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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谢石姑娘赏识。”
简单明了的话以如此浑厚的嗓音说出,铿锵有力,她不免回头瞧了眼吴贞,微笑着点了点头:“吴先生请坐。
吴贞微一愣神,眉心顿时蹙了起来,方才看她背影没认出人来,竟是那日在勾栏院里,对禄王妃大打出手的勤王妃。
她坐在二楼的小室里,室内开了门,一个矮围栏,视野宽阔,台上盛况一览无余。
吴贞坐下后,以为她会说些轻薄讽刺之语,富家小姐吴贞见的多了,无非是想寻求些心灵上的欢愉,再有那些有权有势的,图谋的也便多了些,无非是床第之间的肉欢。
吴贞看起来有股子自命清高的劲儿,外面传言他卖艺不卖身,得罪了不少人,还能在苍都唱戏,纯粹是因为这人功底十足,嗓子亮堂,确实是个唱戏的料子。
她赏的确实不少,戏班子的班长千叮咛万嘱咐,不可逆了人家的意思,顺着人家聊就是了,于是他脊背僵直着,等着她的下文。
颜月斟茶给吴贞,叶莳指着茶碗道:“自家带来的茶叶,吴先生尝尝。”
吴贞看着茶碗未动,以往有姑娘对他软硬兼施,下药的也不在少数,或酒里,或茶里,他那双眼看向勤王妃,抿了抿唇:“草民刚唱完戏,嗓子要空一会才能饮水,石姑娘的茶,草民此刻不便品尝。”
她蹙了下眉心,看了过来,一副不信的样子,最后眉目一转,微笑道:“吴公子是块料子,我还会来看你唱戏的。”
她起身叫人准备回府,吴贞在后面送行,班长也来送行,期间与吴贞以眼神交流,那意思就是在说“你是不是又得罪金主了?”
吴贞小幅度地摇头。
班长又一眼瞪回去:“那人怎么走了?”
吴贞又摇头。
叶莳上了马车,撩开帘对班长道:“不知班长唱不唱堂会
班长赔笑,殷勤的紧:“唱的,唱的,荣喜班出堂会,若是石小姐有需要,派人通知一声,小的们肝脑涂地,铁定唱个满堂彩!”
叶莳点头,命人启程。
叶莳喜欢看戏,且不分种派,只要咿咿呀呀地能唱的,她都能入耳目。
路上叶莳带着点小兴奋地跟颜月闲聊,评论那戏子哪里唱的好,颜月对戏曲不太了解,只想着戏子那身材,真是棒极了,两人聊到此处,一阵欢声笑语。
窑国生事,苍国也不太平,窑国特使前来苍国,狼子野心遭然若揭。
苍帝一反常态,对窑国特使态度平平,没有要联手攻祁的意思。特使以为是持国公主在此起了作用,让苍帝有所顾及,不免心怀恨意。
苍帝并不是勤政的皇帝,略沉迷□□,特使被接见过一次后,就由苍慕勤代为招待。
有些事叶莳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秋白自幼跟在叶莳身边,她的字自然也学了九层像,虽然眼盲,但一笔一划已刻在他心里,假冒她名写封信,自然不再话下。
自从那封信寄出没多久,在苍国的天权军渐渐归掌于秋白手中,苍慕勤凡事都要与秋白商量好,用到天权军的,由秋白全权出面处理,渐渐地,秋白在暗中为自己做了不少事。
苍慕勤趁夜又来到了秋白屋里与他议事。
“她已经是个废人了。”秋白这样说叶莳。
听到此言,苍慕勤蹙了下眉。他看到秋白脸上已经隐藏不住的恨意,似乎有些癫狂,他觉得这十分不妙,谨慎劝道:“那你也别大意。”
秋白露出了嘲笑:“知道么?她竟然想给我换眼。”而后面容变得怅然若失,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唇瓣翕动着,喃喃道:“我的眼睛,就是她亲手毒瞎的啊!”
