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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虽是这样说,但姚妈妈却不敢怠慢,又劝说了几句,见五娘坚持,也就不好再说,只叮嘱了丫头仔细伺候,自个儿去了院子忙事。
五娘一边绣花一边和三娘锦好说笑,倒也乐在自在,三人正说到高兴处,却是大娘子进了屋来,一进来瞟了五娘和三娘一眼便转开目光,径直问起锦好,“母亲可醒了?”。
五娘和三娘上前行礼,大娘子看也不看,锦好回话道,“回大娘子话,太太还未曾苏醒。”
大娘子恩了一声,皱眉向里间张望了一下,便道,“我去暖阁看书,待母亲醒了,你过来禀报一声。”
锦好忙应下,大娘子这才抬脚往暖阁走去,由始至终,完全当五娘透明人一般,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锦好看到大娘子这样忽略五娘子,不由变了面色,与五娘说话也是小心翼翼起来,“许是大娘子忧心太太身体,这才没有心思与五娘子说话。”
她从来都是如此,不屑笑脸和人说话,总觉得像是巴结谁丢了身份,只是她不过也就一个身份,若是去掉嫡女这个光环,早就被别的庶女吃的渣都不剩。
五娘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露出个苦笑,三娘见了也在一边宽解,众人正说着,其他的小姐也莺莺燕燕的前后脚进了屋。
比起那个阴阳怪气的大娘子,身份低微的庶女们自是愿意同素来好脾气的五娘子说话。
只是五娘专心做着绣活,并不怎么搭理,其他的小姐们说了几句恭维话,见五娘没什么反应,也就去了兴致,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说话,起初声音还小着,只是不知谁说了什么,年纪最小的六娘子不禁高了一声,“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这一句话音调着实高,不止五娘停了手上的活计,就连在外面的姚妈妈都被吸引了进来。
姚妈妈一进来便皱了眉头,小声道,“我的姑奶奶们,你们倒是小声点啊,若是吵醒了大太太,可要怎么办?”
六娘不禁脸一红,怯怯的小声道,“是我的不是,还望妈妈不要怪罪其他姐姐。”
六娘如今不过九岁,小模样还没长开,粉团粉团的一张脸,圆咕咕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爱,再做出这样一副可人怜的模样,姚妈妈不禁心一软,也不好怪罪,只是问道,“方才六娘子与人说了什么,这样高兴。”
六娘脸色一白,小心翼翼道,“也没有高兴,只是听二姐说起,有些惊讶罢了。”
姚妈妈不禁问,“什么事这样惊讶?”
二娘子听了脸色一变,正要截过话头,六娘子却已经说了出来,“二姐说昨晚大姐被母亲罚跪了,我这才忍不住惊呼出声。”
六娘子此话一出,众人都面色一变向二娘子看去。
二娘子愤恨的瞪了六娘子一眼,却是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好半天想起五娘的贤名,便向五娘投过来求救的眼神。
只是这样好看的戏码,五娘却不想参合,只装没看见二娘子的眼神,继续低下头去做绣活。
屋里一时静谧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姚妈妈有心说些什么,正要开口,就听大娘子的脚步声渐近,人一到里间便紧盯了二娘子看,话也说的不留情面,句句紧逼,“你怎么知道我昨晚被罚了跪,是哪个丫头说给你听的?还是你一直关注着母亲院子,这才得了消息?”
二娘子被大娘子的脸色骇的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半晌才说出来一句,“我也是无意中听丫头提起,这才好奇问了六妹一句。”说到此处二娘子又愤恨的看了六娘子一眼,六娘子自是满脸委屈。
大娘子看到眼里,更是邪火升起来,“不过听丫头们一句,便巴巴的在背后说起姐姐的是非来,大姨娘是怎么教的你规矩,这样的没脸没皮,果然不愧是下贱货生的孩子,就是下作上不得台面。”
二娘子听大娘子骂起自己的母亲,哪里忍得住,秀丽的脖子一扬,眼里含着泪,大声道,“我母亲再怎么出身卑微,也是长辈,是非对错自有父亲母亲评判,姐姐又是哪里来的资格这样说长辈,这样说来,姐姐岂不是也没有教养?”
大娘子虽说性子古怪,到底也是嫡出的小姐,府里的小姐下人见了都是恭恭敬敬,便连最受宠的五娘都是只敢听着,不敢还半句嘴,如今听二娘子说自己没有教养,哪里还忍得住,手一挥,便一个巴掌打了下去,二娘子被打的脸一歪,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上前拦阻,只是大娘子在气头上,手上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众人七手八脚的一时没拦住,大娘子又是一掌挥下去,恰巧五娘到二娘子身前,还没反应过来,便受了一巴掌。
众人见最受大太太喜爱的五娘子被打了,一时愣在当场,便连大娘子也是怔住没缓过神来,直到五娘惊讶的偏回脸,众人看到五娘嘴角的血迹,才炸开了锅。
第七章
大太太在里间小睡,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便醒了过来,声音里也带了些怒气,“怎么了这是?这样吵闹?姚妈妈呢?”
外间忙做一团,姚妈妈听大太太叫她,忙转身要进里间,五娘却一把拉住姚妈妈,眼神带了些恳求,“还请妈妈进去莫要提起此事。”
说着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眼神惊慌的大娘子,姚妈妈见五娘子这个时候还要给大娘子求情,不由面露动容,只是这样大的事,姚妈妈是怎么都不敢私自瞒下来的,便握了握五娘子的手,小声道,“五娘子也知道,老奴一个下人,是做不得主的,老奴最多只能为大娘子多说几句,别的忙就帮不上了。” 五娘心下也明白,只得道了句,“那就劳烦妈妈了。”便松开了手。
姚妈妈进到里间,大太太正坐起身来,有些头痛的揉着额头,看到姚妈妈,开口就问,“外头在干什么?这样大的声音?”
