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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气热得越发的狂了。
早晨,各宫各殿都忙碌开了,储秀宫里的太监宫女出出进进,偷眼瞧着墨婉二人,窃窃私语。
正是伏天,内务府的人差来送冰的太监进了储秀宫,见正殿门前站着两位,背后都印湿了一片。他们常在各宫走动,
这样的事儿见得多了,一看便知道定是哪个不开眼的庶妃得罪了自己宫里的主子,众人也不再看,低着头忙自己的活计去了。
瑾玉只觉得被人瞧的浑身不自在,轻轻扯了墨婉的袍子,低声说:“主子,总得想个辙。”
墨婉任由汗珠子顺着鬓角淌下来,说:“没辙,谁让皇上这么长时间没翻牌子,昨儿晚上一翻就翻了我,出头的椽子先烂,受着吧。”
瑾玉不在言语,默默的站着。
惠嫔用过了早膳,浣毕了手,透过纱帘,外面阳光白花花的,墨婉穿着湖色绉纱的长袍前心已经印湿了巴掌大的一片,鬓角的碎发也被汗水浸的成了缕,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院子当中。
秀芹一边为惠嫔擦了手,一边将棉纱放回到铜盆里,说:“瞧那两位还真耐得住。”
惠嫔把金錾兰纹嵌珠的护甲轻轻带在小手指上,说:“叫她进来。”
瑾玉随着墨婉进了正殿,内堂里挂着散花的纱帘子,连透进来的阳光也染了丝丝凉意一般。
墨婉站定,轻轻吐了口气,看着端坐在榻上的惠嫔,俯身施礼道:“答应云给惠嫔请安,惠嫔主子吉安。”
惠嫔依旧淡淡含笑,极客气道:“起来吧,你瞧我这事儿多的,竟让妹妹等了这么久,真真的罪过。”
其实吧,你使坏,我能忍。毕竟昨天晚上有人睡了你的老公,你心情不爽,可以理解。
可使完坏,你还卖乖,就是你的不对了。
有心跟她理论一番吧,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其实不就是宫斗吗?谁没见过啊,虽说咱实际经验不足,但是咱理论知识丰富啊。宫斗这技能随着电视剧和小说的发
展已经几乎被普及了。各种模式的宫斗是层出不穷,什么陷害戏、交锋戏、请安戏、帝妃戏、侍寝戏等等等等……
还有什么借刀杀人,无中生有,一石二鸟,欲擒故纵……总结起来,活脱脱一部宫斗三十六计。
墨婉同学拜这些年不务正业,以看小说电视剧为己任的生活态度所赐,对于宫斗这事儿,虽然不能达到炉火纯青,举一反三的境界,但是也是耳熟能详,运用自如。
也就是说,但凡遇到这些个罚站,罚跪,栽赃陷害,挑拨离间的伎俩,她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青年,完全不会一惊一乍,惆怅万分。也基本上达到了处事不惊的境地。
不就是宫斗吗?
有什么了不起?
你有你的金刚罩,
咱有咱的铁布衫。
墨婉的宫斗十字秘诀:打得过咱就打,打不过咱就跑!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
所以,遇到惠嫔这种地位高,资格老,背景强的对手,咱还是选用迂回战术,不要正是交锋的好。
于是墨婉很自然的一笑,道:“惠嫔主子乃是一宫主位,要打理的事自然多,我这样的闲人,等一会又何妨。”墨婉顿了顿又说:“既然惠嫔主子有这么多事要分神,墨婉也不好再叨扰,只是惠嫔主子也要小心身子,莫要太劳神了。”
惠嫔撩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墨婉,微微点了头:“即使如此,你也回了吧。”
墨婉施了礼,带着瑾玉款步出了正殿。
墨婉前脚出了正殿,秀芹后脚便对惠嫔道:“主子这就放了她们回去?”
惠嫔透过散花的窗纱看着墨婉二人入了西侧殿,道:“御前那么多侍女,怪不得偏偏她得了圣恩,果真不是个好拾掇的。在毒日天儿里站了半晌,连点怨气都不让人见着,还非要我把什么都摆在桌面儿上不成?”