虽然苍慕勤早已猜到他眼盲跟叶莳有关,却没想到是她亲自下的手,苍慕勤看了眼秋白既怒又悲切的样子,心生同情。
秋白因爱叶莳而生恨,后面的种种,不免令人惋惜。
从冬到夏,半年时光匆匆流逝,刺凉被招回祁国,送嫁将军在临走时,恨铁不成钢地叹息着,含恨而行。
形势微妙,刺凉的回归没能给战事带来胜利,前方战事吃紧,祁国姐弟二人已经按捺不住,想寻求叶钧帮助了。
叶钧开出的条件是,叶莳所失去的一切,重归于手。
到底是自己女儿,自己不疼谁疼?她失去的,作为父亲,要帮她拿回来。
祁帝说回去斟酌一下,实际是找长公主和大臣们商量对策。
楚家和沈家持反对态度,秋家没表态,想来也是与长公主一条心的,所以属于全票否决,于是小皇帝怒了,御书房里吼道:“既然你们不同意,那么就由你们两家出征吧!”
沈、楚两家又不吱声了,沉默半晌,长公主在旁垂目不语,眉心紧蹙,还是秋霁说了话:“沈、楚两家都是国之栋梁,为国效力实属至高荣誉,我秋家愿倾尽全力,以平战事。”
两家家主对视一眼,心道:“这不是军火钱财的问题,那毒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只要血粘在身上,就会起满身的脓疱,谁都不忍心看手下亲兵如此犯险。”
小皇帝到底年幼,看两人如此沉得住气,他可沉不住气了,又吼道:“朕出三万禁卫军与尔同仇敌忾,以御外敌!”
三万啊,小皇帝出狠手了,他刚收回的兵权不到半年,这三万禁卫军可是他六层兵力了。
楚家家主这时看了眼书案上,思虑片刻道:“皇上,老臣上的折子,皇上可阅了?”
长公主在书案旁坐着的,小皇帝因为气急败坏,在厅堂内踱步着,想着应敌对策,长公主将楚家主的奏折找出来翻阅。
奏折上的内容往常看来就很平平无奇,但此刻看来,却十分微妙,这是一份请求充裕后宫,立后的奏折。
长公主明白楚家主的意思,对小皇帝道:“此事从长计议,两位大人请先退下吧。”
长公主将奏折拿给小皇帝看,小皇帝瞬间也明白了楚家主的意思。
让我去卖命,总得给我个保障吧?
三日后,楚千悠接到圣旨,入宫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
☆、思慕一人
楚千悠平生只思慕秋白一人。
所以叶莳是她的情敌,也就成了她最讨厌的人。
少女之心常人难懂,后位不好吗?对于还是少女心态的楚千悠来说,秋白才是最好的。
她疯狂地思慕他,喜欢他,追求他,盲了眼也一如从前,楚千悠的父亲骂她傻,甚至动用家法惩戒她一顿,想让她忘记那个华而不实的男人,让她安心入宫为后。
楚家主认为棍棒出孝子,却不敢用棍棒往楚千悠身上招呼,鸡毛掸子到是抽到手软。她依然死心不该,嘴硬心更硬。
惹得楚家主最后只能指责千悠的母亲:“看看你教养的不孝女!”
楚家母抱着浑身是伤的女儿哭哭啼啼,埋怨回嘴道:“还不是你惯的。”
楚家主气将鸡毛掸子扔在地上,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楚家母自然疼爱楚千悠,但圣旨在上,关乎家族命运,怎可儿戏?于是连楚家母也开始开导楚千悠。
到底是个少女,于是她在夏末蝉鸣的一个夜晚,逃婚了。
楚家主犹如晴天霹雳,妄想赶紧找到不孝女,私自瞒了下来,派了家丁小心翼翼地在城里搜索,城外由楚家兵网罗搜寻。
瞒得住天,瞒得住地,瞒不住叶钧的火眼金睛。
黑暗的殿里,叶钧笑出了声:“啧,这年代,豆蔻年华的小丫蛋儿都如此奔放,真是难得,阿莳若有她一半坦荡,早便如愿以偿了。”
南思凝了眉心道:“她会给莳公主添麻烦。”
“不会是大麻烦,还是留着吧,我看着新鲜。”叶钧说完,便提笔写了字,如此黑暗的殿里,他快笔疾书,几页信纸写完,提着信纸抖风晾墨,而后撞进信封交给南思:“给阿莳。”
“是。”人影鬼魅,消失不见。
楚千悠聪明伶俐,逃过自家人的搜捕不在话下,尤其她知道自家军队哪里是驻守地,哪里兵力薄弱,所以她一路上绕着弯弯地走,不辞辛劳,日夜兼程地走了七日,最后进入苍国境内。
那一刻楚千悠觉得自己离秋白近了,似乎一伸手就能碰见他的衣袖,楚千悠双手拢在嘴边,对着谷喊:“秋白,我来啦!”
