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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清辉当空,马车行进在苍都的石板路上,叶莳又亲自去了趟剑意阁,这条街路已经不同白昼,繁华尽显。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夜景,灯火辉煌,酒香满街,肆意欢乐的醉客吟诗作对,别有一番风味。
马车渐渐停稳,叶莳利落从马车中跳出,将拿着盒子再次进了剑意阁。
白天的掌柜已经换成胡道的夫人,叶莳穿着不俗,又有气质,在门口这么静静一站便被胡夫人瞧见。
她递了个眼色,三三两两打扮妖艳的美女围到叶莳,脂粉香扑鼻,摇动的团扇上美人图更显韵味:“公子头回见呐,来来来,来了我们剑意阁,就都是客。”
这女子口馥馨香,叶莳险些打了喷嚏,破了情调。
“这位小姐,我是来找人的。”叶莳极郑重地说。
“呀,奴家眼拙,竟没看出公子是常客。”这姑娘更加放肆,水蛇般的腰蹭了过来,勾肩搭背地将叶莳的肩膀揽了过去。
另位美人问:“公子可有常点的姑娘,若没有,奴家陪陪这俊俏的公子,不收红银也是乐意的!”说罢,一伸手,又将叶莳的窄腰揽了过去。
“胡夫人您看,像是女扮男装的姑娘。”龟公在旁说道。
胡夫人眸色一眯,想起先前胡道交代的事,对龟公耳边交代几句。
莺莺燕燕将叶莳迎到了五楼的一间包房,开了窗子便能看到楼下的境况,此时跑堂的繁忙,姑娘们靓丽,叶莳一时迷蒙了眼。
“我找胡道。”她坐在包房后,对那香喷喷的美女道。
美女眨着大眼蹭了过来,伸手就把叶莳怀里的盒子拿过来放在了桌上,叶莳未想他会如此大胆,一时被抢了盒子,但见美女只是将盒子放在桌上,也便没觉得有何不妥。
只见美女转身,裙摆翩跹,软臀坐在了叶莳腿上,叶莳一愣,犹如吃了耗子药,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那姑娘往叶莳怀里一靠,微微一愣,随即起了身:“姑娘真会拿奴家开玩笑,剑意阁正门只接男客。”
说罢,拿着手绢的柔荑指向对面。叶莳看去,果然有各式各样穿着的男子坐在对面,而对面的客人,男女都有。
叶莳大窘,起身拿着盒子便想到对面去,此时却进来一穿着金黄色衣裙的姑娘,这姑娘美,一双大眼眼尾上挑,樱桃小嘴粉嘟嘟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走了进来,柔声道:“夫人让我来伺候这位客人。”
言罢,款腰轻摆地步了过来,坐到叶莳身边,将手中的托盘放置桌上,做了个万福:“奴家名唤脱脱,不知公子贵姓。”
苍祁叶,这几个皇家姓氏还是不用的好,所以叶莳随口胡诌了个姓:“脱脱姑娘客气了,免贵姓石。”
先前那美女见此境况,识相地退了出去,并关了门。
脱脱斟酒给叶莳,并送到嘴边,微笑道:“奴家自酿的黄酒,远道带来的,公子尝尝吧?”
有此等美人伺候,叶莳不免心情舒畅,饮了口酒道:“好酒,脱脱姑娘一双巧手!”
叶莳喜饮酒,对酒有些研究,这黄酒醇厚,乃是佳品,品味来说,应有五年以上了。
“承蒙公子夸奖,先前听说公子是来寻人的,不知公子寻谁?”
