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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宝一张肥脸,说得左起右伏,手上也是不断使力,可被薛向的铁闸卡住,哪里是撕扯得开的。
薛向这边陡起波澜,不止林仙儿讶异,便是始作俑者吴刚,已极马尾辫一帮真正的娘家亲戚,也惊讶莫名,实在不知道薛向唱的哪出儿?更有和薛向打闹出交情的小丫头马尾辫不住在后面轻轻扯他衣服,示意这不知轻重的英俊小子识得厉害,别闹得自己最后下不了台。
“怎么,姐夫当真不肯给面子?要不,我叫你的那些贵客来劝劝你?”
吴刚等人的讶异,马尾辫的担心,薛向宛若不觉,依旧攀扯着刘大宝来陪自己喝酒。
而这厢,刘大宝几次撕扯无果,却也恼了,当即,就变了脸色,呼喊着一边早看出风向的司仪,招呼一边的卫士,把“拉着他的疯子”赶出去。
哪知道不待几名卫士动手,场外又有了气势汹汹的喊声:“我说他妈的刘大包,你他妈的结个婚,咱爷们儿给面子,不单来了,还给了时间,叫你先去敬你那些什么穷亲戚,烂朋友,这倒好,恭敬你还恭敬出仇来了是吧,你小子是给三分颜色就要张罗开染坊,mbd,这都多久了,真要惹翻了咱爷们儿,怕你小子承担不起。”
来人气势惊人,这会儿,宽敞的大厅,可不知这边闹着纠纷的一拨人,还有数十桌客人,可这人便宛若无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腔调油滑不说,便是当着这数百道贺客人的面,依旧把“穷亲戚”、“烂朋友”喷了出来,简直视众人如草芥,嚣张得惊人。
那人话音方落,刚刚围拢的卫士立时散出道缺口来,刘大宝扭头一瞧,脸上立时变了颜色,惶恐道:“勇少,勇少,怪我,怪我,马上就来,实在是抱歉,让诸位等久了待会儿,我一定将过补功,自罚三杯,不,五杯……”
刘大宝似乎极怕眼前这人,舌头打着卷一般,哆嗦了半天,便连把“将功补过”说成了“将过补功”也恍然未觉。
刘大宝吧唧半天,听话那人却是目瞪口呆,一言不发,痴傻了一般。
“这不是小勇嘛,怎么哪儿都少不了你,你可真会寻乐子!”
接茬儿的是薛向,这会儿,他也看清了来人,正是早先在老莫被他一耳光扇光了牙齿、和龙国涛在江汉耍威风又被他撞着的王勇。这小子当真是和他有缘,四九城凡是有热闹叫他薛向撞上的,次次都有这王勇,便是上回和货币捐客、吴公子的表弟陈坤发生龃龉,这小子也在。
薛向一话既出,满座俱惊,马尾辫更是伸出手来堵他的嘴巴,却被薛向幌开。而那王勇宛若被打了烈性兴奋剂一般,竟跳着脚地奔上前来,到得近前,啪啪两声脆响,先甩了自家俩耳光,矮身道:“三哥,我眼瞎,嘴欠,没瞧见您,该抽,该抽!”
