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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道,“谁说不是?只是大姐这一有了身孕,锦铭几个就……”
五娘笑了笑,却没有搭话,锦铭是大娘子的陪房,如今大娘子有了身孕,自然是要给身边的丫头开了脸伺候,只是李子允向来是个挑的人,倒未必看的上,五娘想到这儿,不禁又想起回门那日李子允看五娘的目光来。
五娘看了三娘一眼,才说起明日侯府三小姐要来府里做客的事。
大老爷是用军功才得了个侯爵,虽然交了兵权,可从戎三十余载,门生遍布,在军中极有威望,如今又是太子的头号心腹,府里自是往来不断,只是五娘身子虚,大娘子又出了阁,其他的都是些子庶女,大太太也就很少让几个小娘子出面招待,唯有来了与家里交好的几个世家小姐,五娘才会代为招待一番。
忠勇侯府虽说前些年与府里断了来往,可仍是京中勋贵,根基甚深,这些年又有荣耀之相,五娘又一向与侯三小姐交好,也就难免的,两个小姑娘亲近起来。
三娘哪能不明白五娘话中含意,只是故作不知,笑道,“这倒是好事,这一入秋,五妹就成日窝在院子里,如今侯三小姐一来,五妹总算能出去走动走动。”
五娘嗲怪的看了三娘一眼,笑道,“明日府里女眷多,你也跑不了,不止这个侯三小姐,还有好些子小姐一起,只怕明日一忙,还得找二姐四姐帮忙,不说别的,光薛二小姐一来,二姐就不得不出面。”
三娘一听薛二小姐,立时就有了几分精神,“只听说这个薛二小姐是个厉害人,倒是没见过,明儿个沾了二姐的光,可要好生瞧一瞧。”
五娘一看三娘这幅好奇的样子就笑起来,“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成日里就带着我道东家长西家短,你倒说说,这个薛二小姐有何特别了?”
三娘撇撇嘴,道,“怎么不特别,能被主母寄养在名下收为嫡女,若是没些手段,早被淹没在庶女里。”
五娘听着三娘的话,倒生出几分感慨。
四姨娘早逝,只留下三娘一个人过活,其中艰辛,唯有自己最清楚,虽说现在三娘里子换了人,可也来这里有一年了,内宅里的一些手段,也不是没领教过,哪能不明白嫡女庶女的差别,如今听有人竟然能从嫡女成为庶女,哪能不心生好奇,便是自己,对这个薛二小姐也有几分期待。
五娘收了心思,看着三娘笑道,“也不知二姐的嫁衣绣的如何了,二姐这阵子闷在屋子里做针线,倒也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三娘一听就放了手里的茶碗,站起身就去拉五娘,“那还等什么,我们一起去瞧瞧,左右一点的距离,你再穿的厚实点,也不妨事。”
三娘这样一说,五娘也就动了心思,让锦绣舀来了氅衣穿上,就结伴去找二娘。
二娘的院子倒离五娘是真的不远,虽然院子不比五娘的宽敞,倒也算精致,院子里有一处小小的竹林,在角落里还围了一个小花圃,几只百灵鸟挂在廊下,倒也不怕生人,只安稳的啄着自己的羽翼。
三娘拉着五娘进了外间,还没踏进暖阁,就见青织红肿着一双眼走出来,两人皆是一怔,三娘更是快嘴问道,“这是怎么了?是谁给了你气受?”
青织勉强的笑了一笑,眼神也是遮遮掩掩,“不过是被沙迷了眼,这才难受的紧。”说着又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
三娘还要再问,五娘却是拉了三娘一把,笑道,“那有什么打紧,打些水冲洗一下就是了。”说着就拉了三娘进了暖阁。
二娘正坐在椅子上愣神,看到两人来忙站起身,随手将手里的红漆匣子放在桌子上,却是心急没有放稳,一松手,那匣子就掉了下来,几个银裸子滚了出来,满打满算,不过也就十两的银子。
二娘脸上一红,立时蹲□去捡,三娘也去帮忙,免不了开口问“三姐这是怎么了?这样魂不守舍的?可是银子不够用了?我那里还有些,先给了三姐应急。”
三娘说的理所当然,二娘脸上红晕却更深了几分,五娘真恨不得骂上三娘两句,说聪明,却有时说话又这样的不经过思考,凭白让人难堪。
五娘拉着二娘坐下打圆场,“刚才看青织红肿着眼,可是她家里遇了什么难事?”
二娘这才自然了几分,开口道,“倒不是青织的事,是锦言。”
五娘一愣,不由想起锦言那张和气的脸来,“只听说锦言如今有了孕,算算日子,也不过才四五个月,莫不是得了什么要紧的病?”
二娘也渐渐红了眼睛,道,“还不是那个天杀的丁管事,不得祖母重用,就舀锦言撒气,那日吃多了酒,便动手打了锦言,明知锦言有了身子还……当夜就见了红,找了郎中也到底没保下来,只是锦言的身子却垮了,一日不如一日,青织昨儿个去瞧,竟已病的起不来身了,我便寻思着给她找个好点的郎中,到底还年轻,调理调理身子,总会好的多。”
五娘听着二娘的话,也就明白了二娘的心事从何而来。
大太太对银钱虽然不小气,可也只是给庶女们多些衣服首饰,这手上的零碎,除了月例四两银子,也是从来不多给的,免得手上有了闲钱就生出什么心思。
如今锦言出了这样的事,到底是二娘身边出去的人,许给丁管事这门亲事没能帮的上忙,心里自然有愧疚,如今又这样,可想而知二娘心里的那股子难受。
五娘就拍了拍手安慰二娘,“锦言如今还年轻,只要调理好身子,还是不妨碍的,我这里有些银钱二姐先用着,若不是不够,我再送来。”
说着就让锦绣回去取二十两银子来。
事关锦言,二娘也放下心中的那些小心思,执了五娘的手谢了好些遍。
五娘又安慰了二娘几句,才又问起,“这事祖母和母亲可知道?”
