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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后的冉之宸明显有些孩子气,再加上是在冉之渊的墓前,他似是一下子变回了当年那个总爱跟在长兄身后的幼稚少年。这要带洛晨来的想法才刚一冒出,便恨不得立刻实施下去。
一出陵园,他翻身上马,奔腾而去。
躲在附近暗中保护的护卫们见状,俱是心下一惊,匆忙的跟了上去。
照往年的情况,冉之宸每到今日,都会在这里一直呆到凌晨。而且每次都是人事不省的醉倒在冉之渊的墓前,最后再被护卫们抬回府中。
他们本以为今日也会如此,何曾想这太阳才刚落山,他竟然就离开了。
几人惊疑不定的远远跟在他身后,心下焦急不已。看样子就知道冉之宸喝了不少酒,这般纵马奔腾实在太过危险。
好在最后,冉之宸终于有惊无险的抵达了冉府。
一进府门,他便遇到了闻讯赶来的冉管家,张口就问:“小宝呢?叫她过来。”
冉管家一愣,有些为难的说道:“回主上,宇少爷把宝姑娘带出府了,说是天黑前回来。估计马上就到了。”
闻言,冉之宸的脸上顿时一沉,“今日是长兄祭日,他难道不知道吗?不好好在家呆着,出去做什么?”,说完,也不等冉管家回答,便烦躁的将他挥退,独自向主院走去。
在浴池中泡了好一阵,冉之宸的酒意终于消退了些,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回房以后,他困顿疲惫的靠坐在榻上,却仍然没有闭目休息。
他沉默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明明是熟悉的房间,可不知怎的,竟让他有些陌生起来,像是突然间少了点儿什么一样。
转头对上窗外的暮色,他一下接一下的轻怕着身边的大宝,心中若有所思。
那小奴隶在他身边也不过才呆了半个多月,竟让他不知不觉的习惯了她的存在。
尤其是今日,他一路纵马疾奔,本以为一回府就能看到她如往常那样,乖巧欢喜的迎接他进门。谁知却不见了人影。
而他在那一刻,除了不满之外,竟徒然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那感觉很细微,也很陌生,让他心中隐隐有些烦躁起来。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一人唤道:“仲宸回来了吗?”正是陈子诺。
冉之宸收起思绪,应了一声,让他进了门。
陈子诺显然也是刚回府,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他拿起桌上的茶水连喝了几杯,才开口说道:“仲宸,姑母昨夜已经安全抵达了。我将她安顿好之后才赶回来的。一进府便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今天竟然这么早?”
冉之宸却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问道:“那里住着还好吗?”
自冉之宸知晓了当年的那些事后,陈氏便主动离开了冉府,独自去穆拓山礼佛了。说是要诚心侍奉佛祖,洗刷自己的罪孽。
而穆拓山就在淮扬境内,正是陈氏的祖籍之地。距离冉州也不远,快马一天便能抵达。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冉之宸从没去探望过一次。
陈子诺叹息一声,说道:“穆拓山那地方,夏日倒是十分惬意。只是天一凉下去,山上就未免有些清寒了。”见冉之宸没有出声,他继续试探着说道:“姑母这几年的身体一直不大好。即使下人们照顾的再周到,也总是不如在自己家中啊。”
“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吧。”冉之宸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出口打断了他。
陈子诺退下后,冉之宸也起身出了房。
他独立在院中,望着头顶的明月,思绪复杂不已。
今日正值十五,天空中又刚好无云。那圆的快要满溢的明月,正悬挂在清冷的夜空中,散发出隽永的柔光。
从古至今,这十五的圆月,就总是让有些人觉得浪漫,却也让有些人觉得伤感的。
陈氏身体不好的事,陈子诺已同他说过好几回。正如陈子诺说的那样,山上清冷,确实不适宜在冬日居住。可这么多年下来,冉之宸却很少过问。
六年前,在刚刚知晓了陈氏的所作所为后,他心中似有着无穷的恨意无处发泄。若不是她很快便搬去了穆拓山,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而即便是现在,他仍然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
他知道陈氏每次回府,都有就此留下的意思。可她每次试探,总是被他三言两语的堵了回去。或许,陈氏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他不止怨恨她,也是在报复她。
父亲和李氏的事,纵然让他心中产生了芥蒂,连带着对男女之事也有些抵触。但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子,再加上正值生龙活虎的年纪,身体上的欲望是无法阻止的。
尤其是那夜,他看着那小人儿活色生香的躺在他面前,就像有一把火,猛然间在他体内熊熊燃烧起来。
可是最后,他还是按照之前所想,并没有要她。
固然是觉得她年纪尚小,还不到应该采摘的时候。但若是没有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原因在里面,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当时能不能够忍的下去。
想来倒也可笑,这种幼稚的方法,就算是让陈氏后悔担忧,又能改变些什么?看着亲生母亲为自己担忧痛苦,他的心有又能有多少报复的快感?
