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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就一下笑起来,安哥儿虽然性子野了些,可到底是弟弟又是庶出,即便跟睿哥儿亲和,也是不敢逾矩的,更不要提动手了,只怕是睿哥儿也想看,便给了夫子的推脱之词。
五娘心里会意,却也不道破,只是用心听睿哥儿往下说,“谁知前脚刚到,后脚夫子就赶了来,我们都以为要被夫子训斥一通,谁知道夫子也是个妙人,直说书院净地,哪能容人如此挑衅,便让人开了骑射场子,还找了山长做评判,这一下,整个书院都热闹了起来,骑射场子被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着睿哥儿又笑看了五娘一眼,接道,“二弟就更加得意了,居然让人连鞍子都取了下来,说远来就是客,今日就让你一道,那人如何忍得,也取了鞍子,上马比试,结果……”
五娘看睿哥儿卖起关子,自然催促了一声,睿哥儿才笑着道,“夫子自然不愿意,还将二弟好生批评了一顿,两人重新安好了马鞍,二弟自幼喜骑射,很是下了一番苦工,那人虽说也不差,可棋差一着,输给了二弟,气的将坐下骏马打了好几下,那马如何忍得,差点将那学子甩下去,还是二弟眼急手快,一把将那人拎住了放回地上。”
五娘听到此忍不住惊呼出声,虽说大家年岁不大,可到底也有百石来斤,安哥儿居然随手就能将人拎起来,可想而知臂力如何?难怪安哥儿能得大老爷喜欢。
睿哥儿意味深长的看了五娘一眼,又接着道,“那学子经此一事,如何还识不清自己绝非二弟敌手,便起了结交之心,一来二去倒也熟捻了,只是后来才知道,那学子竟是永定伯家的世子。”
如果五娘前面只是惊讶,那么此时就是大惊了。
永定伯是谁,可是当今皇帝的亲舅舅,在朝里的根基也绝非朝中新秀的大老爷相比,大老爷是战功换来的爵位,而那永定伯,却是历经三朝连出了三个皇后的百年勋贵,安哥儿能与永定伯世子相熟,不可谓不是一件奇事,而身份,自然也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就连六娘并五姨娘,也水涨船高,只要等安哥儿有了功名在身,也不是大太太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的了。
五娘感叹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只怕依大太太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便少不得又起风波,不过是一个姨娘和庶女,却有可能因一个庶子身价倍升,就连自己都要顾忌,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五娘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如此一连想,就觉得睿哥儿并不是随意说起这件事。
又想到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五娘就心里一跳,忍不住看向睿哥儿,果见睿哥儿正看着自己,仍是那副浅笑的样子,淡淡道,“如今五妹当家,我也不瞒五妹,这件事如今也就几个人知道,但以后少不得就会让母亲知道了,母亲现在是静养出不得门,但一旦稳妥了,只怕会有不少人说起这件事,五妹与母亲相处的时日比我久,也比我清楚母亲的性子,安哥儿虽不是母亲亲生,可却得父亲疼爱,更何况,若安哥儿出息了,家里的地位也就更稳固,妹妹们以后也就更体面,五妹妹说可是?”
五娘听着睿哥儿的话,却良久都没能出声,睿哥儿虽然说的含蓄,可五娘却是心里清楚,大太太何事都好,就是对庶子庶女一事上,太过小气狭隘,若是让大太太知道自己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庶子有了这样的能耐,如何会不生事?更何况,安哥儿与睿哥儿年岁相差不大,又颇得大老爷看重,大太太一时会不会想的太过,害怕安哥儿威胁到睿哥儿的地位?
以五娘对大太太的了解,只怕对安哥儿起了杀心也不是不可能。
而对睿哥儿来说,安哥儿却很有可能是一个帮手,毕竟两人从小亲近,睿哥儿对安哥儿也颇为照顾,到时候睿哥儿走文臣,安哥儿是武将,即便一时在朝中没什么地位,可两人彼此照应,时日长了,总是可以一展所长,在朝中有所作为。
怕就怕大太太的念头太过,睿哥儿又长年在外,动不了安哥儿,却有六娘和五姨娘在府里,若是大太太做了什么事让安哥儿心生怨牵两人即便不是仇也做成仇了。
五娘想到这儿,又忍不住看了睿哥儿一眼,睿哥儿倒算计的清,一开始先是对大娘子表示了关心,让自己这个亲妹妹生出亲近之意,再说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即使自己不愿意也要愿意,毕竟娘家的荣耀,才会保证女儿在夫家的体面,无论自己与大太太是否亲近,为了这些,也势必要瞒着大太太,做一番手脚。
只是五娘看似与大太太亲昵,可实际上如何,也就五娘清楚,这样得到睿哥儿的支持,又能拉拢了安哥儿和六娘五姨娘的事,五娘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面上倒得下些功夫,五娘故作为难,打了几个太极,睿哥儿也是聪明人,果然道,“五妹妹放心,这事也是为了府里的体面着想,即便让母亲知道了心生不快,有为兄在,想来母亲也不会太过为难,更何况我们兄妹本就要互相照应,以后也更要勤走动才是。”
五娘明白了睿哥儿暗里的支持,也就顺势应了下来,两人心照不宣的揭过这件事不提,一路说笑着往主屋走。
60、V章
两人进去免不了寒暄了一阵;才提起此事;老夫人倒是答应的爽快,五娘没怎么费唇舌,就应了下来;还让锦春将匣子拿过来,当着两人的面儿挑了几副贵重的首饰给五娘。
五娘原不肯收;还是老夫人让睿哥儿劝了几句才收下来。
到了十二月十二,五娘早早的起身梳洗妥当;先去给大太太请了安;又亲手喂了药;才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大老爷和睿哥儿安哥儿也要赴宴;便也先拜过了老夫人,待五娘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才上了马,一路护送着往忠勇侯府走。
今儿个是为贵妃娘娘办的喜宴,京里有名望的官家女眷都收到了帖子,就连几个与忠勇侯府没什么交际的亲王女眷也前来赴宴,一时场面甚是隆重又热闹。
依老夫人的辈分,自然不少人前来拜见,陪在老夫人身边的五娘也要跟着应酬,不过打发了几拨,五娘就有些头昏脑涨,好不容易见过了几个高品级诰命的宗妇,才算是轻松了些。
忠勇侯府的老祖宗也出来应酬,与老夫人当年也是有过来往的,两人便越说越亲近,后来为了躲闲,干脆躲进了小花厅,五娘自然也陪着。
两个老人说的愉快,五娘吃茶也吃的高兴,谁知侯三小姐不知从哪儿得了五娘在小花厅的消息,一路追过来,见了五娘就一顿数落,“你可是吃茶吃的自在,却是让我找你跑了好多路,你说,要怎么赔我?”