叶莳将她上下打量,她目光清澄,并非有心计之人,故而坦然道:“我找胡道有些事。”
“老爷确实不在。”脱脱言罢指着窗外对面的包间道:“先前老爷在那间房里来着,可在公子你到之前,他有事先走了,公子若有事,明日再来也可。”
叶莳点点头,沉思了会:“如此的话,我明日再来吧,感谢今日姑娘款待。”
“公子急着走吗?不急的话,不如看看一会奴家舞剑器吧!”脱脱起身,欢快地道:“在等半盏茶的时间,便是奴家舞剑器的时间了。”
舞剑器?叶莳还没看过这等新鲜玩意,想了片刻点头。
那脱脱很似高兴,兴高采烈地说:“等我会,我去换衣服,马上到我了。”
叶莳见脱脱一溜烟地下了楼,便饶有兴致地等着,果然,脱脱站在了台子中央,双手拿着两把剑,剑身一蓝一红,流苏垂坠,十分漂亮。
剑器混脱,声势浩大,十分壮观,叶莳看的认真,难免心中赞叹,她时而为脱脱的轻盈跳跃鼓掌,时而为她柔软腰肢欢呼,看的十分尽兴,拍案惊奇。
跳跃翻转浑然天成,精彩万分,那脱脱相貌如此靓丽,舞姿又这般惊天,叶莳着实喜欢上了。
最后脱脱连转十二圈,剑指叶莳,她的瞳孔跟着一缩,与脱脱对上视线,对她竖起大拇指,整个剑意阁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太精彩了!”叶莳赞叹。
“脱脱姑娘确实是个奇女子啊!”胡道边说边走进来,将她上下打量几番。
叶莳看着胡道,抿唇笑了下:“原来是胡老板。”她指着桌上的盒子道:“我来换东西的。”
胡道摸摸自己的小胡子,精明地笑道:“是先前与你一同前来的那个白衣公子指点的吗?”
叶莳摇头说谎:“不是,是我自己想到的。”
胡道看她表情便知她在说谎,也不拆穿:“罢啦,公子就请领脱脱回去吧。”
“什么?领脱脱回去?”叶莳蹙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所托之人交给我的,就是脱脱姑娘。”胡道回头看了眼,这时脱脱也已经漫步走了过来,低眉顺耳地站在这处,模样甚是乖巧。
胡道给脱脱递了个眼色,脱脱走过来再次施了个万福。
叶莳狠狠拍了把额头,恍然大悟:“既然如此,还请脱脱姑娘跟我走罢!”
胡道目送人离开后,来到一间屋子里,他恭敬地作了一揖,一反常态,神情肃穆,对正在饮茶的男子道:“禀报叶君,脱脱姑娘已经与持国公主去了。”
叶君颔首:“这里没你事了,退下吧。”
“是。”
脱脱很喜欢说话,路上对叶莳表明自己是授天权军大将军叶钧之意而来的。
大概是凤洄禀告了叶钧,叶钧派了这么个人过来。
对于父亲派来的人,叶莳刚开始还是有点小防备的,后来觉得,自己失忆的事,怕是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了,只是他们没说明,故而这点小防备也就丢的一干二净了。
脱脱被安排在了叶莳院子里的偏房里,叶莳找了秋白,说明了脱脱的身份。
“什么,名册竟然是个姑娘?”秋白惊讶道。
叶莳撑着下巴,愁眉苦脸道:“是我父君派来的人。”
翌日午后,秋白用过午膳去见了脱脱,脱脱的手在秋白面前比划几下,看着他如此俊美的容颜,不免叹了口气。
真可惜,秋白怎么眼盲了?
犹记当年她初出茅庐,听闻秋家大公子寿诞,便偷偷潜入秋府,游走之间见到跟随在持国公主身后的秋白,翩翩白衣流光色,当真美极。
秋白察觉到异样,凝声疑道:“是叶钧大人命你前来的?”
脱脱坐在秋白对面,带着欣赏地目光柔声道:“是的。”
“那么你是帝君的人了?”秋白明显不悦。
“是的,主上没多交代,只是说,公主问了我什么,我如实回答便是了,其它的我一律不参与。”
秋白冷哼,那叶钧到是狡猾,公主问了什么才回答什么,到不如可以这样理解,公主原本知道的越多,才能挖出来越多东西,反之,公主知道的越少,能问的问题也就越少。失忆的持国公主能记得什么?这完全是个未知数。
“你的眼睛是怎么盲的?”脱脱直言问道。
“中毒。”
“何毒?”
