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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捧着碗还没入肚,猛然桌面被人一敲,震得乐湮懵逼地把碗放下来,一撩起眼帘,正见白衣男子,眼睛透着光地盯着自己。这人生得俊爽豪逸,看着颇有几分不羁磊落的味道,他的手按在桌上,腰间悬着的雪青长剑的剑柄已经露出了一个头,似乎缠绕着流转晶莹的光,淡淡的,不仔细看绝对察觉不出来。
对月剑。
如狼似虎地瞪着这剑柄看了几眼,在盯着这个白衣胜雪的中年男子看了几眼,她咽咽口水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诗仙李太白吧?”
李白皱眉。
乐湮突然想起来,这时正是天宝初年,李白也只是初到长安,他的诗写得虽然好,却还没有得到别人的青睐赏识,离诗仙这个地位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么一想,乐湮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
李白却没计较这些,眼盯着乐湮碗中清酒看了几瞬,然后风姿飘然地问道:“小娘子这酒不错,这酒店决计没有,不知从何处得来?”
原来是盯上了她的酒了。乐湮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
大名鼎鼎的酒中仙要喝酒,乐湮岂有不让的理由?当下她把碗一推,“李兄喜欢,那就请!”
这话豪气干云,到让爱酒惜酒的李白着实一愣,转而笑着抱拳:“小娘子豪情!”
两人各倒一碗,乐湮趁着举碗喝酒的时间偷看了他几眼,李白似乎并无戒心,她忍着笑干了这碗酒,酒性很烈,是21世纪的上等好酒,珍藏了十年的美味佳酿。
若是平素,还真不敢和酒仙李白斗酒,她的酒量浅薄得比纸还不堪用,不过溯时那货别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有一大把,解酒的药粉也给了乐湮不少,她把药粉放在腿上,打开油纸包装,插了五个指甲头的粉末,趁着喝的时候偷偷融在酒水中。
喝完这一大碗,李白惊奇地发觉乐湮这个小姑娘一点脸红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得暗暗惊奇,第一次遇到如斯豪爽烈性的女子,不由得长安碰壁的块垒也消了不少。复又倒了两碗烈酒,与乐湮干了。
“小娘子果然性情中人!”
得到李太白的称赞,乐湮还有点赧然,她用了解酒的粉末,说起来实在投机取巧。
这一晚上,两个人足足喝了一大坛,推杯换盏间李白的脸色浮现了一点酒意薄红,他借着酒兴牵起诗兴,当即作诗一首,爽朗地唱出来。
乐湮单手支颐,因为不能表现得比诗仙的酒量还要好,她假装已经醉了三分,扯着自己的半臂往上拢了拢,点着口脂在颊上擦出几朵红晕来。
乘兴而来,最后喝干了酒,乐湮端着空碗往下翻转吐了下,一滴不剩,傻兮兮地笑:“李兄,酒没啦!”
乐湮这种没大没小的性格,李白却颇是喜欢,他游历天下,广结天下名士,平时豪旷疏阔惯了,也没觉得她这称呼有何不妥,一拍桌朗声道:“小娘子若有好酒,随时可找青莲居士前来!”
“好!李兄等着,今日酒不够,再过两日,我们约定在此斗酒,不醉不归!”
“一言为定!”
乐湮假意晃悠着走出酒店,此时时辰已深,街上来往的行人散了不少,她一人摇摇晃晃地借着“酒意”意兴阑珊,摇头晃脑地把方才李白所做的诗念叨两遍,然后摇摇头,哼哧打了个嗝,傻笑地回到了宅子。
却不料推错了门,看到床榻,登时倒了下来,跌到一人身上,和他紧实的肌肉撞了个满怀,乐湮一怔,爬起来一探,正见姬君漓眯着一双黝深的眸死盯着他,这眼神,真个怒气隐隐。
乐湮连忙坐起,却被他抱住了纤腰不得动弹,她挣扎不得,听到他沉声问道:“晚上去了哪里?”
