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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嫔只想着墨婉平日里的隐忍,倒不妨她会说出这么一篇话来,怔了怔,火撞了脑门子,连声音也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摆明了是话里有话,这储秀宫里,只我和清雁,谁还能陷害你不成?”惠嫔见储秀宫里大小太监宫女二十几人都围在当场,便把火气压了又压,指着墨婉说:“好,我也不冤枉你,你说有人害你,你便给我找出这个人来,咱就往坤宁宫那去,让皇后听听是谁在陷害你,你若是找不出来,”惠嫔冷冷哼了一声:“治你个二罪归一!”
秀芹见惠嫔如此神色,便斥退围着的宫人道:“快些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惠嫔只带了墨婉不许瑾玉等人跟着,众人簇拥着到了坤宁宫时,御医正在给皇后诊平安脉,因皇后有孕,宫中诸事皆交予佟贵妃协力,众人便又带着墨婉去见佟贵妃。
这样一折腾,天色已经黑透了,待到承乾宫的时候已经下了匙。
殿前宫女见是惠嫔身后跟着一群人来,便上前施礼,问了缘由,这宫女听是有人犯了宫中大忌,事情重大,对惠嫔说:“我家主子因这几日一直病着,今儿晚间又说是乏累透了,早早就睡下了,不过今儿这事儿关乎宫中大忌,我便去通禀一声,还请惠主子稍候。”
佟贵妃本已更衣经睡下,只因她体弱,睡的本来就照常人浅,殿外人这样一说话,早就将她吵醒,待宫女进寝殿通禀时,她早已经坐起身来,问:“这么晚,什么人来?”
宫女如实回禀了。
佟贵妃起身,传人更衣,问:“说是哪个私藏了火器?”
宫女回道:“说是储秀宫里的答应。”
佟贵妃不由得深深皱了眉头,坐在绣墩上由小宫女为其穿衣,又对自己身边的宫女夏蝶道:“你先出去问问,私藏火器的可是前几日新封的那个答应。”
夏蝶是在佟贵妃身边伺候多年的贴身侍婢,办事极为稳妥,只应承了一声便出了寝殿。
待衣袍穿戴整齐,佟贵妃见夏蝶已经回来,便问:“可问明白了?”
夏蝶回说:“奴婢问了惠嫔主子,惠主子说正是新近封的那个答应。”
佟贵妃沉吟半晌,道:“这事儿咱不能管,”停了停,又说,“可如今皇后又是双身子,这么个扎手的刺猬该往哪扔呢?”
夏蝶想了想道:“奴婢到有个法子。”
佟贵妃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夏蝶道:“如今皇后有孕,不理后宫大小事儿,可宫里禁火向来严格,这私藏了火折子必是大忌,依奴婢看,你就说这事儿事关重大,又是宫妃所为,不便做主,当回了皇太后知道才行,只要您打宁寿宫里一出来,处那答应什么罪过,那就都是皇太后的谕旨,和咱承乾宫没有半点关系。”
佟贵妃想了想,缓缓点头:“也好,你去叫她们进来。”
佟贵妃坐在软榻上,又将是事情听了一遍,说:“都说水火无情,若是个奴才,我定是要将他拖出去杖刑,可今儿这事儿又不是宫女,又不是太监,我不过一个贵妃,怎好断然治罪,况且这禁火也是宫里的大规矩,依我看还是先回了皇太后知道,再行定夺也……”话还没说完,佟贵妃便一整急促的咳嗽,一声比一声紧,直咳的喘不过气来。
夏蝶忙递过茶去,佟贵妃抿了一口方渐渐缓了过来。
夏蝶一边为佟贵妃拍着背一边道:“主子也要小心身子,今儿太医不还说要主子好生歇着,莫要熬心血。”
佟贵妃反怒责她道:“这边事儿还没理清,你倒来多嘴,你这奴才当的越发的好了!”
夏蝶见佟贵妃发怒,忙跪倒道:“奴婢知错了。”
听佟贵妃如此一说,惠嫔也不好再说,只说:“贵妃也别怪她,她也是一片孝心,既然贵妃抱恙在身,便早些歇着吧。”
佟贵妃将茶盏放在一边,道:“也好,左右宫里也下匙了,想必皇太后这会子也歇下了,待明日一早我便往宁寿宫跑一趟罢。”
惠嫔等人皆退了出去,佟贵妃瞧着一对宫灯转出了垂花门,方舒展了眉头,对身边的夏蝶:“你倒是机灵。”
夏蝶道:“奴婢跟着主子这么些年,总要有点长进。”
佟贵妃道:“惠嫔也是太争尖了,这个新封的答应非池中之物,咱不跟着蹚这浑水,只瞧着热闹便是了。”
回了储秀宫,已是半夜时分,惠嫔也觉得乏累的很,只吩咐道:“既然这样就先把她送回到西配殿里,等明儿皇太后问了再说。”
墨婉进了刚一进西侧殿,只听得身后的门“咣当”一声关上,然后便是上锁的声音。
墨婉进了内堂一看,竟空无一人,瑾玉,梨香几个也不知去向,心里顿觉不安。
抬头看窗外,月亮也不见了踪影,那夜色极深,仿佛浓稠的徽墨,深沉得化不开。这夜无风,无浪,一片静谧,一切都好像睡着了一样。墨婉坐在窗前,默默与天相对,那黑洞洞的天让她觉得无力,她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就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墨婉隐约听见有极轻微的脚步声,她忙打起精神,那声音越来越近,引的墨婉连呼吸都屏住了,脚步止住,却是瑾玉的声音:“主子。”声音很低:“是你回来了吗?”