天空中回荡着她的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久久不绝于耳。
楚千悠逃婚的这一决定想了很久,到实施成功,仿佛一场梦,她想,见到秋白时,这场梦就会醒,于是秋白就在她眼前,就算很冷淡地问:“千悠,你怎么来了?”她仍会十分高兴,因为喜欢的人就站在眼前,即使他不说话,她也是欢喜的。
苍祁边境极不安全,匪寇众多,她虽精心策划了这场逃婚,并成功逃离,却仍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叶莳早一步收到了父亲的信,展开信纸,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甚是漂亮,可是内容怎么觉得这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看完了信,连骂了三个卧槽:“救兵没来,到来了情敌!”信纸被他搓成一团,扔进碧绿的湖水中。
苍慕勤在远处看到叶莳扔东西的动作,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名小妾:“怎么,王妃心情不好?”
叶莳狠狠地挖了他一眼,那小妾到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施礼请安。
苍慕勤见她不答,眸子往湖面一瞥,那纸团已经吸饱了湖水,慢慢沉入湖底,湖面只留淡淡涟漪,以及微脱的墨色:“王妃果然心情不好!”苍慕勤让小妾等人退后,自己走了过来,在她耳边道:“不过本王今日很开心,父王已经恢复了我的职位,我可以再上早朝了!”
不过是老子不生儿子气了,有什么好高兴的,叶莳不打算奉陪,毫无兴致地道:“你若没事,我便走了。”
叶莳转身欲走,苍慕勤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衣袖,转而捏住她的手,叶莳回头看着两人的接触点,狠狠地抽着手,只听这时苍慕勤道:“谢谢你,叶莳。”而后他松开她的手,脸上洋溢着笑。
尽管她不想说,但还是道:“恭喜。”转身扭头就走。
闻言,苍慕勤哈哈地大笑起来:“同喜同喜!”
叶莳已经走出几步,不免回头撇看他几眼,叹道:“真是个喜怒行于色的人。”
在远处凉亭里等着叶莳的脱脱走了过来,笑着道:“喜怒行于色的人才好交流,怕的是那种一肚子坏水的人呢,最不好提防了。”
“那到也是。”叶莳认同道:“对了,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谁?”脱脱惊讶不已。
“今天晚上你见过就知道了!”
夜晚,勤王府里的戏台上,吴贞与另一人对戏,对方的花枪直奔吴贞而来,看的脱脱跟着惊心,吴贞以背后的四面靠旗抗住进攻,一个回马枪,将对方制服,而后呀呀喝道:“啊呀呀呀呀呀!尔等秦贼,吾王今日定不饶你!”
台上唱的一出好戏,叶莳眼角看着脱脱笑的开心,脱脱拍手叫好,对叶莳道:“公主你太了解我的心思了!”
吴贞唱完了戏去卸妆,荣喜班的班头只知石姑娘来头不小,谁知竟是持国公主叶莳,来到勤王府唱戏,还真地惊呆了班头,荣喜班若能攀附上这样的权贵,日后在苍都还不发达了?瞧出公主对吴贞的喜爱,忙带着人来谢恩。
叶莳自然不会少打赏,连苍慕勤也命人送了赏银来,可见荣喜班确实可以在苍都立脚了。
班头说着讨好话,一副谄媚的笑,聊了一会,叶莳就让他退下了,独自留了吴贞,赐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