姚妈妈忙上前替大太太按着额头,踌躇了一番,方才小心翼翼开口,“是大娘子和二娘子起了争执,大娘子一气之下便把二娘子打了。”说着顿了顿,面露难色,接着道,“五娘子去阻拦,谁知大娘子没有看清,便也打了五娘子。”
大太太一听不由大惊,猛地坐直了身子,“这样大的事怎么不进来禀报,还不快把五儿带进来,让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姚妈妈连声应下来,正要出去,五娘听到声音却已经走进里间。
只一会儿的功夫,半边脸就肿的老高,脸颊上面还有个清晰的巴掌印。
大太太看了心疼不已,忙拉了五娘的手坐在床边,伸手小心的摸了摸,半责怪的道,“她们起了争执,你上去凑什么趣,这可好,架没拉成,还凭白受了灾。”
说到此处便想起了罪魁祸首是大娘子,便冷了声音,“那个孽障呢?把她给我带进来,我要好好问问,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便敢这样打人。”
五娘见大太太动了怒,便一把握住了大太太的手,急切道,“母亲莫要怪大姐姐,是女儿自己不小心,想去劝一劝,谁知没站对位置,真的不管大姐姐的事。”
大太太看五娘肿着一张脸,还这样乖巧的将过错揽在自个儿身上,再想起大娘子的怪脾气,更是怒火中烧,两人同是自己的女儿,却差别这样大。
姚妈妈出去带了面色惨败的大娘子进来,自个儿却是领着丫头去冰窖拿冰块,其他几位小姐见姚妈妈都避嫌躲了出来,忙也快步出了屋,安静的站在廊下一字不语。
屋里大娘子跪在地上,大太太却看也没看一眼,只顾着照顾五娘,五娘感受着大太太关心,如坐针毡,好半天才露出祈求的眼神,大太太看了不禁心一软,柔声道,“你先回院子歇着,伤的这样严重,这几日就不要来请安了,你受得委屈,母亲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你只管歇着就是。”
五娘看见大太太眼里一闪而过的厉色,更要说话,大太太却已高声叫了锦绣进来,“你扶你家主子回院子歇着,回去要仔细了伺候,若是谁敢疏忽半点,便小心她的皮。”
大太太从未这样疾颜厉色过,锦绣见了心中一凛,忙扶着五娘走出里间。
五娘几次回过头去,见大太太都没有看她,这才作罢,一脸担忧的出了屋子。
屋外三娘四娘六娘都安静的站着,一见到五娘就上来嘘寒问暖,五娘好不容易应付了,转眼瞧见二娘肿着脸跪在外面的地砖上,不禁问道,“二姐姐怎么跪在那里?地砖这样硬,又刚下了雨,正是寒气重的时候,可莫要跪出个好歹来。”
三娘听五娘问起便道,“我们劝了的,可是二姐姐不听,执意要跪在外面,我们也没办法。”
四娘也附和着道,“二姐闯了这样大的祸,也唯有这样才能让母亲生出恻隐之心,五妹妹就不要管了,还是养伤要紧。”
众人又是一番劝,正说着,却听六娘哭起来,腮边挂满了泪珠子,哭的气都喘不上,“都是我害了大姐姐和二姐姐,六娘最笨了,就会惹祸。”说着又哭起来。
三娘最见不得小孩子哭了,忙柔声劝,“六妹妹快别哭了,你还小,分不清轻重,这事也怨不得你。”
五娘也出声劝着,只是众人看不见的眼底深处,却带了几抹审视和讥诮悄悄浮起。
大太太让五娘下去休息,众人也不敢和五娘说太多,又叮嘱了几句,便让锦绣扶了五娘出去。
五娘经过二娘子身边,还是忍不住看了二娘子一眼,二娘子半边脸肿着,嘴角还带着血沫,发髻也乱了,脸色也是诲暗的紧,直让人觉得可怜。
二娘子察觉到五娘的目光便抬起头来,正与五娘对了个正着,感受到五娘目光里的怜悯,不禁身上一抖,跪行了几步到五娘身边哭着哀求,“五妹妹一定要救我,母亲最喜爱的就是五妹妹了,若是五妹妹能为姐姐美言几句,姐姐定感激不尽。”
二娘子哭的妆都花了,脸上白一道黑一道,不止狼狈,更多的是绝望。
五娘看着二娘子,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自己,自己也曾这样哀求过大太太,只是倒头来更惹了大太太厌恶,不止受了更多的屈辱,便连其他的小姐们都上门来耻笑。
徒有美貌又如何,不过是人家手中的棋子,举手间就将自己送给了人做玩物。
五娘抬头远远的向六娘子看过去,单纯甜美的笑容,清澈见底的眼神,就是这个平常最喜欢跟在后面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的六妹妹,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不止没有拉一把,更是狠狠的落井下石。
五娘不禁笑起来,自己前世错的太多,不止猜错了大太太的心思,更是识人不清,只是如今,再也不会错第二次。
五娘收起思绪,蹲下身执了二娘子的手,满脸担忧的道,“妹妹也想帮二姐姐,只是……”说着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开口,“二姐姐先将当时的情况说与我听,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二娘子见五娘肯帮忙,自是喜出望外,忙将当时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五娘听了,心思一转,又问道,“二姐姐的意思是说,二姐姐听到六妹妹的丫头和别的丫头说话,二姐姐这才问起六妹妹?”
二娘子连连点头,提起六娘便一脸怨毒之色,“都是六妹妹,明明就知道此事,却偏偏装作不知道,这才害我惹怒了大姐姐。”
五娘目光闪动,颇有深意的道,“只是如今事情发展到此,无论二姐姐说什么,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