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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郑少凡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苦笑道,“他应该没多大事。只是……”话未说完,“噗”的一声,他竟俯身吐出血来。
火光的映照下,那根本不像才从体内吐出的鲜血,那血竟然是黑色。
“你怎么了?”张洁大惊,急忙扶住他的手臂。
“我没事,”见她紧张,郑少凡微笑着示意她不必担心,“此地不宜久留,柳飞在客栈等着我们。”
“你真的没事?”张洁又着急又担心,不由用袖子替他擦了擦唇边血迹。
见到这般亲密的举动,那漂亮的单凤眼更加明亮与温柔,泛起笑意:“没事,回去再疗伤就好。”
第一次接触到他如此热情的目光,张洁立刻缩回手垂头不敢再看,心中既甜蜜又羞涩。
“那……我扶你走吧。”
。
夜,不养阁。
阵阵消魂欲泣的呻吟,宽大的床上,两条身躯无止地纠缠。
那身下的人儿竟然被黑巾盖住了脸,只看见曼妙的身躯,雪白无暇、结实丰盈,如蛇一般扭动、颤抖,足以令任何男人疯狂。一双纤纤玉手不停的抓扯着身下的床单。
英俊的脸从双峰间抬起,却毫无表情,目光冷胜寒冰。
随着有节奏的动作,修长干净的手指亦不紧不慢的在身下娇躯上探索,移动,揉捏。
动作越来越快,呻吟声越来越急,竟似在忍受极大痛苦。终于,那洁白的手放开床单似欲抱住他的腰,却立刻又清醒的改为抓住枕头的两侧。
突然,那只有力的手猛的将身下人的丰臀一抬——
急促的呻吟声一窒,枕畔的纤纤玉手一紧,关节有些发白。
良久,低低的啜泣声。
走进武侠 … 23 … 第二十三章 沈忆风
长蒿在水中拖动,溅起无数浪花,水上时而响起船家的呼和声。
“难怪他要找寒玉箫。”郑少凡似有所悟。
他整个人看上去显然清瘦了些,却还是悠然立于船头,白衣依旧一尘不染。半个月来运功疗伤,竟至如今方才复原。
柳飞抱剑不语,麻木的脸上却生动了许多,自他二人回来以后他一直带着这样的表情。
身后,一个娇小的人影掂着脚轻轻走来。
漂亮的单凤眼一眯。
柳飞却忽然转过身去。
身后的人反而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她泄气的望着柳飞:“我想吓吓你们,倒被你吓了一跳。”想着有趣,眼睛立刻又成了弯弯的月牙。
她这样儿就想吓他们?
郑少凡含笑摇摇头。
柳飞却说了出来:“就你?”语气满是不屑。
“我怎么,”她恨恨地瞪着他,半晌,忽然又转转眼珠笑了,“不过柳大哥你这样很酷啊,嘿嘿……”
她竟拍起他的马屁来。
柳飞居然也瞪了瞪眼,转过身不作声。
郑少凡暗暗好笑,看着这样的柳飞他心里很高兴。
“郑哥哥!”张洁看着脚下的水花,又看看岸边衰败的景色,不解的问,“怎么还没到扬州?”
“不回扬州,我还有些事。”郑少凡拍拍她的肩膀,“先去云台山一趟。”
“云台山?太好了,旅游胜地啊!”
。
再行几日,他们弃船改车,直进了云台山一带。
翌日清晨,三人步行上山。
说到云台山之名古已有之,后来改称覆釜山,但江湖名士取其风雅,依然还称为云台。
石径干净而平整,张洁一路东张西望兴致勃勃,这可是几百近千年前的旅游胜地啊!云台山在现代气候干旱,但在古代却果然是山清水秀、奇峰密布,而且还真的有竹子!
初冬阴阴的天色下,山中草木却依然未有太多凋零之色,居然还闻得树林中鸟雀啾啾、乱石间鸣泉溅溅。时时有行人樵子来去,面上皆是一片悠然祥和之态。
谁知行不到一个时辰,天色更加昏暗,到后来竟阴阴下起了小雨。正巧前面路旁有个小小的茶棚子,三人便停下歇息待雨停。
“不愧是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张洁忍不住赞叹,“真美!”
“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郑少凡迷人的眼睛里满是微笑,又是一个新鲜词。
张洁闻言尴尬地笑了,想自己怎么还是现代气息扑鼻。
“就是那个……风景很美的地方,名胜古??
“名胜古迹?竹林七贤?”
“对对,”终于找到个下台的机会,张洁擦擦头上的水珠,“郑哥哥,云台山庄也是武林的么?”
郑少凡点点头:“云台山庄位列当年武林六大门派,只是如今已退隐江湖十几年了。”
二人闲聊起来,柳飞依旧不大言语。
随着周围歇息躲雨的人越来越多,小茶棚有些吵闹。
“郑哥哥,你看前面那个亭子,”张洁遥指着前面七八十米远的一座小亭,“风景一定很好,我先去那里等你们。”
郑少凡微笑:“小心些。”
“不怕,那里没人呢。”
张洁开心的眨眨眼,趁雨微住那一瞬间飞快沿着石径便往亭子跑去。看着她飞扬的长发和衣衫,郑少凡含笑摇摇头,随后便转头打听云台山庄的路。
。
亭子不大,简单古朴,倚着石崖随意而建。
冬雨又细细飘摇,云雾在山间缭绕,时而又被一阵风吹散。远远望那云雾飘渺处,隐约有无数翠竹层层荡漾。
看着眼前奇丽的景色,张洁不由顺口念出诗来:“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可惜没有了枫林马车,否则便合景了,”一个清朗而又十分斯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姑娘也读樊川先生的诗?”