“不知,看过许多大夫都不知是什么毒。”
脱脱盯着他的眼睛仔细地看了会,起身去按了秋白头上的穴位,秋白倒吸了口气,觉得有些胀痛,试图躲着她的手,并急声问道:“你做什么?”
“又不是要害你,怕什么?”脱脱十分无辜地道:“想帮你看看眼睛啊,我懂得医理。”
果然,秋白安静下来,即使胀痛,也任由脱脱在他头上继续按穴。
过了一会,脱脱坐到秋白旁边,执手按脉。
脱脱并非夸大,而是她真的懂得医理,但秋白身上的毒似乎不是普通的毒,至少不是苍祁境内会有的毒物制成的毒。
“如何?”
脱脱十分不解地道:“不是这边毒物制成的毒,又有些不像毒。”
闻言,秋白漠然地收回手,露出嘲笑:“与那些庸医诊的一样,他们也只说出这些,但却不知是什么毒。”
脱脱急急起身,大声道:“可是我真的懂医理啊!你知道云雾谷吗?我是云雾谷中人。”
传说中的云雾谷吗?云雾谷在窑国边陲,传闻医圣隐居于此。
云雾谷的传说太久远了,足有百年之久。
秋白本对脱脱印象不佳,原因有一,她是叶钧、凤洄一方的人,现在又加了一条,此女满口胡言,不得信之,看来从她口中得到的消息,要小心采用了。
“其实我早便想开了,治好了又怎样,只要下毒之人想让我是盲的,我便只能做盲人。”秋白言辞坦然,却在眸色中闪过一丝愤恨,在他起身的动作下被脱脱忽略掉。
脱脱咬了咬唇,没说话。
“公主让我前来有一件事,她要天权军在苍国的所有人员名单。”
脱脱悻悻道:“你要不要准备纸笔?我说的很快,你要记得住才行。”说罢,她走到秋白身边,俯身在他耳边道:“这些名单是秘密,虽然我知道是你要名单,但也得找个眼不盲的人来书写名单不是?”
秋白愣了愣,起身道:“你同我去见公主,直接说给她听罢。”
苍国已经有回暖之势,午睡是十分养身的,叶莳此时已小憩了会,醒后觉得神清气爽,秋白带着脱脱前来时,叶莳正站在门边看景。
脱脱是个美人,此刻与秋白同时走来,两人竟如此和谐完美,如画中谪仙般。脱脱见了公主,依然微笑着,而秋白则扳着脸,一脸严肃恭恭敬敬地请安,叶莳忽然觉得,秋白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公主,脱脱姑娘的名单是口述的,需要执笔写下来,秋白眼盲不便,如此重要之事又不好交给他人来做,还望公主亲自执笔写下名单。”秋白说完,又补充道:“名单颇长,还望公主耐心来写,勿要写错才行。”
叶莳以为只要来了脱脱就没她什么事了,得知是个体力活,叶莳吩咐颜月准备好午茶小点,送去书房。
上好的松烟墨白鹿纸,叶莳第一次磨墨,水多水少无法掌握,提笔蘸墨也掌握不好,还没写就已经滴了几滴墨在纸上,气的叶莳将纸丢了,重新来写。
脱脱在旁看着,笑着道:“公主莫不是太久不提笔,要不要脱脱来代笔?”
叶莳也是个犟性子,瞥了眼脱脱冷言说不用,脱脱无奈,只得一边说,一边看着她写,秋白在旁坐着饮茶吃小点,仔细地听着脱脱口中的名字,一一记录下来,等叶莳写完之时,早已深夜,敲了三更。
足有一寸厚的白鹿纸被叶莳拿回去,盯着颜月装订好,睡觉前叶莳看着这些名册,心里仍觉得震惊,她没想到,天权军在苍国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卧底斥候。
那在其它几国呢?也定然有的,这个数量如此之庞大是叶莳不可估计的,这本名册明天交给苍慕勤,而后她便什么都不用管,等着他谋反叛变,然后她拍拍屁股走人,带着秋白闯荡江湖,看云转云舒,惬意的紧。
翌日一早,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