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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虞子期才亲自出马来劝说项羽从中原撤军回兵的
如今秦军和楚军在中原僵持已有四月之久,双方在中原犬牙交错,彼此撕咬项羽虽然占了优势,可也奈何不了王泾的秦军而王泾则是依托关中,紧守着几个据点,与秦国本土遥相呼应,倒也让楚军头疼不已,为之烦恼
相持四月,最先告急的自然是楚国虚弱的后勤补给能力,留守朝中的虞戚是绞尽脑汁,才为项羽的近三十万大军的人嚼马咽提供了保障,却也弄得楚国上下怨声载道
二百六十七章见龙卸甲(二)
项羽并没有猜错,韩信并不打算出奇兵攻取彭城一方面是因为连月大战,秦国国内粮草和战略物资消耗极其严重,已经濒临告竭的地步;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韩信不想再兵行险招,而是改用为稳妥的策略
兵行险招,大多是处于劣势兵力时所用当自己势力不如对方,那就只有依靠将领的谋略来缩小彼此之间的差距,增加己方的胜算但凡计谋,皆是以几率为赌注,赌的是对方统帅猜测不到你的心思,从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从最不可能起攻击的对方起攻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所用成就一个名将的辉煌战绩一般取决于两个要素,要么是自己太过高明,要么是对手太过愚蠢,仰或许两者兼顾真正的名将对决,反而会慎之又慎,步步小心,封死任何给对方钻空缺的机会,奇谋计略倒是少之又少像秦赵长平之战,就旷日持久的持续了半年之久,廉颇和白起互有攻防,都未曾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及至范睢用反间计诱使赵孝成王用赵括替换了廉颇,白起才倾力一战,出奇兵将赵军拦腰截断,一举歼之
若论如今这天下最耀眼的两个名将,那无疑是韩信和项羽两人,其他人比起他们都差上许多二人都善用奇兵,易掌军心区别在于项羽多是靠攻势猛烈而成名,在对手猝然不妨下突然起决死攻势钜鹿之战的章邯,以及彭城之战的刘邦,都是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被项羽一举大破韩信则多的依赖的是奇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对手判断错他的意图时才真正的起攻击
两人风格各异,却同为名将如今韩信已经席卷河北和齐地,天下七分已得其五,尽占秦、赵、齐、燕和韩魏地,在大势上已经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反观项羽,中原战事虽占了上风,却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如今腹背受敌,其势已大不如前
越是占据优势,韩信也变得愈谨慎起来和他一样,项羽同样也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把握住战机,所有轻视他的人都已经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如今秦国既然已经处于优势,也不急于一蹴而就,稳妥些以势压人倒是上上之策
正是基于韩信如此心思,项羽的主力大军得以从容从中原抽身,二十六万精锐楚军逐次退至颍水以东,放弃了已经陷入两面夹击的河内郡和颖川郡,主力退入南阳、陈郡、砀郡,背靠彭城以自保王泾则率军出城紧随其后,逐步接掌二郡
捷报接连传来,咸阳这数月已经被秦人的欢呼声所充斥,每日东城门外都会有无数秦人翘以待,等待着快马前来报捷的传令兵
每当大捷传来,赢可便会下令取消宵禁,城门不闭,让秦人尽情狂欢在收取河北中原的二十二郡后,秦国重统一天下的趋势也愈明显为了表彰韩信的功勋,秦王赢义特意下诏,重复周制,加封韩信为国公,以三川郡一郡为其封地,出入仪仗皆同天子
周代有五等封爵制,即公、侯、伯、子、男,后代相沿,多以“公”作为“王”以下的最高爵号公之爵位在侯之上,已和诸侯并无区别,要知道赫赫有名的春秋五霸如齐桓公、晋文公也不过是国公的爵位,战国最早期的韩魏赵三国君主只是侯爵之位秦国为了犒赏韩信,不惜打破商鞅一手创立沿用了一百六多年的二十四等军功爵位制度,仿效古制加封他为国公
此时天下明眼人都已经看出,这不过是为了韩信登基前造势而已
果不出其然初平二年三年,彗星三见,咸阳西北起苍白气三道,长二十丈,趋东散第二日早朝,有博士郑纶上表曰天生异象,乃是除旧换之兆,嬴氏立国七百余年,至胡亥屠戮宗室,手足相残,如今气数已尽,所立之君不过是旁支血脉不如仿效尧舜,上应天命,禅位于上将军韩信,以安天下
此语一出,朝堂顿时哗然,众臣纷纷揣测这是不是韩信授意所为只有赢可心知肚明,这老头是擅自借机挥用以邀功,便退回了他的奏表,并且令坐下羽林将他捉拿下狱
但赢可的此番作为却被群臣误读成了她是在韩信故意做退让的态度于是第二日二百余名五百石以上官员齐名上,请天子仿效尧舜,禅让王位与韩信
参与上的官员虽然不到一半,却是占据了秦国各处核心要害部门的主事之职,以丞相公孙弘、御史大夫白庞为的孟西白等老世族却保持了沉默,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等同于默许了韩信对君权的僭越
何况秦国以军立国,如果几乎所有的主力大军,八成以上的将军都在边地,仅听从韩信一人号令,咸阳的朝廷若想调动这些边军,都需要经过上将军行辕的同意后才能出命令秦国老世族们虽然对韩信取代赢氏略有不满,却也知道这是大势所趋,并非他们能所能阻挡,所幸不一言
赢可见群情激涌,恐再推辞会伤了拥戴韩信大臣们的心,便下诏召回韩信,回到咸阳后再作商议
身在临淄的韩信在收到诏后,恐咸阳有变,便令蒙石为帅,假节暂代上将军之职统领齐地兵马,以张耳、萧何二人辅之他自己则带着三千轻骑一路向西疾行,借道中原返回关中