挣脱不了的乐湮羞怯得满脸晕红,挑起小嘴笑了下,最后她撑着他的胸肌爬上去在他的亲吻住了他的侧脸。这温软的唇染着浓郁的酒味,姬君漓登时更恼,在她的翘臀上一掌拍下去。
“竟然喝酒了?”
乐湮把手伸过他的脖颈,环住他,明眸慧黠波光流转,“漓,我去见了一个男人,我很喜欢他。”
紧跟着,她日渐丰满的翘臀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这一下,乐湮的脸又红了不少,她看见姬君漓的眼睛在慢慢地眯起,危险指数直线增加。她傻呵呵地乐着,故意在他的左脸上又亲了亲。
“我真喜欢他!”因为一晚上和李白说了太多话,为了佯装豪迈,她都是扯着嗓子吼的,这会没回过味来,说话还高声尖叫跟宣誓一样,庄重无比。
姬君漓咬着下唇内侧,陡然一把推开这个抱着他却表白别的男人的臭丫头,迅速从床上坐起,乐湮微笑地从他腰腹之处搂住他,从后边把他圈住了。
“漓……你看人的眼光可真好。”乐湮无意识地感慨喃喃,“你知道霍去病的少年热血,了解他的抱负,你知道刘庄对刘疆的心结,刘疆对刘庄的不忍,你看出了绿珠的外表柔弱内心倔强,你看出了郗道茂对王献之的独占恋慕的心意,看出了何戢和刘楚玉的互相喜欢,看出了刘子业对于他姐姐的变态占有欲,你看出了那么多那么多……”
姬君漓突然勾唇含笑。
他的手伸到腹脐之处,握住了她一双粉白小手,脸上的微笑渐渐扩散。
若是看不出来这些,他可真就枉活了这些许岁月,枉做了这么多年的姬氏族长。
“当然,你看得最最准的,”乐湮突然自豪地摸着鼻子宣告,“就是你选了我做娘子!”
“不害臊!”姬君漓笑骂,“我还没跟你提亲呢。”
事实上,他早就找过宋玉商量乐湮婚姻之事了,宋玉对女儿是放养政策,一听姬君漓要接手,登即乐得自在地把便宜女儿送出去了。乐湮早就是他的人。
虽然她一直不承认宋玉,可是正如乐湮所说,姬君漓看人的眼光一向极准,几乎没有偏差之处,所以他清楚地知道,乐湮在嘴硬。
她那么渴望有人疼,怎么会说不要父亲就不要父亲了?
可有些事,宋玉不希望她知道,他也不希望,所以他不再多言,转过身抱住乐湮,在她的耳垂上凑上薄唇,乐湮一激灵,正想着怎么逃跑,却被他反手一扯,压在了身下……
第77章 长大了就嫁给你
乐湮娇小的身板被他压在身下动不了,盯着姬君漓气得脸颊饱涨,姬君漓眯着眼微笑,一双狭长倾绝天下的凤眸蕴满光华。
他吻了下来。
从额头,到脸颊,到嘴唇,乐湮羞窘赧然地推着他,却推不动,任由他轻薄,最后,他撑着雪蓝色的床褥与她额尖相抵,乐湮的视线撞入他的视线里,竟躲闪不及,一时心如鹿撞。
“阿湮,你去见了谁?”这声音低沉清冽,如玉相击,却意外勾人。
情动之时骤起发难,加之乐湮又是个小声控,果不其然,在颜值和声音的双重夹击之下,某人开始往外吐实话。
“我去见了,李青莲。”
她看到姬君漓的眸色因为这句话阴沉下来,紧跟着他拧上了乐湮的大腿,轻轻的举动似抚弄一般,乐湮脸色酡红神情古怪,隐忍着说不出话来。
姬君漓冷哼一声道:“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啃老姜!”