秀芹不解,问:“这奴才倒不明白了。”
惠嫔一笑:“今儿不过时给她个下马威,她若老实便罢了,倘若日后不老实,她在我的屋檐下面,想治她还不轻巧?更何况瞧着这会子皇上对她圣眷正浓呢,咱们走着瞧吧。”
墨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虽然仍然在敌军的管辖范围内,不过这里明显安全很多。
接过梨香递过的香茶,墨婉大喝了三口——补充一上午流失的水分。
转头看看瑾玉,好家伙,小脸儿都白了。
墨婉道:“梨香,给瑾玉倒茶去。”
瑾玉忙摆手:“奴才自己来。”
墨婉嘟着嘴:“说来这次也是我连累你受苦了。”
瑾玉未料及墨婉会这样说,只是一愣:“答应怎么这样说,当奴才的在日头底下站一会儿又算的了什么,倒是小主,这整整一晌午……”
还未等瑾玉话说,墨婉便打断道:“瞧瞧,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我说了多少遍,在这屋檐子底下谁也不许自称奴才。”
瑾玉听着低了头:“是,记下了。”
做了一上午的日光浴,墨婉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休息一会了。
而小康同学还不能休息。
虽然酷暑难当,不过他依旧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今天他比较忙,因为他要客串一下,当一下监考老师。
被考的是谁呢?答:汉科道官。
听清楚了,是汉科道官,而不是全体的科道官。
为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
因为小康同学是满族嘛。
他太爷爷和他爷爷带着八旗铁骑入主中原,反客为主。就好像小康的太爷爷是一个长工,原本住在一个比较偏僻,比较阴冷的猪圈①里,由于家庭条件有限,吃喝穿住都不富裕,就连娶媳妇,选择的范围也比较窄。所谓门当户对,给儿子娶媳妇,也就只能选旁边和自己条件差不多的,住在马棚里的那户人家的姑娘(蒙古科尔沁)。这个时候,小康他太爷爷回头一看,旁边地主老财家的大宅院,里面是风景秀美,四季如春,住在里面的人是吃得饱,穿的暖,就连择偶范围也比自己家宽泛得多。虽然自己一把年纪了,但是为了下一代,他咬了咬牙,决定铤而走险(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于是小康同学的太爷爷回家召集了小康同学的十六个爷爷(囧,小康的爷爷好多呦……,看来小康同学儿子多还是可以找到理论依据的——遗传基因?)一商量,爷爷们各自抄起斧头,大刀,跑到地主家,一鼓作气把地主给灭了,然后自己就成了大宅院的主人,顺利的接管了宅院里的一切事物。
虽然自己成了主人,可问题来了,虽然宅院的主人被自己灭了,但还宅院里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呢,也不能全灭了啊,要是全灭了谁给自己干活啊?
所以,虽然灭了主人,但是原有的工作人员被小康的爷爷全盘接收。然后从猪圈带出来的人也安排进宅院,和原来的老员工共事。于是乎,矛盾产生了。有一部分老员工因为还怀念自己原来的领导辞职不干了,还有一部分就比较可恶,不仅怀念老领导,还对新领导抱有极大的满,时不时搞点小破坏啥的。这也可以理解,你想想,原来住在这个大宅院的地主,在这里住的年头不短(276年),老婆没少娶,孩子没少生,一代一代传下去,你知道谁是老地主他六姨夫的二孙子他三姐家的九外甥啊?血浓于水嘛,你把人家亲戚给灭了,还不行人家报复一下?
这个问题一直没能解决,一代一代往下传,就传到小康同学这里了。
这个就是满汉矛盾问题。
回到问题的原点:为什么要考汉科道官,而不考满科道官呢?
这样答案就出来了:因为满族官员是自己人,能力差一点不要紧,毕竟人比较靠得住(也有例外吧?比如鳌拜什么滴……)
而汉族官员就不一样了,那都是些曾经跟着老地主一起干的人,你知道谁是老地主他六姨夫的二孙子家的……总之吧,这些人靠不靠得住就不确定了。
而科道官其实就是公检法工作人员,其重要性大家可想而知了吧?
但是又不能不用汉官,因为自己从猪圈带回来的人手实在不太够用。
那就把汉官集中考试,择优录取。
所以,小康同学今天就比较忙,他跑到保和殿当监考官去了。
客串完监考官,回到暖阁的时候已经过了酉时,李德全上前打了帘子,康熙跨步入内,已是面露倦色。
有宫人捧着御用衣物进了暖阁,皇帝回头,见前面的是久在御前的宫女静云,跟在静云身后是一个圆脸弯眉的宫女,未曾见过。
李德全上前躬身道:“万岁爷,云答应受圣恩已经有段日子了,御前伺候衣着的人一直由静云一个人担当着,今儿皇太后问起万岁爷御前伺候的人可妥当,奴才回皇太后说,御前衣着上尚缺一人,皇太后便吩咐选一心细灵巧的指到御前伺候,奴才斗胆,选了一个,曾是咸福宫当差的奴才……”
皇帝摘下腰间的珐琅鞘刀,一抬手扔给李德全,只说了声:“知道了,更衣吧。”
李德全应声:“嗻。”
静云便从银盘上取下那件绛紫纱袍,为皇帝换了。
从暖阁退出来,静云抬头见月色正浓,照得廊下的安石榴也分外浓艳,干粗活的苏拉正无声息的擦着景泰蓝的大盆,只听见身后有人轻唤:“姐姐,这算是交了差了?”
静云回身,忙将手指抵在嘴上,做了噤声的手势,又看了看殿内并无异常,方压低了声音说:“我的小祖宗,你可小着声点,万岁爷的性子是极静的。”说着,拉着往廊下走了几步,又抬头看了看暖阁里透出的光亮,说:“这就算交了差,你瞧,也没什么,只是要瞧着天儿,什么天儿要用什么衣裳,提前到四执库预备出来,莫到要用的时候抓瞎,再有就是要瞧着万岁爷的眼色和举止,伸胳膊了你就递上袖子去,仰头了你才能上前系扣子,你也别愁,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耳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因为他们不吃牛肉只吃猪肉嘛~~~哈哈哈
我在努力的码字
今天超时了,一直码到十一点半了,留言明天回复
觉觉去了~~~
☆、三十一、形式不太妙
三十一、
静云回了下房,随手将头上的绢花簪子抽下来,扔在案子上,见鱼吉尔紧跟着自己也进了门。
鱼吉尔四下打量着,问:“姐姐,一天的差事就算是忙完了?”
静云倒了水,自顾自的喝了一口:“万岁爷安置下了,就算是交了差,不过也有当值的人临时有事,再叫咱们的。”
鱼吉尔点了点头,笑着说:“我能到御前还对亏了姐姐。”
静云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