两人熟捻,五娘自然不当真,拉着侯三小姐在椅子上坐了,笑道,“你说赔什么?我赔给你就是!”
侯三小姐看了两个老人一眼,才神神秘秘的在五娘耳边道,“我想要个嫂子,你给不给啊?”
五娘还当她在说三娘,便似笑非笑的小声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去问我母亲。”
侯三小姐却起了促狭的笑,低声道,“你说的哦,我让母亲明天就找人去你家提亲,只要你不反对就成。”
五娘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好生打量了侯三小姐一番,皱眉问,“你这是说真的?母亲什么时候同意了,我怎么不知道。”
侯三小姐忍住笑,一本正经的批评五娘,“还说你管家呢,连这个事儿都不知道,你还管的什么家?”
五娘不置可否,只是到底为三娘高兴,也就不去理她,只递了个凉凉的眼神过去,就不再说话。
侯三小姐自然不依,就抓着五娘打闹,两人正玩的兴起,就听丫头进来禀报,“大公子来了。”
屋里人俱是一怔,五娘忙起身就要回避,老夫人却笑着道,“音哥儿也不算外男,也是连着的亲戚,况且你年岁又小,不回避也无妨。”
老夫人发了话,五娘只得又坐了下来,只是不知怎么想起那日落水时的事,就心里一跳,觉得两颊也烧起来。
若要认真了说,忠勇侯与大老爷的确是连着亲的,只是京里就那么多人家,都要嫁女娶媳,多多少少,都拐着弯的连着那么点姻亲,只是也没有谁真拿了这点情分说话,毕竟亲生的姐妹生疏了也是常事,更何况是这些掰着指头都未必能数清楚柿思傅劳涞那榉郑
五娘又联想起自从进门后侯夫人的态度,以及侯三小姐方才的话,就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挠,凳子也坐不安慰了,直想跳开躲出去。
好在侯三小姐是个妙人,便找了个话题与五娘说,“大哥也定是受不了前院的吵闹,这才跑到这里躲清静来了,说起来你母亲怎么样了?”
五娘强行忽视侯府老太君打量自己的目光,笑着道,“母亲身子是大好了,只是还不敢下地走动,毕竟现在天冷路滑,万一摔着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侯三小姐也明白,闻言便道,“那你可也得小心着些,平日里再忙,也得仔细着身子,莫要以为是小病小痛就不搭理,身子不舒服了,可千万不要忍着。”
五娘很是感动侯三小姐话里的关心,一连保证了两次,才问起蔡家的小姐,“也不知道蔡小姐怎样了,上次听到消息也是半个月前,也不知落了疤没有。”
蔡小姐的事都传遍了京城,侯三小姐自然也是知道,听五娘提起,脸上便露出惋惜来,“前几日我还同母亲去看过了,额头上的疤不大,却也有几分明显,只是可惜了那副长相。”
五娘也忍不住叹气,“真是可惜了。“说着一转话峰,”也不知是谁家的人这样没有分寸,在京里就敢跑马。”
侯三小姐古怪的看了五娘一眼,才道,“是勇武侯家的……下人。”
五娘听了脸色也古怪起来,正要再问,就听脚步声在外间响起,不过闪神的功夫就进到暖阁。
五娘下意识的一眼看过去,在接触那人的眼神才自觉失礼,忙移开眼神,微微低下头。
来的人二十余岁的年纪,身形修长,步履间带了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面上也是不苟言笑,再加上左颊上那道手指长短有些狰狞的疤痕,让人望之生畏,即便一向胆大的侯三小姐,眼神也微微缩了缩。
“孙儿见过祖母,见过太夫人。”
老太君显然很喜欢这个孙子,忙让侯长公子起身在椅子上坐下,才和蔼的问起话。
侯长公子声音稍显低沉沙哑,很耐心的一一做了回答,老太君又问了几句,才想起五娘,便介绍道,“这是你薛世叔排行在五的女儿,你也叫声五表妹就是。”
五娘忙站起身行礼,侯长公子也起身回了半礼,叫了声,“五表妹。”
两人又各自坐下,老太君却是没有再搭理侯长公子,只问五娘大太太的身子以及一些琐事,末了还跟老夫人感叹,说老夫人得了个好孙女儿,小小年纪,就能将偌大的府里打理妥当,转眼又训斥起侯三小姐来。
侯三小姐碍着侯长公子在,自然不敢放肆,只好恼怒又带着丝丝笑意的看着五娘。
五娘也识趣,忙讨好的笑笑,侯三小姐这才满意了,低头做听训状。
好不容易两个老人起了兴致要去看戏,侯三小姐便借口头疼,拉着五娘在小花厅里歇息,恭送了两位老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