看他吃醋的冷模样,乐湮忍住了没将那句“你还啃嫩草呢”说出来,她被姬君漓修长健硕的身躯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顾着深深地喘息了。
“你真是不老实!”姬君漓再度对她以吻封缄。
乐湮的呼吸都被强势的男人夺去,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热,即使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感觉得到,她惊讶地看着身上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对她情动了!
若是别的男人也还罢了。
这是姬君漓!
初见时,她以为他是天边的一朵浮云,一抹月光,高贵得不能容于尘世,清冷得不能与任何人同列,令人觉得连碰他一下都是一种亵渎。时至如今她才终于相信了原来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她很高兴,他动情的对象是她。
只不过……
“姬君漓,我好像,还很小呢。”
她的心很大。但是她必须承认,她才只有不到十六岁,这是事实。
姬君漓吻得忘情,陡然被她的一盆冷水浇下来,他撑起胳膊抵在她的耳侧,声音里也不可抑制地带着一份沙哑:“阿湮,是你自己撞进来的。”
“可是……”乐湮能感觉到,他是认真的,今夜,如果她答应了,他真的可能会在这里要了她。
可是,为什么?他难道一点没准备把她介绍给他的族人吗?
“漓,你不想让你的族人接受我吗?”乐湮静静地反问。
姬君漓眸色一痛,是她不成见过的软弱,这样的软弱让乐湮的心也跟着抽了抽,她情不自禁地抽出一只手来抚上了他的眉棱骨,想为他把这眉心一丝褶皱抹平,可是突兀咯手硬是不能抹平。
他说:“阿湮,如果注定了你不能被接受的话,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欺负你。”
“欺负什么?”乐湮的问题问得真的很纯洁,这双明眸一直闪呀闪的。
姬君漓语噎不想搭话,无奈地扶额长叹,最后他强忍着起身,想松开乐湮,乐湮一直呆呆地看着他动作,整套起身的动作都慢吞吞的,和他一贯的风格很不一致。她的眼睛转了几转,看了眼自己被他无意识扯落的雪白半臂,最后笑靥漾起:“漓,去洗个澡吧。”
他恼火地瞪了乐湮一眼,乐湮心虚地抱住他的胳膊,温柔地蹭了蹭:“先去,等我长大了……”她忍着笑,在姬君漓愈发隐火的眸光里,她强忍着笑话他的冲动继续不怕死地说,“等再过一年,如果你的族人不同意的话,我和你私定终身好了。”
勇敢大胆,真像是她的风格。
姬君漓的怒火之外,没出息地多了几分甜蜜。唇角按捺不住地勾起来,他忍住那一丝躁动的火,长舒一口气,最后平缓恢复过来,一双眼眸恢复淡漠宁静,幽深得如一片无妄的海。
“阿湮,我说的,要拿孩子当进姬氏敲门砖的事情,不是说的假的。”
“……”乐湮彻底傻掉了。
……
翌日,乐湮与李白相邀酒楼,李青莲今日须发飘然,白衣长袍,腰悬古剑,眸若冷星,却疏阔不羁,看着耿介潇洒,行止风流颇有古意。
乐湮坐在长椅上看着长身而立的白衣男子,托着粉腮出神,事实上,她确实是在出神,她在想: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穿白衣服啊?不行,我家漓每天一身黑的,看着挺闹心,我回头给他多做几件。不,红的白的紫的青的,一样得几件。
李白朗笑两声,将剑柄在乐湮的桌上敲了几下,这几下敲得实,声响也大,乐湮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她微笑把手招来:“李兄请坐。”
来之前姬君漓再三叮嘱强调,所以她今天走的路子不同。
没有好酒不能牛饮,李白有点失望,不过既然结交了乐湮,他便认了这个朋友,从善如流地坐到乐湮的对面。乐湮不摆菜,也不上酒,只倒了两杯清茶。
“李兄,实不相瞒,小女子拿酒与李兄,与李兄相识,其实是有所图的。”
闻此言,李白的脸上并未出现乐湮畏惧看到的不悦,反倒他浑不在意地问道:“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