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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到我会生气,为什麽还要骗我?!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
“才刚认识,什麽都没弄清楚,阿魏叫我不能太相信,她还怪我一味的向著你、偏袒你,她对你有意见,我是一个字都不听的!”
“莫荼的疑心病重,对你不友善,当时我气得忍不住,哪怕饭桌上闹得不愉快,哪怕明著和他撕破脸,我根本就没多考虑。”
“我以为你身世可怜,以为除了我,你再没别的依靠了。我想永远的照顾你,去哪里都带著你,就算以後会过得苦,我们总是一块,谁也不离开谁。”
“我那麽相信你,那麽喜欢你……结果呢??你……”
刘寄奴胸前起伏的厉害。自来到平都,满腹的苦闷都忍著憋著,避而不谈,没勇气触及。然而始终逃避的终需面对,此时此刻,她总算正视问题,将积沈的、压抑的一吐为尽。
她的眼神饱含失望,痛楚与凄然,令白苏顿生惧与慌,急急迫迫的张嘴道:“我错了!骗了姐姐,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
赶忙拉住刘寄奴的手,刘寄奴一挣未挣开,白苏加了力道,重重的用力的抓住,拼命挽留,唯恐失去。
“我也没想到姐姐会带我回府!我爹是上一任首领,娘在生我时不治离世,没多久,爹便殉情而去。我爹娘早逝,这一点未有虚假,除了自己,我是没有别的依靠。”
“萍水相逢,一个又脏又臭的流浪儿,姐姐不嫌弃,还作收留,给了流浪儿一个容身之处……姐姐疼我,宠我,从不舍得责骂我半句。姐姐对我的好,点点滴滴我牢记不忘,姐姐真心待我,一无保留,我岂会不觉?岂能不知?”
“姐姐当我至亲,是姐姐给了我一个家。每每回想,我都感动感激,对我来说,那段日子弥足珍贵,与姐姐嬉笑相伴的一天天,我是千分怀念万分珍惜的。”
“姐姐……”
银亮的大眼睛里水光一片,白苏吸了吸鼻子,声音低软得令人生怜。
“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苦。”
“找不到姐姐,我吃不下睡不著,连番寻找,我没日没夜停不敢停,就怕姐姐受了欺负,更怕姐姐出事……就算有疲累,一想到姐姐独自无助,兴许求救无门,我……”
“只要能找到姐姐,只要姐姐好好的,就算从此卷入纷争,就算与三界为敌,又有什麽关系呢?”
“谁也不离开谁,不管苦或难,永远不分开。我也是这样想的。”
“如今终於找到姐姐,我们一起回平都了。姐姐在我身边,我可以给姐姐依靠。最开始,是我顽劣,是我荒唐,是我不懂事,我知错了……”
“姐姐……你怪我吧,怨我吧,气我吧,但是千万别不理我……”
“我乖乖认错,我会努力弥补的,姐姐,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解释乞求,字字句句,动情并且真挚。
原谅?可以麽?
她是谁?
她是白苏,她也是苏苏。
虽然容貌有了改变,虽然身份有了变化,内在呢?是否未改?
兴许……她仍是她的苏苏,那个古灵精怪,乖巧贴心的小女孩。
埋怨,责怪,气恨,然後呢?
可以麽?可以再次相信麽?
目光交汇,风在微微吹拂,良久,默默无声。
“踏踏踏”──由远及近,跑来一个女子,打断了两两对视。
“你怎麽来了?”白苏见了一愣。
明明气氛正恰好,原谅是大有希望,半途就这麽被破坏了,所以白苏的语气是不怎麽高兴的,
女子大喘了口气,接著开口是清清脆脆:“方才听黑子说碰著了你,我就从家里跑来了。你回来怎麽不与我说一声的?”
“哦,我有点忙。”白苏略带敷衍的回道。
女子一撇嘴,目光在刘寄奴身上滴溜一转:“黑子还说,你从外头带了个女的回来,就是她??”
白苏拿眼睛一瞪,似是不满:“哎哎哎,你懂不懂礼貌啊?”
女子抬了下巴长长的一哼,目光上下来回直对著刘寄奴扫。
之前路遇数个魔界子民,有悄悄打量都是带著好奇,是友好的,无害的。但这个女子就有些不一样了。杏脸桃腮,长得是俏丽,她的打量直接露骨,除了好奇之外,还有著一份锐利。
刘寄奴觉得不太自在,况且人家特意找来,一定是有话要聊,她就不打扰了。
“那……我先回去了。”挣了白苏的手,她轻轻说。
兀自转身,迈步。未理後头传来的呼喊。
人生地不熟的,白苏哪能放她独自回去,原地与那女子叽叽咕咕了片刻,很快,她匆忙赶上。
“姐姐!等等我!”
於是乎,以此一句作为收尾,游玩散心宣告结束。
(13鲜币)140。狂欢(一)
平都内常有狂欢。
所谓的狂欢就是大家齐聚一块儿,聊天喝酒,唱歌跳舞,不只是单纯的行乐享受,而是在向衣食无忧、生活美满感恩致敬。何时结束不一定,若兴致高昂,通宵达旦也未尝不可。
这一次的狂欢聚会定在两天後,是白苏亲自定下的。
经过那番交心恳谈,她与刘寄奴的相处又多有了进展。坚持就是胜利,虽然顽石未彻底松动,但她能看出,距消除芥蒂、回复从前已是不远了。
外出一遭是有收获的,同时亦提醒了白苏,应当尽快将刘寄奴正式介绍给族内。
带著刘寄奴一同回来的消息大概已在平都传了个遍,对刘寄奴,一定有猜测更有好奇。继续这麽不声不响,既显得不大方又是为不妥,故白苏号令召集,欲借此热闹场合一作欢迎,二作认识熟悉。
预备给刘寄奴一个惊喜,所以白苏没有事先告知。到了这天,数位陌生女子突然涌入房里,她们携著大大小小的物件出现在刘寄奴面前,话不多说先拉她坐去凳上,跟著,就是一通忙碌。
什麽情况?这是要干嘛??
