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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屑的瞥一眼):挨揍的时候还在后面,这才刚刚开始呢!
冯氏昏死过去!作者在奸笑!
☆、第五十八章 风水
宋老爷子走了,其他人当然再也不敢放肆,周氏瞪了一眼冯氏也就跟着走去,只有冯氏捂着耳朵,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看了一眼罪魁祸首正得意洋洋的瞅着自己,冯氏也不敢再闹,只嘟囔着骂了一声:小蹄子,便也跟上队伍。
这时,只有苏氏领着自家的几个闺女和韩氏留在原地没动。
“好了,别担心了,没事儿。”
刚才这么一闹,苏氏就感觉到韩氏握住自己的手抓的极紧,想来这会子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所以周氏一走,苏氏就赶紧安慰道。
“哎。”
在苏氏的安慰声中,韩氏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谁知薇丫头只一句话,怎么就惹得周氏这么恼怒就来找冯氏的麻烦呢。
韩氏想不通,便瞅了宋采薇一眼,看她神情自若,又想起二十天前薇丫头闹出的那件事,韩氏摇头,只轻叹一声,转头回苏氏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儿。
便拉着苏氏的手,缓缓地向山腰走去。
今天是清明,所以上山烧纸的村民格外的多,一路行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挎着篮子,有从山上下来的,也有刚山上的。
刚上山的是那些家中比较讲究的,非要按照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在午时烧纸,那些从山上下来的,就是那些不讲究的,只觉得烧完纸,这事就算完了。
上柳村的老人死后,一般是葬在后山的,不过后山之大,所以一般坟墓都是隔得老远,但却又相对集中,因为他们都被安放在朝东的一块儿巨大的山坡上。
这里的风水是最好的,曾几何时,村里请来风水师看过。
山坡最上面埋葬的当然是上柳村的老祖宗,还有一些百年来身负功名或者为上柳村做过极大贡献的人。
而宋家是从宋老爷子,也就是宋采薇的祖爷爷那辈迁移过来的,好像那时宋采薇的祖爷爷是逃难过来的,村里族长看他是个踏实能干的青年,所以便让他入了上柳村的外族谱。
所以宋采薇的祖爷爷死了之后才得以埋到上柳村的祖坟里,不过那位置却是要靠的很下了。
话说回来,韩氏因病走的极慢,还要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而苏氏不放心便一直扶着她,所以等她们一行人走到坟头的时候,宋老爷子领着的那一拨人都等了好久了。
他们虽心中有怨,等了韩氏她们这么久,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口指责的。
毕竟这里不是谁都能发火的地方,就算是周氏那个不顾天不顾地的脾性,到了这儿也只有闭嘴的份儿。
不过,韩氏和苏氏也知道她们来得晚了,便向宋老爷子请了个罪。
平日里,宋老爷子就对苏氏不理不睬,既不喜爱也不排斥,再加上韩氏虽说是自家弟弟的儿媳,但也算是个外人,他自然不能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招呼一众人先退后几步,就和宋二爷蹲在坟头摆上香烛。
不过一会儿,宋老爷子就和宋二爷摆好了香案,又招呼众人跪下磕头,等磕完头,宋老爷子便开始点火烧纸和纸折的金元宝。
一边还念念有词:“爹啊,大郎出息了,如今都在县里当上师爷了,虽说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也是吃皇粮的人了,儿子很开心也很欣慰,只觉得这辈子没有荒废,还有家里的地也都种上了,早些天也出了芽,看今年的天气,估计也会有个好收成,所以您老和俺娘在地上就放宽心吧,就拿着俺给您二老送去的金元宝该花就花,别委屈了自个儿。”
“哦,对了,二郎一家已经被俺给分出去了,这是二郎提出来的,打小爹就喜欢二郎,所以在这儿儿子就给你说说,省的到时候俺去找您了,你怪俺对不住二郎一家。”
“过去的一年,家里面都挺顺的,个个都健健康康的,这些全是爹娘在天有灵保佑着俺们,所以儿子在这里希望爹娘能够继续保佑着咱家,特别是老大一家,再过几天承昊就要去北疆府参加府试了,要考秀才了,所以爹娘一定要在天上保佑着承昊一举得中。”
宋老爷子在坟前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所以跪在他身后的一众人全都听见了。
听完宋老爷子的话有高兴的,有不屑的,有不在乎的,当然也有像宋采薇一样嗤之以鼻的。
“浩泽,你有什么话和咱爹娘说,你就说吧。”
说了半晌,宋老爷子觉得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所以便转过头,向跪在另一边的宋二爷询问道。
“没了,只要爹娘在天有灵保护着咱们一家就行了。”
宋二爷和宋老爷子不同,他从来就不信鬼神,若不然他以往当宋庆峰去北境的时候,没少拜山神,祈求平安,但到最后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所以自此以后,宋浩泽便从此不拜鬼神,更不会相信鬼神能护着他们一家老小。
“你们家若是拜完了,就先回去吧,俺去给四郎上个坟。”
说着便不管宋浩远怎样,站起身便叫着韩氏和宋承书往山上走去。
之所以三个人是往山上走,是因为一般客死他乡的人是没有资格入自家祖坟的,就是上柳村也是这个规矩。
但是宋庆峰的死却又是和别的不一样,他是为国捐躯,是大英雄。
