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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姑娘,小的还有一件事情不知该不该讲?”
“掌柜的不用客气,有事尽管说,若是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广禄喜道:“是这样的,爷在我临过来前还说他今天没有口福,姑娘新做的发糕他都没尝上一口。我心想着姑娘若是还有剩的能不能让小的带回去一块给爷尝尝?不瞒姑娘说,我们爷虽然平日里都不挑嘴,但有时候情绪不好的时候也吃不下东西。今日的晚膳就听说爷一口都没用,唉,我想着既然爷惦记着姑娘做的糕点,兴许他用了姑娘做的糕点后心情就能好些,饭也就能多用一些了。这一个来月,我们爷明显瘦了很多,前几日老太爷生了气要打我们爷板子,结果一看爷瘦的那样儿,立刻就不忍心打了。”
黄姣心想:你再编,我就不信你还能编出朵花儿来。就算她以前没见过陆池有多瘦,但原主可是和陆池有过肌肤之亲的,陆池的身材她再清楚不过了。居然说他瘦?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明明身上壮实得很,上次把她压在身下她差点儿就没喘上来气。想到这里,黄姣不禁脸红了一瞬。两辈子加一块儿也就那么一次跟个男人亲密到那种程度,虽然当时她有点儿是被半强迫的,但她细想想,她当时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心动?否则她会由着他对她这样那样?也难怪陆池会对她这样越界,都有怪她态度太不坚决。
黄姣到厨房里把刚做出来的蛋糕切下来一块,装在一个大平碗里,用个碟子扣了交给广福,“这糕点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图个新鲜香甜罢了。给你们爷带个话,就说我还是那个意思,我不会因为他同意我在杂货店寄卖东西就会改变初衷的。”
广福走后,黄姣的心里就开始翻腾,她今天对陆池说的话就跟在他面前放了个屁一样,完全没有起到作用不说,还在陆池心里起了反作用。陆池之前一直以为她早晚都会成为他的女人,所以对她并没有多加防范,如今她一挑明,估计陆池多半会提高警惕,兴许他会为了纳她而使些手段令她回心转意。
黄姣设身处地地站在黄姑娘的角度想了想,若是原主在陆池百般纠缠下是否还会回心转意?
答案居然是模棱两可的。黄姣不禁心烦起来,不可否认,陆池是真的不错,撇开他一后院儿的女人来说,他正直,对人真诚,言而有信,能力强,家势更不用说,有个当皇后的姨母,后来当上皇上的表弟对他更是信任有加,除了家里乱糟糟的亲戚不太友好外,他真的是一个条件相当好的男人了。
试问在现代,这样的一个男人送到她面前,她会不会选?
黄姣揪着手里的小辫子,愁闷地想:若是他能为了她把一后院的女人都撵了的话,她还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答案也是模棱两可的。
她并不知道陆池会为她做到哪一步。况且陆池并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换了芯儿了。她不是原主,这具身体也早已不是他喜欢的原主了。那么他此时喜欢的究竟是前世的女主还是现在的她?
刘妈妈担忧地看着她家小姐,她从姑爷那里知道了李正的为人,而且小姐这次受的伤也全是因为李正引起的。也不知道这人的心怎么就能这么黑!刘妈妈心里真是恨极了。真没想到这个李正会是个如此道貌岸然之人,一肚子的鸡鸣狗盗,简直比那偷鸡的黄鼠狼还臭不可闻。
若是老天有眼,就该劈下百八道雷劈死这个王八蛋。
黄姣看着愤愤的刘妈妈,还以为刘妈妈知道陆池跟她偷偷说话的事情了,不禁有些心虚。“妈妈,爹爹睡了吗?”
刘妈妈上前搂住黄姣,一迭声地叫道:“我可怜的小姐哟,你怎么这么倒霉哟,怎么就偏偏摊上了这么个浑蛋货?”
浑蛋货?陆池?刘妈妈你威武!
“怎么就叫我们碰上了李正这么个黑心烂肝的?小姐的亲事可该怎么办哟!”刘妈妈原以为小姐嫁给李正虽不是很令人满意,但好歹李正是个秀才,若有机会兴许也能考个举人。在这小乡小县的,能嫁个举人也算是不错的,凭她们家现如今的家世,嫁个知根知底的举人总要比嫁到高门大户里吃苦来得强。可谁能想到,李正会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呢?
刘妈妈一想到小姐的亲事这样波折就忍不住老泪纵横,小姐从小到大可是她一把手带出来的,情份非同一般。又因为小姐早年失母,她对小姐就更是怜惜,这么多年过来,她一直都把小姐当心尖子一样地疼爱,如今见小姐受了这么多的苦,不由得就心疼起来。
“小姐,这个李正你可嫁不得,明天咱们就叫老爷去他家把亲事退了吧。宁可受一些闲言闲语咱们也不能把一辈子搭给他。再说你现今还小,待及笄还有两年呢,不用发愁,小姐人才样貌哪一样都是顶尖的好,别说等两年,就是再大些那求亲的媒人也能从咱们家大门口外面一直排到王老四家去。”
黄姣笑了,“妈妈倒是敢想,若果然排那么长的队,到时候只怕您和我爹就该发愁了。左家王公子貌比潘安,右家张公子才有八斗,北边的赵公子家有厚财,南边的马公子爹当大官司,这一家一家的,家家都是好人选,到时候也不知道您和我爹会不会挑花子眼啊?”