刘寄奴一惊一跳的极为莫名。一问却是三不知,她们只答是奉了命,是首领的意思。
听闻来者受的是白苏指派,暂且安抚了刘寄奴扑腾蹦躂的小心脏。
点妆扑粉,一系列的用具摆起来,涂涂抹抹的过程中,刘寄奴几度不愿配合。无奈难敌对方人多势众、耐性坚持,只能任她们在自己脸上发挥比划。
及腰的黑发被编成一条长辫,当见到她们掏出一顶无比硕大的头冠时,刘寄奴瞪圆了眼睛,连连摆手。
这头冠的高度与她半个身体差不多,上面点缀了羽毛啊宝石啊花啊草啊各式各样满满的东西。
太夸张了,光看就觉重得要命,一旦戴起来她还能动麽?凭她的一根细脖子哪支撑得住……
她不肯戴,陌生女子叽叽喳喳劝了几句,最後倒也未勉强。往她的辫子里插了小花骨朵之类的当作装饰,算是折中让步。
化完了妆,弄完了头发,还得换衣服。
兽皮短靴套上脚,兽纹短裙系上身,外穿一件皮毛背心,样样都是新做的。
衣服之後首饰登场。造型奇特的耳环、手镯,长长的项链一串接著一串。有金有银,有五彩小珠子,有打磨光滑的小石头,还有一条暗暗红红斑斑驳驳的……像是……野兽的骨头??
除了小腿大腿一段空著,刘寄奴全副武装,几乎整个儿戴满,稍一动就哗啦啦一片的响。
终於捱到了结束,她头也晕眼也花,陌生女子满意的笑著拍手,还拿了镜子给她照。倒底是何模样?反正她压根儿就没看清。不等歇一歇,不给她喝口水的时间,她们马不停蹄,兴高采烈的簇拥著她出了房门。
折腾了半天,太阳落山,外面天色已经暗了。
去哪里,干什麽,刘寄奴全无头绪。一路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她十分被动的迈著步子,伴著叮叮!!的声响,由她们带领著前行。
走了许久,火光渐亮,视野逐渐开阔。
这是一块极大的空地,燃烧的火堆架了数处,照得周围亮堂。
说话声,谈笑声,可称人声鼎沸,空地上,站著坐著挤满了男男女女,随著她的到来,一颗颗脑袋统一扭转朝她,所有的对话交谈刹停,瞬间便是一个静。
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表情茫然。下一刻,面前的男男女女自发动作,让出了一条路。她的目光顺著过去,远远先望见了火堆,火堆後立著道瘦高纤影。
“姐姐,快过来。”
白苏含笑等待,伸手向她。
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她脚尖一抬,跨出了第一步。
看她,都在看她,她仿佛成了T台走秀的模特。顶著密集的视线免不得局促,走慢了不自在,走快了怕摔跤出丑,她的步伐带著压抑的急切,略显僵硬,别扭非常。
离白苏越来越近,她发现她也是打扮过的。
红发利落的束起,她的额头眼角描绘著精致的图腾,一身叮铃!啷不亚於自己,显然是盛装。威风凛凛,潇洒英气,还烘托出了几分原始的神秘气息。
握住伸来的一只手,她将她一遍打量,眸里熠熠生璀,一现惊豔之色。
“族里服饰姐姐穿了合适得极,真真是美豔绝伦。”
白苏毫不吝啬,由衷的赞叹。刘寄奴无措的抿抿嘴,不知该接什麽好。
“姐姐莫要拘谨。”白苏亲昵的凑近。
“从今往後,这里便是姐姐的家。但凡我有的,自少不了姐姐的一份。”她高声笑道,每一字都清清楚楚,於空地上盘旋缭绕,余音回响不去。
拉了刘寄奴坐下,亲亲热热的共占一张大椅,白苏扬手一挥,就此拉开狂欢的序幕。
咚,咚,咚……
遥远的地方,鼓点奏起,十几位魔族子民踩著舞步,列队行来。
人群散得更开,领头的腰间系著一面鼓,双手在鼓面有节奏的拍打。当然,除了鼓还有别的乐器,都是刘寄奴不曾见过的。和著乐音,他们在低低的吟唱,古老的语言刘寄奴虽听得未懂,但用眼睛欣赏还是能够的。
随著鼓点,队形开始变化,舞者时而跳跃,时而旋转,动作简单归简单,却处处彰显著力量。
没有华丽的衣饰,他们的装扮野性原始。个个皆光著脚,复杂的图腾画满身体,小块兽皮堪堪遮挡,有的女舞者仅围住了关键部位,丰满的胸脯则大胆的袒露在外。
然而这样的画面没有丝毫色情意味,他们的表情严肃且神圣,伴著低沈雄浑的唱音,令刘寄奴目不转睛,倍觉震撼。
这时,领头的停止了拍打,取下脖子里绕著的一串佩饰,上前立定。
白苏推了推刘寄奴,刘寄奴遵著她的指示站起。领头那位一弯腰,她就傻傻的跟著一鞠躬,对方边念念有词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