墨婉忙站起来,亦轻声说:“是我,”又问:“瑾玉,你们去哪了?”
瑾玉方到窗前,道:“我们都被挪到后边耳房去了,这会子看管的太监都睡下了,我才偷着跑出来,我心里不安稳,想着把她们把你自己个留在这里怕是夜里要不好,”
墨婉一惊:“刚去了佟贵妃那,说是明儿一早要到太后那里去,罪又没定,她们能怎么样?”
瑾玉道:“这宫里的人儿向来手狠,先斩后奏的事儿先帝爷那会子也不是没有过的,要不然她们好歹也要留一个人在这儿。”
墨婉道:“瑾玉,这事儿她们是冲着我来的,与你们没有干系,你快回去,若是他们见了连累了你。”
瑾玉又道:“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主子忘了说过的话,咱们是铁索相连,谁也跑不了,我只问主子可有法子?”
墨婉说:“就算有法子也办不成,你我如今谁能出的去?”
瑾玉道:“主子别忘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储秀宫里难道惠嫔就各各儿都维护的妥了?主子只管说住个法子来吧。”
墨婉沉了气,说:“马庆福,这会儿只有马庆福能帮咱。”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皇帝来解围
三十六、
西暖阁里,李德全靠着西墙,坐在地上,因离得皇帝仅不足三四步的距离,皇帝的呼吸也听的清楚。
他看着正殿帘子外面值夜的小太监靠在毯子上垫上,隐约有微弱的灯光透进来。
龙床撂下的帘子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李德全打了精神,再听已无声息,原来只是皇帝翻了个身。
抬眼见暖阁的窗外似有人影晃动,不觉有些奇怪,半夜三更,谁在乾清宫里走动?心里有了事儿,便也不困了,细心听着寝殿外面的响动。
熬到清晨,皇帝起身舆洗完毕,李德全才有功夫□,找了昨晚在殿外值夜的小太监问话:“昨儿我见着暖阁外面有人,是谁半夜三更的不睡觉。”
如今的李德全,早已不同往日,在皇帝面前,除了马庆福便是他最近便,俨然已是这宫中太监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小太监见他问话,便躬了身子答:“回李公公的话,昨儿夜里是有人来找马公公。”
李德全不由得皱了眉:“大半夜,又下了匙,什么事这么急,还巴巴的跑来乾清宫?”
小太监道:“李公公昨儿随着万岁爷在昭仁殿伺候,自然不知道,如今后宫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李德全听不出头绪,又问:“什么事?”
“说是储秀宫里的答应,私藏了燃香和火折子,还险些走了水,昨夜里已经闹到佟主子那去了。”
李德全听闻说的是储秀宫的答应,便想到了墨婉,又问:“哪个答应?”
小太监答:“可不就是原先御前的那个墨婉。”
李德全心里一紧,又问:“这事儿如今怎样了?”
小太监摇了摇头,说:“昨儿夜里小的值夜,只听说有人来找马公公便是为了这事儿,昨儿听说佟主子要回了太后知道才治罪,估摸着这个时辰也快到宁寿宫了吧,不过现下如何了,小的便不知道了。”
李德全挥手道“去吧,去吧。”
皇帝更衣完毕便去了乾清门御门听政,马庆福和李德全各自揣着心事,却没有机会,只巴望着皇帝早早退朝。
左盼右盼终于退了朝,静云与鱼吉尔入了暖阁为皇帝更衣,马庆福随着皇帝往慈宁宫去,祖孙两个向来亲近,皇帝见宫女正给太皇太后捶背,太皇太后面色微显出不适,便问:“玛麽身子有什么不适?”
太皇太后道:“我这是陈年旧病,伏天一过着肩膀子便疼开,是早些年在关在捞下的毛病,再过些日子天儿也干燥了也就好了。”
皇帝道:“及时如此,孙子叫太医寻些药方试试。”
太皇太后道:“药方子吃了不少,年年到这个节气也会犯病,所以我常叮嘱你,越是伏天越发的不能贪凉,日后捞下病根就有你的苦头。”:
皇帝应承着。
李德全在一旁听着,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万岁爷,太皇太后,赎奴才多句嘴。”
在皇帝面前李德全一向都能打诨,皇帝也乐得他如此,只图个乐呵,听李德全这样说,道:“你个猴崽子又有什么要说的。”
李德全上前躬了身子:“奴才的老家有很多老人家都有些胳膊腿疼的毛病,这一年里头,节气一换便全身疼开了,他们
都用些大枣泡了白酒,每日早晚用泡好的酒搓疼处,就能缓解。”
皇帝笑说:“你小子还有点孝心,不管管不管用,就冲着你这份心思朕也该赏你。”
李德全笑了说:“奴才万万不敢领上。”
皇帝问:“为何?”
李德全道:“奴才本也不知道这方子,只是宁寿宫的紫云姑姑前几日说,太后他老人家到了这换节气的时候便会浑身骨头缝疼,向奴才们打听有没有什么法子,奴才这才打听来的。”
皇太后本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听李德全这样一说便担心起来:“早知道她也有这毛病,都是早些年在关外捞下的病根,过了晌午我去瞧瞧她。”
皇帝素来对皇太后极为孝敬,闻听此言便起身道:“孙子这就去宁寿宫探望太后。”
欧耶~!
李德全成功了。
要的就是你去宁寿宫。
李德全看了看案子上的西洋钟,换算着时辰,心想:要是再不去恐怕皇太后都定完罪了。
朝中有人好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