刘妈妈见小姐并未将退亲的事情放在心上,面上也没有难过之意,心里就有些高兴起来,她应合道:“能配上我们家小姐的当然要既有才又有貌,不说家里富足,最起码也不能太寒酸了,有个当官的爹当然就更好了。”
黄姣笑盈盈地想,原来古今都一样,高富帅加上官二代永远都是女人心里的幻想对象。
☆、溜溜
黄姣家的大门前和院内聚了很多人,有点儿象赶集时的热闹。有些小媳妇或中年妇人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有的垫了几块砖站在墙外向院里观看;还有的傍在门上说笑着朝里面指指点点;一群年龄不一的小孩子在一群大人间穿插着跑来跑去。
黄姣从窗户看出去,只觉得这热闹的场面很是喜感。这种情景她曾在电视剧中看到过,但她从小长到大还从未当过热闹的源头,今天也算让她开了一回眼,她没烦躁气恼,不知为何她反而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感觉新鲜有趣,人生处处都有戏,端看观戏人的心情了,心情不同,站的角度不同,看过的感觉也不同。
此时的黄姣就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李正上门退亲的事情。
退亲这样的事情很少出现在农村,尤其是女方家里将这种事情看得很重,一个黄花闺女一旦被退亲,名声首先就会受损,所以只要不是女主品行太差或是两家有仇,但凡是个厚道人家都不会轻易上女主家里去退亲。
如今李正闹得人尽皆知地上门来退亲,明显是对她之前粗暴地反抗他的报复之举。真真是小人小肚肠。怎么人的本性一旦被看穿,他就再也不知道隐藏了呢?居然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地上门退亲,难道他就不怕村里人的吐沫星子淹死他?
黄姣暗嘲地想:这样的男人真是连给陆池提鞋都不配呀,若是在给李正当正房与给陆池当小妾中选一的话,那她宁可。。。。。。呃?算了,哪个也不中意,都不是正常人该选择的。
外面闹闹哄哄,春妮儿皱着小眉头陪着黄姣坐在炕上担忧地看着黄姣,黄姣却一副老神在在的竟是一点儿焦急之色都没有,她有些急了,说道:“你到底有没有个主意?难道真由着他退亲?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家怎么突然就上门退亲来了?还闹得这么多人都知道了,简直太。。。。。。太。。。。。。。”太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骂人家
“太没人性了!”黄姣看着这个善良的小姑娘,替她补上这句,她又笑着接着说道:“这人呐,贪心不足蛇吞象,他看不上我们这样的人家想着攀高枝儿呢。”
“呸,他也不照照镜子看他配不配得上。连个举人都没有考回来就想着退亲,也不怕最后鸡飞蛋打连你这样的美人儿都娶不到了?真是不够丢人的。”春妮儿一脸的厌恶表情,整张脸都快皱到一块儿去了。
黄姣嘻嘻笑,事实上她的心情很不错,终于要解决这个王八蛋了,吊了多日的心今日可算是放轻松了。她逗着乔乔,“小坏蛋!”
“坏蛋,坏蛋!”乔乔早就在黄姣的细心□□下会说这一句了,黄姣每次听到乔乔用它那不粗不细的小嗓子念叨这个词都会觉得乔乔一定是在骂某人呢,所以她每听一次就会高兴一次。
春妮儿还是第一次见乔乔,不禁眼睛都闪亮了,“咦?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这只鸟?竟然还会骂人呢,真有意思。”
“娇娇——”乔乔不客气。
“它叫的什么?”春妮儿哪里知道娇娇是陆池给黄姣起的昵称,只觉得这鸟叫起来真是婉转好听。可是听在黄姣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这语气,这音调,简直就是陆池第二好不好?
“。。。。。。”黄姣抚额,这死鸟,你到底是谁家的鸟啊?
“美人儿——”
“哈哈——”春妮儿这一句可算是听清楚了,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平日就这样教它的?还美人儿?哈哈——你要笑死我了。是不是你特想别人叫你美人儿?其实,你让我以后叫你美人儿我也是愿意的,你确实挺美的!”春妮儿笑倒在炕上。
黄姣已经彻底无力反驳了,随便吧,爱咋叫咋叫吧,她脸皮很厚的,她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儿!
就看这死鸟的素质,就知道它原来的主人是个什么素质,真是有其鸟必有其主。
外面突然吵闹起来,黄姣和春妮儿都从窗口向外看,春妮儿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来了一个闹事的?”
黄姣也不认识进来的男人,那男人中等个头,有些瘦,身上穿戴倒是不寒酸,看起来像是有些家底之人,只听他边往里面走边喊着:“李正,李正你给我出来。”
由于他语气很冲,院中看热闹的人都不自觉得给他让出条道儿来。
“李正你个瘪孙子给我滚出来,我今天不打折你的腿我就跟你姓。”
李正在屋内听得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还骂骂咧咧的,不由得就有些生气,他皱着眉对黄立诚拱手道:“退亲的事情学生已说清楚了,虽说对不住黄小姐,但黄小姐的品行实在不能做我们家的媳妇,希望先生不要对我心存怨怼,至于订亲的银子我家就不要了,也算是对黄小姐的补偿吧。学生这就告辞了。”
李长贵把烟袋卷巴卷巴收了起来,说道:“黄先生也知道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对他的期望很高,若是将来娶进门的媳妇名声有损,实在是对不住祖宗。”
黄立诚心里的火一阵一阵地烧起来。他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明明是李正行禽兽之事,若不是有人搭救,他女儿早被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给毁了,他要不是不良于行,只怕早找上他家提退亲之事了,谁成想这家人居然反咬一口先上门来退亲?
真是一家子畜生!
黄立诚心里也是庆幸,幸好女儿没有嫁到他家去,否则待他不在了,女儿又无个兄弟照应,到时候她受了委屈谁能替她出头为她心疼?
此时黄立诚深深觉得无力,无论女儿嫁得好坏,将来都没个兄弟照应,待他百年,女儿孤单一人在这世上该如何难受?他不禁有些后悔,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