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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后续的援军已经陆续渡河,鬲县已经大军云集,正在抓紧运输粮草辎重,以备来日的南下攻伐
此役秦军虽然获得了大胜,可作为主将的蒙石却被抓了起来,五花大绑的被押送到了韩信身前跪下
“蒙石,你可知罪”韩信瞪着他,沉着脸问道
蒙石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末将知罪”
“何罪之有?”
“不该违反上将军的军令,冒险出城迎战”
虽是认罪之词,蒙石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悔意,反而隐隐有些得色
这些自然逃不过韩信的目光,不由重重的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跪在地上的蒙石却挺直了身子,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上将军,是你教我遇战须把握战机,一旦有取胜之道就要毫不犹豫的出手,为将者最忌犹豫不决我当时是看见汉军队形凌乱,根本不堪一击,所以才果断的领军出战的,想要一举破之”
韩信愣了愣,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倒是会现学现用呀”
蒙石张嘴“嘿嘿”一笑,大咧咧的拱手道;“谢上将军夸奖”
“夸奖你的头”韩信看着他样子就来气,扬手一马鞭抽去,蒙石急忙缩头,却仍然被鞭梢刮到了,在那装腔作势唉哟哟直叫唤
“够了”韩信见他闹得有些不像话了,沉下脸来叱道蒙石见韩信真的动怒了,便不敢再嬉皮笑脸了,老老实实的跪下地上一言不
“你说的没错,如果在平时你果断出战我非但不会责罚你,反而会重重奖赏你可今日你守的是我秦军的心腹之地,若有闪失的话,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出战就算大胜,所得也不过击溃一部汉军,但若是有了闪失,那我们的整体的战略就无从实施了,孰轻孰重,这还用我说吗?”
“况且汉军主帅周勃并非寻常将领,他也算得上沙场老将,若非我及时驰援,恐怕谁胜谁负尚未定呢,你又有何功劳?”
蒙石脸上渐渐露出惭愧之色,头低的低,诺诺道;“末将知罪了,还望上将军责罚”
韩信唬起了脸,“来人”
“在”
“传我军令,前将军蒙石作战勇猛,斩杀俘获汉军二万余人,加爵为驷车庶长,赏黄金五十两”
旁边的人本以为韩信是要惩罚蒙石的,却没想到居然是封赏他,不由都露出了不解之色,唯有跪在地上的蒙石叫苦连连,知道韩信肯定是有后话的
果然,封赏完毕后韩信话锋一转,又厉声说道;“前将军蒙石,擅离职守,违抗军令,险些置大军生死于危地按照秦律,其罪当诛,但念其战功显赫,其父蒙恬又对秦国劳苦功高特鞭五十,剥去前将军之职,降为将军,爵位降为少上造,在军中准其保留原职,戴罪立功”
说完韩信盯着他问道;“蒙石,你可服气”
蒙石听着韩信看似语气严厉,但话语中已经对他颇加回护了将职降级,但却仍然保留原职,这对蒙石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蒙石是知道韩信的脾气的,只要自己打了几场胜仗,那官复原位自然不在话下不过那鞭刑,就是办法的事情了
军中之鞭刑,便是退去其衣,裸起背用皮鞭重重抽之,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伤筋动骨五十鞭刑下来,蒙石倒也硬气,咬着牙哼也不哼一声
行完刑后蒙石被两名力士给扛了上来,后背上早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正趴在地上缓着气呢
其实蒙石伤势看似严重,不过也就是些皮肉之苦而已行刑的力士们干这行也算个技术活,如果是一些仍然有些前途但因过受罚的将尉,下手则十分讲究,大多重重落下轻轻收回,伤口看似一片血肉模糊,其实受的都是些皮外伤,趴在床上休息几日便可结疤伤复;若是一些眼看就要失宠的将尉,那力士们就老实不客气的一鞭一鞭的打实了
像蒙石这种十分受宠的年轻将军,力士们怎敢得罪,所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看似惨烈无比,其实到偷了不少巧蒙石心中也是领情,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凄惨无比的样子
这些名堂韩信自然不会懂得,他见蒙石如此惨样,心中倒是自责了起来这时正是用人之际,他可不想蒙石出了什么意外,便连忙吩咐亲兵将蒙石抬回营中休息,也不再提处罚他的事情了
几名亲兵扛着在塌上哼哼着的蒙石出了营帐,却迎头碰上正要进来的上官芷水上官芷水见一人躺在塌上后背鱼片血肉模糊,顿时吓了一大跳又看清是韩信麾下的大将蒙石,不由心生不解,正要开口问道,却见蒙石催促着亲兵逃一般的撤走了
韩信见上官芷水来了,便笑着迎了上去,说道;“事情如何了”
上官芷水点了点头,面色如水的细声说道;“按照上将军你的安排,我已经联系上了胶东和琅琊二郡中陶家所能调配的人,皆承诺一旦墨家之人举事,我们就云集响应”
按照韩信的计划,河北的秦军主力留下一部守卫河北和防御项羽外,剩下的十三大军全部渡河功齐但刘邦手中可用之兵不低于三十万,又是本土作战,占尽了地利,韩信若是想以劣势兵力取胜,委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韩信才想在正面吸引汉军的全部注意力,却通过各种手段点燃起齐国腹地在刘邦的反抗,让秦军能够轻易的收取齐地,原本韩信是想靠墨家起事,但墨家却有个致命的不足,那就是在上层的根基太浅
墨家初期的时候也曾有大批的上层士大夫被其学术主张吸引加入其中,但墨家却有个十分苛刻不近人情的规条,要求在各国从政的士大夫必须将全部的财产收入供奉墨家要知道这些士大夫们许多都是继承了家财万贯,哪里舍得把这钱平白无故的交给别人所以墨家高层人士才会大量的流失,逐渐成为了劳苦大众们所相望的学说