王勇这会儿真是吓麻了爪儿,只觉老天简直和自己开了个最恐怖的玩笑,怎么什么吓人,让自个儿遇什么呀!最糟糕的是,自个儿方才骂人的话,岂不是把三哥也扫在里面了,唉,点背儿呀,啥也不想了,只求待会儿能全须全尾地出去,若只是伤了,残了,就算祖宗有灵了!自伤完身世,王勇又在心里死骂起了刘大宝,直往祖坟上骂,骂这孙子不地道,玩儿阴的,三哥是他家亲戚,竟蒙着不说,故意引逗大伙儿来打他漂亮媳妇儿主意,好趁着三哥在京的功夫,给大伙儿来个一锅端,省得以后有人惦记他这天仙似的婆娘。
吓归吓,骂归骂,即使俩耳光抽得自家面颊又红又肿,王勇脸上依旧挂着笑,可谁又知道他这会儿,是浑身冰凉,手脚竟是动也难动,毕竟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那位没发话,他不知生死,焉能不吓。
细说来,这王勇自打被薛向抽光一嘴牙后,便打骨子里畏惧薛向,尔后,几次事件,更是把这种畏惧向更深处推进,直到那次在红星茶馆,薛向横扫吴公子、陈坤、韩八极后,王勇对薛向的畏惧便达到了顶峰。
薛向扫扫王勇两颊红肿,笑道:“小勇,你这是干什么?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这儿俩声响,莫不是还想找我要讨喜钱,不巧得很,我这儿从来就不趁手的时候多。”
薛向如此阴阳怪气地说话,王勇不知道他是喜是怒,小心道:“三哥真会开玩笑,我哪敢叫三哥颇费,三哥您要是不趁手,随时说话,说话。”话至此处,啪的声响,王勇又给了自个儿一耳光,接道:“您瞧我这臭嘴,真不会说话,三哥您怎么会有不趁手的时候呢。”
薛向挥挥手,道:“行了,别跟我这儿逗闷子了,听说吴公子来了,怎么着,又躲在最高层装逼啊,我最见不得这孙子不阴不阳,故作城府的德性,去,给老子叫下来,就说我薛老三来了,找他小子下来喝杯酒,我这儿可是喝高了,可是没尽兴,就差他吴公子一杯!”
见着王勇,这会儿薛向哪里还不知道在刘大宝口中被神话为天人的公子是谁。这会儿,他故意攀扯吴公子,落他面子,无非是心中存了良善的缘故。因为这会儿,薛向自然知道这帮狼狐狗鼠凑成一堆儿,绝对不可能是给水利局刘副部长面子,更不可能是和这蠢笨如猪的刘大宝有交情,那目的自然只有一个,瞧准了这位烟视媚行,魅惑天成的新娘子林仙儿。他甚至能猜到那帮龌龊家伙,故意放刘大宝和林仙儿先来给别的宾客敬酒,绝非是给刘大宝面子,而是想待会儿在猥亵、灌醉林仙儿,少些旁骛、纠葛,免了别人打扰。
要说薛老三绝非纯正君子,良心模范,但总体上,绝对算个好人,尽管他瞧不上刘大宝这暴发户模样的衙内,也不觉得这林仙儿是良善女子,心中更是腹诽这等极品新人组合。可他到底不忍眼见这妖娆玉人落入吴公子那帮杂碎手中,成了胯下玩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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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跳楼狂突()
王勇听闻薛向放行的消息,简直如蒙大赦,也不管薛向口中的装逼是何意,也不管待会儿说给吴公子听,人家会不会高兴,只觉自个儿竟能活着回去了,那便是最大的欢喜。
王勇方去,马尾辫便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薛向肩上,“好啊,你竟敢骗我们,说你没听过艳阳天,怎么那个什么勇什么少的那么怕你,他都来过,你怎么会没来过?”
马尾辫年方十二,稚比小家伙,只是个子长大,性子却是跳脱无羁。眼下,满场自刘大宝、吴刚以下,心中俱是震撼莫名,便是狡猾、妖娆如林仙儿,心中也是波澜频迭,独独这马尾辫只觉看了场好戏,而主演者还是挺和自己玩儿得来的好看小子,心中快意,唯独不爽的是,这好看小子先前竟敢骗自己,便得给他个教训。
薛向呲牙作痛苦状,求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小子欠我钱,怕我要债,这才怕我,再说,他怕我,难道他到过的地方,我就一定要知道么?”