驻守在荥阳的王泾等人听闻消息后,立刻会同军中大小四十多名将尉,上咸阳附议禅让之事,他自己是率这数百轻骑与韩信会和,共同返回咸阳以安局势同时河北、北地包括齐地的百余名将军都尉纷纷上,以示支持秦军的态度一致并没有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这支效忠赢氏七百多年的军队,最终选择了放弃他们曾经的主人
王泾之所以坚持要陪同韩信返回咸阳,是因为他除了军中职务外,还是关中大族王家的家主王家不同于昙花一现的蒙家,在秦昭襄王时期就入秦为官,至今在关中扎根已逾百年,早已经融入老秦人之中王家是先后出了了四位上将军和大将军,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和军中,如今各族族长元老大多都曾受过王翦和王贲的提拔之恩,有王泾出面,对世家的安抚就显得轻松了许多
初平二年三月十八,出征近半年的上将军韩信终于返回了咸阳得到消息后,监国公主赢可协同年幼的秦王赢义,领着丞相公孙弘为的大大小小近千名官员出城五十里,在灞上迎接韩信咸阳秦人自跟随前往,竟聚众三十余万,公孙弘迫不得已下只好奏请赢可,让她下令派出咸阳城卫军用以维持秩序,防止有人冲撞了秦王车架
当羽林的旗号出现在地平线时,数十万军民皆齐齐拜倒,高呼万岁,贯彻云霄在马车中正昏昏欲睡的赢义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惊醒过来,竟当场被吓哭了
韩信见场面混乱不堪,恐生事端,便也只是匆匆的向拥戴自己的秦人微笑挥手致意,再拜见过秦王赢义后便和赢可等人匆匆回城
接下来三日,韩信召集了群臣相商,又分别登门拜访各老秦人世家朝着拥戴之声仍是此起彼伏,边关将领的附议文是不绝如缕,不断的被送上朝堂,堆积如山
军方的强硬支持态度和朝臣的一致拥戴,再加上同时民间的巨大拥护的呼声,韩信考虑再三,最终同意了接受禅让
三月二十五,秦王赢义下禅让诏,曰:寡人以弱冲之年,即秦王之位,在位二载前因叛军起事,天下响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韩氏上将军韩信,睿圣自天,英华独秀,刑法与礼仪同运,文德共武功俱远爱万物其如己,任兆庶以为忧手运玑衡,躬命将士,芟夷奸宄,刷荡氛昆,化通冠带,威震幽遐虞舜之大功二十,未足相比,姬之合位三五,岂可足论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无穷寡人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韩公伊所谓命世应期,实抚千载祯符杂遝,异物同途,讴颂填委,殊方一致,代终之迹斯表,人灵之契已合,天道不远,我不独知朕入纂鸿休,将承世祀,籍援立之厚,延宗社之算,静言大运,欣于避贤,远惟唐、虞禅代之典,近想魏、晋揖让之风,其可昧兴替之礼,稽神祇之望?
二百六十八章见龙卸甲(三)
秦国就以如此轻松的一种方式经历了改朝换代,除了换了一个名义上的君主外,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化,国号、旗帜、官职、官服等等完全继承了之前的赢氏秦国。
就像当年田氏代齐一样,姜氏无后,田氏专权,将君主流放到边远的海岛之上,然后胁迫周天子承认了他齐王的地位。相比较而言秦王的地位要好上许多了,不但保存了“王”的封号,还获得了一块封地。虽然只是区区一座雍城而已,却让赢氏七百多年的宗庙社稷得以保存。
另外新皇的皇后正是始皇帝的嫡亲血脉,从血统上说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若韩信百年之后,继承皇位的太子本身也是始皇帝的合法继承人,这让老秦人从心里也更加容易接受韩信的入主。
就这样,一场本该充满阴谋和血腥的权臣篡立,却在一片平和之下完成了改朝换代,平静的甚至没有让四百万秦人感觉到一丝不适。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诏书上不再称呼初平二年,而改为大兴元年。
当晚,韩信就正式搬入了咸阳宫,这座建于秦孝公十一年的宫室,在见证了大秦一百五十年荣辱兴衰后,终于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大殿之中,赢可正半跪在地上,细心的为韩信系着衣摆上的配饰。韩信则在旁边一脸不乐意的样子说道;“这个皇帝还真是麻烦,你说一大清早不让人好好睡觉就要起来早朝,明明是巳时早朝,却要辰时就把人喊起来。本已经能偷空好好睡上几天的,现在看来皇帝还没大臣当得舒服,这么辛苦。”
赢可站起了身子,用手捋平了衣服上的褶皱,闻言笑道;“才一天你就受不了,要知道我这几年来可都是这么过来的呀。当年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可比你勤政多了,也没见过他喊累呀,就你懒。”
说完又帮他系上了腰带,重重的拉了拉,韩信呲着嘴“哎呦”一声,叫唤道:“你轻些,想要勒死我呀。”
赢可轻轻锤了他下,笑嗔道;“不要胡说八道了,还有,你以后得说朕,别再“我”、“我”、“我”了,小心被那些老家伙笑话不懂礼仪。”
韩信互让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嘿嘿一笑,道;“还好我当了皇帝,要不然当秦王的话你就麻烦了。”
“什么麻烦?”赢可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韩信。
“我要是当了秦王,那不是要自称“寡人”了,你想想“寡人”的老婆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寡妇呗。”
赢可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立即挥拳就打。韩信笑着避开,却牵动了头上顶着的冕旒,上面的珠子一阵乱晃,吓得赢可急忙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