若是仅靠着墨家起事,将会十分被动,仅靠着投诚的兵士和墨家的墨者们,韩信实在放心不下如今却有陶家主动送上门来,韩信正好求之不得
陶家在齐地经营数百年,势力早已经根深蒂固,又岂不是刘邦一日内就连根拔起的陶家以商贾立家,即使经商,自然要打通各处官府,每一处地方都要有他们可以信赖之人,这些人或许官职低微,大多名不见经传,但都真真切切是紧要之职有了他们的配合,墨家起事必然事半功倍
而上官芷水此次所办之事,正是为秦军积极奔走韩信点了点头,有细细的问了许多细节,上官芷水皆是一一回答
“上将军,刚刚那……”上官芷水忍了半天,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瞟向营外问道,显然是在问蒙石之事
她和蒙石虽然不熟,但也说过几次话,知道这个年轻的将军是韩信的心腹爱将,见他受罚这才心生疑惑
韩信淡淡的活到;“没什么,他违反了军令,这只不过是对他的小小惩戒而已”
“哦”上官芷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
韩信见她表情有些古怪,不由笑道;“怎么,不会把我们的上官小姐吓到了,你心里肯定想我怎么如此心狠手辣”
上官芷水微微一笑,道:“上将军说笑了,这是驭下之术,民女虽然并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我只是觉得奇怪,蒙少将军平时与你那么亲近,竟然会受如此惩罚”
韩信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这人有个习惯,私交归私交,公事归公事,我不喜欢混为一团私底下和他们称兄道弟都没什么,但在公事上是非功过都要清清楚楚”
上官芷水心中凛然,她听出了韩信的话中所指,意思也是在告诫她今后行事要做到公私分明,不要将国事与家事混为一团
当下屈身微微一福,“上将军还请放心,我心中自然明白”
二百四十九章齐地(九)
临淄,万年宫中。'bA'
刘邦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自从前线传来败报,他便一直坐立不安,心中也是烦闷无比。
周勃不是韩信的对手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却没有到败的会这么快。原本他是想依托大河作为防线断绝秦军南下的念头,如今却已落空。
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他派出了使者去与项羽谋求盟约,想依靠两家合力共同抵御秦军凶猛的攻势。按照刘邦的想法,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如今秦楚正在中原鏖战,那楚军自然就不再是敌人而是友军。
如今天下之势已经分晓,尽吞河北十五郡后秦国的版图已经恢复到统一战争中灭三晋之后的疆域。天下十分,秦国已占五分,而楚国唯占三分,汉国和其他小诸侯国共占了二分,项羽若想和韩信逐鹿中原的话,那肯定要联合自己作为秦军的掣肘。再说归根到底刘邦和一众属下也都是楚人,大家争来争去都是楚人的天下,而秦国则完全不同了,要知道当初所有义军起事时打的口号都是“逐暴秦,安天下”。
楚军主力虽然已经深陷中原,但为了防御汉军的趁火打劫项羽仍然在彭城一线布置了数万精锐,相应的汉军也在南线驻防了相当一部军队。若能将这些人马调入齐地,汉军实力必然大增,对付秦军也多了几分胜算。
可惜刘邦不是项羽,他也无法看透项羽的心思。项羽非但没有许诺,反而十分傲慢的在使者身上羞辱了刘邦一番。项羽让人割去汉使的耳朵和舌头,刺瞎双眼,再驱逐回了汉国,只让随从带了一句话给刘邦,“我项羽何等英雄,岂能与你这等鼠辈为伍。”
项羽的轻视让刘邦勃然大怒,怒极之下差点下令挥兵直接攻入楚国以报仇雪恨。
既然楚国的援军已经不可能到来,刘邦唯有绞尽脑汁靠自己想办法抵抗秦军的进攻。这也是他的烦恼之处,虽说汉军仍二倍于秦军,可其中质量如何自然不言而喻。再说汉国上至刘邦下至军卒,大多对秦军有种本能的畏惧,因为刘邦自从与韩信交手来就没有取得过一个像样的胜利。两军尚未交战,汉军气势上已经输了半分。
陈平匆匆赶到王宫时,萧何早已经到场,正低着头在那愁眉不展,而座上的刘邦则在那唉声叹气。
“参见汉王。”陈平草草的行了个礼。
“坐吧。”刘邦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应了句。
“谢汉王。”
陈平挺起了身子谢过恩,走到萧何的下手位坐下。萧何抬起了头目光扫至,微微颔首,算是跟陈平打了个招呼。陈平却不敢随意,忙拱了拱手。
如今萧何和陈平已经成为了刘邦的左臂右膀,一为左相国,一为右相国。二人政见虽然时有不同,也曾经在朝堂上大吵出口,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就势同水火。其实萧何和陈平都知道,他们都是殚精竭虑的辅佐着刘邦,虽然各自的方式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已将身家性命和荣辱富贵全部寄托在刘邦一人身上,所以在根本上二人并没有什么冲突。
陈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刘邦虽然现在器重自己,凡事皆召自己询问,相反萧何倒是经常忙于政务很少进王宫,但这并不代表刘邦就此疏远了萧何。他们之间的交情并非一般的君臣关系所能比拟的,倒更像是乱世之中惺惺相惜的兄弟之义。
没有了萧何,刘邦大半是要湮没在这乱世的喧嚣声中,同样没有了刘邦,萧何多半也只能在一小县吏的位子上抱憾终身。
所以陈平虽然深得刘邦信任,却明智的选择了对萧何恭敬有加,政见上两人时常有所争持,甚至怒目相对,可私下的礼节来往却一样不曾落下。这同样也是刘邦乐于见到的。
刘邦眉头紧缩,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