“当然,我小学就学过。”张洁对这文雅无比的声音顿时升起好感,不自禁随口答道。
“小学?”声音透着不解,“在下只读过《大学》。”
“啊?”张洁立刻一拍脑袋,怎么跟古人说起小学。
她带着赧然的笑回过身,这一瞬间,还未完全绽放的笑容竟立刻僵在了脸上——
身后赫然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一袭衣衫质量很好却并不华丽,手上握着卷书,全身上下都透着股难以形容的清雅之气,俨然一位俊秀书生。
然而,那张俊美无比的脸竟是如此熟悉,五官深邃,剑眉斜飞,修长的双目闪烁不已,目光亮晶晶如夜空的星星,又如春日明净的湖水。
。
见她回头,那书生也觉眼前一亮,却立刻不至失态地微笑着施了一礼。
“黑风哥哥……”张洁呆呆的站了半晌,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惊喜道,“你的伤好了么?”
见她先看着自己喃喃自语,那书生已有些不解。谁知她竟又突然过来失礼地拉自己的手,他立刻吓了一大跳,扯着衣袖不知所措:“这……姑娘你,你只怕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张洁愣住,松开手怀疑地揉揉眼睛。
她细细一打量才发现,他和黑风虽面容酷似,气质的确有很大区别。
他的眼睛虽也一般明亮,却没有丝毫的孤寂清冷,倒多了几分纯净柔和;身段高矮虽也相似,仔细看去却略显得单薄赢瘦些,少了几分英挺,但也多了几分书生的文弱秀雅。
他身后跟着个书童,捧着一张琴。
。
真的不是。
张洁怅然,想到他再着自己时那冰冷的目光与唇边流下的鲜血,她心中莫名一痛。
“我就是那个残忍的教主,杀人如麻……失望了?”
残酷的冷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张洁难受不已——不管他是谁,他对她一直很好,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即使她只是个人质。而她口口声声称是他的妹妹,却介意这些,伤害他……
“你听清楚了,这世上,我根本不需要亲人,也根本没有值得我关心的亲人!”
那么冷,却又那么骄傲。
他……是不是又变回当初那般无情了?张洁黯然低头,那双灵活的大眼睛缓缓蒙上一层水雾。
他不会再见我了么?
。
“姑娘可有难事?”那书生见她突然难过,想她必定有伤心事,也并不怪她无礼。
“对不起……”张洁抬头勉强冲他一笑,“我认错人了。”
言毕,她转过身看着飘渺的云雾。
那书生一愣,也缓步走到她旁边看着远处,轻声道:“姑娘可是有朋友与在下酷似?”
张洁闻言转头看着他,见那俊美无比的脸上带着纯净明朗的笑容,熟悉而又陌生。她不由升起好感,轻轻“恩”了一声。
倘若“他”也能这样笑,那该多好。想到那清冷的人影与悲怆的琴声,她眼圈一红。
“方才……姑娘好象说那位朋友负伤了?”那书生试探着问。
张洁点了点头。
他略一思索,忽然露出喜色:“家祖父精于医术,姑娘不妨请那位朋友到云台,他老人家一向热心,必定会援手医治的。”
张洁见他一片好心,不由感激地笑了:“多谢大哥,不过他现在或许已经好了。”
“没事便好。”那书生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居然也跟着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担心呢!张洁不由乐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书生一愣,倒也不怪她出言无礼,笑道:“在下沈忆风,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张洁。”
见她直道闺名毫不忌讳,沈忆风有些不自在:“原来是张姑娘。”
张洁看他莫名发窘,觉得十分有趣:“不用啦,叫我小洁好了。”
沈忆风闻言脸有些红:“这……”
张洁见他如此不自在,不免又有些奇怪。
这女子虽言语胆大,却并无一丝轻浮之态,沈忆风看看她,不由放松下来,又露出那明净的笑。
“很好听啊,小……洁。”仍嫌失礼,虽已知道张洁并非那起做作女子,他终是不好意思,唤她的名字直如费了好大力气般。
张洁看他如此,眨眼笑了。
。
“你是读书人吧?住在山上吗?”
“舍间正是,”他认真答道,“但在下却非读书人,只是日常闲了爱看些书而已。”
他说话虽一口一个在下,谈吐却并不十分迂腐。
张洁又仔细打量着他,不可思议的摇头:“你和我的……大哥长得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呢。”
“是吗?”沈忆风也有些惊讶,摇着头,“有几分相似倒还说得过,他与在下又非同胞兄弟,怎会一模一样?”
“你叫沈忆风?”张洁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你会不会有同胞兄弟失散了?”
脑中闪过那寒星般的目光。
“不会,”沈忆风立刻笑了,“家母膝下只一子,如今她老人家已仙去,并未听说在下还有兄弟。”
他见张洁有些不信,便又认真道:“哪个母亲不爱子女,倘若在下真有兄弟失散,家母在世时又岂会不去寻找?”
“哦。”张洁失望的掉过脸去。
沈忆风却来了兴致:“令兄当真与在下一模一样?若有机会倒要见上他一见了。”
“见不到他了。”张洁低头喃喃道。
“怎么了?”沈忆风不解,“令兄的伤不是好了吗?”
“可是,”张洁难过的说,“他不会想见我,我也找不到他了。”
沈忆风一愣,道:“姑娘与令兄生气了?”
见她不答,他以为自己猜对了,皱眉道:“身为男儿岂可因小事斤斤计较,在下倘若遇到一定替姑娘问他。”
见他认真的样子,张洁不觉开心好些,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我没事啦,谢谢你。”
她正还要继续说什么,远处却传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