下了头。
“既然你无事,那便说说第三件事吧。”
已经被苍帝这老滑头看出她是装疯卖傻,再装下去可就无趣了,叶莳抬眼看他:“皇上请说。”
苍帝:“你该回去了。”
叶莳:“回哪?”
苍帝:“你父亲身边。”
“我还有些事没做,不想即刻回去。”忽然间,外面有砰砰的类似于爆炸的声音,叶莳回头去看,红色的光芒隔着窗纸,明灭闪动,应当是在放烟花。
“你身上有浩思阑珊的味道,想必,不是你自己愿意用的吧?”
叶莳回过头,看着苍帝,又向前走了几步:“你怎么知道?”
“浩思阑珊的味道朕最熟悉,你即便清理过,朕还是闻的出来。”
“你是不是还沉浸在梦境的美好里?”苍帝叹息摇头。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对你的恨也一点点地累积着,错过就是错过了,无法挽回。”
叶莳像被戳中了痛楚,她捂着心口,表情变得有些痛苦,脑子里开始重复一种声音:“用浩思阑珊吧,用浩思阑珊吧,你能看见秋白,你能挽回一切,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
像是无法自拔一样,这时苍帝警告似地大声道:“太好的梦别信!”
叶莳身子浑身一抖,打了个激灵,惊醒一般,而后崩溃似地哭了起来,跪在大殿中,泣不成声。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重来也有失余意。”苍帝步履蹒跚地走了下来,伸出手:“你不要变成第二个我,叶钧会恨我的。”
“叶钧同意把你嫁来苍国,也是因为我能护着你些,他的良苦用心,你现在可觉悟了?”苍帝语重心长地说。
叶莳万分痛苦地点了点头。
苍帝背着手,边走边道:“你和我这美梦啊,涟漪已诉尽,重来也失余意,放眼山河,不过一片白茫茫的虚无,当年的缠绵如今也只剩下枯寂。如果今生缘分尽了,就让痴情慢慢透明吧,哪一天,天上见。”苍帝看着她的眼睛,好似在看另一个人。
她仿佛站在海岸边,望着遥远的海平线,秋白已经远去了,他强大了,他在利用叶莳手里的天权军与苍慕勤合伙谋权,他甚至不用依靠秋霁了,他有真正的自保能力了。
秋白站在一个她永远都触碰不到的位置,他们之间的情感,似乎也已经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不重要”了,误会太深,即便解释,又解释的清吗?有些结,解也解不开啊。
苍帝坐回到龙椅:“叶钧的人已经来接你了,走吧,晚了,就出不去了。”
叶莳点头,最后遥望一眼高高在上的苍帝,本以为苍帝被药物迷惑滥用浩思阑珊,但现在,她有些懂这个人了。
有时候,有些人,或许今生今世都不能再次相见,唯有梦里才能遥望一眼,想试图看清当时心境,错过了什么,误会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死而无憾,有多少人能做到,持国公主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她用自己的生命,回护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散了吧,一切烟消云散,但愿此别,永无再会之期。
叶莳望着苍帝,问道:“皇上可有话让我带给我父亲?”
苍帝阖了眼,慢慢地笑着,而后摇了摇头。
连一句话都没有?叶莳苦笑了下,拖着脚步慢慢走向殿外。
霭光下,一名男子站在门旁边,他的脚边,蹲着一条大黑狗。
“汪!”黑狗胸腔宽阔,叫声也浑厚的很。
叶莳垂手,摸了摸狗头,安抚了下,黑狗立刻柔顺地蹭着她的大腿讨好。
她又抬起头看着狗的主人,他穿着黑色衣袍,一块黑色布巾将他的头发和脸都遮掩起来,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以及□□在外的,那略显苍白的肤色,他好似已经等了很久,连风中都泛着属于他的冷漠气息。
叶莳凝视着这双水蓝色的眸子,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画柒,好久不见。”
正是秋高气爽之时,洗秋夜凉,银月冷光。
临入宫前,苍慕勤站在月光下,对叶莳入宫之事还是十分不放心,已经走到这步,万不要出什么纰漏才好。
左右思忖后,他对秋白道:“叶莳进了宫,宫中的眼线说,她见过父皇后,跟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走了,我一直寻不到她。”
秋白敛起眉心,疑声问道:“一点消息也没有?”
苍慕勤点头:“没有。”这也正是奇怪之处,探底在昨日已经安排好,虽知叶莳被不明黑衣人接走,可父皇那却没有任何言语动作和解释,叶莳好像凭空消失一般。
秋白想了想:“时辰不早,你早些进去,我着人去寻。”
苍慕勤颔首点头,入宫去了。
重阳热闹,秋白站在护城河边,感受着秋风的飒爽。楚千悠为他添了一件斗篷御寒,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多停留了片刻,秋白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不知为何,秋白总是觉得心中忐忑不安,有种不详的预感:“千悠,带我去剑意阁。”
楚千悠扶着秋白,上了马车,奔赴到剑意阁。
剑意阁的一间雅室里,秋白将银票拍到桌上,对剑意阁的老板,胡道说:“胡老板,我寻人。”
胡老板瞄了眼银票上的数字,摸了摸八字胡,笑的奸诈:“公子肯花大价钱,所寻何人呐?”
“持国公主叶莳。”秋白是不死心的,他怎能放她离开?那个带她离开的黑衣人,又是谁?她的痴傻都是装出来的?如果是这样就太不妙了,苍国这边到是无所谓,若误了秋家谋反之事……
就在这时,胡道撇撇嘴,露出个十分可惜的表情:“公子这单生意,恕在下做不了,还请公子拿上银钱离开。”
秋白眉目一凛,惊讶之下已经站起了身,问道:“是我出的报酬不够?我可以加钱!”
“不是价钱的问题。”胡道摇摇头。
“那是什么问题?”楚千悠抢先问道。
胡道嘿嘿地笑了起来:“别说我苍国剑意阁不能接这张单子,整个崇沅大陆的所有剑意阁分阁,怕是都不会接这张单子了。”
叶莳被人保了?秋白敛起的眉目慢慢又舒展开来,收起银票,嘲讽道:“剑意阁敢收单刺杀持国公主,却不敢寻她踪迹,主宰崇沅大陆兴衰的剑意阁,也不怕江湖人耻笑?日后遭人诟病?”
胡道两手摊开,耸了耸肩膀,表示言尽于此,不能多说:“秋公子,好走不送!”
哼,原来早便知道我是何人!秋白一气之下,冷哼一声,吩咐楚千悠带他离去。
“秋白,怎么办,他们不肯寻人。”楚千悠担心地望着他。
“想必天权军现在也不能用了。”秋白垂下头,握紧了拳:“无碍,只要她还没走出苍国,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