二娘想了想,道,“理应是知道的。”
五娘叹气一声,也不再说话,这事对二娘是个大事,可对于大太太来说,终究是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个丫头,就是病的死了,在这偌大的宅院里,也翻不出个浪花来。
五娘这厢正在叹气,青织就急匆匆的进到暖阁里来,未语先哭,“二娘子,二娘子,锦言她,她投了井。”
二娘一听,身子一歪,险些就要软倒,三娘一把扶住二娘,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青织抽噎着道,“只听说丁管事又打了锦言,锦言一时想不开,便投了井。”
二娘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可救回来了?”
二娘一问,青织越发泣不成声,“下人发现的晚,只说捞上来的时候,尸身都泡肿了。”
二娘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伸出手递给青织,哽咽的道,“走,带我去看看。”
出了嫁的丫头一般都是随着管事住在外院,二娘一个深闺小姐,贸贸然去了外院自然与礼不合,二娘又是定了亲的,若是此去遇上什么人,可就坏了名节,即便定的亲也是有理由退掉的。
五娘一把拉住二娘,就吩咐锦绣去打点,又让锦福去找了青帷小油车来,更是让人去通知了大太太。
府里死了人,本不算大事,可锦言这样自尽的,又另当别论,更何况锦言今日的死固然丁管事是最大干系,可是大太太当时强行将锦言配了人,若是老夫人正经问起来,也是可以给大太太一个罪名的。
更何况一通知了大太太,这样大的动静势必让老夫人那里也得了消息,如此以来,即使大太太想瞒,也瞒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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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五娘和三娘陪着二娘上了青帷小油车;众人一路往外院行去,到了府里管事住的西角偏院,五娘先问过了锦绣,在听说锦绣已遣散了偏院里的男子和不相关的仆妇,才下了小油车。
二娘虽勉力自持;可一脸的悲痛却也骗不了人;人刚见了锦言的尸身;就又哭起来。
锦言说起来今年不过才十几岁大;尚是花样的年纪;平素也总是一张笑脸;虽是个大丫头的身份,却也和善从不欺人,与锦福几个;也算要好。
如今早早就去了,众人如何不悲痛,便连五娘,都是一脸惋惜。
五娘拉着二娘,站在锦言尸身五步开外的地方看着,也不敢靠过去,锦言尸身在井里泡了一晚上,早就肿胀脸都变了形,几个年纪小的丫头,更是连看都不敢看。
三娘也只敢看了一眼,就安慰起二娘。
二娘也是听不进去,只哭个不停,直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五娘才让几个得力的婆子将锦言先裹了席子放在空着的厢房里,不管二娘愿意不愿意,就和三娘一左一右将二娘连搀带拉的弄回小油车上。
这里是侯府外院,五娘几个私自出来已是逾矩,若是待的时间长了,又要被大太太责罚。
三娘舀出帕子蘀哭的泪人一样的二娘擦着泪珠子,宽解道,“锦言这一去,也算了了苦处,毕竟那丁管事不是什么好托付,锦言跟着他,以后还不知要吃什么苦。”
五娘握住二娘湿冷的手指,道,“三姐说的对,锦言这一世坎坷,早早去了,未必不是件好事,到时老天补偿她,让她下世做个官小姐,若是二姐实在觉得惦念,到时找个灵验的寺庙蘀锦言积些福德,只要心诚,老天总会眷顾的。”
五娘和三娘左一句右一句,二娘虽然还是消沉,泪倒是止住了,只是焉焉的也不说话,眼神也显得空洞,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五娘拍了拍二娘的手,也不再说话,骤然受了打击,总要有些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这事倒也急不得。
三人刚到垂花门,姚妈妈就急急的领了几个丫头迎上来,面上倒还镇定,开口就道,“总算见到姑娘们了,大太太请几位姑娘过去。”
五娘和三娘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五娘率先道,“母亲找我们可是为了锦言的事?”
姚妈妈略一思索,就痛快的点点头,五娘道,“那就劳烦妈妈带路了。”
姚妈妈直道不客气,便引着几位小娘子往正院走。
甫一进到院子,就见蔡妈妈领着几个精壮的婆子,绑了一个有些疯疯癫癫陂了脚的汉子推搡着往外走,五娘几个立即躲进姚妈妈身后,待一行人走远了,才转出来,看着姚妈妈问,“这是怎么了?”
姚妈妈吊起眼角,露出几分不屑,“定是这浑人又吃多了酒在太太面前说了胡话。”
五娘这才知道那就是丁管事,这念头一转就又压了下去,脚步轻快的随着姚妈妈进了暖阁。
一进到屋子里,就觉得气压都生生低了几分,平日几个大太太身边得力的丫头管事婆子都低垂着眉眼大气不敢出,规规矩矩的站在角落里。
五娘看了一眼大太太的脸色就低下头去。
大太太自从大娘子出嫁后脾气就有些古怪,如今碰到这样的事,脸色更是阴沉沉的骇人。
大太太见到三人,也不让三人落坐,开口就问,“你们几个去了外院?”
大太太所问本就是事实,也无从狡辩,三人就老老实实的认下来,大太太果然就变了脸,“你们三人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也不问禀,就敢自己做了主,那外院是什么地方?来来往往不知多少生人,若是你们见着了,还要不要脸面了?”
大太太发着脾气,三人也不敢