本着北方的人都对顾家军敬仰,所以村里人再加上族长都不愿这些守卫疆土的烈士遗骨他乡,便在噩耗传回来的时候派了村里的人大老远的去了北境,把他们的骨灰给遣送回来。
之后,族里就开会决定在山坡上单独开辟出一块儿地方来安放他们,省得他们到死还要飘泊无依。
不管宋老爷子听完宋二爷的话,面不改色的领着宋家众人往山下走去。
下山半道,宋采薇便私下和苏氏打了个招呼,便提着手中的小竹篮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想来是没有忘记那日在那个没有墓碑的坟前说过的话。
撇去宋采薇不讲,而宋二爷此刻已经领着韩氏来到了埋葬宋庆峰的地方,这个地方很不错,在这那么多的坟地中算得上是极好,但是这一片却是孤零零的矗立着几个坟头。
☆、第五十九章 雪莲
虽是春天万物复苏,但是这里却是荒草遍地,满目疮痍,那干枯的杂草覆盖的一层又一层,完全不是英雄该有的待遇。
其实也不是逝者家人不打扫坟墓,只是客死他乡的人,是不能动坟头上长的任何东西的,因为很久之前就流传下来的习俗说,若是动了坟头上的杂草,那就会困不住逝者的灵魂,让逝者的灵魂无处可归,所以便有了这一幕场景。
宋二爷见此心中直冒酸气,眼睛里也好像被一股莫名的热流所包围,直直的站在那里,咬着牙齿,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僵直的蹲了下来,用袖子偷偷地抹着眼泪。
而韩氏早就把香案摆好,又倒出一碗酒搁在案头,从始自终那眼泪就没有断过,但却硬生生的没哭出声来。
只是情绪有些崩溃,精神萎靡已经达到了极点,再加上生着病,韩氏只觉得眼前模糊不清,心中困苦不堪。
同样有着如此情绪的还有跪着的宋承书,还记得宋庆峰走的时候,他才七岁,那时宋承峰走的时候还抱着他,对着他说,等爹回来。
可如今却是再也回不到从前,命运从来不会为谁改变,所以只能这样过下去。
宋二爷拿出火折子先是点燃白烛,然后又点上香,之后便蹲在坟前给宋庆峰烧纸钱,但是他并没有和宋老爷子一样嘴里念念有词,而是默不吭声的盯着燃烧起来的火焰。
烟熏缭绕,逝者已逝,过去的已然过去,谁也无法挽回。
这个道理宋二爷懂,韩氏也懂,就连只有十岁的宋承书也懂。
但是这却拦不住悲伤侵袭心底,所以在下山的时候,韩氏因悲痛过度,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等消息传到宋家,苏氏再急忙赶到宋二爷家的时候,李大夫已经为韩氏诊完脉了。
“宋四娘子本来这几年就忧思过度留下了病根儿,但是这几年却是拖着也没怎么吃药医治,再加上今天气火攻心、郁结五内,恐怕四娘子是熬不住了……”
李大夫行医多载,虽说在医术上比不上那些闻名于世的医道大家,但却也是医道老成,所以他既然已经断言,那韩氏可能也是无法医治了。
“李大夫,俺……俺娘……真的没救了吗?”
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韩氏,又听到李大夫说自己的娘已经没救了,宋承书本着急无助的心,现在却是变的灰蒙蒙一片。
仿似身上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了去,泪眼朦朦的看着李大夫,声音极为颤抖,好像是完全接受不了李大夫的话,也好像是根本没死心,想着韩氏还有救。
“这……这……。”
李大夫的衣襟被宋承书抓的死紧,低头看着宋承书消瘦的脸上哭得满是泪痕,那眼神儿中满是对自己的祈求,李大夫行医多年,早已见惯生死,可这次却是心中为难。
再看看宋二爷也是垂头丧气,年纪比自己还小,却是满头花白,再看看四周破烂的家居摆设却是收拾的干净利落。
李大夫颇为动容,却是支支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李大夫,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苏氏看着宋承书哭的那么伤心,她向来心软,再加上她与韩氏关系极好,所以心中也是着急难过,但是看到李大夫为难的样子,苏氏也是问上一句。
“哎,宋二娘子,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是……可是这法子根本就没法使啊……”
李大夫轻叹一声,面露愁容,此刻他心里也是难受得紧。
“什么法子?李大夫不妨说上一说。”
接话的是宋庆祥,他作为一个男人,又向来稳重,所以此刻他心中最是平静,没有一丝的慌乱,仿似这一刻他才是掌控大局的人。
所以在听到李大夫的话时,他第一时间便作出反应,问道。
“哎,也不是俺不说,只是这药材颇为贵重,别说是富贵大家,就算是皇宫也难寻得一二,那药材便是红蕊雪莲,还有百年野山参。”
只不过轻瞥宋庆祥一眼,李大夫便继续说道,言语中尽是灰心丧气。
其实不光是他,就是屋里所有的人,就连哭的一时止不住的宋承书也是灰心丧气的,一时间,大家都一筹莫展,屋子里也安静了下来。
“那俺娘还能坚持多久?”
半晌,宋承书止住了眼泪,一下子身上的气场都变了,哪里还是那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现在完全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仿似就算现在天塌下来,他也能支撑得住。
“最多明天早晨。”
看宋承书想开了,李大夫心中也开始释然,再加上他多年早已看惯世间人事,所以心也就变的平静无波,只叹了一声,便背起药箱出了门,还挥着手拦着将要送他出门的宋庆祥。
李大夫一走,好像屋子里变的更沉闷了,但却是极为安静,宋承书站在床前,眼睛一眨都不眨直直的盯住躺在炕上的韩氏,好像是在等着她醒来。
苏氏和宋庆祥都没走,只是把宋采莲给撵回了家,让她看着家,看着小五和小六,而他们留下来以防有突发情况,害怕宋二爷和宋承书手忙脚乱,他们到时候好帮着忙。
但是从始自终,屋里的众人都没有发现就在李大夫临走之前,屋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