可若让他从此原谅,又是绝不可能的。长兄,父亲,那无辜的赵氏和未出生的侄儿,此时都在后山的陵园中静静的躺着,提醒着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死结,他只能在里面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同一时间,洛晨终于和冉之宇回到了冉府。
今日一早醒来,她便发现身边的冉之宸不见了。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先醒来,然后再服侍他穿衣梳洗的。
正好奇他今日怎么起身的这般早,而且还没有叫醒她时,便有下人进来禀告说,冉之宸一早便出了府,前往冉家陵园祭奠冉之渊了。
洛晨一个人用完早膳后,冉之宇便找到她,非要带着她一起出府游玩。
想到今日是冉之渊的祭日,冉之宇的心情难免会有些不好,能出去散散心倒也不错。洛晨便答应了下来,和他一起出了府。
谁知这一出去,便是整整一天。而冉之宇,也没有丝毫心情不好的样子。反倒是兴致十足的逛了好几条街。吃的用的玩的穿的,装了整整一马车。在戏院里看了场不知所云的戏后,又跑去茶馆里听了半天的书。直到天暗了下来,才在洛晨的极力劝说下,开始往冉府赶。
回府后,洛晨告别了冉之宇,便匆匆向主院赶去。
一进院门,便见到了独立在院中的冉之宸。
一瞬间,竟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微蹙着眉头,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
那背影清冷如斯,落寞如斯。仿佛自开天辟地起,他就一个人站在那里。仿佛至地老天荒时,他仍一个人站那里。
看着看着,洛晨的心中越发复杂难明起来。
她眼中的他,总是天下事,尽在掌握,谈笑间,挥斥方遒的。而她,也一直都在惧怕着那样的他,提防着那样的他。
可此刻,看着他褪去了一身的雍容潇洒,而显得有些苍凉寂寞的背影,竟让她心中有些酸,有些涩,还有些微不可查的疼……
冉之宸若有所感的回过头来,便对上了洛晨那似是饱含着无数心绪的复杂目光。
一瞬间,竟让他微微愣怔了一下。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他冲着洛晨轻轻一笑,笑容中,似浸染着清华的月光。
紧接着,他张开了双臂。
至始至终,不发一言。
看着他注视的目光,洛晨终于迈开了脚步,向着他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缓缓的,却隐隐带着一股坚定。
在两人相距只剩几步远时,冉之宸伸出手臂,一把将洛晨揽在了怀里。
怀中的身体温暖柔软,让他下意识的收紧了双臂。
片刻后,他将下巴抵在洛晨的头顶,重新看向了天边的圆月。只是,这一次,那目光中不再是清冷一片,似有柔柔的暖流,缓缓的流淌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有点儿晚了,抱歉啊!
话说,我好像遇到了传说中的卡文……这还真是一种让人抓狂的感觉啊~
筒子们看完了可以提些意见,说点感想,给我点而灵感吧。拜托了~
或者要是觉得哪些地方写的不好,也可以直接指出来,让我把握一下方向。
我现在感觉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写的怎么样,能不能被看懂,能不能被接受。心里总是乱七八糟,写好的东西也改来改去。惆怅~
咳咳~当然了,觉得写的还可以的也可以给点安慰。
昨天点击涨了很多,真是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17、琴歌相伴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直到洛晨有些昏昏欲睡的将头靠在冉之宸的胸膛上,他才将她一把抱起,转身回了房。
在被他抱起的那一刻,洛晨便利马清醒了过来。等他一将她放上床榻,她一个骨碌的坐起身来,吱唔了几句后,便有些慌张的去了耳室。
不知为何,此刻的气氛,总让她有些紧张。心脏跳动的频率,也不禁有些加快起来,只让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磨蹭着的洗漱了半天,她平复了一下微乱的心情,重新返回了房中。
只见冉之宸正斜卧在床榻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一支手翻着床榻上的书册。看到洛晨进来,他将书放到了一边,轻轻在身前的位置上拍了拍。虽然未发一言,但意思却很明显。
洛晨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不由得掀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
她缓步走去,在冉之宸身前的位置躺了下来。冉之宸将她往怀中一拢,也跟着俯身躺下了。
如之前每一个相拥而眠的夜晚一样,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屋内,只有一片静默。
或许是因为白日里陪着冉之宇逛了一整天,实在是让她有些困顿疲倦了。才过了一会儿,洛晨便又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眼看着她就要睡去时,却听冉之宸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响起,迷迷糊糊中,她只断断续续的听了个大概。好似是说,等到明年冉之渊的祭日时,他要带她去陵园,让她再吹一次上次吹过的那支曲子。
明年啊?明年的今天,她还会在冉家,还会在他身边吗?
洛晨恍惚的想着,终于不敌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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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来,冉之宸就算是出府办事,也经常将洛晨带在身边。洛晨感觉自己的身份貌似是从教习婢女,上升到了贴身丫鬟。不仅晚上要负责暖床,白天还要近身伺候。
冉之宸交给她的事情也越来越多,端茶送水之类的是最基本的,偶尔还让她整理一些书籍资料。再也不会如之前那般,让她只能坐在他旁边无聊发呆了。
只是她自己的私人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仅剩的那么一点儿,也都被冉之宸安排下来的课业占满了。
前段时间,他说让洛晨去学习琴技后,便真的安排了专门的先生来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