薛向却是挺喜欢这性子无羁的大个儿小丫头,便故意和她蛮缠。
马尾辫见薛向还敢抵赖,心中气恼,又伸手来抓他耳朵,半空却被一侧的长发女郎,啪的一下,打了个正着,疼得马尾辫直呲牙,可一看长发女郎凶狠的眼神,便又被吓得低头无语了。
要说这会儿,长发女郎实在是担心坏了,生怕自家这没心没肺、无法无天的妹妹。惹着薛向。毕竟她可不似马尾辫好糊弄,几句欠钱才怕的浑话就打发了。她们家族本就是吴中世代冠缨,直到晚清轰塌后,才衰微了一段,后来,北洋混战,蒋家混一。日寇侵华,共和伟业,直到如今。尽管几经风雨,也曾飘摇,靠着世代积累的存身处世之道、为官行事之本。总算屹立不倒,繁衍至今,在吴中亦算名门。是以,这长发女郎太只道京城是个多大的坑,自家那地儿的大风大浪,兴许在这儿别响吹动一片树叶。
就拿眼下来说,这刘大宝的父亲刘国明官至副部,可刘大宝还得恭着敬着一堆什么这少那哥,可若刘国明放至吴中,那便是一省有数人物。两者相差,何止千里。而那个勇少什么的,家世较之刘家,显然又好上数倍,不然这刘大宝何以畏之如虎。而刘大宝又畏惧眼前这个给自己做了半天导游的年轻人如鬼神,显然这年轻人怕是更不得了的人物。
要说这会儿,可不只长大女郎对薛向起了敬畏,满场诸人皆是目瞪口呆,独独林仙儿一对星眸,异彩连连。暗笑,这哪里是什么至诚君子,原来是浅滩养出了蛟龙!
这边众人惊诧万分,便连刘大宝也惊得没了思绪,忽然,楼上起了大动静,哗哗哗,啪啪啪,咚咚咚,但听一阵麻杂的响动过后,便有惊叫声传来:“有人跳楼啦,有人跳楼啦……”
未几,薛向便从一楼大厅宽大的立式玻璃窗外,看见三四人跌落在草地上,溅起无数草屑,又挣扎几下,爬起身来,踉跄几步,头也不回地朝前跑去。
“勇少,涛少,坤三哥,开大哥!这,这,这都是怎么呢……”
刘大宝瞅见窗外几人,竟惊得喃喃自语起来。
这会儿,薛向也大约看清了那几人的身形,立时便认了出来,正是王勇、龙国涛、陈坤、马开,略略一想,便明白这几位何故跳楼了。
细说来,从严格意义上讲,这四位只有王勇对薛向是心服口服,其余三位却都是口不服心服。龙国涛,那是自小被薛向揍出心理阴影的家伙,后来又在江汉给薛向上眼药,而后落荒而逃,才彻底死心,最后在红星茶馆差点被薛向吓破胆,可终究没当面冲薛向服过软;而马开,则是苏美人的什么劳什子男友,被薛向从二楼扔下去过的倒霉家伙,简直就是视薛向如豺狼,可也没和薛向服过软落;至于陈坤,那就更惨了,先是在老莫充货币捐客,在苏美人面前装十三,被薛向摆了一道,后抢小白虎,欺负小家伙,被薛向当着吴公子的面儿,把手腕折断了,可以说薛向简直给了上了人生中最血腥、恐怖的一课,让他铭记终身。
其实,这儿说龙国涛、马开、陈坤对薛向口不服,也不完全正确,因为这仨不似王勇倒霉,总遇薛向,压根儿就没给他们当面对薛向服软的机会。这不,这会儿跳起楼来,一个比一个麻利。几乎,王勇刚上楼一嗓子没吆喝完,这仨就齐齐奔到了窗前,一个猛子就扎下去了,王勇还是后想想,觉得自己也未必安全,自觉三哥交待的任务完成了,才敢跟着跑路的。
这四位跳下楼后,竟在草坪上玩儿起了百米冲刺,没想到竟是最瘦最小的龙国涛冲在最前边,跑得头发几乎都快被拉直了,后面三位也不看路了,就把龙国涛做了标的物,一个劲儿地猛追,谁成想,龙国涛本来就与惊恐过度,脑子缺弦的毛病,就如同他小时候那次被薛向围着水塘追,吓狠了,自个儿跑一圈又绕回薛向处一般,这回,他忘了看路,竟一头撞上了环卫工人刚清扫起的如山的鞭炮纸屑堆里,身子竟扎进了纸屑山里,后边仨人追得急紧,速度拉倒高处,待龙国涛进“山”,这几位刹不住车,也跟着一头撞了进去,终于将成山的垃圾山撞塌,一时间,蔚为壮观,成为奇景。
却说这一幕,被厅内的众人看了个正着,立时掀起如山的哄笑,厅内众人俱不识他们四人,竟有人以为是主家请的剧团演员,表演的滑稽戏,还有拍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